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故意不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小家伙拉了好半天,心里不懂明明是你先要和我玩,我才和你玩的!怎么现在却不理我了呢?!
娘不理他,这可不行,他继续拉了好半天,喊了好几声‘娘’,见娘愣是没理,急的哟一个猛子扑倒在子曰怀里,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子曰的衣裳,小短腿也是紧紧的巴住,小身子跟着一抽一抽,呜咽的声音传出来:“哇…啊…”
这下子,换子曰傻愣了,她赶紧抱着怀里的安安,亲了亲他的脸颊,哄道:“好了好了,是娘的错,安安是乖孩子,不哭不哭。”
搂着安安哄了半天后,哭声渐渐止住,子曰低头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双眼里含着泪,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心疼得子曰自己没差点哭出来,赶紧亲了亲:“是娘不好,安安乖,娘下次再也不会了,好吗?”
这回,安安骄傲了,虽然还是往子曰怀里钻,但那脸就是不正对着子曰,撅着嘴一脸委屈。
安安平时很乖,很少哭闹或者是闹脾气,子曰没有经验,只能静静的搂着小孩儿,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轻柔的安抚他。心里还不断的在骂自己:真是蠢啊,跟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计较什么?!咬一口就咬一口,教一教下次他就明白不会再咬了。
过了好半天,子曰发现安安抱着她,一动不动,她便垂下头,额头紧紧贴着他的,温柔的笑道:“安安,别生娘的气了好吗?娘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瞧安安没有刚才那么抗拒,子曰又吃了口嫩豆腐,轻柔的说道:“你瞧,你把娘的这儿都咬了个印子了,下次不可以知道吗?”说着还比划起来,点着自己被咬的鼻头道:“你看这里,娘会痛的知道吗?”
安安眨了眨眼,那模样完全像是在思考一般,亲亲嘟嘴碰了一下刚才被他咬的地方,然后一个冲劲儿又埋进子曰怀里,抱着就不撒手了。
子曰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这算是和解了吧?还有,这小子刚刚是不是……害羞了?
等李嬷嬷进来说要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主子抱着大皇子,虽然大皇子脸上有些泪痕,但两人看上去已经相安无事了。其实刚才在外面听到大皇子的哭声时,鱼服她们就想冲进来了,只是被她拦住了。主子在教育大皇子这方便自成一派,别人就算旁观给意见也没用。
自从刚才那个事情后,安安就抱着子曰不肯撒手,怎么拉都拉不开,两只小手捏着子曰的衣服死紧。没办法,子曰只能自己抱着孩子往外走。
一行人刚到马车的聚集地时,许嫔她们也随后而来,行完礼,看到趴在子曰肩膀上眼红红的安安,许嫔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道:“哟,大皇子这是怎么了?眼睛红彤彤的,也没平时活泼跳跃,该不会是宁昭媛姐姐体罚了大皇子吧。”
此话一出,本来还没注意到的也都瞄了过来,眼睛尖柳良人也看到子曰鼻头上的牙印,捏着扇子掩嘴道:“呀,宁昭媛姐姐,你的鼻头怎么了?上面怎么有两颗牙印?”
许嫔紧接着又说了一句:“看那印子,应该是大皇子咬的吧。”淡淡一笑,又道:“宁姐姐,不是妹妹说您,这小孩子懂什么,就算咬了人,也不能随便打孩子啊,再者说了,大皇子可是皇子,身份贵重,怎么能随意责打?!”
子曰回过身的时候就看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她没有回话,因为她已经看到皇上和太后过来了。
太后老远就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声音,特别是听到许嫔一口咬定子曰打了安安,不禁皱了皱眉头,走过来就喝斥道:“许嫔,没有真凭实据,你就在此处信口开河、诬陷妃嫔,你就是这样藐视宫规的吗?”
