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的屋子不像长老的那间一样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兽皮和药草,如同她性格一般简洁,除去角落里一张以干草铺成的“床”和正中央挂着瓦罐的木架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家具了。除此之外,就是挂在木质墙壁上的弓箭、石刀、兽皮等事物。
沈浮走过去抓起兽皮仔细看了眼,发现已经经过鞣制,摸起来相当柔|软暖和。
随即,他又走到床铺边,发现上面也放着一些很薄的白色毛皮,看样子好像是裁剪过的。好奇之下,沈浮将其展开,发现果然是一件衣服。
夜辰的?
“那是我的衣服。”身后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
沈浮手一颤,东西瞬间落在了干草上。他轻咳了声,转过头,心中很有点“偷窥被抓”的心虚感。
不过夜辰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她径直走了过来。
“谈完了?”
“嗯。”夜辰点头,随即,开始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服。
沈浮:“……”他扶额背转过身,这家伙在这方面还真是永远学不乖!
“悉悉索索”的衣物响声在背后持续响起,沈浮不知为何觉得尴尬极了,他不由又咳了两声,没话找话说:“长老怎么说?”
“他说,你很好。”
沈浮很快就后悔问出这个问题了,因为夜辰说完这话后,居然从身后抱住了他。虽说没有回头,衣服穿的厚也感觉不到是很忙,他却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手臂是赤|裸着的。
“我也觉得你很好。”
他的喉头骤然又干了起来,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正想说些什么,那双手却已然松开。“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再次响起,沈浮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落。等下,他为什么要失落?哪里不对吧?
正混乱中,她一贯如冰泉般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
沈浮回过头,只见她的确换上了兽皮衣服。上半身有些类似于汉服的样式,是对襟系带式的,不过却无袖,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和肤色健康的手臂,下半身则是直到膝盖的裤装,只露出了小腿部位。他仔细回想了下,发现整个部落的人穿衣几乎都是这个风格,并不暴露,当然,这也很正常,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为了试内|衣的事情差点砍死他了。
“这个天穿兽皮不热吗?”沈浮说着这话,自己也觉得热了起来。不由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而后又脱掉了毛衣,露出了里面的衬衫,却还是觉得有些闷,考虑这是不是脱掉衬衫里的保暖内|衣,毕竟这里好像是夏季。
夜辰摇了摇头:“这是卡拉兽的皮,穿上很凉爽,而且可以吸汗。”说着,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衣摆上。
沈浮一摸之下,只觉得触手生凉,忍不住摸了又摸。
“我这里刚好还有一块皮。”夜辰抬起手指着墙上,“待会找人给你也做一套。”
“太麻烦了吧?”
“我会给足酬劳。”夜辰眼神柔和地看着他,“在这里穿其他衣服很容易弄破,还是穿兽皮比较好。”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就有些心动的沈浮也就没反对了。但随后,在夜辰去拿毛皮时,他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夜辰的裤子样式有点奇怪,后面的部分,有一块毛皮从腰间垂了下来,好像是在遮掩着什么。他突然想起之前晨光的异状,福至心灵地说道:“你也可以露出耳朵和尾巴?”所以裤子后面有个……咳咳,洞。
夜辰转过头,瞳孔微缩:“也?谁在你面前这样做了。”
沈浮看着她骤变的表情,不明所以地回答说:“小晨光……怎么了吗?”
“你叫他晨光……”夜辰以摄人的气势快步走过来,“你摸过他的耳朵或者尾巴了?”
沈浮下意识后退,也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下一秒就坐在了干草上。他正想说些什么,她却只用一只手就干净利落地把他压躺在床上,另一手放在他的头侧,膝头抵在他双|腿之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沈浮:“……”
他突然有种“贞操难保”的错觉,话说身为男性居然要为这种事情担忧,他也够悲剧的。
“夜、夜辰啊。”他伸出双手,小心地放在她的肩头,“你冷静点。”他真心是无奈了,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啊?角色完全反了吧?
她不为所动,只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摸过他的耳朵或者尾巴了?”
“没有。”沈浮快速地回答说,“完全没碰过。”
夜辰微眯起眸子,似乎在判断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沈浮则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要多真挚有多真挚,事实上,他的确什么也没做过。片刻后,她松开他,坐直身体。
沈浮连忙也坐起身,刚才那个姿势真是让人完全没有安全感。
“我不允许你摸其他人。”夜辰依旧盯着他,严肃无比地说道。
与此同时,她的头上蓦然出现了一对漆黑的耳朵,身后也同样有一个同样漆黑的事物在轻轻摇晃。
“要摸,只可以摸我的。”
不知为何,虽然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变化,沈浮却依旧觉得她好像有点……咳,害羞。这大概是因为,她微微偏过了头,没再看他。但是,不得不说,出现在夜辰头顶的这对耳朵,的确让他的心中涌起了相当强烈的触|摸|欲|望,明明晨光炸出耳朵和尾巴时他只觉得惊讶来着。
他不由自主地就抬起手,犹豫了几次后,终于还是顺从本意地摸了上去。
好软……
暖暖的……
尾巴也是一样吗?
