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长不可能那么变态!
“够了。”钱孟起终于开了口,“容先生打算怎么处置容居林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这等腌臜的东西就不要拿上来了。”
容恨水叹了口气,“这么听话的弟弟钱将军竟然如此评价,当真让在下很是伤心。”
不过他还是见好就收,将容居林给抬了下去,在抬下去时他还当真像个好兄长一般,对那上来抬的下人谆谆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再满是慈爱的摸了摸容居林的脸,后者就像个木偶一般全然没有半点反应,可他却反而笑得更温柔了……
看到他的动作,在场诸人不由得又浑身冒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
“如何,在下这诚意可够?”
待到将容居林抬下去之后,容恨水这才不急不缓的反问。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想到当先竟然是钱老将军开始鼓起了掌,“容先生如此能狠得下心,难怪能成就这一番事业。”
“老将军谬赞。”容恨水谦虚道。
“容先生既然如此神通广大,倒不如说说看,你究竟是如何将我父亲给请到城楼上来的。”
钱孟起一发问,容恨水登时露出了一个丝毫不意外的表情,“在下就知道钱将军一定会对此事多有疑虑。”
“不知钱将军可还记得王刚和张桓之?”
“自然记得。”钱孟起道,“莫非王刚的死也和容先生有关?”
容恨水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虽不中,却也不远了。”
他并没有多卖关子,很快的就给出了解答。
“王刚的死是刘家的所作所为。”
“现在刘宗詹都死了,自然还不是由得你乱泼脏水,”钱启武插话道,他被方才那一惊吓,这会才缓过神来。
“在下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容恨水道,“张桓之早就已经投靠了刘家,先前刘宗詹被困在城外,使唤人去赤峰城内送消息寻找内应,想来那人应当早就被钱将军给捉住了吧?”
钱孟起默认了此事。
钱启武倒像是一只呆头鹅一般张着嘴“啊啊”了半天,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容恨水笑了,“那人要去找的人就是张桓之,钱将军既然已经抓到了人,想必也已经审问的很清楚了。”
“至于张桓之一家被藏到了什么地方,那恐怕只有问钱将军自己才比较清楚。”
“那么,容先生又是如何对刘家的事情知道的这般清楚?”钱孟起追问道,“我又如何能相信,这不是你和刘家合伙设下的局?”
“刘宗詹都被钱老将军一箭射死,难道在下还能选择旁的?”容恨水笑道,“在下又是从刘家阵营叛逃,天下之大,怕也无处能有容某的容身之所了。”
“那我们又为何要冒着被太后母族所仇视的风险收留你?”钱孟起冷笑一声。
“此话差矣,杀了刘宗詹的人乃是钱老将军,和在下何干?在下可是早就和鞑靼一起亡命天涯了。”
“容恨水这个人,早在十数年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容恨水缓缓的勾起唇角,“更别说,在下和诸位还有共同的对手。”
“钱老将军,你说是还是不是?”
钱孟起还想说什么,被钱老将军抬手止住。
“那容先生有何求?”钱老将军气定神闲道。
“无他,只愿加入关东军,为老将军效犬马之劳。”
容恨水恭恭敬敬撩起前襟,跪在了钱老将军面前。
第164章 大彻大悟
萧锦得到消息的时候,关东内乱已平,没想到钱老将军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出场,萧大皇后在惊讶之余,更多的却是暗暗心惊。
如果说钱老将军从一开始的装病就是源自于夏望之的授意的话,那么说到底,难不成夏望之的布局早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展开?
这一辈子的夏望之为何和上一世的差距如此之大?
萧锦这才想起,几乎是从选秀开始,一切都以一种虽然和上一世一样的步调和事件作为开端,但是后续发展却全然是另一番景象,但种种迹象却又让人处在一种蒙昧不明的模糊阶段。
似乎大体是对的,可细细看来,却又全然不像了。
这分歧从关东、漠北两线同时开战伊始,正式跨入了几乎是南辕北辙的阶段。可偏偏却又有夏衍死死守着定西军不放,夏望之拉拢关东军这么个变数。
到了现在,关东已平,夏衍在漠北加紧收买人马,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上一世的支线上。
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奇怪的力量一般,总能将被刻意扭转的历史硬转回上一世的节奏……萧锦不由默默叹了口气,果然是历史的脚步从来不可违拗么?
那要是当真如此,为何却又总归不给人一个彻彻底底的死心?
青浣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自家娘娘大腹便便一脸严肃,四肢摆成个大字摊在床上思考的情形。
这登时为原本极为苦逼而又正式的氛围打了把叉。
“娘娘,您又在劳神了。”
青浣瞧着萧锦的模样几乎要叹气,牵机太医都说了让娘娘好好休养,可娘娘偏偏就是闲不下来,瞧着眼前这模样,分明又是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哪个爪哇国去了。
萧锦这才惊觉过来,费力的用手撑着榻上想爬起来,随着月份的增大,她的动作也就越发笨重,眼下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圆滚滚的企鹅。
好不容易爬起来一半,萧锦只觉得胳膊好像有点抽筋,登时僵着眉眼直哼哼,“快、快来扶本宫一把,本宫翻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