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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陈俊曦的这次出现引起了韩勋的警觉,他尽量压缩白天的时间,工作做不完宁肯带回家做,也要把晚上接林墨回家的时间空出来,坚决不给陈俊曦丝毫机会。
    盛唐真正的老板是谁,瞒得过普通人,却瞒不过圈子里那些嗅觉敏锐的人,韩勋以在校生的身份创下如此具有升值空间的产业,固然离不开韩氏家族的资金支持,但他本身的实力绝对不容置疑。崇拜者、羡慕者,慢慢的还出现了跟风者。
    在韩勋的带动下,个别在校的二代、三代也蠢蠢欲动的想要创业。陈俊曦勉强也算得上太子级别的人物,自然不甘落于人后,再加上他本身不太想从政,便跟几个玩儿的好的朋友创办起了房地产公司。上辈子,陈俊曦的起步还要晚上两三年,京城的房地产圈子已经被人瓜分的差不多了,再涉足进去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因此他一开始主攻的是建材,后来又投资一些五花八门的产业,赚钱是赚钱,但是资金太分散,没有属于自己的核心企业,始终无法做大做强。再加上这些产业多是陈俊曦那些亲戚朋友的,他总是拉不下面子,导致这些产业背后蛀虫丛生,以至到后来泥足深陷。
    陈俊曦跟他的那些朋友合开的建筑公司,关系绝对够硬,但是资金就远不如韩勋那么丰厚。因此,韩勋创办的房地产公司主攻地产开发,有林墨这个作弊器在,竞下了不少‘物美价廉’的土地放在那儿静待升值,另外也以雄厚的资金接下了一个二环的商贸大厦开发案子。至此,韩勋的建筑公司在圈子里是彻底站稳了位置。相较之下,陈俊曦只能接一些小的政府工程,能赚钱,但绝对算不上利润丰厚,打点花费还不少。二者相较,高下立判。
    小打小闹大半年,陈俊曦终于竞下了一个大点的工程,由于公司的人手紧张,很多事情不得不亲力亲为。第一次做大工程,做起来也不顺,三天两头的出点小岔子,忙得陈俊曦焦头烂额,彻底没时间来思考虑他对林墨那点小心思了。
    目的达成,韩勋让他安在陈俊曦公司里的钉子继续想办法拖住他。
    小样,就这点本事还想跟我争!好戏还在后面呢!
    ☆、第一零七章 回家
    转眼到了期末,在青玉高中‘每月一考’的调|教下,林墨毫无压力感的渡过了期末考试。韩勋就比较惨了,年前忙着推出《魔战2》和网游《功夫》,成天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事情刚告一段落就迎来期末考试,幸好他已经是大四,没几门课,抽时间借同学的笔记大概看了下,他的专业基础相当扎实,很容易就把期末考试糊弄了过去。不过,韩勋是交换生,尽管哈大认可他在青大修到的学分,想要结业,还得回哈大将不足的学分补足,这意味着他需要回m国。
    临近过年,锦城的铺面早已装修完毕,相关人员该招聘的、该培训的都已经准备妥当,只待开业。半个月前,柳立已经全盘接手了配料厂的事情,顺利投产。林墨承包的荒山经过开发和大半年的改造,如今部分地方已经搭起大棚,种上了反季节蔬菜,部分成熟周期短的蔬菜已经能够供上店里的需求。荒山上放养的鸡、鸭已经长成,火锅楼里每天要销好几十只,算是见利了。京城这边的药膳店装修有叶知秋全权负责,林墨几乎很少过问。
    “林小墨,你必须跟我一起去m国。”韩勋气鼓鼓地瞪着桌上的电话,大声吼道。
    林墨无奈地耸耸肩:“你刚才也听到了,奶奶让我回家陪她过年,而且之前我就已经答应小书,寒假要回去陪他。”
    “林小墨,你自己说说,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韩勋一面控诉,一面粘过去,将手臂缠在林墨的腰上,大手不老实的往浅灰色的毛衣里探。
    林墨捏着他的手,扭头看着他:“你说呢?”
    韩勋委屈地眨巴着桃花眼,醋劲儿十足;“我觉得在你心里,阿灰都排我前面。”
    “……行,这可是你说的。”
    居然就这么承认了!居然敢承认他连狗都不如!这是要翻天了!
