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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就是一时不气她就难受,他皓齿如玉,粲然道:“那我就找个青楼春风一度,过后付银子走人两不相欠就成了!”
    蕊心杏眼圆睁,沈云飞忙把她搂在怀里,笑道:“逗你的,就爱当真!要是你男人真有那个心思,会说给你听么?”
    想想也是,为什么她才嫁了他这样几天,就变笨了,一定是这家伙拿她当猪养的结果。
    沈云飞把她的头搂在胸前,吻着她柔软的发丝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自从在浣花庄遇见你的那一天,两三年的日子我都耐得住,怎么才几个月就耐不住了!”
    蕊心没说话,云飞放开她时才看见,他的湖蓝色平金软缎袍服的前襟上,湿漉漉的。
    寅时一刻,沈云飞就起身准备上朝了,蕊心前一日已将他的官服洗好熨平,银钑花束带束着团领纻丝青袍,更衬得面如冠玉,蕊心流着口水欣赏了半天玉树临风的老公,青鸾已经领着人在花梨木的如意云纹炕桌上摆好了饭。
    樱桃欲要盛碗冰糖百合粥给云飞,却被红萼挤到一边。红萼迈着小碎步,端上粥碗来,她胳膊伸得老长,本就稍短的衫袖更短了,几乎露出了小半截白嫩的胳膊,蕊心这才注意到红萼的打扮,浅碧的绉纱夹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夹衫外头却罩了一件藕合色轻罗半臂,这大红大绿的热闹穿在她的身上,使蕊心想起了两个字:俗艳!
    云飞却连头都没抬,埋头苦吃起来,吃了两个奶香蟹柳春卷,半笼汤包,大半碗粥,便不吃了,忽然筷子在一碟凉拌芥菜上停下来,问道:“我吩咐过这芥菜里要搁辣油的,怎么味道这样寡淡!”
    桑贵家的趋身上前,道:“侯夫人吩咐过,早上吃辣油伤胃,大爷还是……”
    一语未了,一只汝窑填白脱胎碗应声而碎,“你胆子越发的大了,爷要吃什么,倒要你说了算!”
    说着,一撩袍子走了。
    蕊心瞳仁一缩,怒道:“大爷的早饭我叫李嬷嬷吩咐的,你怎么又来插手?”
    桑贵家的也心虚,嗫嚅道:“侯夫人不是……不是叫奴婢作管事媳妇的吗?”
    “母亲叫你来管事,是伺候大爷事事顺遂的,不是叫你大早晨起来就惹爷生气的,大爷没吃饱就上朝去了,办差能顺当吗?”蕊心怒色不减,心里直赞沈云飞果然沉得住气,他一上桌就看见那盘令他不爽的芥菜了,只是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奴才耽误早饭呢,直到吃得差不多了,才发作出来。
    桑贵家的见云飞生了气,心慌不已,跪在地上只是赔罪,蕊心按一按鬓边的红宝珠花,肃然道:“罢了,今儿是皇帝降旨敕封的好日子,也不便罚你,可是大爷既不喜欢你来吩咐饭菜,我也不能违拗他的意思,往后三餐膳食就交给李嬷嬷,你别再管了!”
    桑贵家的暗叫肉疼,谁都知道权贵人家,最肥的差事就是厨房的采买,惠风馆有小厨房,沈云飞俸禄优渥,这里的一日三餐比侯府大厨房还精致,正是可以大捞一把的地方,她却才伺候了一顿饭就断了财路,但是大爷发火了,她更不敢驳蕊心的话,幸而大奶奶仍旧叫她在内院伺候,以后总还是有机会补救的。
    桑贵家的得了老大的没脸,也不好再杵在屋里了,退到了外院去,红萼怕遭了池鱼之殃,也退了下去。
    蕊心缓缓地微笑,吩咐小丫头们再备一副碗箸,伺候她吃饭,青鸾走过来,笑道:“寿昌郡主昨儿就命人将那张紫檀寿字嵌大理石方案摆出来了,准备迎接宫中贵人呢!”
    宫里有内官来传旨,蕊心当然不能再睡回笼觉,她吃过早饭,又拿玄色丝线掺金丝打了半条象眼块的珠络,就穿上一件蜜合色琵琶襟青枝绿叶的衫裙,梳了一只最简单的圆髻,只簪一支镶珠银簪,就去寿春堂等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大爷发威了,呵呵~~~~~~
    第76章 蓝玫瑰
    不一会儿,寿昌郡主也起来了,正在屋里梳洗,听说蕊心来了,就命人叫她进去。
    敬嬷嬷正在给郡主篦头发,蕊心欲上前帮忙,郡主摆了摆手,笑道:“知道你有孝心,只是祖娥篦得最好,你只管坐下歇着就是!”