话落,还走到子曰身边想抱一抱安安,可惜安安就是抓着子曰的衣裳不肯撒手,太后也没办法,只能揉了揉安安的脑袋。
许嫔和柳良人整个一哆嗦,看到太后身边的皇上后脸色更差了,连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就事论事。”
贵妃勾唇一笑,淡淡道:“好一个就事论事!若是宁昭媛真是打了大皇子,那么大皇子怎么现在还紧紧拽着宁昭媛的衣裳不松手?小孩子最是单纯,若是真的讨厌一个人,就绝对不会给那个人好脸色。”说罢,她走道大皇子身边,又抬手刮了刮他的脸颊。
安安情绪不高,只是皱了皱鼻子,瞄着贵妃好半响。
许嫔一咬牙,辩解道:“或许大皇子人小力微,此刻抓着宁昭媛就是想找皇上或者太后给他报仇。”
这话一说完,在场的人有一半都低下头笑了,大皇子现在才是十一个多月,十一个多月的孩子要是有这样的心计,那就真成精了。
“都给朕闭嘴!”赵凰凌冷声呵斥道,他自然也是看到儿子那红扑扑的小脸和眼眶,还有软趴趴的没精神,又看到子曰鼻头那两颗小牙印,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都全了,子曰自然是解释道:“刚才臣妾和大皇子玩耍,大皇子不小心咬了臣妾一下,臣妾感觉到剧痛无比,掉了两滴泪,大皇子见状,也跟着臣妾一起哭了。”
这么多人,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不过这个解释,更让大家觉得好笑了。
王充媛含笑道:“宁昭媛和大皇子可真是母子情深。”
庄妃她们自然是羡慕这样的母子感情,主要是羡慕子曰有现成的儿子,林嫔也挺着大肚子,笑吟吟说道:“大皇子和宁昭媛姐姐感情素来要好,臣妾也不信宁昭媛会体罚大皇子,许嫔姐姐和柳良人实在多虑了。”
暗暗的瞪了一眼挑事的林嫔,许嫔和柳良人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本来众人都有点忘记刚才的事情,这会儿又被她给扯出来了。
赵凰凌冷着脸扫了眼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抱着安安的子曰身上,说道:“你给朕过来!”说完就同太后,往圣驾那边走去。
顿时,所有人的心思全都恨死了子曰,特别是许嫔和柳良人,本来想踩她一脚,没想到反而帮了她一把。
子曰朝着贵妃、贤妃她们行礼后,就跟随皇上和太后的脚步,最后上了皇上的马车,因为太后担心安安,也知道子曰没说实话,所以也一同上了皇上的马车。
上车后,赵凰凌就想从子曰怀里把安安抱过来,奈何小人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就是死不撒手,小手红红了都只是抿着嘴巴,一声不吭,到最后,还将头埋在子曰双峰之间,一副‘宁死不屈’的表现。
被儿子甩了脸子,那小家伙还磨蹭他的地盘,赵凰凌随即就在儿子的娘身上找回场子,冷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太后也在一旁正襟危坐的看着。
母子两窝在角落,紧紧依偎在一起,一大一小的脸表情都是一样,那模样像极了正在被强盗土匪逼迫的落难人士。
见状,赵凰凌揉了揉额角突起的青筋,太后却是不厚道的笑了出声。
子曰磨蹭了一会儿,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然后默默的低下头,抱紧了安安,安安也下意识的紧紧抓着她。
听了事情的真想,太后放心了,笑道:“你们母子啊真是对活宝,玩也能玩出点与众不同的花样。”看着一直紧抓子曰衣裳的安安,太后欣慰道:“子曰,以后和安安相处当心点,小孩子虽然单纯,但心思却很敏感,那时候估计是怕你不要他,所以恐惧的哭了。”
子曰也小鸡吃米的点点头,赵凰凌碍于母后再旁边,别没多说,只丢下一句:“这件事朕回宫后再跟你算!”
闻言,子曰身子一抖,安安也惊了下似的赶紧抱着她,眼神不善的看着赵凰凌。
赵凰凌陡然看到儿子那小眼神,还有他那小手正抓着子曰的胸,眼不见为净的撇头道:“你赶紧将安安给哄好了,一直窝在女人像是什么话!”
太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子曰也是一头黑线,低声道:“臣妾知道了。”
☆、第056章 二三事
小孩子精力旺盛的时候非常跳脱,但也容易疲倦,在马车上,安安没一会儿就依着子曰睡着了,子曰也如赵凰凌所言将安安放到腿边的座位上。其实在这马车上,子曰还是想将安安护在怀里的,怎么说有时候颠簸也能缓冲一下,让安安也能睡得更好。
只是她抱着安安,赵凰凌每次看过来的眼神就跟利剑似的,她实在不敢在老虎嘴边拔毛,因为那样,她的下场将会十分凄惨。但是,即便是将安安放在一边,她低垂的眼神还是不断的往那边看去,让安安一直处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太后见状,慈和的笑了笑,赵凰凌却是皱了皱眉头。
大约是有太后在,所以子曰和赵凰凌并没有两人单独相处时那么轻松,无所不说,加上安安这个调剂也睡觉觉去了,马车里陡然变得十分安静。
安静的时候最容易发困,没一会儿,子曰随着马车的摇晃眼皮开始往下落,打起精神了好几回,都实在是支撑不下去,慢慢的靠着安安睡着了。
赵凰凌见状,随手拿出一边的丝被,给一大一小搭上,趁着盖被子的时候,他还摸了摸安安滑嫩的小脸,嘴角暗暗扬起一笑。
太后眯眼笑道:“天气热,给他们盖上会落汗的。”
“宁昭媛和安安的体质都是冬暖夏凉,给他们盖上不会碍事的,着凉了更加不好办。”赵凰凌淡淡的解释道。
太后‘哦?’了一声,笑得有些古怪,回过神半响,她才漫不经心的问道:“皇帝准备怎么处置圣慈?”
