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进来。
7斤。
汪真真觉得自己成了那只倒霉的孙猴子,头顶戴着个紧箍咒,她的一言一行全被束缚住了。呼吸再呼吸,费了好大劲才把从丹田升腾起的暴躁强压下去,她拿起手机。
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你个痨病鬼!有病赶紧去医院行吗?
她发完,邻座男人的手机震动了,余光瞄到他在打字,过了一会,她的手机再度响起。
你只吃蔬菜和鱼肉的话,我的痨病自然就好了。
我掏了四位数红包,你居然让我吃蔬菜?还有你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我的,不过我觉得你考虑下后果比较好。
汪真真静默了,朱总裁最后一句威胁十足的话到底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心理威慑力,她冷新 鲜 熊 猫 没 眼 圈 。静下来,用脑子而不是胃考虑问题,最终选择屈服。
大餐一顿,所谓的后果不外两个:要么拉肚子,要么胖出翔。
两个后果都跟菊花有关,都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她高傲地“哼”了一声,表示不会屈服于恶势力,然后筷子伸向了竹笋。
这一下,果然再没有听到烦人的咳嗽声。
因为不时有同学跑来敬酒,分散了八卦精罗翠西和张雨朵等人的注意力,两人之间的掐架没怎么被人发现。
只有干记者的杜雅茗觉得有些奇怪,汪真真和朱仲谦两个人,虽然没说话,可怎么一直低头玩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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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小剧场:
夜晚的农场,夏日的小山上有虫子在叫,天上繁星闪耀。
汪真真和朱仲谦并排坐在一块石头上仰望星空。
汪真真:猪头,我们偷偷溜出来,老师会不会发现啊?
朱仲谦:我们再看一会就回去,老师应该不会发现的。
汪真真抬头看星星,“哇”一声:猪头猪头,星星好大好漂亮啊。
朱仲谦:嗯。所以拉你出来,城里看不到这么漂亮的星星。
汪真真托腮:猪头,你想过长大后的事吗?
朱仲谦:想过。要做很多事。
汪真真:做什么事啊?能跟我说吗?
朱仲谦:没做的事,说了也没用。
汪真真:嗯……你要做的事里,有跟我有关的事吗?
朱仲谦默了一会:有的。
汪真真伏在朱仲谦肩上睡着了。
小胖子温柔地看着身边昏睡的姑娘:你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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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撒地雷的姑娘们。其中一个马甲是我那红透半边天的红九哥(也就是你们的九姨妈),她章章给我投雷接济我,大家猜猜是哪位哈哈哈
第28章 婚宴》》》》派出所
汪真真这晚吃得很不满意,花了五位数吃顿素食,哭死过去的心都有。
她东张西望好几次,也不见好友高芷然的鬼影,心里问候了她祖宗好几百遍。
眼看婚宴已经接近尾声,新娘新郎也敬酒过了,有宾客陆续离开,她也想走了。
谁知某个喝高的男同学红着脸跳出来说:“哎,好不容易凑一块,大家待会都别走啊,还有下一轮,有家室的赶紧打个电话报个备,今晚不回去了,咱们老同学通宵到天亮!”
他的提议得到了众多同学的热情欢呼,有两个哥们斗酒斗太high了,脚步打飘地抱在一起,哥俩好到差点亲一块去了,有个女生尖叫着大喊了一声“在一起”,结果人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举手吆喝“在一起,在一起”,两个人偏头对大家痴痴傻笑了一下,下一秒,嘴对嘴亲在了一起。
现场炸开了锅,尖叫声连连,就连其他年长的宾客也被年轻人的活力感染,哈哈大笑,有几个带孩子的家长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捂住了小孩子好奇的眼睛。
汪真真眼睛都看直了,心想这两个会不会酒后露真情,这么多年汹涌的基情终于压抑不住,要当场出柜了?
她脑洞正开得挺大呢,只觉脑门一痛,捂着脑袋转头一看,朱仲谦正沉着脸看着她:“脑子里那些限制级给我刹住,他们只是喝多了!”
前面闹闹哄哄的,他们这桌大多数八卦精都跑前头去起哄了,汪真真胆子大了起来,拿眼斜他:“我说你管的太多了吧?弯腰不行,吃肉不行,还不许我yy,我不要跟你做小伙伴了!”