    敬嬷嬷微笑不语。
    蕊心哪敢真坐下,站在郡主身后,恭敬道:“孙媳粗笨,往后还要多学着些!”
    寿昌郡主含笑道:“你不粗笨,不过是该学些东西,我有个主意,往后你隔日辰时一刻来我这里,我把管家的本事都教给你,如何?”
    蕊心听了这话,还能不明白寿昌郡主的意思?虽然知道程氏会不高兴,但这是她作为未来的侯府主母所必须要学的,有寿昌郡主教给她,总比到时候自己摸索省时省力,当下福一福身,笑道:“祖母这样的恩典,是孙媳的造化。”
    郡主笑道:“那就这么定了!”
    一时郡主梳洗妥当,按品大妆,蕊心和敬嬷嬷扶着她到了正堂,程氏也已经穿着诰命的冠服在那儿等着了,一见儿媳搀着婆婆出来了,脸色黑了一黑,蕊心过去请了安,笑道:“母亲也来了,祖母和母亲为了我的事儿要早起迎接贵人,孙媳心中不安,故而大爷一上朝,我就到寿春堂来了。”
    程氏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过去搀了寿昌郡主,道:“难为你的孝心了,过会子入宫谢恩,我和郡主都不能跟着你,你要知道进退,宫里的规矩大,长幼尊卑……”
    “行了!”寿昌郡主打断程氏,“我早起是来听你教训媳妇的吗?要教回你的长春堂教去!”程氏立刻噤了声。
    郡主的目光转向蕊心,冷然道:“只是有一样,你是新妇,打扮得也太素净了!别说男人,我看了都不喜欢,以后多穿些娇艳的颜色!没得叫人说咱们侯府的媳妇拿不出门儿去的!”
    蕊心低头应着,眼风微斜,见寿昌郡主冷冷淡淡的瞟了程氏一眼,程氏的脸又黑了。
    她刚才进来,寿昌郡主就看见她这身打扮了,却留到现在才发作,蕊心暗笑,这对祖孙真是一脉相承。
    程氏死死的握着绢子,一肚子苦水,大早上起来吃冷风挨冷眼,居然是为了才过门的儿媳封七品诰命!想当年她可是熬到侯爷承爵之后才封的四品硕人!
    再看儿媳妇,婷婷玉立在眼前,素净的装扮更衬得她颊染桃色,顾盼生春,唇角间含着无尽的妩媚情致,显见的昨夜春霄情浓,程氏牙都咬碎了,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无比悲凉!
    殊不知蕊心也在默默看着她的苦瓜脸,心想,婆婆大人不会是更年期的节奏吧!
    一时外头来传,说徐总管到了,寿昌郡主点头笑道:“可见是皇后的恩典了,不然,凤仪宫的大总管,怎么会亲自来传旨?”
    徐总管穿着赭色方格纹茧绸长衫,威严端肃地迈了进来,众女眷与他见了礼,徐总管才打开那一方明黄缎镶的宣纸诏书,宣读起来:“铃阁宣劳,海上著安攘之绩;兰闱申儆,闺中宏静好之音。功德贤均,内外恩并。尔户部清吏司郎中沈云飞妻,累封宜人谢氏,禀柔成性,蕴粹含章。叶沼沚之芳猷,茂频繁之雅韵。晨昏奉盥,承尊孝以无违;拮据力操,治阃严而有则。”
    饶是孟冰有文言文的底子,还是听得晕晕乎乎的,大概明白是皇帝把他们全家夸了一通,然后赏了自己一个诰命,并鼓励她再接再厉,将三从四德进行到底!
    女眷们谢恩,寿昌郡主和程氏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荷包塞给徐总管,蕊心也忙命青鸾拿出一只绣着银线葡萄嵌珠的苏绣荷包,塞到徐总管手里,里面装的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徐总管推让一番,终是收下了,蕊心知道这位徐总管是沈皇后宫里的总管,一般人想行贿人家还不收呢,不过是看宣城侯府是皇后同族的面子。
    徐总管宣完旨,赐下凤冠霞帔,又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就走了。
    不消侯府备车,沈云飞早就吩咐车子等在二门上,蕊心可以直接过去坐了入宫谢恩。
    蕊心乐陶陶地回惠风馆,准备换上御赐的行头出门,半路上看到沈云翔和沈云姜,兄妹俩一路走,云翔一路跟云姜大说大笑,云姜只是低头微笑地听着,偶尔凑上一句。
    云翔和云飞的容貌肖似,但云翔透着典型的富贵公子的气质,唇红齿白,面如明月,论起风流倜傥犹在沈云飞之上,云飞则多了几分成熟悉和沧桑。
    二人见了蕊心,忙福身见礼,笑道:“给嫂子请安。”云翔和云姜正准备去长春堂给程氏请安,半路遇上了,就一起前去。
    蕊心笑道:“你们兄妹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云姜道:“嫂子听听他说的话,可真是没边儿了,他竟说拿月月红与茶香玫瑰能种出蓝色的玫瑰花儿,可是吹牛了不是!”