    “林!小!墨!”韩勋咬牙切齿,一个翻身将林墨压在沙发上。17岁青涩精致的容颜,33岁成熟清雅的气质,奇妙的糅杂在一起形成一股魅惑人心的魅力。韩勋紧紧搂着身下的人,狠狠吻上那张被他养得红润粉嫩的双唇。
    被暖气熏得热乎乎的房间里,很快淹没在一片令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中。
    林墨的身体经过这半年的调养,已经好了许多,不过考虑到他还是未成年,过早沉迷欲海会伤了根本,韩勋尽量去克制自己的欲望,一个月顶多能‘吃’上一两回,韩小人早就把眼睛都憋绿了。这次一走就是几个月,怎么着也得先做够本!
    林墨不知道韩勋这是第几次身寸在他体内,炙热的液体烫得他的身体一阵阵颤栗,双臂无力的搭在韩勋腰上,带着哭腔呢喃:“不,不要了……”
    一贯清冷的声音变得沙哑,冷静和骄傲变成低泣和哀求,韩勋只觉得欲望的心弦为之震颤,刚刚软下去的巨龙又热了几分。韩勋按捺住澎湃的欲望,怜惜地吻去林墨眼角的泪珠,轻声说:“乖,让我抱一会儿,我不动好不好?”韩勋翻身,抱着林墨侧卧在大床上,一手环着他的微微颤抖的腰,一手在他的背上而温柔的抚摸,时而轻柔的按摩,直到林墨闭着眼睛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他才无奈又宠溺地在他唇上亲了亲,欲求不满地从他体内退出来,去浴室放好热水,把人抱进去清理干净,再抱回床上,美美的一觉睡到天亮。
    林墨要回家过年,叶知秋母女却不准备回去。对她们而言,锦城的那个家、锦城的那些凉薄的亲友都是不愿再碰触的记忆。这半年里,叶知秋几乎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餐饮店调查个遍,从菜品到装潢到人工服务人员安排等等全都烂熟于心,每周上交的调查报告清晰的记录着她的心得体会和成长。因为经历了家庭的不幸,叶知秋更懂得珍惜机会把握机会,尽管她不是科班出身,林墨相信凭借她的认真和努力,把药膳馆交到她手里绝对是个明智的决定。
    这半年,叶知秋的变化非常大,曾经胖乎乎的小护士已经成为过去,如今的她人瘦了,变得漂亮起来,骤然失去父母的维护还要撑起整个家,半年来的奔波和历练,让她变得成熟干练,入乡随俗的时尚打扮更添几分女人韵味,她现在要是回锦城,保管以前那些旧识都认不出她。
    药膳馆现在已经开始装修了,跟林氏火锅楼一样,都是仿古式装修。与林氏火锅楼不同的是,药膳馆走的是高端路线,针对的是那些有钱的老饕,装潢上自然要更花一番功夫。
    贵而不俗。
    这个要求看似简单,想要做到却很难。幸而,京城是仿古装潢专家的聚集地,想要找这方面的专业施工队不难,难的是材料,和家具摆设。真正的古董投资太大,放赝品则是自降档次,林墨肉痛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在潘家园订了一批明清时期的花瓶、字画、摆件等,几乎全是真品,却找不到两件‘珍品’,就这样还花了他小两百万,让他肉痛了足足一个星期。倒是韩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了一千多万,就买了一对元青花瓷瓶,据说是御制,还买了几幅名家字画,准备带回m国收藏。
    林墨还担心他买到假货,韩勋轻飘飘地说,他从小就是看着这些东西长大的。原来,韩家在国外那些年,一直都在收集因为战乱流落到国外的古董,就是真正国宝级的玩意儿也不少,韩勋打小就是看着这些东西长大的,还有韩母韩父从旁指点,好歹算半个专家,再加上他如今凝聚的‘势’,古董店就算想蒙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现在,这些古董都存放在叶知秋家里,一开始叶知秋还担心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就怕家里什么时候遭贼,时间长了才好点。她现在就盼着药膳馆能够赶快装修好,把这些烫手的山药全部搬走。
    返家之前,林墨找叶知秋问了一下药膳馆的装修进度,又往她账户上转了一笔装修款。
    过了两天等成绩单下来,他和韩勋在同一天前后脚离开京城。下午,在锦城机场下飞机,林墨搭乘出租车直接去了锦城的住处。随着新店即将开业,林建这段时间都住在锦城,为了方便,就在新店附近买了一套两居室,两套三居室,两居室他自己住,另外两套则给店里的工作人员住。林建本想租房更划算些,但是林墨劝他现在房价便宜,这时候买房绝对比把钱存银行划算一百倍。林建一向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没在犹豫,将房子买了下来。
