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瑞在丹药资源匮乏的地球养成的价值观,让他首先打开了那两个看起来就是装丹药的玉瓶,其中一个玉瓶中倒出了九颗碧绿的丹药,绿莹莹的颜色煞是好看,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叶长瑞捻起一颗观察了片刻,确定了这九颗丹药都是聚灵丹,虽然他早就在那青锋的记忆中了解过玄灵宗每月分发给门内弟子的福利,但是当真的看到实物时,他还是激动了。
玄灵宗每个月都会按人头分发给门内弟子一些丹药,其中聚灵丹的分发标准是外门弟子每人每月一颗,内门弟子每人每月三颗,而这青锋刚好离开了玄灵宗三个月,所以这次领取到的聚灵丹共是九颗。
叶长瑞小心的将聚灵丹收起,虽然这聚灵丹对金丹期的他效用不大,但是对炼气期的叶耀来说,帮助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有了这些聚灵丹,叶耀筑基的时间绝对能比自己原本预计的大大提前。
收起了聚灵丹,叶长瑞将视线投向另一个小玉瓶,拔开瓶塞,倒出来的是一些稍小粒的乳白色丹药,呈现半透明的质感,没有任何气味,叶长瑞愣了一会才想起这是辟谷丹,一粒下肚就可保三日不饿的辟谷丹几乎是每个修行之人的必备之物,玄灵宗作为传统的修真门派,门内没有准备任何凡人的食物,所有门内弟子一律以辟谷丹果腹,可以说每月分发一次的辟谷丹,就是他们在内门的所有口粮。
叶长瑞金丹期的修为早已经可以辟谷,他也从未使用过辟谷丹,以前一直觉得用那些灵草来炼制仅能果腹的辟谷丹是一种浪费,但是当真的身处只能吃辟谷丹环境中,他又微妙的有些同情那些人了,因为他自己尝了一颗,实在是寡淡的很。
叶长瑞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可能是因为辟谷丹炼制容易,材料也相对普通,所以这瓶子里的辟谷丹分量相当足,供一个人吃上半年不成问题,叶长瑞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虽然他已经辟谷,不需要吃辟谷丹,但是叶耀还需要,以后叶耀如果遇到个什么特殊情况,身上有这种丹药,也不至于短期内饿死。
看完丹药,叶长瑞捻起了那几张纸符,发现都是隔尘符、驱寒符这些满足日常所需的纸符,便兴趣不大的收了起来,直到最后,叶长瑞才翻开了那本小册子,没想到这本小册子竟然是类似值日表的东西。
要说玄灵宗内的弟子,首要目的自然是勤勉修炼,一切以提升修为为最终目的,但玄灵宗内同样有诸多琐事,不太麻烦的一般都是就近解决,可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很少有人愿意了。但那些事情又必须有人做,而且是不小的劳动量,久而久之玄灵宗就不得不做出强制规定,到后来就发展成了这个小册子式的值日表,每个月轮换一次,叶长瑞一时兴起在其中搜寻了片刻,竟然真的找到了青锋的名字。
这次取得筑基丹的行动如此成功,叶长瑞本是没打算在玄灵宗多留的,可是当他看清青锋这个月所分派到的事情时,不由的停了下来,这个任务……
只见他翻开的那一页赫然写了,青木、青锋、青瑶……看守灵田一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要说这里叶长瑞一切顺利,另一边在蛮荒山看守叶长瑞身体的叶耀也非常的尽职尽责,一连多天,他没有离开过洞府一步,除了合眼睡觉时,他也很少让叶长瑞的身体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没错,睡觉,虽然打坐可以恢复精力,但叶耀只是炼气期,他没有叶长瑞金丹期的修为,无法让打坐完全取代睡眠,所以每晚还是要睡的。
这一天晚上,感到困意的叶耀从空间袋中拿出自己那床豪华版的床上八件套铺在地上,打算入睡,可是当他的视线习惯性地在睡前看向叶长瑞时,不由得顿住了。
要说这山洞内虽然很干净,但也实在简陋,只有一张开辟出来的石床,以前老祖夜间从未睡过觉,只在那石床上彻夜打坐,他也没觉得不对,自己铺被子自己一个人睡,可是现在看着那个躺在硬邦邦的石床上,身上连一张毯子都没有的白衣身影,他又觉得自己不够尊师重道。
