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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红楼之孤家寡人
作者:微云烟波
文案
双料博士沈柯毕业之后一直在研究所供职,结果即将升职,成为研究所主管的时候,研究所发生了事故,沈柯因此丧生。再次醒来的时候,沈柯已经变成了徒景年,作为大晋皇朝昭睿帝的嫡长子,虽说早早受封太子,但是元后早逝,继后虽说是姨母,却有自己的亲子,宫中还有盛宠不衰的甄贵妃,昭睿帝态度暧昧不明,徒景年意外得知,自己很可能是红楼梦中那个就没出过场的坏了事的义忠亲王……残酷的夺嫡之争,复杂的朝堂局势,徒景年终于能够高踞皇位,四顾之时,已经是孤家寡人……
☆、穿越
沈柯茫然地睁着眼睛,转头四处看着,视力很是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不由心中一黯,难道之前的事故影响了自己的视力吗?虽说幸运地没有在爆炸中丧生,但是,如果视力不能恢复的话,只怕接下来的研究任务就得交接给别人,提前退休了……想到这里,沈柯努力睁大眼睛,心中却很是不甘。
沈柯算起来出身不错,智商也高,别人读完了大学,他已经在修第二个博士学位了,毕业直接被导师推荐到了一个军工研究所进行国防武器方面的研发,没多久,在行内便闯出了名声,做了研究所的二把手,俨然是国内一流的武器专家了,自然待遇也是节节上升。之前就有消息说,年底就能去掉头顶那个副字,直接转正了!
回想起失去意识前的那场堪称辉煌的爆炸,沈柯不由安慰自己,好歹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起码没有变成烈士。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只怕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因为,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疼痛或者是因为打了麻醉剂导致的一些酸软无力之类的感觉,口中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嗓子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最悲剧的是,在他“啊啊”两声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一个温热的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下意识地吮吸了一下,然后,非常淡略带着腥味的液体便到了嘴里。
沈柯瞪大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了一片雪白,耳边也传来模糊不清,还带着浓重的陕北口音的声音:“小皇子,慢慢吃,别呛着!”
要是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沈柯觉得自己可以回炉重造了!他上辈子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自己那十几岁人小鬼大,充满着不切实际幻想的小丫头,最喜欢的桥段莫过于这个了——穿越!
沈柯这会儿还是个四肢只能乱舞,说话也只能“咿咿呀呀”的小婴儿,精力也颇为不足,每日里虽说不至于除了吃,就是睡,但是也的确没什么能够获取信息的渠道。天天给自己喂奶的几个女人,没错,是好几个,沈柯听力开始逐渐敏锐起来,他上辈子虽说是个文职,但是也学过一些特工需要掌握的知识,比如说,他对人的声音分辨率就非常高,因此,他发现,他身边起码有八个奶娘,轮换着给他喂奶。他私心里面琢磨着,只怕这样也是为了防止皇子跟奶娘的感情过于深厚。
还有一个经常会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现在的生母,虽说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从声音却可以听出来,是个极为温柔婉约的女子,她似乎还在月子里面,每日里只是倚在床上,穿的衣服也是那些比较淡的暖色系,不过具体是什么颜色,沈柯还辨认不出来。
沈柯身边唯一的男人应该就是他这辈子的父亲,他似乎总是很忙,往往是来去匆匆,有的时候会逗弄他几下,在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沈柯尽管对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卖萌撒娇有些膈应,还是尽力讨好着这个父亲,很显然,这位对沈柯以及他的生母还算满意,言语间很是温和,多有体贴,然后,还有各种赏赐,当然,这个词让沈柯很不舒服就是了。
沈柯除了被自己的女儿科普过一些穿越小说还有电视什么的,自己其实是没怎么看过的。他一直很忙,因此,对于什么穿越定律一无所知。他只能靠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来分辨。可惜的是,他现在不能走路,上哪儿都得奶娘或者是宫女抱着,这些奶娘和宫女显然不会对他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科普什么,只会重复着教他一些诸如“父皇”、“母后”、“皇祖母”之类的词汇,天知道,除了“嬷嬷”这个词之外,这些相对发音比较复杂的词语压根不是小婴儿还没有发育成熟的声带能够承担的。
至于嬷嬷,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女儿刚出生的时候,那场风靡全国什么格格的电视剧,那个的背景是清朝,但是,很显然,这些宫女的打扮并不是旗装,而是褙子配裙子,发型虽说他分辨不出来,但是很显然不是那种头上顶着大拉翅或者是佃子的旗头。他真的很难分辨具体的朝代,何况他对历史算不上非常熟悉,他是比较标准的理工科男人,哪怕母亲出身书香之家,为此在那个特殊年代,还很是受到了一些压迫,但是,对于历史,他除了能够背诵比较基本的朝代表之外,也就记得几个比较有名的皇帝了,别的,那纯粹是两眼一抹黑。
他唯一确认的就是,他的生母是当朝皇后,自己是嫡皇子,至于是不是嫡长子还有待确认,不过,在得知这个身份之后,沈柯心中忧虑紧张的同时,也生出了兴奋之意。男人从来都不是权利动物,不会真的甘于平淡,沈柯一向也是个极有好胜心的人,要不然,研究所里研究员专家也不少,怎么他这个资历只能说是一般的就能做二把手呢?除了有研究成果,也是有上进心啊!