    对许多外地务工人员而言,包吃包住绝对是一项极大的诱惑。再加上林氏给的薪资待遇本身就极好了,大家干起活来更加卖力。
    刚下飞机林墨就给爸爸打了电话,等他到的时候,爸爸已经早早等在小区门口了。
    半年不见,爸爸的变化很大,再不是林墨记忆中早衰苍老绝望瘦得脱型的模样。如今的他,穿着今年流行的翻领皮夹克,剃得短短的头发少少的几根银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人也胖了些让额头眼角的皱纹看起来浅了、少了,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和生机,仿佛平白年轻了十岁。
    林建看到小半年没见的大儿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阿勋没骗我,有他管着,你看起来可比先前在家的时候气色好多了,高了,也结实了。”
    在京城读书是忙,但是这种忙跟奔波生计的忙碌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这半年林墨大半的心思都放在学业上,作息规律又少操心,再加上韩勋严格的管控,想不长好都难。
    只不过,看着爸爸如此信赖韩勋,林墨心底不可抑制的生出些许心虚和内疚来。
    林墨飞快敛去眼底情绪,笑道:“爸爸的气色也变好了,奶奶和小书还好吧?”
    林建乐呵呵地说:“都好都好。”
    老太太在农村过了大半辈子,店里的事情她帮不上什么忙,偏生又是闲不住的性子,便主动接管了荒山的事情。山上的活儿专门雇了人干,老太太大多数时候充当着监工的角色,偶尔也搭把手,不用太劳累,又能一定程度上满足老人特有的虚荣心——对老人而言,又什么比自己的孩子出息更值得高兴的呢?当然财不露白的道理她懂,对外,她说了这山是韩家包下来的,她就帮忙跑跑腿。韩家的阵仗村里人都见过,不说别的,光那一排黑西装加墨镜威风凛凛的保镖就足以让村民们谈论很久。村子里的人都是看着、跟着林建长大的,与其相信他有本事在短短一两年间发迹,不如相信这一切是韩家的投资,林建一家不过好命充当跑腿的角色。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的猜测未尝不是真相。不过,就算没有韩勋投资的大笔资金,林墨依然会按照现在的脚印发展,韩勋的介入,只是缩短了时间而已。
    有韩家这座大山当挡箭牌也是件好事,能推诿掉许多不好处理的人情。
    做戏就要做到底,老太太接管了荒山的事情,林建就给她开工资,每月的工资单上老太太都排在第一个,一个月六百不比那些工人少,每次领了工资她都兴奋地给林墨打电话,好几次给林墨说,她要把这些钱存着,以后给她的孙媳妇儿、小重孙花。韩小人偶尔听到了,居然还脸皮贼厚的接过电话,直夸老太太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奶奶,乐得奶奶心花怒放,气得林墨哭笑不得。
    林书一小学生这学期过得比林墨这高中生还忙,先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奥数训练,然后不负众望的拿到了全国小学组一等奖,可把老庞给乐坏了。成绩一出来,锦城那边好几所中学纷纷给林建打电话,提出各种优惠条件争取生源。l县这边好不容易出了个可以争‘国重’的好苗子,哪里肯放手?平日教委那些人没少照顾林建的生意,跟他关系也亲近,好话说了一大箩筐,开出的条件不比锦城的学校差。锦城那边师资力量强大,l县离家近方便照顾,一时半会儿林建还真拿不定主意,等着林墨回来跟他商量商量。
    无形间,林墨已经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父子俩说笑着刚跨进家门,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第一零八章 年关
    林墨把行李拎到房间里,出来就看见爸爸紧皱眉头,对着电话那头说:“……那你问问小书吧,如果他愿意去就让他去,他不愿意去,就算了,要是王艳艳老纠缠不清,你就让小书来锦城。”
    “……”
    “已经接到人了,”林建冲林墨招招手:“墨墨,你奶奶要跟你说话。”
    林墨接过电话跟奶奶聊了几句,问:“奶奶,你刚才说王艳艳,她怎么了?”
