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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绒忽然觉得被自家老爹坑了,更确切地说是被林隽坑了。
    林隽回头对闻蓝说:“蓝蓝,我这没你事了。”
    “是,那我先回去了。”闻蓝冲他微微一笑,犹如恬淡的清风。
    闻蓝走的时候还很礼貌地跟温绒道了别,温绒很唾弃自己不待见闻蓝的小心眼,但有些事情是人力不可为之的。
    闻蓝一走,林隽邀请温绒进屋,温绒警觉地看着他,他笑得君子坦荡荡,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在很难让人想象那天光天化日之下他所实施的禽兽行为。林隽不说话,就看着温绒,那眼神好像在说,不敢跟我进来吗?温绒斟酌了下敌我军情,敌已受伤,只要她严加防范,敌方就算想袭击也难以得手。于是,温绒大胆地步入敌窝。
    林隽在沙发上坐下,他的动作慢悠悠的,不知是故作优雅,还是腰伤所致:“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温绒眨了眨眼,作出不明所以的样子:“什么眼神?”
    林隽笑了笑,语调很舒缓:“生气了?”
    温绒眼望天花板,权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看看你都给我带了什么东西……唔,好多补品,这是什么,绒绒?”
    温绒原本不想理他,可听到林隽又说:“你是在后悔摔我的那一下吗?”
    “我后悔摔你摔得不够狠。”
    “你不必口是心非。”
    “我哪里口是心非。”
    “你不用担心,那一下不至于让我们下半辈子的性福减分。”
    “什么?”
    林隽摇了摇手中某品牌壮阳补品:“这是你第二次怀疑我的能力。”
    温绒定睛一看,起初没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林隽那脸暧昧的笑容让她简直想shi。明知这可能是林隽自导自演的戏码,但温绒还是条件反射地飞扑过去欲夺下那令人羞涩的东东,谁知林隽手劲不错,不知他做了怎样一个动作,温绒非但没抢到东西,反而被他缠住,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时机刚刚好,林隽欺身而上,堪堪挡住温绒的去路。温绒没想到林隽胆敢再次偷袭,但眼下她落了下风,四肢都被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钳制住了。
    此时的场景其实没有实质性内容,但表面的虚假性很容易让人想歪,少儿不宜,好在林子豪不在家。
    林隽垂下头,他应该是刚洗过澡,额前的碎发还有点湿,身上散发着沐浴后好闻的清香,温绒别过眼,林隽见状笑道:“你今天进门后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为什么?”
    小绒儿,你可是害羞了?
    “你有什么好看的。”温绒淡定道,她暗暗抬起唯一能动的右腿,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喂喂,大叔,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做什么呀?”
    林隽温声道:“绒绒,把腿放下,叔叔的腰真疼,你再来一下我可就真的下不了床了。”
    被温绒叫惯了大叔,功力深厚如林隽,他明白如果她想用这个刺激他,他就把这个内化为他的优势。果然,温绒愣了愣,没料到林隽会这么说,说自己能力强的是他,说自己腰疼的也是他,反正他百毒不侵,厚颜无耻,温绒原本想嘲讽他年老体弱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温绒抬手在林隽的后腰用力戳了戳:“我看你挺好的,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调情林隽是个中好手,他微笑的模样很得女人心,尤其是作温柔状的时候:“你应该比我清楚,腰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温绒脸色微变,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我有腰伤?”
    “我不仅知道你有腰伤,我还知道你是在即将破纪录的时候落下的这个伤。”林隽伸出手摸到温绒的侧腰轻轻按了按,“在这个位置。”
    温绒一震,连忙靠向沙发里边:“我爸告诉你的?”
    林隽摇了摇头,露出温绒不解的微笑:“了解自己的未婚妻是应该的,你是不是也应该多了解我一点?”
    “了解你什么?了解你有几个情人?”温绒翻了个白眼。
    林隽敏锐道:“你是说闻蓝?”
    “大叔,不是吧,你只有她一个情人?”
    林隽无视掉温绒的讽刺:“她是我秘书。”
    对于闻蓝的身份,林隽从来只有这一个说法,也不多做解释。
    温绒自然不信,但她不想多问,他有多少红颜知己,温绒撇了撇嘴,表示与她无关。
    “大叔,如果你不想再挨一下,请放开我。”
    林隽却说:“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下,5月份天气正好,可以先办个订婚仪式,然后,我就让我大哥先投一部分资金到你父亲的公司,你看如何?”
