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本众妃嫔齐齐声讨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倒是今日各个都安静地多,便是平日里一向活跃的安贵妃、蒋充媛此时都各自坐在位置上安静地喝茶。
这让原本还战备状态的顾清河落得了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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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蜚语是比瘟疫传播地还要快速的病毒。
不过几日的功夫,阖宫上下只怕无人不知,清研阁顾修华在失宠之后,想尽办法费劲手段勾引皇上,甚至不知廉耻在青天白日伺候皇上。
当清河听着气的脸都红了的品珠复述这段话的时候,先是一偏头随后想了想,纠正道:“其实准确点说,那天是下雨天算不得青天白日。”
品珠一跺脚声音都变得尖锐:“小主,这都何时了,您还同奴才开这般的玩笑。如今宫里那些奴才传的可难听呢。”
难听,顾清河心中冷笑,比起她这点事来,后宫暗地里的那些勾当那才叫难看呢。不过这传的阖宫都知,只怕说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皇上今个还是没翻牌子吗?”顾清河抬头问了一句。
前面站着的小允子一听就知小主这是问的自个,于是立即站出来说道:“回小主,咱们万岁爷素来没有在中午翻牌子的习惯,不过自从那日在阁楼之后,万岁爷便再没到后宫来过。”
不过这小允子后头的话就有些意思了,他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位爷如果兴致来了,就算是下钥了都能往这后宫来呢。
顾清河撇了撇嘴,原来这位爷还是性情中人,其实象这般性情的人,最是不好惹因为说不定哪句话你就得罪了他。不过现在她也算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自然得好好想着怎么伺候好这位主。
其实启元宫的气氛也并不平静,如果说连顾清河都知道了流言蜚语,那么皇帝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毕竟苏全海这个太监总管也不是白吃饭的。
可是苏全海这也有顾虑,这流言毕竟是冲着顾修华去的,左右这流言间的意思都是顾修华如何不知廉耻的勾引皇上。可是就算撇的再清,毕竟这也事关着皇上。
所以苏全海还是琢磨着,要不趁机将此事告知与皇上。只是皇帝刚唤了他进去,开口就问:“前几日我让你给顾修华找几个称心的奴才,你办了吗?”
此时正垂首恭敬站着的苏全海,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他没办这事,只是这么小点事情皇上都能记在心里,只怕这位顾修华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要比他想的还要重要啊。
于是他赶紧回道:“回万岁爷,奴才一早就办了,只是小主只挑选了两个宫女。”苏如海小心抬头瞧了一眼皇帝,又补充道:“小主说了皇帝疼惜她,可是她也不敢越了规矩。”
此时皇帝倒是轻笑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道:“她如今倒是真变了,居然还晓得规矩。”
皇帝这话说的处处都透着一股亲厚,苏如海自然就听出来了。所以原本还在犹豫地他,此时自是一点都不犹豫地将宫中谣言禀告与皇帝。
倒是皇帝听完,原本还带着笑意地脸就有些冷了下来,:“这宫中真是越发地没了规矩,连朕的谣言都敢四处乱传。你这总管到底是怎么当的?”
苏如海一见皇帝话锋一转就引到了自己身上,自然是心中叫苦连天,其实他是太监总管不假,可是平日里他素来是以伺候皇上为重任。这尚宫局的事情一向都是由曹尚宫和太监荣顺管理。
而曹尚宫早已经年事已高,作为皇后心腹的荣顺自然是把持着尚宫局,如今这流言蜚语传成这般,若是说皇后娘娘不知情苏全海自个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所以此时苏全海只能在心里苦笑,就算你知道主子是故意的,可是主子犯的错还不得奴才来背,所以苏全海立即跪了下去请罪。
好在皇帝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沉吟了一会:“伺候朕更衣,摆驾清研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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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河瞧着桌案上铺着的玉尺宣,这几日她无事便写字,虽然原主一部分的记忆还在,可是下笔之时她总是拿不准力道。
不过如今练习地多了,倒是有了从前七八分的功力。清河看着桌上叠着的一堆玉尺宣,不由叹了一口气,先前她还暗地里觉得原主不过是个有家世的草包而已。可是如今看着面前的这篇行书,她才明白这古人的底蕴真的不是盖的。
单不说顾清河这手字写的如何,就是这选择行书习字就可见着顾家家风却是严谨。
旁边的品珠自小就伺候顾清河,自然就看惯了清河写字时的样子,只是她撇了一眼桌上的书法,有些奇怪地说:“小主,奴婢怎么瞧着你的字和以往不同了呢?”
