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君羽玥什么都有了,而他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外面,侍卫低唤,“君大人!”
“何事?”
“这里,有你的一份信!”
君嘉誉本不想看的,却在犹豫之后,“拿上来!”
“是!”
接过信一看,君嘉誉觉得浑身血液瞬间都冷凝了。
猪猪猪居然还活着,还有那个残疾的儿子……
手慢慢握拳,把信捏成一团,君嘉誉磨牙切齿,“君羽玥……”
一定是君羽玥干的好事,一定是君羽玥。
当时君羽玥也在齐国,除了君羽玥,还能有谁,能够救出猪猪猪。
这贱女人胆子也真够大,居然敢活着。
连带那个残疾孩子,也敢活着。
该死,该死。
他君嘉誉绝对不允许,他们活在世上,给他的脸上抹黑。
绝不允许。
“来人,准备兵马,我要去齐国!”他要亲手杀了那对母子,让他们去地狱。
绝对不会让他们留在世上,给他的人生,摸黑,
“啊……”
珠珠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息。
扭头看着身边的孩子,伸手轻轻摸着自新的脸,心头难受。
如果,如果,这个孩子,有爹爹疼爱,会不会此刻,便是睡在爹爹身边,而不是她的身边。
自新,是娘不好啊……
她没用,拴不住一个男人的心,若是君嘉誉有一点真心在她身上,他定会善待这个孩子,定不会亲手活埋了他。
每每一想到君嘉誉,珠珠便整宿整宿睡不着,整宿整宿提心吊胆。
看来,她要搬家了。
只是,搬走了以后,凤倾城回来找他们了,找不到人,怎么办?
一时间,珠珠犹豫了。
是走,还收留。
走吧,珠珠,为了平安,走吧。
有的亲人,一直在原地,以后可以继续寻找的。
第二日,珠珠便主张把绸缎铺子盘出去,铺子位置好,生意也好,盘铺子的价钱还不高,一下子,有了许多人前来,中午的时候,便已经把铺子卖了出去。
下午时刻,一辆马车,悄悄离开。
何花看着那马车,眸子内,恨意深浓。
那日,她可是亲眼看见,凤倾城摸那个孩子的头,亲昵的很,想来是亲近的人。
送了封信给君嘉誉, 却不想阴差阳错,这两个是君嘉誉的人。
不,是君嘉誉必须要送他们入黄泉的人。
“娘,我们走了,以后婶娘找来怎么办?”自新问珠珠。
珠珠鼻子一酸,“自新啊,你是乖孩子,以后好好读书练武,将来你就可以去找婶娘了!”
“娘,婶娘住在什么地方?”
“你婶娘住在最奢华的皇宫内,她是当今的皇太后,自新啊,你婶娘叔叔对我们是真的好,还有,你叔叔当初还救了我们的娘俩的命,自新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婶娘叔叔,知道吗?”
“娘,我们当初遇到过危险吗?”
珠珠闻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自新,曾经的一切。
罢了,罢了,自新还那么小,那么小。
“是,很危险,九死一生的危险,是你叔叔他心善,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银子,就连自新脖子上的玉佩,也是叔叔给的!”
“娘,那我们去找叔叔婶娘吧,好不好?”
叔叔婶娘那么好,他想去跟他们一起生活。
就算不能一起生活,那就住在隔壁吧,偶尔能见着。
那样子,他就有个亲戚了,多好!
珠珠看着自新,心酸不已,“自新,我们现在不能去打扰叔叔婶娘,等以后自新长大了,才可以去哦!”
“自新不懂,娘,为什么一定要等长大,现在去不好吗?”
珠珠无言以对、
红了眼眶。
是啊,现在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现在战事连连,他们根本顾及不到他们母子二人,还是不要去添麻烦了。
“自新乖啊,等战事平息了,娘就带你去……”
马车蓦地停下,珠珠吓了一跳,掀开马车帘子,便瞧见君嘉誉一袭黑衣,手中宝剑带血,而马车夫已经命丧黄泉。
珠珠吓得脸色刷白,紧紧抱住自新。
“不,不,不,君嘉誉,你不能,不能……”
君嘉誉冷眼看着花容失色的珠珠,和吓呆,双眸湿漉漉的自新,一字一句残忍说道,“你们不是要去找凤倾城和君羽玥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去不了了!”
今日,他定要将这一生耻辱,送入黄泉。
一定……
珠珠摇头,“不,不,不,君嘉誉,你杀了我,我不怨你,但是,自新,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骨肉,你不能,不能啊……”
“没有什么不能的,没有!”
君嘉誉说着,举剑朝珠珠刺去,一剑穿二心,珠珠紧紧护住自信。
一只手臂横在心口和自新心口处,泪眼模糊看着自新。
原本以为,能苟且偷生下去一辈子。
让孩子长大,有了自保能力,她一直努力坚强,小心谨慎,好好教育好在,却不想……
最总,他们还是死在了君嘉誉的手中。
“自新……”
自新一言不发,静默的看着君嘉誉,那就是他的爹爹。
这么的狠心,这么的无情,这么的绝情。
他不是来接他回家的,他是来杀他的。
娘亲说得对,这个世上,只有叔叔婶娘才是真心待他,可惜,可惜他再也见不到叔叔婶娘了。
头轻轻靠在珠珠怀中,“娘,有天堂吗?”
“有!”珠珠应声,血从嘴角溢出。
“娘,那自新想去天堂!”
去了天堂,化身天使,便可以保护叔叔婶娘一世平安了。
“自新,你去天堂,你一定会去天堂!”
她怕是去不了天堂了。
母子二人倒下,泪眼模糊。
君嘉誉由始至终,多看一眼都不曾,一掌重重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疼,撒丫子就乱跑……
君嘉誉去找,那个给他带信的人,他定要好好感谢感谢她。
一定要……
唯一跟祁宏申一路劫富济贫,倒也有了点感情,至少,祁宏申待唯一极好,唯一说什么,要什么,他定默默满足。
“干爹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齐国!”
“齐国啊……”
唯一说着,拖长了尾音。
爹娘,哥哥都在齐国,不,如今没有齐国了,接下来,连沧溟都要没有了。
呵呵,真好,真好啊!
祁宏申看了一眼唯一,不语。
这个孩子,贼精贼精的,什么事儿,心中都有算计。
面上不说,心中却是千回百转,跟他娘,一个性子。
两人骑在大马上,却见前方,一辆马车,胡乱冲撞过来,唯一立即大喊,“干爹,干爹,快快,靠边,让那马车过去!”
天,这可是悬崖峭壁的山路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这什么人呐,胆子这么大。
祁宏申不语,驾了马车,朝内里让,却在马车路过的时候,风吹起马车帘子,露出马车内的情景。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