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果是你栖凰大胜?”他咄咄逼人。
我吸气,看了看旁边的长卿。长卿继续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我气绝。
“皇子,是蓝玉和宝樱两国挑衅我栖凰在前,我栖凰国难,所以,朕是在反击,是正当防卫,即使到时候做出伤害两国之事,虽是朕心中不愿,但也诚不得已。朕是栖凰皇帝,朕首先考虑的,是朕的子民。”我盯着他的眼睛,“朕的子民,无辜被卷入战争,朕不愿,可为了自卫,不得不派兵前往两国。本求可以从中周旋,想些办法,减少损失,以慰国民。但是,蓝玉欺人太甚,以我栖凰掳你皇子为诈计意欲陷害我国,而宝樱女皇不分青红皂白,与蓝玉结盟攻打我国在前,诬陷误解我国在后。在艾岚峡谷伏击我军,我将士受伤过半,无辜受阻,战斗力大减……如此这般,欺人太甚!皇子,朕岂能不为朕的百姓着想?”
他瞠目结舌,不能言语。
我放缓语调:“其实,朕原不希望从战争中得到什么,甚至,朕不愿牵连任何人到战争中,奈何,奈何人在皇位,身不由己。朕已下决心,朕在这皇位上坐一日,就要保我国子民一日,就要防战争一日,朕在一日,朕的百姓在一日。朕的百姓若不能活,朕定不会苟活。”
最后一局话毕,转身,疾走两步,停下:“所以,皇子,告诉你母亲吧,战争的事实,蓝玉的阴谋,只有你我两国合作,才可以继续保留这个大陆的现状,否则,如果蓝玉和宝樱有吞并我国并且两国并立大陆的野心,那么,”突然转身,“那么,我栖凰不介意成为一同大陆的先行者。即使,即使背弃其他两国,只要,能够以统一换来,止戈!”
一甩水袖:“长卿,我们走。”我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自己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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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所以,你就把那道圣旨给了她?”柳长卿听后,问我。
我点头,“不行?”
“呵呵,谁说不行。当然可以。你那点小九九,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是不诛。但是,一旦犯了错,活罪可比死罪难熬啊。”他目光深邃。
我笑:“倒是你了解我。”
“若说了解,今儿陛下的表现倒真是让臣大为惊叹了。”他望着我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了,我去寝宫之前,你和那位皇子说了些什么?”
“哦,这个嘛……嘻嘻,男人家的事情……”他一脸戏谑。
我气绝,但却一脸天真:“那个大国师呀,你知不知道,欺君之罪,判什么刑罚啊?”
他一脸花痴:“那就罚,以身相许好不好?”
我一手推上他的额头:“去死!”
他一脸小媳妇样:“陛下怎么舍得呢?况且,现在陛下还需要人家呀,现下栖凰内忧外患,人家身为国师……”
我打断他:“对了,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长卿,你知不知道徐恪?”
他眼睛一眯:“徐恪……?”
我点头。
他神情凝重:“他乘人之危?”
我叹气:“不是乘人之危,是乘我之危!”
他却没有继续开玩笑的心情:“怎么处理?”
我摇头:“不知道。要不干脆一点,暗杀?”
他无奈:“你生怕暗处的人没有勤王的借口?”
我小白:“那怎么办?”
他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计,却不是上上之计。”
我急:“快说。”
他看我:“钱嘛,你先给他,但是,要把他弄到京师来,好好待他,让他住着。嗯。就说是,叙叙旧。虽然你不认识他,他是你母皇当年封的王,不过,借口总要有嘛。他到京师来后,你就变相地软禁他,这样也就防止他再有别的行动。然后,等境外的事情处理了,再弄他的事。”
我想想,也是,现在这位徐恪,乘人之危,我却打也不是,给他钱也不是。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安内安内,自然要用安抚之法。所以,只好先依着那位镇南王徐恪了。
我点头:“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吧。可是,他会不会来京师呢?”
他想了想:“一定会来。因为,现下三国动荡,京师,反而安全些。或许,这是他的本意也说不定。”
我继续很小白的点头:“你去拟旨吧。记得,钱要给足,话要诚恳。”
他望着我轻松一笑:“陛下信不过臣下的能力?”
我哑口无言。
这家伙,到底刚才的凝重和现在的戏谑,哪一个是他呀。还是说,会些普通人不会的东西(玄术)的人,连性格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比如说,双重人格?