老祖虽然寡言,但对自己一向是好的,把身体交给自己看守,更是可见老祖对他的信任,但是看他干了什么,老祖走的时候瘫在那张石床上,他就一直让老祖睡在那硬邦邦的地方,这样躺两个月下去,老祖回来说不定全身骨头都疼了。还有夜风寒凉,虽然金丹期的身体应该很强悍,但他也不知道到底强悍到什么程度,谁知道这样让冷风吹两个月,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样一想,滔天的愧疚感便袭上心头,叶耀再也没了睡意,他走到石床旁,犹豫了一会,小心的握住了叶长瑞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觉得自己握住的手温度异常的低,这下子他更加无法心安理得了,叶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被子,快速的将之铺好,然后转身走回石床边,对床上的人商量道,“老祖啊,我们换一张床吧。”
神魂离体的叶长瑞自然无法回答他,于是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的叶耀鼓足勇气道了一声,“老祖,得罪了。”
叶耀俯□,一手探入叶长瑞颈后,另一手穿过叶长瑞的膝弯,微一用力,将人抱了起来,在完全承受起叶长瑞重量的一瞬间,叶耀下意识顿住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从来没有抱过男人,更别提是这么强大的男人,不过,这么强大的老祖,好像也没有比其他人重上多少嘛。
叶耀为自己之前的紧张失笑,抱着叶长瑞往铺好的床铺旁走,但是才走几步,叶长瑞枕在叶耀臂弯上的头随着晃动埋向他胸口的动作又吓了他一跳。叶耀低下头,只看到一头顺滑的长发,他松了一口气,有些虚弱道,“老祖,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
好不容易走到床铺前,叶耀单膝跪下小心地将人安顿在柔软的床铺上,这才腾出空来擦擦额上的汗,他按着自己比平时快了很多的心跳,暗骂了一声,瞎紧张什么啊,老祖又不会这么巧刚好这个时候醒来。
叶耀帮叶长瑞牵好被子,回头看了看那冷硬的石床,又看了看地上柔软宽大,容纳两个人不成问题,却躺了一个气场强大的老祖的床铺,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胆的走向了石床。
叶耀想的美好,将软铺让给老祖,自己去睡石床,可是他高估了自己能够吃苦的程度,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睡过这种原始石床的他在其上躺到骨头都疼了,还是没有一点睡意,叶耀不由得抬头向那空了大半床位的柔软床铺看去,当触到在其上安睡的人后,他摇了摇头,泄气的躺下,可是他躺倒的时候一不小心忘了身下的是石床,而且没有枕头,于是这毫无防备的一磕,差点酿出头破血流的惨剧来,叶耀捂着后脑勺,半天功夫才从那眩晕中缓过劲来,他摸着被磕到的那一块,清晰地感到一个大包鼓了起来,当下欲哭无泪,但这脑袋上起了个大包后,就更不适合睡在硬石床上了,同时叶耀也被这疼痛激起了一丝火气,他猛地起身大步向地上的豪华八件套走去,不就是在一张床上睡个觉吗,怕什么怕。
叶耀走到软铺的另一边掀开被子,隔了叶长瑞一点距离躺了下来,直到这时,他才舒服的叹了口气,早该这样了,他带来的这套床上用品是豪华版,别说两个人,就是躺三四个人都没问题,两个人睡上面只要注意完全不会碰到,所以说他刚开始真的是小心过头了。
回到了熟悉的柔软床铺中,加上折腾了半夜,疲惫的叶耀很快沉沉睡去。
18、第十八章 银线鼠
玄灵宗内,天刚蒙蒙亮,叶长瑞就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那翻开的小册子,推门走了出去。
玄灵宗对门内弟子的优厚众所周知,但玄灵宗既不是以炼丹为主的宗门,又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丹药供应呢?这就不得不说说玄灵宗优渥的地理环境,以及拥有的那大片灵田了。