而这一次,他有了更高的起点,沈柯心中涌起了熊熊的野心。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简直是被一大堆事情淹没了,先是同部门的同事辞了职,结果我接过了她手头大部分的工作,忙得团团转,却一直没招到人来取代。好不容易老板大发慈悲除夕就放假了,结果就面临着跟谈了不到半年的男朋友订婚的事情。回来上班之后,依旧没招到人,公司还要搬到郊区的新园区,每天需要花接近四个小时在路上,天天坐车坐得想吐,终于等到了公司分配了临时宿舍,周末刚刚将东西整理了一下,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但是之前的那个坑,差点就想不到接下来的思路了,干脆开了新坑,就是这个了。
☆、景年
景年
沈柯虽说对上辈子还有些怀念,但是想想,自己的死也不会给自家带来太大的影响,项目的资料早就在总部做了备份,接手的人按部就班做就行了,家里老一辈的已经去世,同辈的人混得也不错,需要担忧的也就是自己的家庭。沈柯的妻子原本是个在山区支教的老师,女儿十岁那年,她去原本支教的山区看望原来的学生,结果遇上了泥石流,遇难了,他后来也没有再婚,一个人抚养女儿,至于女儿,如今已经成年,将要大学毕业,沈柯当年给女儿办过一份金额不小的信托,还给自己买过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也是自己的女儿,仅仅是这些,就有好几百万。何况,还有很久之前在帝都买的两套面积不算小的房子,就算不出售,每年的房租也足够女儿活得舒舒服服的。何况如今想念前世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如今已经是另外一个人,就算有本事在这样一个明显是古代的历史情况下,制造出什么时间机器,回去之后,家人也认不出他了,因此,还不如专心这辈子才行。
皇宫里的生活其实还算舒适,说实话,故宫沈柯去过很多次,但是,有人住的地方,和没人住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故宫看似恢弘,但是充斥着一种没落腐朽的感觉,络绎不绝的游人让本应庄重威严的地方充满了一种近乎滑稽可笑的感觉。但是这里不一样,不管是因为宫规森严,还是因为皇后御下的手段,那些宫女内侍行走的时候都是整齐有序,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哪怕明面上沈柯就是个不懂事的婴儿,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头,每日伺候得殷勤无比。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节,反正沈柯暂时的活动范围里都是暖烘烘的,谁也不会带着他往外面去,不过上次捏着自己那位便宜父皇的衣袖,发现他穿的有点多,想必应该是春秋季节。
这年头没有玻璃,窗户上糊着的都是窗纱,屋里面自然也亮堂不起来,因此,沈柯也很难分辨具体的时日,反正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他只需要努力活动活动身体,学坐学爬学说话就行了,等他喊出第一声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父皇”的时候,整个宫里都轰动了。早就坐完了月子,调理好了身体,因为产后的丰腴显得更具成熟女性独有风情的皇后摘了护指,亲自抱起了沈柯,逗弄道:“来,阿鲤,叫声母后!”
阿鲤是沈柯这辈子的小名,他目前还没有大名,据小道消息说,这个阿鲤的小名是有些来历的,据说皇后怀他的时候,梦见一条金红色的鲤鱼跳到了她的怀里,第二天梦醒之后,召见御医,就发现有了身孕,这等明显的梦兆显然是个吉兆,登基数年,一直因为无子饱受压力的皇帝大喜,因此对皇后更为宠爱温存,对这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也充满了期待。
沈柯这会儿还不知道这话的来历,对这个小名也没有什么反感,起码比后世泛滥的什么宝宝、贝贝之类的有格调得多,因此,这边一喊,他便能够反应过来,咿咿呀呀在一边凑趣。这会儿皇后哄他叫人,他也很给面子,走了几次调之后,顺利叫出了“母后”二字,虽说听起来还是有些含糊,但还是逗得皇后笑意满满。
这边说笑的时候,皇帝也过来了,一听沈柯会叫人了,当即过来看,然后就听沈柯叫出了一声颇为清晰的“父皇”二字,也是笑了起来,直接就将沈柯抱了起来,虽说他大概是头一次抱人,沈柯觉得有些不舒服,扭动了几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便故作兴奋的模样,一连声地叫了起来。
皇帝抱了一会儿,皇后才娇嗔道:“阿鲤见了父皇,都忘了母后了!”