如此想着,我感到了自己竖起的汗毛和骤生的鸡皮疙瘩……
正和柳长卿说着话,珊瑚来报,说那位宝樱皇子已经写好了给他母皇的信。我和柳长卿相视一眼,欣慰地笑着。是的,我的一番话终究是起了作用的。
我吩咐珊瑚:“信让礼部派使者送过去,讲究些礼节吧。不管宝樱女皇信不信,至少咱这边动作做足就行了,面子失不得嘛。对了,珊瑚,顺便去问那位皇子要个信物,一并送去,也算保险些。现在,就祈祷那位女皇能相信她的儿子了。如此,我们才能尽量减少损失和伤亡啊。还有,让那位皇子先住在朕的乾宁宫吧,反正,”我一脸无奈,“这两天朕也没办法不住在抱月宫。但是,你尽快安顿出一个寝宫来,让皇子搬过去。”
“是。”珊瑚等我说罢就退下了。
柳长卿一脸神秘:“如何,同那位沐氏贵人摊牌后,果然有所进展吧?”
我突然感到脸一烧:“你去忙你的吧,大国师,朕的军队,按进度,明后两天差不多就可以同蓝玉国交锋了,虽不希望战争,但还是希望打胜。到时,你可以利用暗阁的一切力量,与前线联系,指挥战争,务必胜利!”
他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想了想,倒是应该去看看小桃子了。今天醒来后还没有见到娘,是不是在闹着要见我呢?
果然,见了沐毓辞和小桃子后,我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打动了,我,果然很向往一个温暖的家庭,和一个可爱的孩子啊。
只是,在那个21世纪的世界里,我与那样的生活无缘,那么在这里呢?我能得到吗?
想着,竟然已经步行至抱月宫门口。只是,里面竟然传来摔打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乱七八糟
疾步走到大殿门口,就见里面乱成一片。
沐毓辞护着小桃子站在靠里面一些,听雨跪在他们旁边,他们身后宫侍跪了一地。而靠近殿门背对我站着的,是一个华丽宫装的男子,他旁边还站了一群宫侍,一个二个抬头挺胸,趾高气昂。得,是踢场子来的。
这个宫装男子,是个后妃吧。呃……莫要告诉我,是我的后宫里的……(废话,除了你的还能有谁的?)
还好里面剑拔弩张的,没有人注意到门口还立了个我,我且好好看看着后宫戏。
“贱人,就算是陛下护着你,把你从冷宫里弄了出来,你以为自己就是宠妃了吗?一个小小的贵人,竟然敢不来给席妃娘娘请安,好大的胆子。”谁这么牛,仔细看看,竟然还不是那个来挑事的后妃在说话,而是,这个叫什么席妃的身边的大侍儿(相当于男尊时代的大丫头)。得,狗仗人势嘛。
这一番话下来,席妃这边的人个个面露得色,而那边沐毓辞面无表情,小桃子一脸迷茫。也是,沐毓辞去冷宫之前是凤后,这样的挑衅到不曾发生在他身上过,有过也是他挑衅别人呀。而雪意还小,一定弄不清是什么状况。倒是听雨机灵,连忙跪倒他主子前面,对席妃说:“席妃娘娘息怒,是奴才的错。主子从搬到抱月宫来就身子不太爽落,奴才也就没有提醒主子去给您请安。所以,都是奴才的错,您就罚奴才吧。”说罢,还磕了个头。
席妃的大侍儿又开口了:“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从我们进来,你主子还没有拜过我家主子呢,你这个小贱人出来冲什么主子!而且,叫我们席妃娘娘站在门口,就是你们家贵人的待客之道吗?”
听雨一愣,忙请席妃一行人往里进。沐毓辞依旧一脸默然,就是抱着怀里的雪意让了个身子,把席妃他们让了进去。席妃坐在了上座,终于让我看见了他的样子。一个字,吐。两个字,恶心。三个字,没品味。四个字……总之,怎么能打扮成这样?一身庸俗的烫金绣线袍子,庸俗颜色的霞帔,金色缎带束发,真是,庸俗到家恶心到家了。不过嘛,长得还行,可是,为什么好像脸上的粉涂得像随时都可以抖落下来一些一样!
真是……看看我家的男人,人家多么素雅,不施粉黛,素面朝天那才叫美。(作者:你家男人?顾采薇:嗯,就是沐毓辞嘛,柳长卿嘛,陆梓鸣嘛,还有之类之类的嘛……作者:色女!)