玄灵宗座落在一条灵脉上,因这条灵脉较为贴近地表,久而久之,便让这里的土壤都带上了浓郁的灵气。有灵气的土壤,是种植灵草灵药的最佳选择,但玄灵宗又不是以炼丹制药为长,炼制不出太高级的丹药,相反,那些低阶的丹药反而需求量巨大,于是玄灵宗便将这些有灵气的土壤开辟成灵田,大量种植低阶的灵草。
这大片的灵田可以说是玄灵宗立派的根基,充足的聚灵丹供应,让玄灵宗比其他修真门派更容易培养出优秀后辈,无形中,也就比那些同层次的门派高了一头。
灵田带来的一切,让玄灵宗对灵田格外重视,加之灵田里的诸多事情本就繁重,玄灵宗内丹门长老那里的人手根本不够用,所以每次玄灵宗内弟子轮班时,都毫不吝啬的往灵田里抽调人手。
这不,又是新的一月开始,上个月被派来灵田里干苦力的人都迫不及待的走了,但是丹门弟子们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新的一拨人很快就会到来。果然,不一会儿,就陆陆续续的有一些人走了过来,其中大部分的都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也有一些,内门弟子们相识的自发走到一起,互相说这话,外门弟子则识相的离得远一点,免得一不小心触了谁的霉头。
内门弟子中有一个穿着蓝色纱裙的娇俏女子格外显眼,此时她正拉着青木的衣袍说话,那红云满面的样子,直白的眼神,毫不掩饰她对青木的兴趣,反之青木有些发苦的神情,频频张望的态度,昭示了他急于摆脱这位师姐的心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青木在期盼了半天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成为救星的人,那个蓝袍的身影还未走近,他就热情的迎了上去,“青锋师兄,真巧啊,这个月你也是看护灵田,不如我们一起吧。”
叶长瑞看着青木背对着那女子对他直使眼色的样子,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见到青锋有了回应,青木简直大喜过望,他马上回身对那蓝纱女子拱手道,“青瑶师姐,此次看护灵田我已经与青锋师兄结伴,实在愧对师姐好意,还请师姐另寻他人吧。”
“你,你!”青瑶简直气的说不出话来,最终狠狠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目送青瑶离开,青木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对叶长瑞拱手道谢,“青锋师兄,刚才实在多谢相助了。”
叶长瑞托起青木的手,淡淡道,“举手之劳。”
这一个小插曲的功夫,此次被派来灵田的玄灵宗弟子都到齐了。其中外门的青衫弟子黑压压的一大片,而身着蓝袍的内门弟子也有十几个。
外门弟子很快被清点好人数,然后分成几个小队,每个小队由一个丹门弟子带领着去做不同的事情,要说他们的责任可谓重大,浇水,翻土,除草,抓虫,全部都是他们的。
而青木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就幸运多了,武力值比较高的他们只用在四周看守巡逻就行了,要知道这大片蕴含灵力的灵草也是很受一些低阶精怪的青睐的,来偷食的数不胜数。
巡逻的内门弟子两两为一组,叶长瑞与青木虽然刚开始说结伴是为了骗过青瑶,但两人到底是比较熟悉一点,所以到了正式分组的时候也没有变,还是两人一起巡逻。
青木是比较擅长与人沟通的人,加之言语温和,很能得人好感,叶长瑞虽然少言寡语,但是能从青木口中获得更多玄灵宗的信息,他也不介意应和两句。两人正一边说一边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块灵田边,这块灵田与其他的有些不同,其上种植的灵草全部无精打采,甚至很多的叶子都枯黄卷边了,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这明显的不同寻常让叶长瑞与青木对视了一眼,青木看着这灵田猜测道,“这些灵草叶枯泛黄,莫不是什么虫害?”
