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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再度扶了扶眼镜,轻咳了一声,“兰花小姐有个同居的男朋友,叫云梓焱。”
    “什么?男朋友!”肥姨猛地站起身子,“还同居!”咔嚓一声,身下的椅子塌了。
    “是的,”中年人站起身子,拍拍衣角,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恶作剧的笑意,“而且据说正好在昨天早上被送去烈火宗学艺了。”
    “学艺!”院子里的大树无征兆地陷入土里三分。肥姨扯着嗓子一喊,有些暴走的倾向,“我家小主子的男人,就算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至少也不该沦落到去烈火宗学艺的份上!烈火宗,那是什么玩意?宗主是谁?本事多大?”
    肥姨脸一垮,“到了能生娃的年纪才去学武,”肥姨一拍额头,“不行,老娘有点晕了。老娘怕见到他的时候会忍不住把他给捏扁了。”
    而让肥姨恨不得立马揪过来看一眼称称斤两的云梓焱,此刻却在雷炎宗派出的专机内。
    风狼是在兰花被救下送回家之后,终于通过边大胖获悉了布善的手机号码。
    风狼打过去的时候布善刚刚从密室里出来。听到风狼的话布善立马转身重新进了密室。
    云梓焱正和诸位高层说着修炼的事情,布善直接打断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阐述了。
    周围的长老包括宗主都一脸幽怨和责备地看着布善。这小子简直就是存心捣乱,那女的都已经平安归家,还有个屁问题?犯得着挑着这样关键的时候来啰嗦么?
    可接下里众人看见的却是云梓焱脸沉如水,果断起身,“备马,即刻赶回。”
    在雷炎宗呆的这一整天,让云梓焱的心情仿若回到了云朝,直接把备车说成备马。
    “备,备马。”布晓凛咽了咽口水,“前辈,如果是赶时间的话,飞机更快。”
    云魔神脸一热,轻咳一声,“有劳。”
    于是乎,云魔神直接登上了雷炎宗准备的专机,由布晓凛,蓝长老,布江里和布善陪同,赶往燕城。
    唯恐云梓焱将雷炎宗给忘光撇开了,布晓凛三个老家伙坚持要跟着,如此可以时不时在前辈眼前晃荡晃荡,培养培养感情。雷炎宗好不容易盼来这样级别的高手,万万不能生分了。
    云魔神打开家门,心情一反常日里冷静不迫,竟有些失控地热乎了起来。
    开门见到的是宝露正翘着腿架在茶几上,边喝饮料边看电视。
    “你怎么回来了。”宝露放下腿,站了起来。
    云魔神微皱眉头,嗯了一声,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喂,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替你照顾着兰花,你这是什么态度?”宝露的手一拍,直接往云梓焱的肩上扫去。
    宝露不说还好,一说云魔神连最后一点耐性也消失了。
    本来他老人家看到宝露确实是高兴满意的,可方才眼角一瞥,便看到饭桌上盘子里的剩饭剩菜,正是兰花平时最拿手的菜式。他的女人受了惊还要做饭做菜招呼这家伙,到底是谁照顾谁?
    宝露突然感觉手腕一紧,竟被云梓焱紧紧扣住。
    宝露心中一愣,使劲却挣脱不出。宝露趁势身子一转,想要将云梓焱的手臂反转擒住。可她眼里的普通人云梓焱却身如磐石,纹丝不动。
    宝露突然感觉身子一轻,云梓焱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提起了她的裤带,完全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直接提拉着她的身子往窗外一扔,还轻声说了一句让宝露咬牙切齿的话,“我送送你。”
    宝露的身子就这样飞出13层的窗外。她的反应自然不慢,身子漂亮地一翻,脚尖在墙壁上一点,蹬蹬蹬地接着余力飞檐走壁。宝露一手抓住5层露台的铁网,脚踩窗沿,固定住了身子。脸一转却和在露台上晾衣服的老太太对了一面。
    老太太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姑娘,你,你千万别寻短见!”老人家喉咙一扯,“老伴,赶紧打电话报警,有人要跳楼了!”
