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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天,夏耀都没和袁纵联系。
    到了年底,各大单位都放假,夏耀的手机每天都会收到各种派对和聚会的邀请信息。因为职业所限,夏耀的假期很短,一旦有紧急任务就得随时待命。加上他对袁纵不辞而别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手机信息一概不理。
    宣大禹直接找上门来,“大过年的,咱哥几个聚聚。”
    夏耀知道宣大禹的意思,他是看自个和彭泽关系这么紧张,想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
    “我明天值班。”夏耀说。
    “那就晚上呗,等你下班再聚。”
    夏耀又说:“我加班。”
    “你这样就没劲了啊!多大点儿事啊?痛痛快快喝两杯不就过去了么?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晚上我过来接你!”
    夏耀还是去了,一个消停的雅间,只有他、彭泽和宣大禹三个人。一开始气氛有点儿僵,夏耀和彭泽话都不多,只有宣大禹一个人在那说。后来碰了几杯,聊起小时候的事,互揭对方的短,房间才渐渐热闹起来。
    “你们还记得咱小时候,那个拉屎时被狗咬掉jj,一直没安回去的黑小子么?前两天我碰到他了,你们猜怎么着?长得跟大姑娘似的,特别水灵。”
    宣大禹指着彭泽朝夏耀说:“你瞧见没?他丫不留心别的,净留心这种事!”
    夏耀瞅了彭泽一眼,跟着一笑,系在两个人心中多日的疙瘩好像就这么轻易解开了。
    后来彭泽喝大了,说:“小时候我看见你俩在一起就来气,你俩关系忒好了,还总是孤立我。后来大禹你走了,妖儿刚粘了我没两年,你丫又回来了。操!结果还是你俩最亲。”
    “废话。”宣大禹醉意满满,“我对妖儿那是什么感情……”
    夏耀也跟着笑,完全是不明状况的傻笑。
    彭泽又和宣大禹说:“好像自打你走,妖儿就出家了。以前多欢腾一个人,到处乱窜,身边的大美妞穿成串,都够咱哥仨吃顿烧烤的。等你一走,嘿,西门庆变成唐僧了,尼玛这么多年我一直没缓过来。”
    彭泽的吐槽听在宣大禹耳朵里那是别样的销魂,扭脖子朝夏耀问:“是么?是因为我走么?”
    夏耀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你为啥……不打一声招呼就颠儿了……”
    宣大禹心里就像小猫乱抓,意识醉了精神没醉,夏耀无意识地控诉让他的狼子野性暴露,手揽住夏耀的腰身,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
    “我背你去我那怎么样?”
    夏耀醉得啥都不知道了,问啥啥“嗯”。
    上车前,彭泽还乱拍着夏耀说:“我知道你前阵子为啥晾着我,你不就……讨厌那个谁么?那个李真真么?放心,我俩快完了,追我的那个小妞已经开始倒贴了,哈哈……”
    “啊……”夏耀张大嘴,“我呸……”
    彭泽嘿嘿一笑,被司机塞进私家车,很快就没影了。
    宣大禹走下三级台阶,手朝后晃了一下。
    “来,上来。”
    夏耀直接蹿上了他的后背。
    路上,宣大禹频频扭头看,这是赤裸裸地换人后遗症啊!总担心后背上的人变成了王治水,隔三岔五就要确认一下。
    “你不是每次喝醉酒都咬人不撒嘴么?”宣大禹哼哼道:“你……你咬着我,咬着我心里就踏实了。”
    夏耀果真一口咬了上去,咬住了宣大禹的耳朵。
    宣大禹疼得嗷的一嗓子,“痛快!”
    结果,夏耀只叼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不是自个想咬的那个耳朵,悻悻地将嘴松开了,这是他第一次喝醉酒咬人如此之短促。
    “你怎么撒嘴了?”宣大禹站住,异常紧张地往后看,“你丫是不是变成王治水了?嗯?”