    老太太前一秒还欢天喜地的声音,瞬间迸出了火星子:“那黑了心肝的女人一定要见小书,还妄想把小书接到她身边过年,美得她肝疼,她做梦!想见小书?她以为老娘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下三滥主意,披着羊皮卖狗肉,她那点花花心思骗得别人骗不了我!”
    前段时间,王艳艳灰溜溜地一个人从广省回来了,说是给林书买了些礼物,想把东西交给林书,顺道看看儿子,最好能把儿子接到身边养一段时间,享享天伦之乐。她一上门,老太太二话没说直接把她那些东西扔了出去,拿着扫帚把她撵了出去。老太太这里走不通,王艳艳又去店里堵林建。一直以来,林建对王艳艳除了愧疚再没多余的感情,而这份愧疚早已随着王艳艳的背叛消失得一干二净。独自经营了店铺近一年,林建遇到过很多事,处理过很多事,眼界宽了,阅历多了,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装着家人和学生的单纯的乡村老师。
    王艳艳想看儿子,她先去家里、再来店铺,为什么不直接去学校呢?尽管他们已经离婚,相信她到学校说自己林书的妈妈,老师不会不让她看儿子吧?更何况,从他们离婚到现在一年多了,王艳艳连一分钱抚养费都没付过。但凡动动脑筋,就知道她真正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林书身上。
    林建心底同样是不愿意王艳艳跟林书接触的,但是考虑到她毕竟是林书的妈妈,他总不能隔绝儿子的天性吧?所以尽管母亲不同意,他还是决定这事儿还是看林书的想法。先前,因为林墨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林建怕他分心,就一直瞒着他。
    林墨打心底厌恶王艳艳,上辈子王艳艳跟人跑了以后,一直没跟林建办过离婚手续,也从未给过林书一毛钱抚养费,后来却在有心人的撺掇下跳出来,要求他们兄弟俩支付她赡养费。林墨宁愿把钱拿去喂狗也不想给她,她直接通过媒体把兄弟俩告上法庭,闹得人尽皆知,尽管最终结果是王艳艳败诉,林墨和林书受到的损失和伤害也不小。尤其是林书,本来就处在直博的关键期,因为这件事情,被中科院直接刷了下来。好在林书并不是读死书的书呆子,后来在导师的推荐下,直接去了y国,通过数倍于他人的努力才得到认同。
    上辈子,王艳艳差一点就毁掉了林书,林墨怎么可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奶奶,你让小书接电话,我跟他说。”
    片刻,电话那头传来林书的声音:“哥?”小胖墩的声音有些低落,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林墨直接开口:“你来锦城跟我们一起住段时间,你妈那儿如果你不想见她,就别理她,让奶奶也一起来锦城,今年我们就在这边过年,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闹不出什么花样的。”王艳艳大活人一个,林墨不可能把她变消失,也不可能栓住她的脚不让她乱跑,权宜之计就是先躲着她,再想办法让她自己‘消失’。
    王艳艳的心思无非就是看他们家现在有钱了,她后悔了,想要贴上来,捞点好处,指不定还想跟林建复婚,名正言顺的当林太太,有钱有闲,比她现在担惊受怕的日子好一千一万倍。
    梦,不要做得太美了。
    上辈子事情闹得那么大,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林墨打定主意,一会儿想办法找人帮他查查王艳艳在g省的底细。上辈子,王艳艳就是被他派去的侦探发现她在吸毒、从事贩毒,控告一事,以她最终被扔进监狱了结。狗改不了吃屎,林墨就不信这辈子王艳艳一分钱没有的跟陈老三一起去g省,能洗心革面勤劳致富?如果是,她就不是王艳艳,她就不会回来缠着他们家不放了!