    宝露揉揉眉心,置若罔闻。如今她心里琢磨的是这云梓焱还是不是男人,以她宝露的姿色,古门的那些男人虽然一张破嘴不饶人,可真正干活时对她还蛮怜香惜玉的。可这云梓焱,竟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扔下楼。最最关键的问题是,烈火宗的功法难道这么速成这么强悍,才一天工夫就能直接把她给撂倒了?
    兰花从洗手间搓着脸,慢悠悠地走出来,“宝露,外面好吵,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像有人嚷嚷着谁跳楼了。”
    “云梓焱,你怎么回来了!”兰花一个机灵,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心跳随着加速。
    云梓焱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反之,非常难看,相当难看。他走近兰花,盯着兰花那依旧淡淡红痕斑驳的脸颊,眼里的风暴在凝聚,声音冷冽,“谁干的?”
    兰花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摸摸脸,“我,我自己干的,我自己把自己给绑了。”
    云魔神简直有点无处着力的感觉,手一圈,托住了兰花的屁股,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云梓焱。”兰花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别的男人抱女子,多是横着抱起。这家伙每次把她抱起来,都跟抱小孩似的,托着屁股单手提起来。
    第39章 古门
    他坐在沙发上,她侧坐在他的腿上。
    云梓焱叹气,“我才离开一天你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摸样。你的本事倒是不小。”
    兰花戳了戳云梓焱的胸膛,笑容可掬,“云梓焱,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眼前的女人,即使此刻的容颜很是狼狈不堪,甚至有点丑兮兮,她也没有遮遮掩掩,唯恐被他看到遭了嫌弃。云梓焱的手轻轻抚过兰花脸颊上那些余留的痕迹,他喜欢这样不忸怩不作态又带着憨气的兰花。
    “是有点,”云梓焱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声,顿了一下。
    未等兰花鼓起双颊,云梓焱慢条斯理地加了一句,“是有点,”云梓焱顿了顿,“喜欢你现在这狼狈的糗样。”
    两颊飞红,兰花轻哼一声,她如何看不见他眼中没有丝毫的嫌弃,反倒泛起的淡淡柔光。
    “云梓焱,烈火宗怎么能允许你这般肆意妄为,想回来就回来?”男人慵懒而温和的眼光让兰花的小心肝又开始起蹦,抬头便岔开话题,“不会是你人老色衰,咳,应该是资质太差难有寸进,所以烈火宗直接把你打发了吧?”
    云梓焱的身子往沙发上舒服一倒,手一收,兰花也顺势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云梓焱舒服地叹了一声,“在你眼里,我竟垃圾到如此人神共愤的程度么?”捏了捏兰花的鼻尖,似笑非笑地说“正好相反,烈火宗的人说我天赋异禀,资质纵横,许我做个俗家弟子,拿着功法在家苦练就是。”
    兰花屁股一扭一蹭,“胡诌,烈火宗又不是寺院道观,什么俗家弟子。你才跟着布善一天,就变得这么能扯了。咦,对了,宝露呢?”兰花后知后觉地发现宝露竟然不见了。
    “回家了。”云魔神不可置否地说了一声。
    “回家了?”兰花抿抿嘴,“奇怪,这家伙难不成是穿着拖鞋回去的,她的高跟鞋不还在门口嘛。”兰花嘟喃了一声,哪知道人家宝露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被云魔神整个人给扔窗外去了,如今正在楼下骂骂咧咧又不敢跑上来兴师问罪。
    走神中的兰花没有意识到云梓焱的身子早已坐直了起来,原本慵懒的目光却在兰花自言自语,屁股扭扭下开始有些异样的波动。
