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艾同志得令,精神抖擞地循声望了胡小涂一眼,然后小身子一趴,开始闭上眼睡觉。
胡小涂懵了,她不是已经给孩子弄醒了么,再说这丫头怎么这么能睡……于是胡小涂拍拍任艾的小屁股,“乖乖,起来爬给妈妈看。”
任艾漂亮的大眼睛一忽闪,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胡小涂想暴走,她到底生了俩什么孩子啊,一个活泼顽皮到都能抓她奶,一个就安静淡定到让她恨不得上去掐一把。胡小涂无力地看看正睡得一派淡然的任艾,再看看任以行,“女儿像爸,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那么懒……”
任以行抱起女儿往婴儿房里走,“小宝这不是懒,这是跟我一样有王者风范,大气。”
胡小涂继续头冒黑线,未来的日子里,她要如何跟这两只小极品在同一个屋檐下鸡飞狗跳……
事实再一次证明,生过孩子后的胡小涂智商当真的突飞猛进,连续两次预言都非夸大其词,均被其言中……
别的孩子都顺利抓周起码未来有个谱,这俩极品却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胡小涂深深恼火,绝对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就算已经输了,也要挥起鞭子赶上进度。
于是在周岁宴上抓周双双失败后,胡小涂开始加大马力教孩子说话。
胡小涂对妹妹不怎么担心,毕竟女儿像爸,而且女孩儿聪不聪明的不影响前途,但是哥哥就……胡小涂决定重点突击哥哥,哥哥学会了说话,妹妹自然差不远。
于是胡小涂跟任幸面对面坐,指指自己,娇声娇气地教起来,“妈——妈——”
任幸抓起一旁的玩具,“啊——啊——”
胡小涂咧咧嘴,不能气馁,要有耐心,于是继续,“妈——妈——”
任幸身子一歪,倒进床里跟玩具滚在一起,但仍旧不忘学习,小嘴一张,“啊——啊——”
胡小涂努力抚平胸口,胡小涂,你没有资格不耐烦,孩子都是因为像你所以才会这么不着调,你必须有个当母亲的样子,耐心耐心。于是胡小涂深吸口气,板直任幸的身子,“妈——妈——”
任幸墨黑的大眼仁好奇地盯着妈妈的眼睛看了又看,砸吧砸吧嘴之后,丢下手里的玩具,屁股一扭,开始爬向在一旁酣睡的妹妹……
胡小涂双肩无力垮下,孩子都贪玩,她得理解,而且又是去跟自己的妹妹玩,有助于培养兄妹感情,嗯嗯嗯,劳逸结合,玩吧玩吧。
于是任幸顺利抵达妹妹身边,凑在小姑娘身边怔怔地盯着看了好久好久,胡小涂也觉得好奇,莫非是哥哥把妹妹当成好看的玩具了?
任幸扭头看了妈妈一眼,然后缓缓扭回头,继续盯着妹妹的睡颜……就在胡小涂准备把任幸抱回来继续学说话的时候,小家伙突然小手一抬——
“啪”的一下拍到了任艾脸上,并且一直又揉又抓不放手。
胡小涂大惊,这孩子皮就罢了,不会还有暴力倾向吧……胡小涂绞眉,自己没这么顽劣啊……
正郁结,却听奶声奶气的一句灌进耳膜,“妈妈——坏——哥哥——”
胡小涂定睛,只见被吵醒了的任艾睁着漂亮又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一脸委屈。胡小涂颤抖着从任艾脸上扒拉下任幸的小爪子,嘴角抽搐都快说不出话来……
女儿,你太惊悚了……就算你聪明过人也不带这么损你哥的……他再怎么不着调也是你哥……你哥啊……
胡小涂抱着任幸往婴儿房走,妹妹的脑子简直就是任以行的翻版,还没教她怎么说话就已经能成句子了,吓人吓人。胡小涂哄了哄一直在她怀里乱抓的任幸,“哥哥不生气噢……妈妈以后单独给哥哥开小灶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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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行下班来家,在玄关处就听见屋里一声高过一声,“妈妈——妈妈的妈,妈妈的妈!”
接着是脆生生的一句,“啊——啊——啊——”
静默三秒后,且听一句哀嚎,“不是啊啊,是妈妈!”
小孩子奶声奶气,“啊——啊——”
女人彻底抓狂,“不是妈妈,是啊啊!”
“妈——妈——”
三秒后,任以行眼见胡小涂从婴儿房里气哄哄地跑出来,浑身围着一圈怒气,她一头扑进任以行怀里,“老公……你儿子终于会叫妈了……太不容易了……我完成任务了,剩下的你来教吧……”
任以行怔了怔身子,揽起怀里一脸宽面条泪的傻老婆,坐进沙发,揉了揉她的发,“嗯,好,剩下的我来教,不用你操心……”
……
第二天周末,胡小涂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睡懒觉,把换尿布喂饭等等琐事全部交给任以行。很久之后,胡小涂在朦胧中觉得耳朵有点痒,她清醒了一些,竖起耳朵听——
胡小涂眨眼,听不太清,像蚊子嘤嘤。她无奈地翻身下床,循着声源走过去……一分钟后,胡小涂百分之一百二的确信,任以行是个变态。
且看任以行坐在两张婴儿床中间,手拿一本书,柔声软语,“the rabbithole went straight on like a tunnel for some way,and then dipped suddenly down,so suddenly that alice had not a moment to think about stopping herself before she found herself falling down a very deep well……”
86番外之“医”冠禽兽(上)
话说在胡小涂刚认识任以行那会儿,她曾因为当时的时运不济而在爬十二楼的过程中崴了脚,下班后一蹦一跳地蹿进医院后,又被医生开的一张张检查单气了出来。
当时为柴米油盐折尽腰的胡小涂认为,崴个脚需要做核磁共振,是对西医本身的一种蔑视和侮辱,若是搁在中医手里,望闻问切一通后便可开药方,人家那才叫医术精湛,拉风的很。
为此,常常忆苦思甜的胡小涂经常在任以行面前感叹,如今的医患关系当真的需要改善,尤其是西医,不要遇到患者就往各种仪器上塞,能凭人工解决的就人工解决。
于是在某个美酒佳肴下肚后的夜晚,任禽兽开始琢磨着使点坏,切入点即为胡小涂频频念叨的西医技术不如中医精湛,以及进医院医生不动手全凭仪器解决。
是夜,任以行拉着胡小涂坐到床上,准备促膝长谈,“老婆,我很好奇,当时那医生都是怎么给你看的?”
胡小涂想了一会儿,“碰了碰脚,然后就开始开各种检查单子。”
“庸医!”任以行斩钉截铁,“老婆你等着,我来告诉你到底什么才叫合格的西医。”
胡小涂皱眉,“你打鸡血了?”
任以行起身走出卧室,不一会儿穿着白大褂风风火火地进来,脖间还挂着听诊器。他步至床前站定,“躺好。”
胡小涂暗骂一句“神经病”,但仍乖乖躺好,同时不忘琢磨,这货道具倒挺全的啊,看来是早有预谋了。胡小涂并不戳破,倒真想看看这男人能给她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