“就让她无声无息的去吧。”赵凰凌面无表情的说道。
太后闻言,微微叹息了一声,回首往事,面色染上稍显愁容,淡淡道:“那皇后呢?”话落停顿后,她又道:“哀家看得出皇后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皇上不妨可以跟她好好谈谈,许家根基太深,虽然许家现在局势不如从前,但现在咱们还不能完全钳制住他们,若是有个缓和冲剂,或许可以兵不血刃。”
“母后说得对,朕会去找她的。”赵凰凌淡淡道:“母后要不要也歇一歇?”
太后笑着‘恩’了一声。
此后,太后闭目养神,两人也没有再说话,赵凰凌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了起来,偶尔也会侧头看看那边的母子状况。只见那一大一小越贴越近,安安基本上的巴在子曰怀里,两个人呼呼大睡,看得赵凰凌都有些变暗。
不知过了多久,魏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启禀皇上,太后,已经到宫门口了。”
赵凰凌淡淡的‘恩’了一声,收起了手里的书本,太后则是闻言睁开眼,双肩动了动,一副睡得还不错的样子。
两人见那边的母子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赵凰凌皱了皱眉头,碎念道:“真是,还睡得这么沉,不知道晚上还要不要睡觉了。”
太后突地一笑,道:“子曰对安安可有一套,哀家听说他吧安安每天的每一个时辰该做什么都规划过,这睡觉怕是也是如此。皇上不用担心,晚上就算安安不睡觉,子曰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赵凰凌不置可否,马车里没有太监或者是宫女,又快下车了,他只能认命的轻轻推了推子曰,小孩可以不管,大人一定要醒过来的。
岂料子曰‘唔’的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她怀里的安安也像是听到了东西,蠕动了下小鼻子,嘴唇也吧嗒了两下。
然后,大的先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小的眼睛还没睁开,完全凭着感觉似的就爬到大的怀里,一大一小就这么抱着,子曰已经有些清醒,当她看到太后和皇上都盯着她瞄时,她瞬间一抖,清醒了。
安安正在打哈欠,刚到顶,被子曰那一抖给感染,小身子跟着一搐,脑袋在子曰怀里蹭了蹭,亦是完全醒过来。
当他歪着头看见赵凰凌时,便朝着他伸手要抱,软糯的喊着:“父皇抱抱~”
瞧着儿子睡眼惺忪却可爱非常,一脸渴求的要他抱时,赵凰凌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伸手轻松的将儿子软软的小身子给抱到自己怀里。
太后见状笑了笑,朝着子曰道:“赶紧整理一下你的衣裳,都被安安给抓皱了。”
以前她总觉得遗憾,皇上没有感受到父爱,而今安安却让她看到了父子间单纯融洽的快乐,这丝遗憾也渐渐没了。
子曰亦是含笑的点头,脸上有些莫名的红晕,拉扯着身上那被安安抓皱的衣裳。只是好像时间太长,那布料即便是被她拉扯后,还是有印记。没办法,养小孩有时候就必须的不修边幅,极尽所能的整理过一番后,子曰表示没办法再更好了。
赵凰凌逗弄着怀里的儿子,给了子曰一个眼神就不再看她,在他现在看来,安安可比子曰好玩。可惜,赵凰凌劲头挺足,刚睡醒的安安有些蔫蔫的,没什么兴趣的一直拍掉那双大手,小脑袋靠着赵凰凌的肩膀,有时候还蹭一蹭,完全像是在找安慰,寻温暖似的。
很快,车队停下了,魏禧在外面将马车的车门打开,赵凰凌走出来之前将安安递回给子曰,安安一回到子曰的怀抱,就静静的趴在她肩膀上,只是看到太后的时候,叫了声‘皇奶奶’。
睡醒后一般都没什么精神,一下马车,太后就让子曰赶紧带着孩子回去,赵凰凌随后又吩咐人送林嫔、庄妃、柳良人等人回各自的宫殿。特别是林嫔,快七个月的身子,又是双胎,那肚子简直是大得实在厉害。
子曰抱着安安回去后,李嬷嬷她们还是负责收拾东西,母子两个没什么事情,就在院子里闲逛。子曰这么做也是想让安安的精神恢复一点,果然没一会儿,面对大自然,安安的精气神就回来了,开始和子曰手舞足蹈的嬉闹。
进入八月,宫中就要筹备中秋宴了,在古代,这个节日是挺被重视的,团圆团圆,所有人都希望一家人整整齐齐,和和美美。
筹办中秋宴,贵妃是后妃里最为忙碌的一个,宫中现在有三位妃嫔都有孕在身,子曰也不再是那么的显眼,她现在有空就会带着安安出去逛一逛,给他长见识。