皇帝也笑了起来,将沈柯交给皇后抱着,沈柯也很是乖觉地叫了声“母后”,两人在榻上坐了下来,皇帝一边逗弄着沈柯,一边说道:“过些日子便要过年了,阿鲤看着也颇为健壮,正好取了大名,叫宗人府造册!”
“那陛下给阿鲤取了什么大名呢?”皇后问道。
皇帝含笑道:“皇家这一辈正是景字辈,再取一个年字,养怡之福,可得永年。望阿鲤能够平安如意,福泽绵长!”
皇后也是聪明人,当下抱着沈柯盈盈下拜:“妾代阿鲤谢陛下!”
“玉英何必如此!”皇帝亲手扶起了皇后,温言道,“阿鲤是朕的嫡长子,朕自然是希望他一生无忧的!”
皇后满脸动容之色:“妾身只愿此语出自慈父,而非陛下!”
皇帝神情更是温和:“自是如此!”
两人这边含情脉脉,沈柯已经有些愕然了,这古代取个名字,也要这么折腾的吗?不过,他也是心思机敏之人,知道这一会儿,自己这辈子的父母已经完成了一轮温情脉脉的交锋。皇帝给沈柯取的名字不能说不好,是祝福长命百岁的意思,但是在皇家,这就比较平常了,寓意更好的名字多的是。而皇后干脆应承了下来,表示尽管生了嫡长子,自己也不觊觎储位,只要你这个做爹的,遵守自己的承诺,一言九鼎,保证自家儿子能够富贵一生就是了。
虽说显得有些虚伪,但是如此一来也是皆大欢喜。皇帝心情很好地在皇后这边用了晚膳,烛光下,皇后身姿更是绰约动人,眉眼间又是一片柔和婉约,皇帝自然是心头一热,直接就在皇后这边留了宿。
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知道自家已经改名景年的沈柯之前就已经困了,早就被奶娘抱回了偏殿里面,直接睡下了。
而史官已经用非常简洁的笔触记下了这段帝后的起居注,后来的史书上,也明确写道:“五年,后梦金鲤入怀,感而有孕,是为昭帝!帝心大悦,赐名景年,次年,令普天同庆,开恩科,大赦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抓周
沈柯知道自己这辈子姓什么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周岁了,因为抓周是传统,皇家虽说不信什么抓周定终身的事情,不过,还是承袭了下来。一般人家在抓周之前都会训练一下,免得抓到什么不该抓的东西。
皇后也很干脆,提前半个月就开始训练,她直接就将书本涂得花花绿绿的,还在上面抹上了蜂蜜,引着沈柯去抓,沈柯自然是一教就会,重复了好几次之后,皇后放下心来,却见沈柯在那里翻书,那是本《百家姓》,干脆就开始拿着百家姓给沈柯指点,然后就说道:“这是宋朝那会儿编的,赵是国姓,所以放在了头一个,本朝国姓却是徒!”
沈柯顿时知道,自己应该叫做徒景年了,不过还是乖乖地坐在那里听着,皇后见他似乎听得很认真,也很高兴,毕竟,大家都觉得早慧不是坏事,因此,继续笑吟吟地指了指百家姓上的一个字,道:“这个呢,就是阿鲤外祖家的姓氏了,姓苏,记住了吗?”
沈柯,不,应该叫徒景年了,却是“格格”笑着,伸手拽过皇后手上的三字经,手上一个用力,“哗啦”就被撕成了两片。
皇后愕然,不过很快掩口而笑:“我可真是魔怔了,你这小家伙才多大点人,哪里就听得懂这些了!不过,记住了,到时候,就给母后拿这个,知道了吗?”