不过细想想,这个席妃的一身庸俗之色,倒是和以前的顾疏帘的庸俗金黄色喜好有些接近。所以说,物以类聚这样的真理不论在哪个时空都可以体现出来的。
那个席妃坐定之后,睫毛轻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地上跪着的,起来吧。省得传出去都说本宫不仁,虐待宫侍什么的。无论怎样,你们主子的面子,本宫也是要卖的。都起吧。”
于是,一片稀稀拉拉的道谢声,然后抱月宫的是几个宫侍都起了身,到角落里里侍立着。如此,也就是告诉那些宫侍,你们都站的远远的,这边发生任何事都不管你们的事。难怪笑得这么诡异。
接着那席妃眨了眨眼:“身子不爽落,你这小奴才倒是贴心,”听雨窘着笑了一下,席妃继续说,“当然该身子不爽落了。也不知道冷宫那种地方j□j出来的破败身子,浑身充满着腐朽的味道,又施了哪门子的狐媚功夫,把陛下勾引过来的。本宫可听闻陛下自你出冷宫之日起,便就没有召幸过哪宫妃子,日日不是独寝就是来你这抱月宫。沐贵人,就算是不怜惜你自己那狐媚的身子骨,也应该体谅陛下呀!”
听着这些肮脏的字眼,沐毓辞依旧不为动容。继续安静地抱着雪意,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不愧是当过凤后的人。
倒是在门外偷听的我,气得肠子都绿了。沐毓辞出冷宫多久,我就到这个世界来多久,我来了这么久,自然没有召,呃召幸过哪宫妃子了。这下倒好,罪名成了沐毓辞的了,什么连“狐媚子”这样的字样都也能够出来了。我这两天宿在这里,也是因为小桃子,我连沐毓辞的手都没有碰一下!
这些个妃子,真是唯恐后宫不乱……
看样子,在没有凤后掌管的后宫里,这个席妃应该是最大了,而这个席妃又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人。席妃……席……是他?
好,既然是你,那咱们等会儿就新仇旧恨一起算。沐毓辞不同你计较,我可不是随便放过你的人。
啊,我的后宫,我来了。
虽然我不幸的穿越来了女尊国度,不能体会男尊国后宫的阴险,但是,这样以女皇的身份推波助澜一下,嘻嘻,也会有意思的。
现在,就先观察一下事态的发展吧。
嘻嘻。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比那个席妃还来得阴险……
我不是坏女人,我不是……
心里默念三遍,继续看戏。
就在我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小桃子嫩嫩的声音传来:“你凭什么说我父妃!我要告诉母皇去!”
席妃轻蔑地笑笑:“小公主,小郡王,你太小,这后宫里的事情啊你不懂。你母皇日理万机,哪里有工夫管你和你父妃的小事呢?还是说,你不心疼你母皇,巴不得她早一点……啊不,是本宫失言了。哈哈哈哈。”
小桃子气极:“你不但骂我父妃,你还咒我母皇,你罪该万死!”
席妃笑得更狂妄:“小郡王,你不知生死为何物,便不要乱说。你可知道,三年前,你中毒差点死掉,就是你父妃害得,是他下毒谋害亲女。也就是因为这个,你母皇为了保护你才把你送到燕地,而你父妃被打到冷宫!”
小桃子一时无法接受,呆呆地看着抱着她的沐毓辞:“爹,是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那时候我小,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懂了一点,发现别的小孩都有爹娘,我没有,还以为是爹和娘不要我了。但是桂嬷嬷说爹是爱雪意的,所以雪意相信爹爹。可是,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在爹爹身边……难道,是真的?”
雪意哭得惨极了。
在我这个角度,也正好能看到沐毓辞震惊的颤抖,抱着雪意的双臂都在抖动,眼泪从他眼中夺眶而出:“雪意,不是的,相信爹爹,不要听坏人乱说,相信爹爹……”
得,父子俩又哭开了去。
而席妃,坐在上位,冷眼看着这一幕,他旁边的大侍儿和小侍们早已笑开了去。
我感到了自己双手握紧了拳,指甲戳得我的手掌生疼。
但是,我还不能出面,因为,戏剧到这里,还不算是到了j□j。
席妃突然从上位走下来,走到小桃子身旁,蹲下,将她抢(这个词比较合适)过来,抱在怀里,还做作地轻轻拍打着小桃子的背,一遍哄她不哭:“雪意不哭哦。叔叔不是要难为你爹爹,而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全。你想啊,你的母皇就你一个女儿,所以你的生命健康多么重要。所以,以后,你和叔叔一起住好不好?到叔叔宫里去,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而且,叔叔不会像你爹爹一样给你下毒害你!”说着,还用眼睛剜了沐毓辞一下。
小桃子想从他怀里逃出来,可是失败了,可怜兮兮地说:“你坏,我不要和你走。我要找母皇,我要找母皇!”
这下急坏了席妃,他一急,大声吼小桃子:“你安静一点!且不说你是皇长女,在后妃面前大吼大叫成何体统!但从你父妃的角度想,你不希望因为你不想到我那里去,而害了你父妃吧。毕竟,凤印在本宫手上,你还小,不知道后宫里惩罚宫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