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扬觉得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的这个十来岁大的孩子活脱脱就是一缩小版的傅青书。反派的五官中,最出彩的是他那双眼睛,虽然当初在冰洞里只是惊鸿一瞥,但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长在女郎身上,当真应了诗经里的那一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铁柱哥,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你认识她?”李二牛奇怪地出声道。
王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一双眼睛只死死盯着身下这个酷肖反派的孩子,虽然两人容貌相似,不过还是有区别的。反派的容貌虽然秀美,但是因为成年后五官长开,变得硬朗,再加上身段高挑,气势凌然,自然不会让人认错他的性别。
而眼前这个孩子,五官显得更加纤细而柔和,一双眼睛比反派更大更圆也更清亮,少了一份长大后的孤傲与阴郁,双颊微微有些婴儿肥,眼下因为高烧不退而一片酡红,再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显得雌雄莫辩,惹人怜爱。难怪李二牛会将他误认成女孩子了。
王扬忽然想起他从张小小那儿听来的消息,跟书中交代的一样,作为反派的傅青书也是三百多年前拜入云天门的,王扬算了算,那反派现在跟他一样也是个半大的毛孩子。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打算问个清楚,不由加重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叫傅青书?”
☆、第六章: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看到躺在干草堆上的小人儿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王扬顿时龇起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露出了阴阴的笑容,心里已经开始磨刀霍霍,真是老天有眼啊,把个丁点大的反派送到了自己跟前,好让他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反派,纳命来吧!他大喊一声,就立刻朝身下的人扑去,作势就要掐住他的脖子,而那缩小版的反派也许是被王扬脸上的狰狞气势给吓懵了又或者是因为生病而反应迟钝,几乎连躲都没有躲,就轻而易举地被他掐住了脖子。
一旁的李二牛看出了不对劲,急忙上前拉开王扬喊道:“铁柱哥你干什么呀,你干嘛要掐人家的脖子?”
看不出来李二牛这根瘦竹竿,平时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这回两三下子就把比他壮许多的王扬给拽了下来,责怪道:“铁柱哥你干嘛要欺负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王扬指了指被他掐得只喘气的反派,惊声道,“他?你说他是女孩子?”
“难不成是男的?”李二牛反问道,“她、她长得这么可爱,怎么、怎么可能是男孩子呢?”说着说着,脸上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云。
王扬反问道:“谁规定长得可爱的就一定得是女孩子?”他看着二牛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说道,“你不信是吧?那我证明给你看。”说罢就朝反派扑去。
傅青书有了之前王扬掐他脖子的阴影,这回看到他再度朝自己扑来,烧得通红的脸上再度露出惊恐之色,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奶猫,瞪大着一对乌黑的眼珠子,直往草堆里躲。可惜很快就被王扬揪住,被他抓住衣服领子,破烂的衣衫经不起一点撕扯,即使王扬现在只是个小孩子,仍被他三下两除二就给撕成了两半,露出了平坦纤弱的胸口。
“瞧,平的,现在该知道他是男是女了吧?”王扬有丝得意洋洋地对着围观的二牛说道。
李二牛的目光一对上反派平坦白皙的胸口,脸顿时涨得通红,急忙用手捂住眼睛,转头向王扬喊道:“铁柱哥你怎么能、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地脱别人的衣服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下流啊,女儿家的名节都要被你给毁了!”
