“做错了什么,你们心里清楚!”沈璃雪淡淡回答着,眼眸微沉,轻抿杯中茶水。
四名丫鬟相互对望一眼,眸中泪水盈盈,好像受了天大委屈:“奴婢愚钝,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奴婢做错事情,大小姐惩罚奴婢就好,请不要赶奴婢们离开……”
“是啊,大小姐,离了竹园,奴婢们会很惨的……”
沈璃雪手中茶杯咚的一声放到桌子上,溅出满桌茶水,清冷的目光直视四名丫鬟:“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秋禾,拿镜子给她们!”
四名丫鬟疑惑不解的接过镜子,照向自己的小脸,瞬间面如死灰,沈璃雪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回荡耳边:“留在竹园,不需要能力有多好,也不需要心灵有多巧,只需要一样,忠诚,不背叛,你们犯的错,还需要我明说吗?”
沈盈雪前来挑衅,是因有人告密,为防自己怀疑丫鬟们,她便下手扭了她们的脸,欲盖弥彰,有功的丫鬟是她的人,她下手自然不会太重,而听命与自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丫鬟,她会借机出气,所以,看丫鬟们脸上的伤痕,便可判断,她们谁是雷氏的人!
沈璃雪利刃般的目光冷冷扫过四丫鬟:“你们还有何话说?”
四名丫鬟瞬间瘫坐在地,铜镜掉落,映出她们如花的容颜,一侧小脸上被扭出此许粉红,但与秋禾她们脸上的艳红相比,她们轻多了。
大小姐知道她们是眼线,却没有重罚她们,只是赶她们回去,真的很仁慈了!
夫人派她们来监视沈璃雪,她们却被抓住,遣送回去,夫人肯定不会轻饶她们,一顿板子,发配到庄子的结局,是免不了的了,不过所幸,她们还可以留在相府……
“璃雪,出什么事了?”雷氏微微笑着,在众丫鬟,嬷嬷的簇拥下走进竹园,雍容华贵,气态不凡,淡淡望望跪在地上的四名丫鬟,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们做事的风格不舍我的心意,夫人把她们调走吧!”沈璃雪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这些丫鬟真的只是用着不顺心。
雷氏微笑的目光扫过四丫鬟:“她们四人是璃雪的丫鬟,既然用着不顺心,把人牙子叫来,卖掉吧!”
四名丫鬟一惊,面色大变,哭喊着对沈璃雪不停磕头:“大小姐,开恩啊,大小姐!”高门贵族轻易不卖下人,一旦卖,就是犯了大错的,其他贵族也不会再买,运气好些,她们会被卖给穷人做妾,若是运气差些,她们会被卖到青楼妓院的……
众人看沈璃雪的目光,分明多了几分不悦,丫鬟们新买来,都用着不顺手的,慢慢**就好,哪能说卖人就卖人!
沈璃雪冷笑,自己命人请雷氏前来卖人,她却将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好好的少女,因自己一句话,被卖进火坑,毁掉终身,众人肯定会指责自己的不是,雷氏真是聪明,就这份从容与镇定,就比沈盈雪厉害了百倍。
“她们之前是夫人的丫鬟,习惯了夫人的做事风格,不合我意在所难免,夫人可以再把她们收回雅园,立时就可做事,也不必再买新人培养了!”沈璃雪温柔浅笑,将难题踢给了雷氏,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雷氏再卖人,就是雷氏的责任。
“雅园人手已经够了,不会再养闲人,她们用着不顺手,还是卖掉好些!”雷氏笑意盈盈,明着是给建议,实则是在暗暗逼迫沈璃雪,只要她敢说卖人,就是她心狠手辣。
“夫人是相府女主人,一切谨遵夫人意思!”沈璃雪微微笑着,将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雷氏笑容微僵,沈璃雪话题一转,反将了自己一军,将自己的建议,说成了自己的意思,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将污水泼到了自己身上:“我只是在给璃雪建议,璃雪不再考虑考虑吗?”
“夫人掌管相府多年,对相府极是了解,给的建议自然也是最好的,我本想着夫人不收她们去雅园,就勉为其难让她们留在竹园的,既然夫人说卖了她们最好,那就卖吧!”
沈璃雪目光清澈,笑容璀璨,就像诡计得逞的狡猾小狡猾,看的雷氏心火升腾,恨不得上前抓花她那张虚伪的笑脸。
下人们悄悄望雷氏的目光多了几分黯淡,大小姐年龄尚小,偶尔闹闹脾气,要赶人出园,可夫人,居然直接建议她卖人,真是令人心寒……
卖人的建议是雷氏提的,如果她再收回命令,只会自打嘴巴,嘴角轻扬着,笑容僵硬:“璃雪拿定主意,我就吩咐人牙子来领人了!”