    沈云翔想搞花卉杂交啊,没想到这侯门似海之中还隐藏着一位科研工作者,蕊心诧异地看着沈云翔,云姜看到蕊心的表情,以为她也不相信,就划着脸儿笑道:“丢丢丢,嫂子都不信你呢!”
    蕊心连忙摆手道:“我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二弟若种出蓝玫瑰来,别忘了叫嫂子也沾沾光!”
    蕊心没理由不相信,国外有人连黑色郁金香都能培育出来。
    云翔没想到蕊心不但没取笑他,还鼓励他,大喜道:“那是自然,到时候先孝敬嫂嫂。”
    云姜撇撇嘴,笑道:“你先去母亲那儿吧,我跟嫂嫂说两句话,随后就到。”
    云翔先走了,云姜理一理鹅黄绫子撒花裙上垂下的蝴蝶绦子,福身道:“还没给嫂嫂贺喜呢!”
    蕊心扶起她,黛眉弯出好看的弧度,笑道:“妹妹不必多礼,多亏了你大哥为我走动!”
    云姜水汪汪的一双瞳仁儿中闪出骄傲的光彩,打趣笑道:“这回嫂嫂知道,跟了我哥哥,是多大的福气吧!”又敛一敛容色,道,“只是母亲上了年纪,有时难免多说几句,嫂嫂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云姜显然已经知道程氏说的话了,才从中调和的,蕊心道:“母亲是长辈,教导也是应该的。”
    程氏说的那些话,若换作是她,也听不下去了,云姜见长嫂这样通情达礼,不由更添了三分敬重,执了蕊心的手,笑道:“我与嫂嫂有缘,以后成了一家人,更亲近了,这两日含山公主要做几色针线儿为端午节的节礼,叫我入宫帮忙,等过了这几日,我再去跟嫂嫂说话。”
    蕊心道:“你哥哥出了门,我也是闲来无事,妹妹若喜欢,日日都来,我才高兴呢!”
    云姜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嫂嫂可别嫌我聒躁。”姑嫂两个又说笑两句,云姜道,“我二哥是幼子,母亲对他难免偏疼些,嫂嫂……”
    蕊心舒朗笑道:“谁家的母亲不偏疼小儿子些!这有什么!”心想,真正在意这件事的是沈云飞,与她何干!
    云姜道:“不是……是……”欲言又止,忽而展颜一笑,道,“嫂嫂别耽误了入宫,妹妹先告辞了!”
    不知道沈云姜到底想说什么,蕊心人逢喜事精神爽,只疑惑了一会,便把这事丢开了,坐上那辆私家订制的车,入宫去了。
    蕊心其实很想在车上喝两碗香片享受一下,但过会儿要面见皇后,怕喝多了水怕不方便,就没敢多喝。
    宣城侯府和长宁侯府一样,都是开国十大侯府,住在京城的黄金地段,离皇宫近得很,过不多时,也就到了皇宫。
    到了紫来门,下车换轿时,却见飘香领着一位太医向东宫的方向走去,蕊心正犹豫在这森严的宫禁里方不方便跟飘香打个招呼呢,飘香却已看见了蕊心,对太医说了句话,走过来向蕊心请安。
    “三姑奶奶大喜了!太子妃日日惦记您呢!”飘香道。
    蕊心有些赧然,这几个月忙活婚事,已经很久没去看明心了,道:“你替我问侯姐姐吧,就说我过几日就去看她。”又看见那个太医,关切道,“大姐姐的胎如何了?”