    林书快十二岁了,心思敏感的他,早已明白当初王艳艳在家说下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如何能原谅她?可是,他又不希望自己成为家人眼中刻薄无情、连亲妈都不要的小白眼狼,只能闷闷不乐。现在听哥哥这么说,心里的大石头顿时落了下去,连连点头,表示马上就去收拾衣服,还在电话里让林墨陪他去游乐园,半点不提王艳艳的事情,林墨一一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林建叹气道:“墨墨,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林墨轻笑道:“爸,你别担心,这事儿我会想办法办好。”
    林建看着越发挺拔俊俏肖似亡妻的儿子,心里生出无比的信心:“行,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晚上,林墨用自家厂里生产的火锅底料,还有冰箱里的食材,煮了一大锅火锅,父子俩边吃边聊,互相谈论许多关于未来的设想,一直聊到很晚才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小胖墩和奶奶就坐在店里的面包车,带着一大堆东西过来了。
    林建不能开车,锦城县城两头跑,偶尔还要去临县办点事,坐公共汽车非常不方便,就买了辆面包车,店里老程的那些退役战友都是会开车有军照的,林建有需要了,就让他们给他当司机,方便又省事。当然,就林建账户那些钱,别说买面包车,就是买奔驰宝马都绰绰有余,但是那些钱真正的主人毕竟不是自己,林建可不敢大手大脚的去买什么豪车。这个摩托车都不算普及的年代,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能有个几万块钱四个轮子的面包车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面包车内部空间大,管控不严的时代里,拆了座椅还能当货车使,一举两得,反正林建是相当满意的。
    过年杀猪熏腊肉灌香肠是习俗,今年林墨没在家,没时间再熏腊肉灌香肠卖了,老太太早早买了两头猪杀了,问了林墨做香肠腊肉的配方,自己在家做,精心制作出来的腊味不比往年的差。想着要在这边过年,老太太索性把猪头、坐墩全拿过来了,还带了不少腊肉香肠。再过些天,荒山上的大棚蔬菜产量会更大些,原本就让人预算好了再栽种的蔬菜,应该能够同时供应两家店的日常需求。只不过,到时候得再多配辆小货车了。
    小孩子长个是一阵一阵的,林墨觉得不过是个眨眼的时间,弟弟已经从三头身的小胖子,变成了挺拔的小少年,这不,头顶都过他下巴了,一身小肥肉掉得厉害。想到上辈子弟弟一米八几比他高了足足十公分的大高个,林墨默默酸了一下,不过心里更多的还是吾家少年初长成的喜悦。
    ‘长大’的小胖墩只觉是个小大人,不好意思再像过去那么黏在哥哥怀里,乖巧的坐在哥哥身边,摆弄着哥哥给他带回来的礼物。
    老太太还是过去那样子,甚至比过去看起来更年轻、气色更好些,穿着林墨从京城给她寄回来的羊绒呢子,难得显摆的带上韩勋给她买的大金镯子,染黑并烫卷了头发,一如既往胖乎乎的皮肤又白,不知道的一准儿以为她是从哪个豪门里出来的阔老太太。
    心宽体胖就是指老太太这样的,她现在每半年去医院做一次体检,除了血压在正常值范围内略偏高,别的一点毛病也没有,连医院里的医生都羡慕不已。
    总算亲眼看到半年没见的大孙子了,老太太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絮絮叨叨拉着林墨说了许多话。
    对林墨而言,再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更美好了。
    老太太是闲不住的性子,吃过午饭就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通,不过,林建原计划留下来自己住的房子只有两间卧室,老太太和林书一块儿过来,家里的房间就不够住了,好在林建在对门的员工宿舍还留了一个管理员的单间,现在他过去住正好。
    接下来几天,林建和林墨忙着锦城分店开张的事情,老太太带着林书满锦城逛,买了许多年货在家堆着。林书今年拿了国家赛一等奖,学校和县里分别给他发了一笔奖金,爸爸奶奶哥哥包括财大气粗的韩小人都给他奖励,小家伙买书花了一部分,现在手里还有上万块钱的存款,绝对的小富翁一个。办年货的时候,小家伙大方的给家里每一个人都置办了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可把大家高兴坏了……
    林家的年过得温馨又幸福,相比之下,王艳艳这个年过得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没有人知道她和陈老三是悄悄逃回老家的。
