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 100 章 ...
自从那日之后徐二娘沉默寡言,整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看的赵秀秀也着急了起来,她还记得那一日听着动静闯了进去,只见徐二娘一副震惊之色,而王母则是一副泰然之态……
后来徐二娘把王母送走之后就是着一副样子,赵秀秀心理担心自己的事情可能被王母知道了,心理七上八下的,整日的愁眉不展,家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直到快过年的前几天,徐二娘把赵秀秀喊进了屋里,两个人谈了很久很久……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显然哭过了。
等过完年后的初八,就有一辆马车来到了赵家的门口,赵秀秀穿戴一新,发鬓上插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金叉,含泪离别的母亲上了马车。
跟着马车来的人里就有二个丫鬟和两个婆子,丫鬟都是没有说话,但是那两个婆子一路千叮咛万嘱咐,要车夫慢点,稳当点……只说的口干舌燥。
这一路慢悠悠的,行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邻村王员外的家中,和赵家的冷清不同,王员外家里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门口站着王员外和王母,看着婆子小心翼翼的把赵秀秀扶了下来,都是一副担忧的摸样。
直到赵秀秀到了跟前,见无异常才放了心下来,本来按着徐二娘和王母商量的细节,这赵秀秀二嫁之事因为怀着身孕……总是低调为好,只是找个黄道吉日把人接过去就算,但是王母就只得一个儿子,怎肯这么的轻易糊弄过去,就把府里装饰一新,又叫人收拾了新房出来,连未来孩子的房间都安排了好。
赵秀秀被带入房中被丫鬟服侍穿上了大红色的锦绸绣金色牡丹的夹袄,发鬓上又添了首饰,这才带了出去,到了厅里,王员外和王母早就坐在主位上,而王渊庆则穿着同一系的大红锦绸长袍,圆领处露出洁白的里衬,他本就长的不差,浓眉大眼,身材颀长,这一打扮还颇有些英武之气。
王渊庆见到赵秀秀也不说话,手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但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显然是很高兴。
因着赵秀秀有了身孕,免了跪礼,只敬了茶水,王母看看赵秀秀又看看王渊庆,忽然红了眼眶,她把赵秀秀的手和王渊庆的手放到了一起,温声说道,“秀秀,庆儿不懂事,我知道你嫁过来委屈你……但是事情既然这样了,你总要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几年我是看着你的,知道你对庆儿是真心的好……,有了你在家里,我心里也有了安稳,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往后庆儿要是不懂事,你就把他当做孩子,打也好骂也好,只是千万不要生出了离开的心思,你总是为孩子想想,忍一忍吧。”
这一番话说的真挚感人,说的赵秀秀也红了眼圈……王母拍了拍赵秀秀的手背说道,“有了身孕的人了,还是不要哭了。”
赵秀秀点了点头,之前上马车前的顾虑和对未来的迷茫,似乎渐渐的消失,嫁入王家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得那么难以维持。
王员外见王母说完,终于找到了机会,摸了个盒子出来,放到了赵秀秀的手上说道,“这盒子里是一些银子,你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顾虑,就当自己的私房钱。”
赵秀秀心中震惊,她诧异的看了眼王母,见她鼓励的看着自己,摇了摇头说道,“爹,娘这可使不得。”
王渊庆抬头看了半天盒子,他心里可是好奇死了,一把夺了过来,“爹爹给的就要,姐姐我帮你看看是什么?”
盒子沉甸甸的,一打开都是二十两的银锭,整齐的排开,估摸着起码有五百两之多,这可是大数目了,赵秀秀心中诧异,“庆儿,这个要不得,你快还给爹爹。”
王渊庆不高兴的撅着嘴,“不要,这是给姐姐的,姐姐,你拿着银子给庆儿买香酥鸡吃不好好?”
王母听后笑了起来,“正是,这是你爹的心意,还是拿着吧。”
赵秀秀在一家子的殷勤期盼下无奈收了银子,行礼完毕,王母就让丫鬟带着赵秀秀和王渊庆回了房里。
王母看着两相携而去的人影,心里感慨万分,觉得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能放了下来,只盼赵秀秀能争气一举得男,她也能享受儿孙之乐。
“夫人,你看,我们要不要请个郎中重新给儿媳妇把把脉?该调理还是要调理调理。”王员外担心的说道。
厅内只剩下王母和王员外两人,王母脸色沉了下来,“我早就安排下去了,老爷,没事我先回房了,还要把找几个伶俐奶娘过来……一堆事情。”
王母起了身子,门外丫鬟立时过来帮王母撩了帘子,王员外急匆匆的跟在身后。
“老爷,跟着我干什么?”
王员外尴尬的笑了笑,“夫人,咱们毕竟是夫妻,总是分房睡,这……,你看媳妇都已经进门了,不能让她看笑话不是。”
原来王母想着赵秀秀肚子的孩子,又想到王渊庆的前程,只得忍了心中的气,重新搬了回来,只是和王员外貌合心离,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好话,晚上更是个睡个的。
“我那几位妹妹兴是更喜欢老爷过去。我人老珠黄哪里能比?”
王员外好脾气的一笑,全无以前的威严,“她们都算什么啊,我给了银子送走了,我孙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不能在出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王母心中一震,抬头看了眼王员外……王员外也望了过去,眼中带着认真的神色,“是真的。”
王低下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了过去,只是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王员外说道,“老爷,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
王员外喜出望外,快步追了过去。
穿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攒了一年的积雪慢慢的融化形成了河流,于家院内传来了一声声的咳嗽声。
周氏端着汤药,漫步走了进去,一进入屋内,就有一股药味袭来,她俺鼻子说道,“五叔,药来了。”
二狗子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听了周氏的话厌烦的说道,“我没有病,你走!”
“总是要喝些吧。”周氏劝道。
“我叫你滚,听到没?”二狗子大声骂道。
周氏气的脸色发白,只是想到婆婆张氏的厉害,知道二狗子不把药吃了她也不好过,只好忍住心里的气把药放在了炕沿上,“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二狗子自从年前那一夜之后,人就好像垮了一样,先是几天不吃不喝,在后来竟然是病倒了,郎中看了诊说是郁结于心,还需要多开导开导,这一病就是几个月也没有起床。
碰的一声,二狗子把药碗甩了出去,“我说了我没病,让秀秀来……我要见秀秀。”
一碗汤药甩了出去,差点被淋到的周氏气的跳了起来,“五叔,你怎么这般的不讲理,我也是为你好。”
二狗子想起周氏那一夜的煽风点火,心里也气,“为我好,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就是不喝药,娘一定不高兴了吧?让她把秀秀给我找来!”
周氏再也忍不住了,她讽刺的一笑,“秀秀?那个小/贱人已经改嫁给了王员外的傻儿子了。”
二狗忽然坐了起来,抓着周氏的手臂问道,“你胡说什么?我连休书都没有写她凭什么就……”
“早就合离了,王员外拿了白花花的银子过来,娘和爹笑的都很不拢嘴,你还想着秀秀呢?真是笑话!”
周氏那张尖酸的嘴脸,加上令人刺痛的话语立时激的二狗子跳了起来,一个巴掌挥了过去,“贱/人,你说什么?”
周氏被打了脸肿了起来,忍不住委屈的哭了道,“你要是不信,就去问娘,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真是有出息啊,让别人睡了自己的媳妇,还有脸在这里嚷嚷!有能耐你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不育啊!”
“你……我回来在跟你算账!”二狗子外衣也没穿就冲了出去。
正屋里张氏正和于老爹商量着春耕的事情,她美滋滋的说道,“他爹,你看今年咱家这一百亩地怎么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