“嗯!”沈璃雪轻轻点头,清冷的目光,明媚的笑容继续刺激雷氏:“麻烦夫人再让人牙子带些人过来,竹园只剩下三名丫鬟,不太够用,我要亲自挑选合我心意的丫鬟!”
她早知道,以雷氏的心狠手辣,绝不会让已经暴露的四丫鬟留在相府,她没有惩罚四人,是想借雷手的手处理她们,而雷氏,果然没让她失望,替她卖了人,也替她顶了罪名……
下午人牙子带来新人,她会仔细挑选,绝不让奸细再混进竹园!
“可恶!”回到雅园,雷氏走进内室,面色阴沉,目光更是冷冽的可怕,沈璃雪真是刁钻,几次交锋,都不着痕迹的就将自己算计了进去,更可恶的是,开始明明是自己占尽上风,渐渐的自己会走下坡路,到了最后关头惨败的竟然变成了自己。
雷氏心情不好,丫鬟们唯恐她发脾气牵连自己,全都小心翼翼的站在角落中当隐形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丁嬷嬷大着胆子走上前,将一杯清茶递向雷氏,小心翼翼的询问:“夫人,那四名丫鬟……”
“全部卖了!”雷氏接过清茶轻抿一口,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四个人居然全被沈璃雪发现了,真是没用的东西,就会给自己添乱,她们一卖,竹园就没自己的眼线了,虽说她们之前也没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但眼线是监视虽人的,有聊胜于无!
丁嬷嬷眸光闪了闪,小声道:“夫人,四丫鬟被察觉身份,继续留在竹园,也没什么用了,把她们卖掉是很正确的,沈璃雪要选新丫鬟,是咱们将新眼线布进竹园的大好机会!”
雷氏喝茶的动作一顿,气愤的眸底涌上一抹光彩,保养得当的脸上,徐徐绽放丝丝笑意,:“没错,既然被发现,就要除去旧眼线,换上新耳目,继续监视沈璃雪,人牙子什么时候来?”
“她正在京城,下午便可来相府交易!”丁嬷嬷是雷氏的得力助手,买卖下人之事,一直都是她在办,和人牙子非常熟悉。
“很好!”雷氏轻轻点头,清亮的眸底闪过一抹阴冷幽光:“丁嬷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务必在竹园安插得力眼线,密切监视沈璃雪的一举一动!”
“夫人放心,奴婢马上去办!”丁嬷嬷的建议得了肯定,心中很是得意,讨好的笑着,正欲去做事,雷氏叫住了她:“丁嬷嬷,盈雪去哪里了?”
想到盈雪来雅园找她时,那怒气冲冲的模样,雷氏忍不住暗暗叹气,盈雪太年轻,被人一刺激,就会沉不住气,自己手把手教她,她居然都学不好,和沈璃雪差的太远了……
“回夫人,二小姐在竹园时收到一封信,然后就命人备马车出府了!”丁嬷嬷恭声禀报着,不敢有丝毫隐瞒。
雷氏眸光一凝:“谁来的信,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这……奴婢不知!”丁嬷嬷沉了眼睑,沈盈雪的信,未经她允许,谁敢偷看,听夏锦嘀咕,她看过信后,就将信揉成一团烧了,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没事了,你下去吧!”雷氏摆摆手,心中暗暗叹气:盈雪虽任性,却也知轻重,若是大事,她定会和自己商量的,不声不响出府,应该是去见朋友了,她身边跟着不少丫鬟,不会出事的。
雷氏叹息时,沈盈雪正坐在挂有相府标记的豪华马车内,在大街上快速行驶着,车厢尾处,还坐夏柔、夏锦和两名二等丫鬟。
沈盈雪已经见完了约她之人,这是在回相府,低垂着眼睑,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眸底不时有寒光闪烁。
夏柔、夏锦知晓她心情不好,相互对望一眼,静静坐着,一言不发,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不小心触怒沈盈雪,惹来祸事。
突然,马匹长嘶一声,快速行驶的马车猛然停顿下来,车厢中的沈盈雪等人坐立不稳,纷纷摔倒了毯子上,毯子很厚,没摔疼,但摔的姿势很不雅观,沈盈雪本就在气头上,出了点小丑,心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你是怎么赶车的,不知道稳稳驾驭?想害我们摔死在车里吗?”
