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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心膨胀司机先生又绕了回去,屈膝弯腰朝着车底看了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但这种细细声音却越来越明显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后备箱里。
    哒,司机先生按下车钥匙上后备箱按钮。
    下一刻,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后备箱里突然蹦出一个黑色毛绒绒大玩意儿,它行动非常敏捷,堪比光速!司机先生还没看得清,它就已经从他头顶一跃而过,夹带着悠长低吠,一路狂奔进深重夜色里……
    短短数秒,就不见踪影。
    惊魂未定司机大叔撑着车身喘了会气,回忆起刚才那家伙长相,金色眼睛,尖长嘴,一身黑,长得似乎很像……狼狗?
    大概是不小心钻进后备箱流浪犬吧……
    呃,真吓人,司机大叔抚了抚胸口,边回到车内,启动引擎,开去了庄园车库。
    ****
    房子内。
    古朴雕花大吊钟已经指向十一点。
    时间已经很晚了,伯爵夫人不敢怠慢梵妮小姐,率先领着她上楼,为她安排卧室。
    客厅里就剩秦珊和奥兰多,还有临时赶来私人医生,打下手女仆,四个人。
    白大褂老年医师为秦珊检查身体,奥兰多一旁单人沙发上,看报纸,喝茶。
    他有看报纸强迫症,每天不看一份当日报纸,就觉得这一天是浪费和虚度。
    这一点上,秦珊跟他很相配,秦珊有每天都得拉屎强迫症,要是有一天不排便,她也会觉得这一天白活了。
    老医生查看着她脖子上伤逝,皱着眉头问道:“小姐,你脖子上,不是一般刺伤吧,看上去应该是……”
    “就是一般刺伤。”奥兰多打断他,从《the ties》纸页后露出一双湛蓝眼睛。
    丰富专业知识和高尚职业道德,让这位老郎中不能就此虚报病情,他提出自己意见:“这明明是动物咬伤,但是,我也不能断言是什么兽类,很像犬类,但是比一般犬类咬痕要深刻许多,很奇怪呢。”
    奥兰多将报纸摊回樱桃木茶几:“我说是一般刺伤,就是一般刺伤。”
    他语速很慢,吐字清晰,这种讲话方式分明跟威胁挂不上钩,但听人就是能感觉到一股凛冽被胁迫气息……
    老先生抿了抿唇:“好吧,少爷,就是刺伤。”
    秦珊瞥了眼奥兰多,降低嗓门,用气息跟老医生说道:“我还是有点怕,你偷偷给我注射一支狂犬疫苗吧。”
    “没问题,小姐。”老人家默默捋去一把汗。
    目送走老医生,某位中国人又拥有了一个造型,脖子上,缠着绷带;右臂,打石膏,裹绷带,被纱布半吊身前。
    秦珊被女仆搀上楼休息时候,无意楼梯口大琉璃墙壁里瞥见了自己目前样子。
    她顿时心灰意冷,想以头抢地。
    她开始有点恨沃夫那条狼了,它把她弄得要多惨就有多惨。
    接下来几天,她都不能穿漂亮衣服,就算穿上也跟智障儿童似,怎么跟那什么梵妮争奇斗艳?
    接下来一个月,她都不能进水洗澡,奥兰多那个洁癖狂魔肯会离她远远。
    趁着今晚余韵,她要多跟他待一会。
    于是,秦珊回过头,望向走自己后两阶金发男人:“奥兰多……”
    奥兰多见她突然停了下来,掀眼问:“怎么了?”
    秦珊:“等你一起,上楼。”
    奥兰多眼角一丝鄙夷:“别用那种哈巴狗摇尾乞怜眼神看我,作再多努力都是徒劳。我不会再抱你,不会用奇怪方式喂你喝水,终止这些脑震荡过后弱智幻想吧。”
    “……噢。”秦珊应着,还是松开了女仆环紧她双臂,移到奥兰多身边,跟他肩并肩站:“真是只是想一起上个楼而已。”
    奥兰多:“长腿兔子没有耐心来配合你龟爬时速。”
    秦珊意味深长:“所以长腿兔先生会因为轻敌,停下来打了盹,结果就被短腿乌龟给追上了。”
    有种莫名……被调戏感,而且近这种感觉出现次数越来越多了。
    奥兰多皱了皱眉:“如果你这个故事是影射我和你话,你所说就太过理想化。真正结局只会是,蠢笨羸弱乌龟爬两步就累,打盹,醒了再爬,爬两步,继续打盹,永远都别想追到兔子。而聪明高效兔先生,早就金牌握回家看电视睡觉了。”
    “是吗……”秦珊又意味深长地瞥了奥兰多一眼,这个眼神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她接着洋洋得意抑扬顿挫:“奥兰多,你没有撇下我一个人自己上楼噢,而是停留原地跟我理论噢。可见兔先生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等待龟小姐了。”
    奥兰多这才发现自己真钉原地,跟这个蠢货长篇累牍地理论。
    总是能被她钻到空子。
    他不想再看秦珊一眼,不想再搭理她任意一句话。
    她以后再来搭讪话,理她才有鬼,看见她就烦。
    男人不再讲一个字,头也不回地上楼。
    秦珊乘胜追击,拐着旋转楼梯跟上奥兰多脚步,这种能让奥兰多词穷巨大胜利感,赐予她许多力量,负伤乌龟很追上长腿奥兰兔。