叶长瑞摇头不语,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但是在他的灵识下,却并没有发现这片灵田中有什么虫害肆虐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丹门弟子看到了他们,那丹门弟子走上前来道,“见过两位师兄。”
青木对这片灵田好奇的很,马上抓住机会问,“小师弟,你看这片灵田里的灵草都快枯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青木的问题,那丹门弟子脸上立刻笼上了浓浓的忧愁,“这片灵草是最近才开始泛黄的,刚开始还以为是生了黄虫,找了好些人来抓,可是根本就没抓到多少,灵草也一点好转都没有。”
“不是黄虫的原因吗?那灵草到底为什么会枯萎呢?”青木苦苦冥思着,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不用想了,我找到了。”
青木与那丹门弟子还没明白过来叶长瑞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嗖的一声响,一道灰影宛如一把利剑一般的插入了灵田中,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阵尖利的吱吱叫声。
叶长瑞没有理会还呆愣的两人,径直走入灵田,只见那地上正插着一根树枝,几乎有半截没入土地,而那泥土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痛苦的蠕动着,一丝丝暗红的颜色从泥土中渗出来,那丹门弟子面色一变,马上蹲下身开始用手挖土,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只淡灰色的老鼠状的东西,那不知名生物的腿还在不停抽动,显然没死透。
叶长瑞有些意外,开始重新审视起这只灰溜溜的老鼠,在他的预计中,这东西断然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才在疑惑着,他就听身边把那灰色老鼠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的丹门弟子发出了惊叹,“天啊,这是银线鼠的幼鼠,难怪了,原来那些灵草是被它给啃了根。”
“银线鼠。”叶长瑞有些愕然,他对这个星球上的物种并不太清楚,但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以免露出破绽。
好在处于激动中的丹门弟子很快就给了他解答,“你看,这里有三条白色,我不会认错的,这是银线鼠的幼鼠,等长大了,那三条白线就会变成银线……”
激动的说了半天后,那人犹豫了一会,虽然不舍,但还是将手中的银线鼠递向了叶长瑞,“青锋师兄,这银线鼠是你捕到的,理应归你,别看银线鼠长的娇小,其实属于凶兽,现在它正是幼年,最好驯服的时候,等它长大了,一定可以成为青锋师兄的一大助力。”
这……叶长瑞瞪着那只半死不活的东西,见到叶长瑞的表情,那丹门弟子马上笑了,“青锋师兄不用担心,银线鼠的生命力非常顽强,现在受的伤,回去抹点药就好了。”
叶长瑞听了那弟子的话,伸手将那只银线鼠接了过来,没想一到他手上,那只本是半死不活的银线鼠仿佛感觉到了危险一般,马上挣扎了起来,果然生命力顽强啊。
见到银线幼鼠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渗血,身上带了伤药的丹门弟子很快贡献了出来,涂了伤药后,银线鼠身上的血口果然立刻停止了流血,但与此同时,一根细细的铁链也套在了银线鼠的小细腿上。
见到叶长瑞有些不以为然的神色,那丹门弟子解释道,“银线鼠的速度非常快,一旦逃脱就很难再抓到,而且它到底是凶兽,一旦伤势恢复,迟早会露出凶性,还是防着一点比较好。”
莫名得了一只幼年凶兽,叶长瑞承受了所有来此看护灵田的内门弟子的妒忌视线,但他自己却并没有将这只小小老鼠放在心上,所谓的凶兽,也就是对那些连筑基都没到的低阶修士而言,哪怕这只银线鼠长到了成年,也对金丹期的他构不成威胁。
事实上,他并不想养着这样一只东西,他可没有忘记,这银线鼠是靠着啃灵草灵药的根茎为食的,他来这玄灵宗灵田的目的,本就是想弄一些灵田土壤回去,将自己从地球上带来的那些珍贵灵种培育出来,如果以后那些被叶家历代珍藏的灵种才长出苗,就被这只嗜食根茎的老鼠啃了,他可就得不偿失。
……