    兰花只感到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双唇顷刻间便被擒住,耳边传来云梓焱那一如既往潺潺的软语呢喃,“缱绻旖旎之刻,莫要思想那些无甚相关之人。”
    云梓焱的双唇轻触便止。
    如潭皎月,也不及此刻他双眸润泽。
    唇角的那丝浅笑,如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他那修长的手指,细细梳过兰花鬓间的散发,带起了兰花心中这几日来丝丝缕缕的牵挂和眷恋。
    云梓焱的唇重新落在兰花的颊边,正好在她脸上那道淡淡的红痕上。
    兰花能感觉到云梓焱的唇瓣贴在她的颊上,而唇瓣间那温热的舌尖,却顺着那道红痕的印迹,缓缓移动,带着微微的痒意和浓浓的暧昧。
    兰花的整颗心都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样充满挑逗意味的温情动作,比起大刀阔斧的侵略反而更让女人心旌神摇。
    云梓焱的双唇,终于再度印上兰花的唇瓣,这一相触,犹如被点燃的火苗,顷刻间燎原燃烧。
    他的吻由浅入深,越发的激烈和渴望。
    她的回应由收到放,越发的娇弱和无力。
    兰花哼哼出声,模糊地叫着云梓焱的名字。
    含住兰花那樱唇的云梓焱颇为意犹未尽地重重一个吮吸,才缓缓松开兰花的身子。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放心,好好修生养息,他日拓野开荒,身子才受得住。”
    “云梓焱,你!”兰花眼中闪过一抹羞怒,“你说话简直越来越可恶。”
    云魔神理所当然地道:“你都是我的女人了,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太客气不显得生分?”
    “云梓焱,八字还没一撇呢,可就你一个人瞎嚷嚷着我是你的人,我没承认,我爸也还没承认。”兰花双手交叉,忿忿不平。
    “情已定,信物也送了,我吃下的肉别说想抢,眼馋也不行。”云魔神意气风发,“至于老丈人,像我这样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准女婿,他老人家怎会不满意,不可能不满意。”
    听着这家伙一反平时内敛淡漠,一脸笃定,还颇有点志得意满的模样,兰花顿感好笑,手狠狠一锤,“云梓焱,敢情我在你眼里就是肥肉一块。赠了礼,定了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兰花哼了一声,却看到云梓焱的眼睛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兰花下意识低头,便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链子。
    胸口处感觉到一丝舒服的沁凉,兰花这一看,便挪不开眼睛。
    链子的末端是一枚精致至极的坠子,一朵三瓣兰花,莹白色的玉质,在花瓣的顶端晕染着淡淡的红色。兰花轻柔地用手掌托起,只见那花蕊处刻着一个小小却清晰的古文“蘭”字,而那三片花瓣的末端,各有三个“火”字,组合起来,便是云梓焱的“焱”字。
    这家伙,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心细如发,即便是如此细节的事情,都要雄纠纠气昂昂地宣告他毋庸置疑的主权。
    这朵兰花所用的玉质正是云家人独有的取自雷炎地心的红玉。自从没收了血天堂那个妖男赠与兰花的链子,云魔神便着手兑现自己的承诺。
    “云梓焱,谢谢你,我很喜欢。”未等云梓焱开口,兰花便糯糯出声,声音中是浓浓的惊喜。
    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云魔神的心简直比喝了数坛美酒还要醉醺醺,暖烘烘。
    “这是我云家家传的红玉,危急之时,只要你将你的异能量输入其中,甩手一掷,方圆十米之内,无论人畜树木,将一焚而尽,寸草不生。”唯有云家男人认定的女人,才有资格拥有这属于雷炎山独一无二的玉质。