快一岁的安安成长的很快,吐字虽然还不是很流利,只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但词汇量却丰富了很多。安安已在学步,子曰有时候老喜欢折腾他,引.诱他走路,可是每次都不成功,那玩具引.诱总是失败,因为安安每次的四肢并用的快速爬过来。
为了改掉安安这个习惯,她请皇上给她找了个会做木工的太监,因为她不能直接将现代的学步车图纸画出来,就只能告诉那太监,能不能像是做轮椅那样,可以滚动,但是模样照着小孩的来,将四周都封上,只能从上面坐下去。
那太监也很快明白子曰的意识,没几天就做出了一个成品,子曰看过之后基本还算满意,只是有些细微的地方给调整了一下,又让小桃鱼服她们根据这个学步车做一些软垫,给束缚在那木头上,那样安安坐在上面也不会膈着。
当最后的成品做出来后,子曰非常满意,赏了那太监好些东西。太监也是受宠若惊,其实他根本就只是按照宁昭媛的话做出来的,压根就没怎么动脑子思考。子曰这么做也只是想转移被人的注意力,这学步车肯定是会被众人知道的,她本来研究医术就让人惊诧了,现在还会这些,更加让人怀疑她的身份了。
不是子曰自己夸自己,她东西都是从智能世界里买出来的,和她本人无关,但别人不知道啊。大多数人的观念里,既然这个人这么牛,几乎什么都会,那么当初干嘛还进宫来当个末流小宫女,实在是令人费解,而往往这里面就会有什么阴谋。
再说,她也现在也不能像有些小说里的女主角那样做生意赚大钱,这东西只是给安安用的,没必要出这个风头。
安安对新奇的东西总是很感兴趣,当他坐到车里后,两条小短腿刚好碰地,发觉自己走路不再吃力,安安欢喜的在屋里跑过来跑过去,这也正事子曰的愿望,锻炼安安的腿部力量。
至于学步车的成果,第一个对学步车表示赞赏的就是赵凰凌,他看着安安坐在里面小短腿扑腾蹬着,真像走路似的。当场,他就在子曰那里问了下这东西的组成,得知图纸都在那个太监那里时,他就没再问下去,心中却也思索着某些事情。
之后,子曰顺势让木工给坐了儿童座椅,安安现在大了,不能再依赖着人抱着他吃饭,得让他学会自己坐着,虽然不会自己动手,在旁人坐在一边喂,那又是一种意思了。
有了学步车的经验后,婴儿车也顺数而出,这次子曰完全没给任何意见,完全是那个太监自己研究出来的,子曰最后只是欢欢喜喜的拿着用了。
当王充媛听到学步车和婴儿车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惊诧,心中更是怀疑宁昭媛是穿越女的身份,可让人仔细一打听,都是那个木工鼓捣的,不关宁昭媛的事情,只是虽然如此,可王充媛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感,想不出来,她也没再细想了。
以前古代还有鲁班能制作出那么精妙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也一定可以,所为的有需求就会有创新。本来这个时代在以前的历史课本上都没看到过,所以有些东西提前发达了,那也是非常正常的。
宫里人各自忙碌,却也各不相干。
赵凰凌在某一天,终于抽时间去了一趟凤栖宫,当众人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不由得惊掉了大家的眼球。皇上可是好些时候没主动去看望过皇后,这次去凤栖宫,是单纯的看望皇后吗?
皇后知道赵凰凌过来,心中只是苦笑,她将这段夫妻关系认得很清楚,现在的她和皇上,甚至连相敬如宾都算不上,完全算是陌生人吧。在加上他们各自背景的对立,注定不会有什么良好的交流。
赵凰凌没和皇后啰嗦,直接将来由说清楚,现在太后和皇后可以说是强如之末,他现在不能一举拿下许家,但对付他们两个却是绰绰有余。许家也可以慢慢的除掉,话费的时间和人力多一些而已。
皇后闻言静默,片刻后,凄冷一笑,转头道:“皇上这是在逼臣妾做出选择?”
她身为一个许家人,皇上现在却让她去害自己的亲姑姑,说得好听,这也是保全他们许家,如果姑姑不死,他们许家永远都会有一丝希望,永远都不会甘心屈居人下,可若是姑姑死了,许家就会绝望,土崩瓦解,转而变得平凡,从而保全了许家的存在。选择后者是明智的决定,皇上是这个意思吗?
这些年来,虽然她心中对姑姑有一丝恨意,但若让她下手,她当真做不出来。姑姑是她的亲人,她怎么可以去害姑姑呢?!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怕,因为当面对到自己的自由和姑姑的生死时,她居然犹豫了,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