    飘香笑道:“好着呢,只是这几日英亲王府出了点儿事儿,太子妃连日劳累了,太医给她开了些养胎的方子。”
    严如珂?蕊心不好站在这里问英亲王府家庭伦理剧的大结局,只好忍着好奇,与飘香短叙几句,就匆匆告别去了凤仪宫。
    凤仪宫正殿的庭院开阔轩峻,院中遍砌金砖,黑亮晶莹的金砖,若在丽日晴天,会如一泓碧水,照影闪烁,抬头只见檐角的明黄琉璃瓦,向人彰显着皇家气派。
    宫外的内官通传了,蕊心端然踏进缠花卷叶的门槛,走入殿中,依规矩行礼。
    一众嫔妃分成两排,肃然端坐,皇后穿着紫金百鸟朝凤的礼服坐在正中,礼服袖口微微露出杏黄色的中衣镶滚,红底杏黄金丝缕的华丽披帛蜿蜒而下,柔柔的搭在缠枝宝相花纹的月华裙上。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套气势威严的皇后礼服,无形中就增添了威严的气派。
    皇后之下是殷皇贵妃,虽然头顶上多了位上司,不再是六宫之主,皇贵妃却是相当淡然,唇角仍然含着和煦的微笑,皇七子的生母韩昭仪已晋为宁妃,坐在皇贵妃之下,她对面这位如春花初绽的美人,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宸妃了。
    都说养女随姑,宸妃的容貌与蒋贵妃有七分相似,只是不及蒋贵妃身材颀长苗条,却多了几分娇俏玲珑。蕊心默默吐槽,怪不得宠冠六宫呢,想想皇帝年近半百的人,夜夜牙床之上搂着这么一位明艳的尤物,不迷倒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这朵蓝玫瑰在后面的情节中还会跳出来的~~~~~~~
    第77章 蒋宸妃
    宸妃之下这位妃嫔应该是严昭容,严首辅的同族侄女,当初她扳倒蒋贵妃之后,很是风光了一阵子,但严昭容在美女众多的后宫姿色平平,最重要的是她的靠山严家自身难保,所以,尽管擦了厚厚的脂粉,仍然遮不住她的形容憔悴。
    再往下看,那些低位嫔妃蕊心就不大认得了,只认出乐安公主的生母刘芳仪和挺着大肚子的林婕妤。
    沈皇后笑道:“你是今年御封的头一位诰命,也是最年轻的一位诰命,算是‘春风第一支’。”沈皇后做贤妃时,因为明心的缘故,对蕊心也很和蔼,只是不及现在亲切。
    蕊心垂首道:“都是皇上皇后的恩典,臣妾才有这样的荣耀!”
    只闻咯咯一笑,在清静肃穆的大厅中格外刺耳,“沈夫人过谦了,要说还是沈大人本事,还未封世子就给媳妇挣了凤冠霞帔来。”原来是宸妃,这股张扬外露劲儿,跟蒋贵妃一个路子。
    皇后一双眸子不易令人觉察的微微一缩,没说话。
    韩宁妃轻轻笑道:“沈大人年少有为,颇受圣上青睐,端的是大家子出身,替夫人挣个诰命,也没什么奇怪的。”宁妃与宸妃虽然同在妃位,但宁妃资历老,又有皇七子,也不惧这位恩宠正隆的宸妃。
    此言一出,嫔妃们纷纷附和:“海宁沈氏确实人才辈出!”“皇后娘娘母族不愧世代簪缨。”
    沈皇后谦逊笑道:“这都是陛下的恩泽,惠及沈家。”宸妃暗暗撇了撇嘴。
    然后,蕊心就开始聆听皇后训诫了,什么“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唠叨了一堆,蕊心自行翻译过来就是希望她努力践行“三从四德”的重要思想,在京城贵妇中起先锋模范作用。
    训诫已毕,沈皇后温和笑道:“沈大人与沈夫人郎才女貌,真是一对璧人!”
    宸妃又开口了,笑道:“沈夫人貌美如花,怪不得沈大人后宅中半个妾室都没有呢!”这么八卦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看来蕊心不去打听宸妃的八卦还真是有点儿对不起她。
    皇贵妃笑道:“可见沈大人夫妇和睦——这是好事!”
    宸妃笑靥如花,道:“是好事,不过可惜了沈大人的才貌,若是后宅多几个妾室,就是生出庶子来,也与一般人家的嫡子无二!我想起来了,简亲王不是才从江南带了三十位美女,要赐给勋贵们么?沈夫人这样贤德,想必也会善待妾室。”
    蕊心捏了一把汗,这是想给沈云飞拉皮条的节奏吗?
    韩宁妃道:“沈大人夫妇是新婚,连嫡子还没有呢,怎么就扯上妾室了!”
    宸妃执起一条水红的软绸绢子,按了按鼻翼上的粉,笑道:“新婚也不耽误纳妾呀,当年皇上与大周皇后新婚之前,已故的贞妃都已经伺侯皇上两年了吗?”
    宸妃现在经常在公开场合故意提起大周后,大周后是皇帝的结发元配,无论是已经甍逝的小周后还是如今的沈皇后,皆须在大周后的牌位前面前执妾室之礼。
    皇后面沉如水,冷冷道:“那是皇上大婚之前的事,大婚之后,纳妃之事就皆由皇后做主了。正如臣子家里的嫡妻,乃是后宅之主,妾室若是贤良,就绝不会僭越!”沈皇后把“僭越”二字咬得分外重。
    看起来宸妃的不知好歹把皇后刺激的不轻,以致于当从发飙,生怕躺着中枪的蕊心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隐形人,一遍遍地默念道:“我只是打酱油的。”
    险些误中流弹的蕊心坐到车上仍然惊魂不已,再一次庆幸当初穿过来时没跑偏穿到后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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