“哦,”她这一问倒是引起了清河的兴趣,只听她问:“你觉得我这字比之从前如何?”
品珠脸上露出些许为难,她有些娇嗲道:“小主这不是为难奴才,奴才虽说认识几个字,可是哪敢评价小主的墨宝?”
“你但说无妨,你家小主我可不是小气的人,你若是说的有理我还重重有赏呢,”顾清河笑着鼓励品珠,可是品珠却是一味地摇头。
“那让朕来赏析爱妃的字如何?”只听门口传来一个男人清朗的声音。
顾清河一抬头便瞧着穿着浅蓝蟒绡金丝绣龙纹的皇帝,而头上的白玉螭龙发簪更是将他衬托地面若冠玉,便是清河这般在现代看多了男明星的人,都在此刻在心中喟叹了一声。
慕容家的男人当真是受上天厚爱。
此时清河眼中流露的惊喜自然也被皇帝看在眼中,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清河身子只半蹲就被他扶了起来。只听他声音清朗:“朕来瞧瞧爱妃的字如何?”
而当皇帝看着这手熟悉的行书倒是略一惊,不过他嘴上却是说:“爱妃倒是让朕有些吃惊啊。”
“皇上何惊之有?”此时顾清河的手被皇帝拽在手心中,男人宽厚的手掌握起来异常的温暖,男人的坚厚与女人的柔软真的是对比鲜明。
而清河身子也自然地靠在皇帝的胸膛,她的另一只手也攀在皇帝的腰上,对于这种自然而然地全身心依赖,此时正在观赏清河字画的皇帝自然乐得接受。
清河声音有些羞赧:“皇上瞧了这么久,是不是嫔妾的陋作入不得皇上的法眼?”
“清河何出此言,朕倒是觉得你身为女子这一手行书能写得这般,已是不易,”皇帝低头瞧了怀中的女子一眼,笑了一笑才又说:“如果朕没猜错,清河这手书法乃是顾太傅所授吧。”
顾清河听了皇上的话,突然嘟着嘴有些撒娇道:“皇上也觉得我写的不错吧,可偏生祖父总是说我的行书毫无风骨,还时常以皇上的书法勉励我,说皇上的行书是清宛挺秀,功力非凡,我就是呆刻毫无神韵。”
皇帝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可是听了顾清河的话就算面上不显,可心情却是越发地开怀。
只见顾清河还偏头仔细瞧了自个的字,随后又仰首问道:“其实嫔妾瞧着,自个的字也没有祖父说的那般差。”
皇帝失笑将她整个抱在怀中,说道:“朕如今仔细看了,倒觉得太傅说的是实话。”
“皇上,”顾清河有些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可是却引得皇帝更大的笑声。
在此时站在外面候着的苏全海,看着对面清研阁的两个大宫女,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看来这清研阁又要热闹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休息一天,今天恢复更新啦
感谢大家的留言收藏啊,炒鸡感动的说
☆、妖精打架
宫中只有从二品以上的主子才能居一宫主位,而慕容永烨并不是沉耽与后宫的君主,所以这阖宫上下能居于主位的宫妃连这东西十二宫都填不满。
而顾清河的清研阁便是重华宫配殿,原本居于重华宫主位是岳修容,只是在两年前她生三皇子时难产,从此这重华宫的主位就空了下来。
倒是还有一位何婕妤住在重华宫的东侧殿,但她素来身子不好,平日里连请安都甚少看见她,更别提在宫中露面了。
所以清河的清研阁也算上安静,最起码皇帝过来的时候,绝技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扰的。虽然在旁人看来清研阁不过是个配殿,可是对于顾清河而言,在帝都这种二百多平米六室三厅一厨一卫加宫人房,再带五十方的院子,简直就是豪宅中的豪宅。
她不仅不会觉得委屈,反而乐得自在。所以再她穿过来不久之后,她就开始亲自装饰自个的屋子。
说实话前世她在现代拼死拼活地干,喝醉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才好不容易贷款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到她出事的时候她的房贷都没有还清呢。
原本的清研阁华丽倒是真的华丽,可是却只剩下华丽,倒是一点都没有家的温暖柔和。
显然清研阁这点的改变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毕竟他可没见过哪个妃嫔的榻上摆着那般多的靠垫。而且这些个靠垫,皇帝将其中一只猪模样的靠垫拿在手上,瞧了半天才下了断言:“瞧着倒是挺有童趣的?”