    夏耀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宣大禹。宣大禹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是我的妖儿。
    怀揣着各种美好的憧憬,捎带着无比邪恶的小心思,宣大禹美了一路。结果,这酒犯后劲了,换人后遗症再次无情地降临到宣大禹的头上。他将夏耀摔在床上的那一刻,历史仿佛倒退,当晚的情景重现,宣大禹那张脸迅速从温柔变得狰狞。
    “你特么是谁啊?”
    夏耀迷迷糊糊地还了句,“不是你把我背回来的么?”
    无意识地“配合”再次让宣大禹入戏,再次怒嚎道:“我特么竟然累死累活地背了你一道儿!”
    夏耀仿佛王治水附身,不耐烦的说:“我求着你背我了?”说完歪在床上,又睡着了。
    历史的“重演”让宣大禹怒不可遏的同时也隐隐的兴奋着,这一幕不知道在他梦里出现过多少次,多少次他报仇雪恨,洗刷冤屈。今天,改写历史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宣大禹一脚踢在夏耀屁股上,“贱人!”
    夏耀菊花一痛,猛的将眼睛睁开,如豹子般从床上蹿起。即便醉态仍旧遮掩不住的好身手,一套组合拳,一组腿法连击,将宣大禹掀翻在地,裤裆上连蹬数脚。然后,霸气地回到床上接着睡。
    宣大禹怒不可遏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次直接扑到床上,趁着夏耀昏睡未醒之际对着他一阵撕扯揪拽,锤砸抽打,并伴随着凶恶的语言攻击。
    夏耀被吵醒之后气性本来就大,即便知道眼前的人是宣大禹,火一上来也不管不顾。被压缚着四肢不好回击,夏耀就充分发挥他的酒后咬功,差点儿在宣大禹的肩膀上撕下一块肉来,血淋淋的好不生猛。
    “你特么的竟敢咬我。”宣大禹一把掐住夏耀的脖子。
    夏耀憋着气,猛的薅住宣大禹的头发,愣是连根扯断。两个人从床上扭打到床下,从屋里撕扯到屋外,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收手的。夏耀又困又累又烦闷,学么到一处软和的地方就不动弹了。
    宣大禹看到夏耀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暗道:这回老子绝不让你再拿走一样东西!在房间里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一根绑东西的绳子,把夏耀衣服直接扒了,五花大绑。夏耀中途骂了几句,但因为宣大禹喝醉了手劲没那么大,绑得松也不耽误他睡觉,就由着他去了。
    宣大禹把夏耀绑起来之后还不放心,就把他拖拽到卧室的床上,再学么一根链子。一头连着绳子,一头锁在床头栏杆上,这下跑不了了。
    夏耀就用这种别扭的姿势一觉睡到大清早。
    醒过来的时候想翻个身,结果翻不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扫到自个儿的“造型”,眼角赫然开裂。
    “我操……”
    宣大禹也醒了,看到夏耀第一眼,懵了。
    俩人对视一眼,都懵了。
    夏耀未着寸缕,赤裸着身体被绑在床上,身上到处斑斑驳驳。宣大禹鼻青脸肿,头发少了一块,肩膀上咬痕遍布,身上到处都是“挣扎”的痕迹。
    最要命的是,宣大禹被薅下来的头发,卷吧卷吧散落在床上,和夏耀胯下的毛发如出一辙。
    最最要命的事,夏耀的菊花和宣大禹的黄瓜都有清晰的痛感。
    史上最逆天的狗血剧,在王治水的“幕后”指挥下,活生生地在宣大禹的家中上演。而一直被狂揍的宣大禹此刻却向除了被绑没吃多大亏的夏耀连声道歉,“妖儿,你听我解释……”
    夏耀完全不理他那套,“你先甭跟我说这个!”
    “我都不知道咋就这样,这样……”宣大禹言语混乱。
    “能不能别贫了?”