    温绒没见过这么自说自话的人,从来不听人说了什么,温绒忽然想到他是林家的私生子,和大哥的关系如履薄冰,大概属于那种从小缺爱,长大缺钙,成长型心理不健全者。
    “大叔,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嫁。”
    “你父亲可等着你解救。”
    温绒无语,心道我爸和你那个面善心狠的大哥都等着我搞你的情报呢,什么都不知道还要逼我结婚,到时候哭的人可不是我。
    “不,嫁。”
    林隽看上去一点都不恼,但他说:“绒绒,我说过我的耐心不好吧,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
    林隽放开温绒,温绒立刻弹跳后撤,抓起背包就往外走。林隽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温绒踏出那扇大门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绒绒。”
    温绒回头,林隽看了她一会,不变的笑容下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你后来有回想那个吻吗?我这两天一直在回想。”
    听到这个开头,温绒立即调头要走,林隽赶忙拉住她:“我很喜欢那个吻。当然,我更喜欢你说的那句话,亲一次打一次,以后记得要打我。”
    趁着温绒表情空白的瞬间,林隽带着高深的微笑关上门,等温绒回过神的时候,那厮已经回屋去了。
    这些天学校里关于温绒“开除门”事件总算是告一段落,峰回路转的情节被编排成各种版本流传坊间,但结论只有一个:林子豪父亲林隽真是个好人。
    丁叮连续三天跑到她屋里挽着她的胳膊感叹林隽大人大量,不愧是做大事的大人物。
    白萱萱午饭的时候一个劲地说温绒运气好,摊上林隽这个大好人才躲过一劫。
    秦谦也应声说,看来林先生挺宅心仁厚。
    温绒第一次听到的第一个反应如此复杂激烈以至于她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最终只能化作一个极具爆发力的叹词,呸。
    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这事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大错,她沦落到要被解雇还不是拜他所赐。
    温绒的情绪一直不高,直到周末的时候收到原高中母校发来的邀请函才稍稍开怀。原来高中母校建校100周年,将要举行一个大型庆典,诚邀各届校友,温绒能收到这张邀请函实在受宠若惊,通常只有优秀的校友能有此待遇,温绒以为学校寄错了,确认好几遍才肯定是给自己的。
    恰好段如碧也收到了邀请,照她的话说那是借她富豪老爸的脸,她对这个没多大兴趣,但见温绒想去就勉为其难地陪小绒儿走一遭。
    她们当初就读的高中是当地最好的高中,有百年校史,出过不少名人名家,各界顶尖人士中都有从这里毕业出去的,因此每年成百上千的孩子挤破头想要进到这里读书。温绒当时是体育特招生,和段如碧同班,如碧姑娘当时是优等生,温小绒一直处于中下游,她们当时同时仰望全校最牛神人,号称满分王的付苏。
    想来付苏这么优秀的校友也一定在受邀之列。
    重返校园是一件非常感伤又幸福的事,那段青葱岁月,欢笑往昔,犹如飘在天上清透的云,转眼间消失在水蓝色的背景下。
    是苦是辣是酸,都掩不去这份记忆的珍重。
    这天,学校隆重地装扮了一番,百年老校气魄浑厚,温绒和段如碧穿梭在满是校友的校园里,曾经不觉得,现在无不感慨母校里的树都比别处好看些。
    走到一半,段如碧突然拉住温绒:“喂,快看那边。”
    温绒转头,立即看到不远处修竹一般的付苏,还有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温雪。只不过,看着两人的样子似乎在吵架?付苏的脸向来没表情,但他不高兴的时候眼神会特别冷,而温雪就不用说了,撅着嘴黑着脸,几百米远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
    温绒马上说:“走。”
    段如碧坏笑:“不去打个招呼?”
    “我还想今天过得舒坦点。”
    碰见温小雪,记得要绕道。这是今天出门前温绒给自己下的指示,不是她怕这个小妹,而是她不想跟这个姑奶奶吵,大庭广众的泼妇骂街,多不好看。
    段如碧跟在温绒后面:“说真的,你别老让着她,你让的够多了,连付苏都给让出去了。我知道你懒得跟她争,但有时候不灭灭她的气焰,她会以为你好欺负。”
    “第一,我没让过付苏,第二,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无视一个人比跟她争吵更伤人,懂?”
    “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记着以后她再敢对你口出狂言,你就拿出摔林隽的那种狠劲也摔了她,让丫闭嘴。”
    “碧碧,你乱扯些什么!”一提林隽,温小绒就不淡定了。
    “你们在说林隽?”
    温绒和段如碧齐齐一愣,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叔站在她们身后。
    额,这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俺发现bw很多啊……都藏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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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如碧立马看向温绒,用她那犀利的小眼神激动地询问温绒:林隽林隽林隽?!!
    温绒回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不是不是不是!!
    段如碧失望地撇撇嘴:那是谁?
    温绒摊手:不知道。
    这两人在那边打哑谜玩得欢,把这位潇洒的大叔晾在一边,好在这位大叔风度好,直到她们再次回过头,他还等在那。
    “你们刚才是在谈论林隽吧?”
    温绒和段如碧对视一眼,然后温绒点点头:“你认识他?”
    “我和他是朋友,老朋友了。”风度大叔拿出两张名片给她们,面露好奇,“你们怎么会认识他,是他公司的员工?”
    “准确地说是她认识,我不认识。”段如碧推了温绒一把。
    风度大叔名曰彭锐,据名片显示是某某公司的董事长,能和林隽做朋友的,没点家底怎么行。
    彭锐立刻看向温绒,视线落到她的脸上时表情微微一顿,有点微妙,似乎在思考什么,盯着温绒一时间没说话。
    温绒言简意赅地说:“我是他儿子的老师。”
    彭锐有些困惑地皱起眉:“不是,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温绒乐了:“应该不太可能。”
    “你叫什么?”
    “温绒。”
    彭锐忽地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不远处走来两人喊住了他:“彭锐,原来你在这。”
    温绒一看,这不是校长嘛,而跟在他身后的,温绒心中忽然起伏,不由自主地唤了一声:“顾老师。”
    被唤作顾老师的人看到温绒也是一愣,随即笑开:“温绒?你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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