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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难留,提起哥哥你走西口,哎小妹妹泪常流、、、”伍元的外婆是陕西人,她自是学了一口的好陕西话。
    那陕北民歌更是上嘴就来,对着漫天的黄沙,一首走西口听呆了陶妈,歌声停下来还在久久回味。
    “南无阿迷陀佛,女施主的歌声太过悲哀,却唱出了这黄沙的情。”一道声音从身侧传来。
    淡雅似泉水一般的嗓音,听进耳里,干燥的身体似喝到了一股甘甜,人为之一震。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逃命的情况下,突然听到一道突尼的声音,伍元一点也没有感到害怕。
    她寻着声音看过去,明明同样是一身的风霜,却掩饰不住他的身姿挺拔, 白色的袈裟也遮挡不住他的非凡气度,一双与他的嗓音一样如泉水般的眸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只一眼仿佛就能看透世间的一切,薄薄的唇像刀削出来一样带着棱形,让人移不开眼,清瘦细高的身材,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他单薄,喉结每动一下清淅可见,每动一下,伍元就会忍不住跟着咽口口气,这样的他站在那里,让四周的一切都暗淡无光,自惭不如。
    世间竟怎么有如此的和尚,岂不是要让世间的众女子伤断了肠?
    “大师也懂情吗?”遇到美男,谁不花痴才不是人呢。
    “世间草木皆有情,何况是人?”他只静静的看着,伍元的心都醉了。
    这样的美男出家岂不是太可惜了?那就让她来挽求他吧。
    “那大师可明白小女子的情?”伍元挑挑眉角,四十五度的媚眼,就不相信电不到他。
    陶妈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刚刚她也被这俊逸的和尚给晃了眼睛,这才一回神过来,听到姑娘的话,差点惊掉下巴。
    罪过啊罪过,这佛家的高僧可不能调戏啊。
    第三章:哥哥走西口(上)
    踏遍雪原,览遍群山,在这野草疯长,风沙肆虐的塞外,李娩姁才寻找到自己的梦,身边有看你一眼就让你心醉的人陪伴,世间还有什么烦恼追寻。
    回想起自己问完‘情’之后,无可猛的眼睛放大,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却深深的印在了李娩姁的心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语速很慢,就像午日后连绵的小溪,每个字都那么清楚。
    明明听过在熟悉不过的话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就是舒服,原本调戏他的心思也不知不觉的收了起来,怕染了他的纯洁。
    当听无可说他是个行脚僧之后,李娩姁本能的问他要不要一起走,等着他回复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紧绷起来的心。
    陶妈在一旁急的直搓手却又不敢插话,有人同行是好,只是姑娘的心思怕是歪了,偏对方还是个和尚,这可如何是好啊。
    最后,陶妈越发的担心了,李娩姁笑了。
    她就像一直刚出窝的艳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无可一直静静的,说的话不多,说的也多是佛经里的话。
    天大黑下来,三人在一处乱石堆里歇了下来,没有食物没有水,更没有火,塞外的天气变化很大,白天灼热,晚上冻的人牙直打颤,一身单薄的衣服,挡不住寒冷,无可的出现却让李娩姁忘记了寒冷。
    “无可,你本家姓什么?”
    “贾。”
    “你当和尚他们不伤心吗?”李娩姁知道她很八卦。
    不过回答她的是一片黑漆里的沉默。
    衣袖被陶妈扯了一下,李娩姁知道她问了一个让人很尴尬的话,为了活跃刚刚硬持下来的气氛,她决定转移话题,继续为她的目地而努力。
    “无可,佛经里是不是有一句话,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你说咱们俩前生有多少次的回眸呢?”
    夜色掩饰了陶妈羞惭的脸,她知道这和尚是好看了点,可是姑娘也太不矜持了些,这样的话怎么就说得出口呢。
    李娩姁可不管,追和尚还要矜持,下辈子她也追不来人,她可一直清楚的记得一句话:女追男隔层纱。
    无可僵硬一闪而过的唇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听他这么一说,李娩姁的眼睛一亮,有门,看来这单纯的小和尚看出她的心思来了,那就好,也省着她白 费 力气,对方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好。
    “佛也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李娩姁能想象得到无可是什么样的神情,甚至真想有一堆火,就可以看到他那得难一见的惊愕。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字一句的声音,让李娩姁笑出声来,直到再一次被陶妈扯了一下衣袖,才收住笑声。
    近处是风声,远处是狼的叫声,李娩姁头一次这么亲近真实的感受到狼,甚至在上一世知道狼,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一世,却是亲身体验的听着狼的相互呼应。
    一夜无梦,李娩姁醒来时,是在陶妈的怀里,难怪没有感到冷,可这样在旁人的怀时,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和腿,才看到无可坐在沙地上盘腿念经,早晨的阳光散在他的头上,竟能射出光来。
    李娩姁越看越喜欢,手痒的想摸摸那光头,于是她就真的那么做了,陶妈的惊呼声让她回过神来。
    她手就僵在光光的头上,有些烫手,心也提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无可跟本不曾动作,她蹲下身子,静静的看着他闭眼念经,竟觉得这经声比歌还要好听。
    “无可,我教我念经吧。”
    见他不理她,继续念经,李娩姁自顾的说着,“等我学会了念经,要是在遇到突厥人,我就念经给他们听,也就不用拼死的逃命了。”
    “你说突厥人是不是跟咱们信一个佛啊?”