    “我跟你说啊,妖儿啊……”
    夏耀终于忍不住一阵暴吼。
    “你特么先把绳子给我解开成不成?!!!”
    “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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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宣大禹后悔自个下手太狠的时候,夏耀竟然先开口了,“这事,别到处瞎白活,咱就当没发生过。”
    宣大禹不由的愣住,没发生过?
    刚才他想了无数种严重的后果和可能性,怎么都想不到夏耀能说出这种话。再往旁边扫一眼,夏耀没愤慨,没羞恼,没失望,没要算账的各种端倪……唯一可见的情绪表达就是:你丫把嘴捂严实点儿!
    “其实别人知道了也没啥,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宣大禹说。
    夏耀爆粗,“滚远远的!”
    宣大禹嘿嘿一笑,开始穿衣服。
    回到单位,夏耀二话不说,先打开电脑,一阵疯狂地搜索:第二天早上起来菊花疼,我是不是被爆了?后来加了一个“经验人士”,给他细细讲解了其中的猫腻。
    “是这样的,爆菊是一项非常高难的活动,比破处有过之无不及。尤其是在没有润滑油的情况下强制进行,疼痛是很剧烈的,肯定会流血和受伤。我保证你百分之百会记得那撕心裂肺的感觉,永生难忘。如果你第二天没有清晰的记忆,那八成是没做,如果在没有润滑油的情况下,还没有血迹和伤口,那百分之百没做。”
    经验人士的讲解打消了夏耀顾虑的同时,也给他多添了一份心病,原来爆菊是如此危险恐怖的一件事,还是尽量不要染指了。
    “夏耀!!”
    小辉的突然召唤把沉思中的夏耀震得一激灵。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小辉朝夏耀走过来。
    夏耀赶紧把页面关了,“没啥。”
    小辉递给他一份资料,“上次你不是让我帮忙查王治水的家庭住址么?诺,给你查到了。还有他小姑、大舅、二舅全住在那一片,地址都给你附在上面了。”
    夏耀拍着他的肩膀,“太贴心了!赶明儿请你吃饭!”
    “不用。”
    夏耀盯着那张纸看了一眼,廊坊永清县……查了下车程,开得快也要六七个小时,加上找人的时间,十个小时不止。明天正好有一天假,看这形势,想要在一天内搞定,今天夜里就得出发。
    要不要叫上宣大禹?
    其实这事不是宣大禹张罗的,是夏耀自个儿非要搞个明白。虽然宣大禹没提,夏耀也知道他比自个儿心情还迫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叫上宣大禹,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昨晚的误会说清楚。
    吃过晚饭,休息了不到三个钟头,两个人就租了一辆车秘密出发了。路上,宣大禹一直在琢磨,假如这次过去能逮着王治水,该怎么收拾他?是痛痛快快打他一顿,恩怨一笔勾销?还是把他的劣行告诉他的家人,让他抬不起头做人呢?正想着,夏耀那边幽幽地叫了一声。
    “大禹啊!”
    宣大禹回过神,扭过头看着夏耀,“怎么了?”
    夏耀顾及到有司机在前面听着,用手朝宣大禹比划着,小声说:“你过来。”
    宣大禹把耳朵贴了过去。
    夏耀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突然不知道该咋说了。难道说:我今天上网查了爆菊验证方法,证明咱俩是清白的?我没事查那个干嘛?万一宣大禹根本没有想到那呢?我这么一说岂不是暴露了什么?
    宣大禹等了半天没见夏耀言一声,忍不住催促:“你倒是说啊!”
    “没事。”夏耀讪笑两声。
    宣大禹也笑了,笑着拧了夏耀的脸一下。
    “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算了吧……夏耀暗想,磨磨叽叽反而生事,看宣大禹这样也没往心里去,那就这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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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点钟,车开到了目的地,司机的问话叫醒了昏睡中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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