再漫长的一天都有结束的时候,不知何时,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在田里苦干了整整一天的外门弟子们发出了小声的欢呼,他们陆续的从灵田中走了出来,虽然在灵田里折腾了一天,但好在每个人身上都贴了隔尘符,身上没有沾上一分泥土。
叶长瑞他们这些内门弟子除了留下几个守夜外,剩下的也可以回去休息了,叶长瑞自是想独自离开的,但是今天才抓了只凶兽幼崽的他注定到哪都要被围观,不说青锋,其他好几个虽然与他关系说不上好,但也没有过交恶的师兄弟们都围了过来,几人簇拥着他一路热烈的讨论着银线鼠长大后的种种。
叶长瑞并不适应这么多人围着他吵吵嚷嚷,下意识的就要皱眉,但因着现在青锋的身份,只能强自按捺,他此时只希望这回屋的路能再短一点,好快一点摆脱这些人。
没想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不怀好意的唤声,“师弟们真是好兴致啊。”
叶长瑞跟着青木他们一同转身,就见到一个身着一袭灼人红袍的人站在他们身后。青木等人的面色立刻就变了,齐齐行礼道,“见过师兄。”
红色袍服在玄灵宗内代表了尊贵,代表了核心,是只有核心弟子才可以穿的正装,玄灵宗内的规矩,不管年龄大小,不论修为高低,外门弟子见到内门弟子要称师兄,内门弟子见到核心弟子,同样也要称师兄。
那红袍男子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踱步到青锋面前,笑吟吟的看着青锋道,“听闻青锋师弟今日捕获了一只凶兽幼崽,不知可否给师兄一观。”
叶长瑞垂目,没有说话,只是一拉那系着银线鼠的细链,淡灰色背上有三根白色条纹的银线鼠立刻窜了上来,吱吱乱叫着。
红袍男子看到银线鼠,眼中现出一丝喜色,他装模作样道,“师兄我观之这银线鼠甚为可爱,心中十分喜爱,不知青锋师弟可否割爱,我愿以十张烈火符相换。”
听了红袍男子的话,青木他们齐齐色变,算是明白了这位身为核心弟子的师兄为何无缘无故要叫住他们了,原来是来想来强要银线鼠的,那十张烈火符虽然威力不错,但是用一张少一张,怎么比得上银线鼠这个永恒的助力呢。这个交易明显是青锋吃亏,但是却不好让人拒绝,毕竟对方是核心弟子,如果不答应,以后难保被穿小鞋。
几道担忧的视线齐齐落到青锋身上,但这个被众人关注的主角反而异常的镇定,只见青锋垂着的眼无波无澜的抬起,“师兄想要以十张烈火符换我这只银线鼠?”
“没错,青锋师弟考虑的如何。”红袍男子神色轻松,显然对青锋的答案有八成把握,料他们这些普通内门弟子也不敢不答应,可是他这种自信在青锋下句话出口的瞬间裂掉了。
“区区十张烈火符,我看不上怎么办。”
青木等人齐齐倒抽了口气,惊吓的看着青锋,天呐青锋,你就是不愿意换,也要说的委婉一点啊。
果然,那红袍男子的面色扭曲了一下,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迸着,“青锋师弟,你不要不识好歹,眼高手低,可不是个好习惯。”
叶长瑞对眼前之人隐忍的愤怒视若无睹,“如若师兄无事,那青锋就先告辞了。”
叶长瑞说着,就要从红袍男子身边绕过去,这一下子彻底把那人的怒火激发出来了,“你给我站住,看来青锋师弟不过抓到一只小小畜生,就得意的忘了自己是谁了,对同门师兄也敢如此顶撞,今天就让师兄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师重道。”
红袍男子说着,就祭出飞剑向背对着他的青锋刺了过去,叶长瑞听着身后的破空声,手指微曲,就待放在银线鼠的背上,本就是凶兽幼崽,突然遭遇攻击,护主心切之下爆出凶性,误伤了一个门内弟子,很合情合理的一幕吧。
然而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还没等叶长瑞出手,一声孩童尖细的叫嚷猛的插了进来,“住手。”
与此同时一枚玉符被抛向了叶长瑞,一落到叶长瑞身旁就立刻张开了一层水波样的防护,那没有丝毫留手的一剑被这层防护罩结结实实的挡了下来。
所有人,包括叶长瑞都同样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入目的同样是一袭红袍,不过个子矮了很多,竟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模样,不少人都面露疑惑,既然身穿红袍,那应该同样是核心弟子,但是他们以前怎么不知道有这一号人。
只有青木面露释然,他小声的对一旁还不知道那小孩是谁的人解释道,“那孩子就是青锋前一段时间带回来的孩子,放心,是救兵。”
听了青木的话,不少人面露恍然,也松了一口气,既然青锋也有认识的核心弟子,那么这事就好办了。