徒景年嗯嗯啊啊了几声,径自装作不经意地撕书,眼睛不时瞟过书上的字,心中定了定,百家姓似乎内容没有太多变化,但是徒这个姓,不说稀少不稀少的问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皇室姓这个啊!难道是女儿说的架空?不过这样也好,不必去回想那些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的历史知识了。徒景年觉得轻松了很多,他的出现已经是蝴蝶效应,就算有什么历史,放到现在也未必有多少管用的了,何况,先知先觉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反而容易让人失去判断。甚至,上辈子的那些经验放在这辈子能用的也就那么多,他能够用的惟有自己的大脑。
值得庆幸的是,前段时间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大脑似乎因此变得发达了许多,不光过目不忘,甚至还记得上辈子学过的那些知识,这才是他最大的财富。
再次被奶娘喂了一次奶,又吃了一碗蒸得嫩嫩的虾仁蒸蛋,徒景年被奶娘宫女伺候着换上了一身衣服,衣服颜色实在很闪亮,是那种大红色,上面用金线绣着吉祥图纹,脖子上被挂了一只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项圈,项圈并不沉重,毕竟得考虑到孩子的脖子承受力的问题,里面是中空的,大概还装了几粒珍珠什么的,徒景年伸手晃了一下,叮当作响。
徒景年被折腾了老半天,但是最终露面也就一会儿,尤其他抓周的时候很是干脆利落,顺手就抓了一本薄薄的《论语》,然后又抓住了一个非常精致的玩具剑,主要是这柄玩具剑的剑鞘和剑柄实在是比较夸张,剑鞘是用金丝编织出来的,上面还镶嵌着各色的宝石珍珠,剑柄上同样嵌着一对明珠,非常具备暴发户的气质。不过,这是桌上各色陈列品的通例,各个都是花花绿绿的,哪怕是砚台,也是用的绿端还有红丝砚弄出来的,也没看见什么胭脂之类的,看起来,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
这边徒景年抓了论语和剑,那边主持抓周仪式的人立马来了句:“小皇子文武双全,文可定国,武可安邦!”
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真的是一抓定终身,不过有个好寓意自然是皆大欢喜。徒景年依旧没认识几个人,或者说是在场的人里面,也没有地位高过他母亲的,看样子,他头顶上并不会有什么太后存在,妃嫔似乎也不算多,反正出现在他面前的也就是五六个,应该是位份比较高的嫔妃,不过,徒景年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宫妃的品级情况就是了。
即便在大家都觉得没有童年的皇宫里面,这头几年,徒景年还是过得挺滋润的,除了皇后之外,虽说后来也有个才人怀孕,也顺利生下来了,但是却是个有些病怏怏的公主,那个才人也是运气,不过是偶然承宠了一次便得以受孕,但是她本身没有多高的出身,也没有多少吸引皇帝的本钱,很快便被皇帝遗忘,好在谁也不敢接手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养大的公主,她得以抚养公主,内务府哪怕看在公主的份上,也不会过于苛待了她。
徒景年如今不过是跟着皇后学一些启蒙的书籍,背地里面皇后还让嬷嬷告诉他一些朝堂上的大臣勋贵还有宗室的一些事情。皇帝对现阶段唯一的儿子也比较有耐心,对他也很是关心,加上皇后的调和,父子两个也算是一片温情。
徒景年虚岁五岁那年,满打满算周岁也就是不到三岁,皇后再次有孕。
作者有话要说:
☆、进学
进学
当今皇帝承庆帝子嗣不丰,一直以来颇有人在私底下嚼舌根,如今皇后再度有孕,不管日后如何,嫡子嫡女总是不嫌多的。因此,承庆帝自然很是高兴,流水一般的赏赐往皇后的永宁宫而去,平常心情也很高兴。
徒景年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他当年也不是独生子女,家里还是有个妹妹的,只是后来他在大西部,妹妹嫁在了京城,大家往来少了,感情便淡了,小时候两人还是兄妹情深的。在皇家,有个嫡亲的兄弟也不是什么坏事,就看你怎么办了!
徒景年已经开始进学了,因为目前皇宫里的皇子只有他一个,本朝也没有让宗室子弟一起读书的习惯,除非是作为皇子伴读,问题是,本朝对宗室还是颇为优容的,谁家愿意让自家的宝贝儿子进宫做伴读,给皇子做垫背呢,何况,伴读还容易牵扯到夺嫡的事情,作为宗室,一辈子富贵已经是稳稳的,就算站队站对了,上头也不会给你封个一字并肩王坐坐,因此,犯不着冒这么大风险。所以,承庆帝直接大笔一挥,直接抽调了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侍讲学士,还有国子监祭酒等,加起来足有十几个人,算是将这一代宫学的师资架子搭了起来,不过学生暂时只有徒景年一个就是了。
虽说只有徒景年一个学生,但是徒景年乃是元后所出的嫡长子,这在儒家看来,那就是标准的继承人了,问题是,他身在皇家。皇室虽说有着天下人难以想象的权势富贵,但是,哪怕外面标榜得再花团锦簇,实际上是世界上最不讲规矩的人家。比如说承庆帝,承庆帝自己就不是什么嫡子,他生母即便被追封了皇后乃至皇太后,实际上活着的时候不过是个昭容,出身也不算高,其父坐到最高的位置也不过是个五品的知州,往上数三代,不过是个土财主。当然了,自从北宋之后,中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世家了,除了一直作为衍圣公的孔家,其他的人家真正算起来,几代之前出身都差不多。便是皇室,大晋开国之前也就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前朝大乱的时候,被裹挟着造反,偏偏太祖他老人家运气胆略都不缺,哪怕大字不识一个,照样取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