“对不起,二小姐,前面有人拦路!”车夫弱弱的回答着,语带愧疚。
沈盈雪一怔,在这青焰京城,居然还有人敢拦自己的路?是谁这么大胆?
快速撩开车帘,一道熟悉的身影立于快马前,望着她,微微的笑:“沈小姐,别来无恙吧!”
沈盈雪一怔:“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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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痛打周文轩
庄可欣笑容璀璨,石榴红的衣裙在阳光下轻轻飘动,美丽可爱,缓步走向马车,声音娇俏:“盈雪!”
“找我有事?”沈盈雪漫不经心的询问着,目光望向一边,明显没将庄可欣放在眼里,庄可欣一向唯苏雨婷马首是瞻,非常听苏雨婷的话,苏雨婷曾帮过沈璃雪的忙,是她的敌人,庄可欣连带着也被她归到了敌人类。
“知道盈雪遇了难,我前来帮帮忙!”沈盈雪态度傲漫,庄可欣也不气恼,微微笑着,黑色的眼瞳中闪烁幽光,沉稳的语气透着高深莫测。
沈盈雪嗤笑一笑:“我有什么难处自己解决不掉,非要你来帮?”庄可欣充其量也就是个尚书千金,她沈盈雪可是相府千金,身份、地位比庄可欣高贵的多,她解决不掉的事情,庄可欣更加没有办法。
“盈雪最近可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很难解决呢!”庄可欣来到马车前,低头对沈盈雪耳语几句。
沈盈雪满不在乎的脸色瞬间大变,利刃般的寒芒狠狠射向庄可欣,眸底闪烁着浓浓的凝重与戒备:“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庄可欣望望长长的大街,以及马车上的丫鬟们,笑容璀璨:“盈雪,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前面的酒楼商谈如何!”
沈盈雪顺着庄可欣的指向望去,一家普通的酒楼映入眼帘,庄可欣得知自己大秘密,若是就这么放她离开,她将自己秘密传扬出去,自己可就身败名裂了,不如随她去酒楼,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下了马车,沈盈雪和庄可欣步行至如意楼,未到用膳时间,如意楼里很是空荡,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大厅喝酒交谈,见沈盈雪和庄可欣走进酒楼,微醉的眼睛都看直了:“这两名小姐,真漂亮,尤其是那名绯衣千金,清新自然……”
“她是相府嫡出千金,沈丞相的掌上明珠,你看看就好,别多想了……”
被人称赞美丽,沈盈雪很是得意,莲步轻移,款款前行着,优雅大方,眼睑微沉,下巴轻昂,既能让人看清她的美貌,又不会让人觉得她傲气。
“二位小姐,地字一号在二楼,两位随小的来!”店小二急步上前,引领沈盈雪和庄可欣去雅间,大厅角落中用膳的某名男子,眸光微微凝了凝,快速结账,离开了醉仙楼。
进了雅间,店小二倒上茶水,退出房间,沈盈雪未理会庄可欣,盈盈坐于桌前,端起茶杯轻抿,傲然道:“这里没什么人了,有事情就直说吧!”
庄可欣望望夏柔、夏锦,欲言又止:“盈雪,事关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沈盈雪挑眉,淡淡吩咐道:“夏柔,夏锦,你们去门外等候!”庄可欣独自一人,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沈盈雪不怕她。
夏柔、夏锦离开,雅间中只剩下沈盈雪,庄可欣两人,沈盈雪放下茶杯,凝望庄可欣,目光凌厉:“你怎么知道穆正南纠缠我?”
上午时分,她和沈盈雪对峙时送来的那封信,正是穆正南写的,被判死刑,关在顺天府大牢,他居然还能写信威胁自己,本事着实不小。
“我有位朋友去顺天府大牢看亲戚,亲戚的牢房正好在穆正南牢房附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庄可欣轻轻笑着,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沈盈雪面色微变,她和穆正南的谈话,可是涉及了许多秘密,想必都被人听去了:“你想怎么样?”
“盈雪不要紧张,我是来帮你的,绝不会害你!”庄可欣端起茶杯,小心的为沈盈雪倒上一杯清茶,热气袅袅中,庄可欣的目光高深莫测:
“顺天府大牢虽不及刑部大牢守卫森严,但想从那死牢中救人出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穆正南让你在三个月内救他出去,分明就是在为难你……”
一番话,说到了沈盈雪心坎里,坚强的表面瞬间崩溃,美丽的眸底蒙上盈盈泪水:“我只是相府千金,无权无势,又手无缚鸡之力,哪有本事救他出大牢,相府已经因为他名声尽毁,就算我去求父亲,父亲也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劫牢是大罪,如果我做了,这辈子也就毁了……”
庄可欣什么都知道了,沈盈雪也不再掩饰,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向庄可欣倾诉。
庄可欣拍拍沈盈雪的后背,轻声安慰:“别伤心,穆正南被关在大牢里,三月后就会问斩,犯不着怕他!”