他的目光极其自然地落在了那条看来同样柔|软到了极点的尾巴上,仿若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般,原本只是轻轻摇晃的尾巴动作蓦然大了起来。
沈浮下意识就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它,只觉得触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许多,于是一个失神就十分手贱地捋了两把。
与此同时,他只听到夜辰突然发出了有些奇特的哼声,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沈浮如同被开水烫到般,连忙松开手,不自觉地也呼吸急促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中,气氛好像变得格外微妙了起来。
沈浮正想做些什么打破这难熬的气氛,只见夜辰突而转回了头,漆黑双眸不复平时的清亮,微微朦胧了起来。而就是这份朦胧中,又仿若盛满了足以将人灼伤的温度。她伸出双手,一手他的肩头,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脸孔凑近,呼吸几近交融,轻声问道:“我们结合吧?”
“……”
一个愣神之下,沈浮再次被压倒在了草床之上。
☆、第21章 她不是你
他才刚回过神来,就泪流满面地发现这姑娘已经骑到他肚子上了,柔韧到了极点的腰肢折下,趴在他身上,一边在他的脖子上嗅来嗅去,一边开始稳准狠地扒拉他的衣服。
“等、等下。”沈浮脑袋都快懵了,手忙脚乱地抓住她的手,又推开她的脸,因为慌乱而非常之不爷们地喊道,“咱们有话好说!”
夜辰嗅了嗅他的掌心,脸微微退开,夜色般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不想继续?”
“嗯。”在这样的危机前,沈浮不得不抛弃了最后的自尊(真的还有吗)。
“为什么?”她歪了歪头,神色有些不解,“我在你身体上闻到了‘可以继续’的味道,可你的嘴巴却说不要。”
“……味道?什么味道?”
夜辰缓缓坐起身,视线顺着他的脸下滑,一路落在……
沈浮:“……”他一把扯住之前脱掉的羽绒服盖住下半身,只觉得尴尬异常。这么一姑娘骑坐在他身上,还蹭来蹭去,没一点反应才叫怪事吧?又不是太监!
可这事,它不好解释啊!
就在此时,夜辰原本还有些朦胧的眼神骤然锐利了起来,她侧头看向门所在的方向,喝道:“谁?”
沈浮也随之看向门口,只见草帘缓缓被掀起,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梳着双麻花辫的少女,她表情惊愕地注视着两人:“你……你们……”
沈浮悲催扶额,致天国的颜面——你死得好惨!
与之相对,夜辰当然没有露出任何类似于羞赧的神色,她只是冷冰冰地看着来人,问道:“璀璨夜空中的微弱光芒,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少女的身体颤了颤,有些胆怯地看着她,回答说,“我来打扫。”
夜辰的神色更冷:“我记得自己从未允许你进|入这里。”
“我只是……”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这次就算了,但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
“……我明白了。”少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
泪奔而去!
沈浮:“……那小姑娘看来也是好心,你不用这么生气吧?”他终于彻底相信,小晨光说夜辰这姑娘很受欢迎真不是骗人的。不过,受男人欢迎也就算了,受女人欢迎算是个什么情况……不,也许后者才比较正常。
夜辰转过头,冷凝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很有耐心地解释说:“她并不是我的契约者,除非得到邀请,否则不得进|入我的屋子。她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冒犯,而且,我并没有生气,而是很宽厚地原谅了她。”
沈浮:“……”宽厚?她的语气听起来可是挺凶的。
“我平时说话就是这样。”仿若知道他想说什么,夜辰继续说道:“她不是你,我没有顾及她情绪的必要。”
沈浮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复杂,真的,这到底是该荣幸或者高兴呢,还是该觉得苦逼呢?
不过也多亏那妹子的“打扰”,刚才那种微妙异常的气氛不攻自破,夜辰从沈浮的身上下去,后者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坐起身来。
躺着真是一点都没安全感。
“不用担心。”夜辰摸了摸他的脸,说道,“我说过,在你愿意之前,不会碰你。”说着,她放下手,抓住他的手贴在她的头上,“还要摸吗?”
沈浮望天,出了刚才那事,他还敢动手吗?敢吗?
他轻咳了声,默默缩回手:“不用了。”
“真的不用了?”
“真的。”
她点点头,缩回耳朵和尾巴,认真地嘱咐说:“如果之后想摸就找我,不可以去摸其他人的。”
“明白。”手贱的事他发誓绝对不再做!
“乖。”摸头。
“喂。”沈浮扯下她的手,对她“哄人”的举动很是无语,随即又问,“之前在那个世界时,你怎么没变成这样过?”第一次和他解释时,也是直接变成了狗的样子。
“穿你们的裤子变成这样,尾巴会很难受。”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真心是无可辩驳。
“对了,除此之外你这里还有什么常识吗?”沈浮又问,“免得我不小心又犯什么忌讳。”不出意外的话,他恐怕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夜辰想了想,摇头:“没有什么格外需要注意的了。”她黑白分明的双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是我的契约者,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所以,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沈浮心中微动,掩盖似的左右顾盼了下,半开玩笑地问道:“话虽如此,不过你这么受欢迎,其他人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吧?”
夜辰听完,也是微皱起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片刻后,居然也叹了口气:“你真的太弱了。”
“……”不,他在地球人类中绝对属于正常强弱好么?
“走吧。”夜辰说着,站起身,从墙上取下卡拉兽的毛皮,“我带你逛逛部落,顺便找人帮你做衣服。”
从最开始来的时候,沈浮就发现了,这个部落的房屋虽然看似散乱,但其实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布的。面积最大的长老的屋子在最中央,而其余大房子则分布在部落的四方,由大至小向中间递减。而在中央的大片空地上,左侧是一大群看来未满十岁的孩子正在锻炼,教导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门口和夜辰打招呼的那个大汉,而右侧则聚集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