“小伙伴?”身旁的男人一声冷哼,“你这辈子都休想了。”
汪真真气呼呼拿眼瞪他。
朱仲谦又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一脸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幼稚不长进。”
“呜……人家刚做的发型……”汪真真皱着一张娃娃脸脸呜咽,心想刚才猜测的没错,猪头之前那么奇怪地看着她,其实就是想拍死她。
她揉着脑袋正自怨自艾着,手机响了,定晴一看,高芷然打来的。
汪真真顿时牙痒痒,接了电话就骂:“死女人你又放我鸽子!你看看现在这都几点了?”
电话那头的环境有些吵杂,闹哄哄的,好像有人在吵架,大嗓门高芷然竟然难得压低了声音,“你吃完了没?吃完赶紧过来把我弄出去……我在派出所呢。”
“啊?你说你在哪儿?”汪真真以为自己听错。
“你啊个屁啊,赶紧过来!晚上工厂工人打架,我们都被警察抓进来了。赶紧来啊!还有别跟别人说,不然我砍死你!”
“你要砍死谁?”电话那头有个威严的男声突然□□来问话,吓了汪真真一大跳。
高芷然顿时语气放软:“警察叔叔我错了,我这跟我朋友开玩笑呢,您千万别当真,我连只蚂蚁都没胆子踩的……”
汪真真几乎都能想象出她此时点头哈腰的样子,又想到女汉子因为打架斗殴被抓进去,跟一排民工蹲在一起,手放在头上不敢四处乱看,这一脑补可不得了,直接“噗”一声笑喷出来。
一旁的朱仲谦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高芷然听到汪真真在笑,气急败坏道:“汪真真你还笑!还笑!你还有空笑!你想老娘在这里过夜是不是?还不赶紧的,让我家老头知道我进局子了我就完蛋了!”
“行了行了,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嘴巴最紧了。赶紧告诉我哪个派出所,我马上过来英雄救美!”
急匆匆挂了电话,汪真真瞄了眼旁边正高声喧哗的那桌男男女女,男同学个个红光满面地推搡劝酒,女同学凑热闹围观,一个个醉得双目迷离脚步发飘。
她放下心来,悄声对朱仲谦说:“猪头,我有急事要走,晚上的聚会我不去了,你帮我说声啊。”
她提起包就想溜,下一秒,手被抓住了。
朱仲谦一脸不高兴:“坐回来,先说说是什么急事?”
汪真真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我答应了要保密的……”
朱仲谦拽着她的狗爪不放,想了想:“最近宏科楼下新开了一家韩国菜,厨子是韩国人……”
汪真真眼睛眨了眨,节操只坚持了三秒,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扔掉了:“猪头,高芷然打架被抓进派出所了,要我赶紧过去把她弄出来呢。”
“十万火急,我走了!”她站起来又要走,又被生生拽回来了。
“你干嘛呢?高芷然那家伙还等着我捞她呢!”
朱仲谦口气凶巴巴的,“还问我干嘛?当然跟你一起去了,你觉得你这个白痴应付得了这种事吗?”
“不就保个人吗?”汪真真几次三番被骂白痴,梗着脖子挺不服气。
“你进过派出所?”
汪真真迷茫地摇摇头。
“万一要保释金呢?你身上有钱?”
汪真真又迷茫地摇摇头。
朱仲谦“一副我就知道”的鄙视表情,赏了她两个字。
“白痴。”
两个人趁乱溜了出去,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青涩的高中时代,白天他们坐在一起,放学后两个人就背着书包出没于校内校外各种地方,腻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爸妈还长,他准确掌握她每月大姨妈的时间,她呢,他去上厕所都能准确分辨出是上大号还是小号。
多年后重逢,汪真真总觉得朱仲谦面目陌生了,从里到外他都像变了个人,性格变得更加阴沉古怪,也不像过去那么好说话凡事都顺着她。
但在这一刻,当他自然无比地牵着她的手穿过喧闹人群,她恍然觉得一切都没变。
他还是那个她熟悉到骨子里的猪头。
汪真真落寞地想,那三年多开心多令人难忘啊,要是他们俩能一起手拉手玩一辈子就好了。
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汪真真很想问朱仲谦:男人长大会觉得蛋疼吗?她虽然没有蛋,可是她心里的蛋,真的好疼好疼啊!
朱仲谦晚上喝了点酒,自然不能开车,两个人打车到了市郊的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