    一直屁颠颠跟到他房间门口,奥兰多都奉行冷暴力政策,没回过秦珊一句话。
    奥兰多打算开房门,秦珊刚巧跟到半米开外。
    他终于受不了身后拖着这块重肉了,他松开握门把手,回过头:“给你两个选项,a,停止跟随;b,继续跟随,但是你左臂将会穿上石膏衣服。”
    “……你别这么暴躁,”秦珊用左手揉了揉被风刮开刘海门帘儿:“我只是觉得,今天很难得。”
    奥兰多回给她一个疑惑眼神。
    秦珊继续补充,“我觉得你……今天对我特别好,救了我,还抱我出门,我有点受宠若惊,或者说是忘乎所以……”
    “刚才舞会洗手间里,遭遇袭击时候,我大脑里想过很多事,如果我就死这儿了怎么办,我再也见不到我爸妈,他们恐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接到我死讯,可能连我全尸都收不到。异国他乡消息,传达到国内总是特别慢,就像那些出事留学生一样,每次都要好久我们才能网上知道……”
    “不过,我还挺幸运,可能是我求生欲望强烈到感动上苍了,我没有死。”
    “还有就是,你还惦记着我,我以为你讨厌我,特希望我好莫名失踪死亡了什么,这样就会少个拖油瓶一身轻松。”
    奥兰多打断她:“是你一身轻松吧,欠着我一屁股债人是你。”
    “好吧,是我……”女孩儿声音放低,身侧手不自地张开,阖上,过了一会又绞一起。她好像说那些厚脸皮话才能自然点,严肃认真用语,只会让她变得无所适从,局促不安。秦珊抬起头,黑幽幽眼睛看向奥兰多,又重复了一遍像助跑和缓冲:“其实说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
    “谢谢,”她说:“感谢你,还能想起我。”
    走廊里流窜空气仿佛突然变慢,奥兰多隔着一道不近不远距离,看着眼前女孩而。上方蜜色灯光落她头顶,她头发松软黑亮,淌肩头,像是被这种温暖光芒烤化了一样。
    奥兰多不再看她,单手覆上门把手,拧开房门,而后慢吞吞开口:“进来。”
    “啊?”秦珊惊讶:“我没有说要感谢到以身相许程度啊。”
    “……跟我进来,或者滚得远远,自己选。”
    “咦嘻嘻嘻我进去,进去。”
    “再这样笑,别怪我把你全身上下唯一能看两排小白牙全部打爆。”
    “……噢,”抿嘴:“不笑,不笑。”
    ****
    秦珊跟着奥兰多进房间后,他就很利落地把门关上了,然后从床头抽屉里,翻出一支手机,丢到她面前。
    秦珊捏起那只手机,看着走向盥洗室男人:“这是干嘛?”
    “向你爸妈汇报死讯。”奥兰多闪进洗手间前撂下这句话。
    小姑娘鼻头一下子酸巴巴:“奥兰多,你真好,真想嫁给你。”
    男人一把掰开水龙头,哗哗声响,搓洗面部,装作没听见。
    放大声:“没听见吗?奥兰多——你真好——真想嫁给你喔——!”
    奥兰多:……
    抽下毛巾,擦脸,就是不关掉哗啦啦啦水。
    突然间鬼迷心窍放这个蠢货进来,真是相当错误决定。
    等奥兰多洗完脸出来时候,他看到了坐台灯旁边,垂头丧气秦珊,光把她耷拉小脑袋映照墙纸上。
    秦珊也瞧见了奥兰多,他额前碎发湿漉漉,带着一脸清爽湿润气息,她向他如实汇报打电话结果:“我妈电话没人接,我爸号码是关机,两个哥哥,一个空号,一个关机……唉,可能这会太晚了,他们都已经睡觉了。”
    奥兰多拿起书桌上金属糖盒,取出一颗水果糖送进嘴里:“那明天再打。”
    秦珊放下夹指间手机,推给他:“这个还给你,谢谢。”
    “嗯。”金发男人斜了她一眼:“你可以离开我房间了。”
    好,秦珊应着,吊着半只手臂,姿势有些滑稽地走向房门,到达门口时候,她又像上次那样,不甘心地回过头问:
    “奥兰多,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接个吻吧。你看你都特地吃糖了,总该做点恰当事情,才对得起你嘴巴里那一颗甜蜜蜜吧。”
    “出去,立刻。”
    “好吧。”秦珊走出,刚准备从外面带上门时候,又把大头探了进来,笑眯眯说:“晚安,兔先生。”
    奥兰多:“……”
    大头缩回去,门缝被掩上,一秒后,缝隙又被人从外拉大,中国人顽强脑门再一次卡进来,温柔音:“晚安,乌龟小姐——这是替你说。”
    “滚!”
    奥兰多觉得自己疯了。
    他站起身,打算去冲个凉,缓解心头暴躁感。
    就这时,摆放书桌上手机滋滋滋震了……
    他随手拿起来一看,国外号码,应该是,秦珊家里人,看到她未接来电后打回来。
    奥兰多迟疑,接还是不接,反正他是不想再上一趟楼去找那个愚蠢丑陋黄种人了。
    震动停了。
    还好,不用接。奥兰多松了一口气。
    结果中途没什么间隔,手机又开始怔,可以看得出对方很焦急。
    不作多想,奥兰多还是按下了通话键,然后把手机放到耳畔。
    “喂,是小珊吗?”急促,带着哭腔女声,不过是中文,他听不懂,但他觉得自己应该给出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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