难得少女心一会的顾清河听见他的话,脸上便是一红。说实话她在现代来雷厉风行惯了,可如今到了这后宫整日无所事事,于是她便可劲地折腾品珠她们。仗着原主原本画画的功底,不仅画了麦兜让她们做公仔,如今连凯蒂猫的肖像都画好了。
想着顾清河不由瞥眼对面的长书桌,窗棂下的一沓纸里可就有画稿。
“嫔妾左右无事,自个图个乐罢了,”顾清河此时正接过品珠递上来的茶水,不过端茶的时候宫装袖口往下滑了一滑,露出小半截雪白的手腕子,要说这绝色美女真真是无一处不美的,就算手腕子都要比旁个白上细上几分。
皇帝顺着她的手腕看向她的脸颊,细长的脸颊光滑白嫩地如同剥壳的鸡蛋,一双眼睛不仅黑白分明的漂亮,还时时犹如捂着一层水汽般,远远瞧着别提多水汪汪。
“皇上先喝口热茶,”清河将茶盏递到皇帝手边,而皇帝却在拿茶盏的时候抚过清河的袖子。
皇帝在启元宫的时候,不喜欢招妃嫔,他倒是宁愿去各宫里。顾清河初次听了他这癖好就明白,这皇帝是把启元宫看作自己的私人空间,不喜欢闲杂人等去打扰。
况且就算要送个荷包还是送吃食也是皇后或者安贵妃等人的事情,可轮不到她这个从五品的修华。
不过今日皇帝既然来了清研阁,自然是从清研阁传膳。宫中大大小小的御膳房可是不少,光是各个宫院里就有不同的御膳房。按理说重华宫也该有御膳房的,可是自从岳修容去世之后,重华宫的御膳房就被撤了。
平日里顾清河的膳食都是派人到尚宫局的膳房拿的,路途远不说,便是从专门的膳盒盛着,清河吃着还是觉得菜肴的味道不对。
所以就算为了自个的口腹之欲,她也得努力伺候皇帝,话说只有位分高的妃嫔才好办事嘛。
不过待真的到了传膳的时候,顾清河才明白什么叫阶级差别,不说旁的就光是摆放膳食的那些金器、银器就看的她眼花。平日她吃饭也会用到银器,但也不过是银筷子、调羹之类的,可如今瞧着人皇帝吃饭,长桌摆满不说一桌的用具皆是金银器。
顾清河偷偷瞥了皇帝一眼,见他习以为常地落座后,心中一叹,虽早在心中想过可是如今真的接触到了这皇家尊贵,才知道便是吃饭这件事小事都极度讲究奢华。
一般情况任何人都是不允许与皇帝同桌吃饭的,当然皇家宴会自然不算。所以当皇帝让顾清河坐下的时候,只听她撒娇道:“嫔妾如今想着,竟是从未伺候过皇上用膳,如今皇上就赏脸让嫔妾伺候您一会。”
只见皇帝坐在上首悠然道:“你想要伺候朕有的是机会。”
顾清河此时正站在皇帝旁边,一低头就瞧见皇帝的视线,原本不过一句平淡的话此时却让她心中轰地升起了一把火。
不过她还是努力压着心中的这把火,顾清河发觉皇帝似乎总说些似是而非地话挑逗自己,她不知道这是这位的个人癖好,还是只和她在一起才这般。要是只在她面前才这般,她真的不禁要反思,难道她脸上刻着、荡两字,所以每次都能引得这位小黄话连连?