沈盈雪哭的更悲伤,手中丝帕被泪水浸透:“穆正南手里有母亲指使他害沈璃雪的证据,如果我们不救他出大牢,他会在死前将证据公诸于世的!”到时,她和母亲臭名远扬,哪还能在京城立足!
庄可欣眸底飞快的闪过一道光芒,瞬间又恢复正常:“穆正南谋害沈璃雪在先,诬陷安郡王妃在后,两条罪名相加,是杀头死罪,想让他脱罪出大牢,几乎不可能!”
“沈璃雪才不是安郡王妃!”沈盈雪通红的眸底闪过一丝狠毒,穆正南那个蠢货,把人杀半死就走了,如果当时他再用力些,直接把沈璃雪勒死,哪还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盈雪,你盼了十几年,终于快要及笄,可以嫁给安郡王了,哪曾想从乡下跑来个野丫头,抢了你嫡出千金的高贵身份,更抢走了你心爱的安郡王,真是可怜……”庄可欣轻叹着,连连摇头,眸中满是同情。
“沈璃雪,穆正南,都是乡下人,在青州成亲生子,很是配对,我和安郡王同在京城,身份相当,结为夫妻名正言顺,可现在,两名不知好歹的乡下人跑来京城,所有美好的一切全被他们打破了……”沈盈雪连声斥责沈璃雪,穆正南的不是,漂亮的眸底满是愤怒与痛恨。
空有美貌没有头脑,凭你也配安郡王!庄可欣眸底闪过一丝鄙夷,瞬间又消失不见:“盈雪,你有没有想过,让事情回归原来的轨迹?”
“沈璃雪,穆正南都已经出现了,还怎么回归……”话说了一半,沈盈雪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侧目望向庄可欣,惊讶道:“你是说……”
“没错,沈璃雪和穆正南消失,你和安郡王之间就再无障碍……”庄可欣笑容灿烂,黑色的眼瞳越凝越深。
“我和母亲想过许多方法赶沈璃雪,都没成功!”嫁给安郡王,是沈盈雪一直以来的梦想,陷害沈璃雪,她做了不止一次,但也仅限于设计陷害,让沈璃雪彻底消失,她很期待,却不敢轻易动手。
“那是因为你们计策不够完美!”庄可欣目光沉稳,淳淳善诱:“穆正南犯了死罪,绝不会被放出大牢,他写信威胁,分明就是想拉你做垫背,卑鄙无耻的小人一名,就算你拼了全力把他救出来,他也未必会真的放过你们母女……”
“这一点儿我也想到了!”沈盈雪点点头,轻试着眼角泪水,穆正南那个贱男,当众害自己出丑,险些毁掉名誉,自己没狠狠踩他两脚就不错了,哪会再救他出来。
庄可欣望一眼茫然无措的沈盈雪,眸底闪过一丝冷笑,轻咳一声:“我有一个绝妙的计策,既可除去穆正南,又可趁机扳倒沈璃雪!”
“真的?”沈盈雪眼睛一亮:“什么计策?”
“你看看这里!”庄可欣微微一笑,高深莫测,轻轻将内室打开一条细缝,沈盈雪透过缝隙向里望去,一名年轻的黑衣男子正站在窗前望向窗外,在她这个方向,能看到男子精致、完美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中的长长睫毛染上点点金辉,沾成一抹华贵冷然,傲气天成。
不同于东方珩的冷漠高贵,也不同于南宫啸的绝世妖孽,更不同于东方湛的温润如玉,他是稚气中染了点点清华,可爱中带着丝丝冰冷。
“他是谁?”沈盈雪眸间暗带了一抹惊讶,她经常在贵族之间走动,却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稚气又高贵傲然的年轻男子,他的相貌不比东方珩差多少呢。
庄可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大街上,看到绿衣女子就跑上前叫沈璃雪的名字!”
沈盈雪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又是沈璃雪,这贱人就会变着方法勾引男人,更可气的是,她勾引的还都是优秀男子:“他和沈璃雪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庄可欣再次摇头:“我说要带他找沈璃雪,他就随我来了这里,除了念叨沈璃雪外,他不怎么说话,就站在窗子前,一直向外望,看的方向是你们曾施过粥的布粥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