    这一年,王艳艳过得不顺极了,先是掉孩子被医生诊出终生不孕,接着投靠的小帮派又被一锅端,她和陈老三险些陷进去,为了把生活维持下去,只能转投另一个帮派。比起先时那个小打小闹的小帮派,现在这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帮,黄赌毒一应俱全,她和陈老三才去g省一年多,胆子还不够大,哪里敢染毒?可是情势不由人,他们只能妥协,让他们手里的几个坐台小姐吸毒、贩毒,大概真的是缺德事做多了,一个与陈老三有染的小姐竟然在招待完客人后,吸毒过量死在了‘家里’。王艳艳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小姐鼓着眼睛,嘴角淌着白沫,全身从剧烈抽搐再到一点点僵直,还有后来陈老三做的那些事情,她就整宿整宿睡不着。
    就着过年的借口,她和陈老三决定先回老家呆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等过完年再作打算。王艳艳回了老家,听娘家的父母兄弟羡慕又埋怨的说林建现在如何发达如何有钱,说她放着好日子不会过,跟个窝囊废出去滚混,混来混去没混个人样。
    原本就对王艳艳意见很大的王老头直接不跟她说话了,兄弟妯娌都对她爱答不理的,只有王母肯跟她说话,可说来说去还是埋怨她不该抛夫弃子离开林家……
    王艳艳在外面吃过苦头,陈老三并不是她曾经一厢情愿的那个良人,在g省那些醉生梦死的日子里,她不止一次设想,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林建,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林建的心是没在她身上,可是她无法否认林建对她的好,对她的体贴……还有孩子。
    当一个人身处困境甚至绝境时,他会把曾经享受过的那些美好幸福,用放大镜不断的放大,不断的从那些回忆中汲取力量。然而,王艳艳能够汲取到的只有苦涩和后悔,尤其是在她切实见到林家现在的状况后。
    她毕竟已经跟陈老三结婚了,不可能一直住在娘家,便跟他回了红陵村,红陵村与青桐村紧挨着,两个村子的关系一向不错,结了不少姻亲。村民们对林家的情况一点不陌生,这些人有不少在林家承包的荒山和新修的工厂做过工,林建给的工钱丰厚且从不拖欠,大家都乐意说他们家好话。与此相对的,大家同样非常乐意说王艳艳的坏话。在思想保守的村子里,偷人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王艳艳不仅偷汉子,还私奔,还离婚,放解放前,她这样的女人弄去浸猪笼都是轻的!村里男女老少都没好脸色给王艳艳,连话也不屑于跟她讲,甚至还有老派的人冲他们吐口水。陈家的那些近亲因为王艳艳的关系,没能去林家做工,看着别人拿高工资,心里都憋着火,更没好脸色。陈老三虽然不是家里的独子,但是他的一兄一弟包括姐姐都生的是女孩,他先头早死的老婆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因此,老陈家传递香火的任务就落在他一人头上了。为这,陈老三的母亲还肯给王艳艳两分好脸,如今从儿子那儿知道王艳艳是个不能下蛋的老母鸡,顿时换了嘴脸,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家里的活全扔给王艳艳一人干。
    陈老三在村里逛了几天,又去打探清楚林家的情况后,又重新对王艳艳温柔体贴起来。他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林家的钱。
    在这一点上,王艳艳跟他倒是不谋而合。凭借他和王艳艳在g省做下的那些事,他有自信王艳艳不敢背叛他。在g省的时候,他就干过给王艳艳拉皮条的事情,压根儿就不在乎王艳艳给他戴绿帽,要他说,只要王艳艳能够哄得林建跟她复婚,他现在就能够跟她办离婚手续。
    王艳艳不是白痴,她对陈老三的盘算一清二楚,不过,她也清楚,林建为人正派,心里就只装着程缓缓,根本不可能跟个有夫之妇牵扯不清。如果换成是一个迷途知返、再婚后生活得凄凄惨惨再次离婚、并且还是他孩子他|妈|的女人,或许还有几分可能。
    毕竟,在过去生活的十几年里,林建一直都是个心软善良的人。至于陈老三打得如意算盘,怎么着也得她先拿下了林家才会有后续。至于,陈老三有威胁她的把柄,她何尝没有?她相信陈老三就是再想要钱,也不敢冒掉脑袋的风险。
    很快,陈老三和王艳艳各怀鬼胎的办理了离婚手续,接着,王艳艳就开始找上了林家,准备上演她那一出出苦肉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没怎么着,林家人竟然在快过年的关口集体失踪了。而她更没想到的是,林墨在过年的当口,高金聘请了一个私人侦探南下调查她和陈老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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