其实所谓伺候进膳,无非就是在尝膳太监试吃完之后,将菜肴用象牙筷夹到皇帝的盘子里。
不过清河瞧着这一桌精致又好看的菜肴,却觉得这就象是用模具做出来的假菜,品相精致的太过真不知道这味道也能否一般出色?
就在太监将燕窝炒熏鸡丝夹到盘子里时,顾清河便起了筷子将鸡丝夹了起来,而站在她身后的苏全海见状惊得几乎想叫她,可是一想到皇上还坐在旁边却又压了下去。
只见顾清河在吃完之后,便换了皇帝专用的象牙筷,将金器里的鸡丝又重新夹了一筷子。
苏全海忙上去伺候着皇帝,这时候他才稍微敢抬头看皇上一眼,只见皇上脸上虽无表示,可是却径直拿起筷子夹起了碟中的鸡丝。待皇上放下筷子的时候,看了顾修华一眼,才扬声道:“赏。”
就这么普通的一餐,倒是吃的苏全海满头大汗。伺候皇上吃饭的顾修华自然不会第一位宫妃,可是敢这般自个亲自试菜的,这位顾修华就拔得头筹了。
“朕这边有小全子伺候,你下去用膳吧,免得饿坏了,”皇上用完膳之后,清河过来伺候他洗手的时候,皇帝自然地说道。
只见清河将他袖子挽了上去,身子微弯,头却抬起看着皇帝的眼睛:“饿坏了才好呢,这样皇上就能多心疼嫔妾几分了。”
皇帝平日里的宫女正端着金盆站在一旁,而苏全海则拿着毛巾,一听顾修华这话心中那个忐忑。而苏全海更是腿肚子都打颤了,这位顾修华如今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话行事和往常真的是太过反常了。
可谁知皇帝伸手就在她脑袋上敲了个一下,脸上露出宠爱地笑容:“现在倒是越发地牙尖嘴利了,朕往日疼你的倒是都不记得了。”
只见清河伸手抱着皇帝的手臂,声音柔媚异常:“皇上对嫔妾的好,嫔妾自然记在心里呢。”
此时身后伺候的人都垂首不敢抬头看两人,皇帝伸手在她脸颊刮了一下,便转头对伺候在一边的玉里道:“好生伺候你们小主用膳。”
虽说皇帝特许清河下去用膳,不过她还是吃的极少,不过一刻的时间便换了身衣衫回了寝殿。
此时皇帝正在最东边的书房里,清河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桌上铺着的宣纸。清河仔细一瞧竟是自己几日前练得字,就算她自己都不忍直视,更别提在书法颇有造诣的皇帝了。
于是她连忙去扯皇帝的袖子,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叫道:“皇上,您可不许在心里笑话嫔妾?”
“哦,清河何以见得朕是笑话你,”只见皇帝低头瞧着拽着他手不放的顾清河,只觉得她此时的模样着实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再逗弄一番。
顾清河抿着嘴,她可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字写的太过难看,可是就在清河还在想着怎么回话的时候,只见一手就扶到了她的腰上,而另一只则是拉过她腰间的腰带。
顾清河眨巴着眼睛,这剧情是不是跳转地太过迅速了,前一秒他们还在讨论书法这种高雅的艺术,怎么这一秒就开始脱衣服了。
不过就是心中这般想着,她的嘴上却轻声道:“皇上,那边…床…床。”
这次两人倒是一前一后都睡着了,只是过了半个时辰倒是皇帝先醒了过来。他瞧着这满塌胡搞的痕迹,更是一摇头,随后就是抱着怀中的美人去了床铺,待将她裹好才叫了宫女进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