    “我猜他们的佛比一定很高大,突厥人可都很强壮呢。”
    在她不停的絮叨中,无可停下来,慢慢的睁开眼睛,“班姬,不可说佛。”
    班姬,不可说佛。
    班姬,没有哪一刻,李娩姁有这么喜欢这个名子。
    无可的声音,总是这么好听,班姬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变的味道不一样了。
    无可,无可,你可知道我为你着了迷,一发不可收拾。
    “班姬,该上路了。”陶妈在一旁见姑娘一直盯着人家和尚看,看不下去了,小声的提醒,“这路上突厥人经常出没。”
    李娩姁敛起神情,对,乱世凶雄,现在她更不可能让无可受到伤害,一旁的陶妈看着小主子这副神情,都要哭了。
    小主子要学念经,要念经给突厥人听,这怎么行得通。
    现在这无可不是佛,是魔啊。
    是小主子的魔,魔的她只相处一天就开始说胡话了。
    第三章:哥哥走西口(中)
    没有边际的沙丘,在不吃东西,又没有水,在烈日下,陶妈喘着粗气,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一直在坚持着。
    汗滴从无哥的头顶沿着弯线完美的脖子滑到袈裟里,他面色平静,不曾抬头擦一下。
    伍元知道在不吃东西,在找不到水,他们两个能坚持多久她不知道,反正是她要坚持不住了。
    一路上她也看了,除了乱跑的蜥蜴,跟本没有可吃的东西,先不说这蜥蜴能不能吃,能抓住才能啊。
    现在是又累又渴又饿,那蜥蜴比她跑的还快,她到是吃饱了能与它比一比谁跑的快。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伍元坐在地上,死活也不肯走了。
    昨天沈命的劲早就没有了,现在就是突厥人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跑不动了,到不如就被绑回去,起码能先吃饱了。
    陶妈早就走不动了,见主子停下来,这才跟着坐下来喘着粗气,抬头看到无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大师,怎么你一点也不觉得累啊?”
    “心无杂念,自可成佛。”无可双手合并在胸前,念了句阿弥陀佛。
    陶妈抽了抽角,她这么大岁数了还想享几天的福呢,断没有出家的道理,看着长着像仙一样的人,可这脑子好像少了根线。
    对于无可的回答,伍元早就见怪不怪,“你们在这里歇歇,我去找点吃的。”
    不远处有几丛灌木丛,实在不行嚼点树枝也比等着饿死强,一路往灌木丛走,伍元心里也纳闷,昨天那些突厥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放眼望去这大沙和荒草 发外,啥也没有啊。
    灌木丛长在沙漠里,她围着走了一转,到还真在一处找到了一个洞,也没脑子多想了,她直接用手挖了起来。
    挖到一半,把陶妈和无可都引了过来,看到她的动作,两人齐皱了眉头,不过陶妈现一刻的反应却是过来跟着一起挖。
    陶妈在笨,此时也知道这挖下去兴许才能找到吃的。
    伍元挖洞时,还不忘记好情的活跃气氛,“无可,你说要是挖到了野兔,咱们怎么吃?是烤了呢还是炖呢?我觉得还是烤着吃好,兔肉在火上直泛油,味着就香。”
    现在可是望梅止渴啊,一说到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肚子更是不停的抗议。
    陶妈歇着抹了把额头的汗,“班姬啊,炖和烤都行,只是没有火啊。”
    “仙人自有妙记。”钻木取火是可行的。
    不得不承认人在极限情况下的反应是不容忽视的,当看着这个洞时,伍元就想到了钻木取火,这么燥热的天,虽然没有亲力亲为过,不过想来一定会很容易。
    “看到了,看到头了,是兔了。”陶妈突然叫出声来,显然是激动的。
    “真的?快,小心点,别让它跑了,今天可全等着它下锅了。”
    “班姬,你守着那个小洞口,我从这边抓。”
    两人合作,不多时还真提出一只兔子来,虽然这里很荒野,可是这只灰兔看着很肥。
    李娩姁很满意,一身的疲惫早就不见了踪影,雀雀欲试的看着灰兔,那眼神似乎盯着的不是只野兔,而是一只烤熟的野兔。
    “班姬,这怎么扒皮啊?”手里提着兔子,陶妈这才问出了一个关健的问题。
    “直接上火烤。”烤熟了在扒,扒了在烤,就不信还吃不到嘴了。
    陶妈想了一下,也确实只有这个办法,可是火呢、、、、剩下的时间里,只见伍元四处的找着干了的灌木枝,很像样的做起了钻木取火。
    理想是伟大的,现实是残酷的,伍元使出了吃奶的劲,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个烟都没有冒出来。
    她严重怀疑古代人的钻木取火是假的。
    “无可、、、、”手里的东西被夺走,伍元抬头看到是谁后,火气消下去了,“拿来,虽然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是前提是在不能饿死的情况下,都饿死了,还怎么慈悲去,你说是不是?”
    “无可,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食物当前,美色对我是没有用的。”
    看着无可转身就走,伍元急了,她的兔肉啊。
    却见无可坐在不远处的地上,“我来弄。”
    呃、、、、、
    看着他用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两只木棒,和找来的干草放在一起,动起手来,伍元的脑子还没有全反应过来。
    眼睛慢慢放大,错愕的瞪着眼前在优雅的钻木取火的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原来竟是她误会了。
    陶妈却一脸的惊恐,不是说和尚不杀生吗?可这大师把兔子摔死,架在火上的手法这么熟练,哪时是个和尚,到像个屠夫。
    这样的无可,却让伍元又荡起春心来。
    世间竟有如此男子,杀兔子都如此优雅,看的人舍不得移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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