红袍男子看到那个孩子,同样有些愕然,但很快就露出笑脸来,要知道这孩子可是师傅最近的心头宠,平日里他们无不刻意讨好两分,看看师傅连防身玉符都给了他,就可见师傅对他的重视了,不过这小师弟也太不懂事了点,那么珍贵的玉符,怎么能随便乱用呢,红袍男子还在心里盘算着待会要怎么对小师弟进行爱的劝说时,就见自己的小师弟竟然跑到对面那个不识相的内门弟子前面,张着手戒备的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19、第十九章 你会后悔的
红袍男子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过了很久才勉强恢复过来,他见着自家小师弟对那青锋这般维护的态度,斟酌了一会道,“小师弟,你误会了,我刚刚只是想与这位青锋师弟切磋切磋……”
“你胡说,我都看到了,明明是你偷袭。”孩童的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折的余地。
红袍男子的脸不易察觉的扭曲了一下,但他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干巴巴的笑,“小师弟,试问青锋师弟的修为远远低于我,我又何来偷袭之说呢?”
这……小孩子毕竟人小经验少,听到红袍男子这么说,当下就应不下来了。
那红袍男子知道今天也是讨不了好处了,反正那个青锋只要还在玄灵宗,他就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他犯不着为了教训一个微不足道的内门弟子,得罪这个师傅眼前的小红人,当下弯腰对那小身板只到众人的腰部,却还是张着手一副护卫姿态的孩童道,“小师弟,既然你们是旧识,那师兄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先走一步了。”
红袍男子说完,果真就转身离去了,看着那个走远的红色背影,青木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们就都将视线放在了那个红袍的小孩身上,这孩子可真逗,该说不愧是资质好,一入门就被门内长老收为徒弟吗,刚刚那护着人的一幕,还真有点气势。
青木一干人本以为那孩子之前那样护着青锋,必定与青锋的关系非常好,还都想仗着人孩子小,入门时间短打趣一番。要知道他们这些内门弟子虽然平日里在外门弟子面前威风,但是在核心弟子那却受了不知多少气,难得能来一个可以揉捏的,怎么能够放过,可是紧接着,他们就发现了气氛有一点不对劲。
那小孩转身看向青锋时的样子,哪里像是与青锋关系好,说是来寻仇的还差不多。
这一见之下,哪还有不长眼的人有那个逗弄的心思,当下纷纷口中说着,“小师兄,我们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你们慢慢聊。”转眼间走了个干净,一点也没有对称呼一个身高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孩为师兄的不好意思,更加没有将青锋独自一人仍在那里的愧疚,反正那孩子刚刚还救了他,那关系就是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而且青锋好歹入门这么多年了,就凭武力,还能打不过对方一个刚入门的小孩吗。
一袭红袍的孩子绷着脸站在那里,明明眼前就站了一个高个的大活人,但他却好像没看见一般,只是偏着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路边的一块小石子,仿佛那小石子上长出了花一般。
这孩子此时的形象与刚被青锋带入玄灵宗时截然不同,一袭正红的袍服说不出的尊贵,原本干瘦的脸颊也变得粉嫩白皙,一头细软的发挑起了一部分在头顶规规矩矩的带上了发冠,剩下的则披在身后,那些在凡间长期营养不良所造成的精神面貌,在修真门派中仅是一颗丹药就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
叶长瑞细细打量着眼前不过一日未见,就已经大变样了的孩子,看到对方过的很好,他也很欣慰,不过等了良久,见那孩子还是看着石头,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他无奈了,只能采取在带这孩子来的一路上所常用的方式,拍了拍对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