    经过了这诸多事情,云梓焱知道她身负异能力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兰花庆幸的是,他待她始终如一。
    兰花将红玉紧紧握在手中,心中甜滋滋想着的是云梓焱说的家传二字。她的声音很轻很低,仿若是自己为自己承诺,“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用上它。”
    “你的性命可比它矜贵多了。”云梓焱轻笑一声,拥着兰花悠悠然靠在沙发上,下巴在她的头顶磨蹭着,“我欠你繁文缛节的礼俗约定,终有一日还你。红玉只赠云家男人认定的女人。云家的男人,生不离,死不弃。这个承诺,我给你一辈子。”
    他的声音缓而有力,不矫情,不煽情,却教人动情。
    兰花微低着头,手中握着坠子,朝云梓焱的胸膛处靠紧了些。这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的承诺,而在她的心里,这个承诺比任何约定俗成的规矩都要重要可靠得多。
    云梓焱懒洋洋地躺靠在沙发上,清潺醇厚的声音悠然自得,“闲看云卷云舒,静听雨落雨停,执手余温,纵浮沉桑田,年华易逝,亦是岁月留香,醉饮流年。”顿了顿,“可惜,可惜了,美人在怀,却无酒香扑鼻。”
    兰花抬头,娇笑一声,“得,柜子里还有我给爸准备的药酒,凑合凑合拿出来给你应景了。”
    云梓焱若文绉绉起来,全身上下总洋溢着一种尤其特别的味道,有江湖侠客的洒脱豪迈,又有世家公子的桀骜不驯。
    不等云梓焱回应,兰花便拍拍他的肩,“云公子,有空还是琢磨琢磨过两日我爸过来,你如何跟他老人家交代在我这蹭饭蹭睡,顺带把他闺女也给坑蒙拐骗到手了。”
    兰花这么一说,云魔神倒当真计较起来了。
    这见老丈人哪,云家上下就他大伯有经验,咳,当初让老丈人门下众弟子给海扁得全身上下,除了传宗接代的家伙保住了,没一寸完好的地。云魔神下意识地摸摸下巴,自己皮糙肉厚,非他那肥胖如猪的大伯可比,就算老丈人是个隐匿的刀客,约莫估计应该还是挨得了揍,经得起打。
    当然,暴力行为不一定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若能讨好讨好老丈人,大家和和气气坐下喝几杯,畅古论今,切磋武学,才是上佳的好事儿。
    于是,第二日,云魔神便通知了雷炎宗的人,向他们打听几种难得的药草。
    云朝的雷炎宗,无论制器还是炼丹,均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翘楚龙头。他那妖孽爹空有紫金极炎,却生性风流好动,除了讨好他最为疼爱的妻子女儿时乐意亲自动动手,平时鲜有主动干活的积极性。
    就连他们三兄弟,少时向妖孽爹讨要喜欢的兵器,老爹二郎腿一翘,一副老子英明神武的模样说:“你爹我夜夜床榻耕耘才有了你们三个小兔崽子,老子容易么?想要兵器,自己弄去。”那一刻三兄弟均有将眼前这颐指气使的家伙海扁一顿的冲动。
    而他云梓焱生性低调内敛,对练功有着几近疯狂的执拗。他成就紫金极炎极早,又有右手那股极寒之气相辅,练功制器造丹,几乎是他生活的全部内容。正因如此,相比妖孽爹,此番造诣他更胜一筹。
    兰花脸上的痕迹,让他想起了云朝的驻颜圣品,娘亲最爱的薇香碧莲膏,而兰花爹的伤腿,则让他萌发了炼制通络舒筋丹的想法。
    雷炎宗的布晓凛等人一听说云梓焱寻找药草是为了炼丹,几双眼睛连同脸皮一起发光发亮。听到云梓焱不经意提起的雷炎宗一些药方和炼丹制器的方法,几颗心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整个古武世界,唯有回春堂一枝独秀,独揽了整个古武修炼的丹药市场。其有助武者修炼的古药丹方,令无数武者趋之若鹜。
    如今他们雷炎宗功法因为有了云师祖而修正过来,假以时日,只要有云师祖坐镇雷炎宗,雷炎宗定然能够发挥其功法最大的优势,真正争得古武界无可替代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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