“我?我……”王扬刚要反驳,突然想到,丫的这个年龄,不管男女都是一平胸,所以根本不能够从胸平不平来区分男女,成年人的思维定势害死人,王扬磨了磨牙,从反派的上身转到了下身,难不成要把反派的下半身亮给二牛看,好让他死心。
“滚、滚开……”被他压在身下的小不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的惊慌与愤怒,面颊变得更加通红,一面结结巴巴地出声,一面伸手想要推开他。反派弱不禁风的模样硬生生地把比他高且壮的王扬衬成了欺负他的流氓恶霸,也难怪李二牛要替他打抱不平了。
王扬否定了脱裤子的想法,总觉得那样做太猥琐了,不过为了不让李二牛将他当成占别人便宜的流氓,他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来恐吓反派道:“说,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我当然是男的!”大约也是心中不喜老是被人当成女孩子,而王扬的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又再度戳伤他的自尊心,小不点反派用尽力气愤愤不平地朝他喊道。
“原来真得是男的……”这下轮到李二牛傻眼了,喃喃自语着,脸上顿时露出挫败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在沮丧什么。
王扬恨恨地盯着身下的反派,在考虑怎么处置这个杀人凶手,俗话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过真要王扬动手的时候,他还是犹豫起来。毕竟现实生活中他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一枚,最多也只杀过鸡,而且眼下这个杀他的人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看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他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又软了下来。
可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了?要知道这家伙长大后不光对他,对未来的云天门,甚至是整个修真界都是一大祸患那。动手还不是不动手?王扬抓抓头发,内心烦躁纠结无比。而被他压在身下的反派则仍就惧怕地看着他,眼底隐隐透出被压制的不甘与愤恨。
王扬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向自己的内心妥协了下来,松开了反派,拽着李二牛转身就走:“二牛,我们启程赶路。”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虽然他已不打算报仇,但还是离这个将来的变态远一点好,最好一辈子别再见面,免得什么时候又会重蹈上辈子,啊不,应该说是三百年后的覆辙。
“哎,铁柱哥那他呢,我们不管他了?”李二牛喊道。
“你想干嘛?”王扬警惕地看着他问道。
“他还生着病呢,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啊!”
“李二牛,我告诉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同心情泛滥啊!”王扬将李二牛拉到破庙外一角告诫他道,“不要被他的外表和假象欺骗了,他长大后是个祸害!”
李二牛搔搔头发,不停地摇头道:“我不信,你怎么就看出他不是好人而是坏人呢?难不成你认识他?”
李二牛这话戳到了王扬的痛处,只见他恨恨道:“岂止是认识,他根本就是我的仇人!”
“铁柱哥不会吧,他怎么就是你的仇人了?”
“他……”王扬抿了抿嘴,又不能将未来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听,毕竟这种事太玄,估计说给他听,他也不信,还会说是他编造故事来骗他呢,最后只是口气生硬地说道:“你只要听我的话别管闲事就行。”
王扬不能够解释清楚他与反派之间的事,这更加不能让李二牛相信他说的话,再加上他性子又直,倔脾气一上来就单纯地以为王扬只是看庙里的孩子不顺眼,因此说道:“你不愿意救人,那我去救!”说罢,甩开王扬的手就重新跑回大殿里。
“你这个傻小子,你给我回来!”王扬恨恨地跺跺脚,迟疑了一会儿,只得跟着他回到庙里,就看见他背起小不点反派,吃力地往外走去。
其实李二牛与傅青书两人体型差不多,只不过二牛的骨架比反派稍微大点,皮肤比反派粗糙黝黑,所以显得要比反派大只,因此他背着反派走路甚是吃力,走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而步履蹒跚了。
王扬心里是气二牛硬要把烫手的山芋往自个儿身边揽,但是踟蹰再三还是狠不下心抛下他一个人离开,只得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跟着跟着就看到李二牛背着反派,突然身体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两人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王扬看不下去了,小跑上前将栽在地上的李二牛扶起来,一面问道:“摔疼了没有?”一面略带讥讽地说道:“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背着人去看病呢?省省吧,别好心办错事把人给摔坏了。”
李二牛被他一嘲讽,脸色涨得通红,愤愤道:“不要你管!”
王扬知道在这件事上是拗不过他,摇了摇头,转身将摔得七荤八素的反派驮在了背上,对着正怒目而视他的李二牛扬扬下巴道:“我来背他,赶紧走。”
李二牛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像是反应了过来,急忙跟上了王扬的脚步,踟蹰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铁柱哥你不生气啦?”
“我生气也没用,谁叫我当初答应了村子里的人要带你一起去拜师的呢?”王扬说道,他心里则想着,反正只是替反派看病而已,又没说一定要带着他一起上路,他就忍忍,权当做回圣人,到时候把他撇下就行,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跟二牛闹矛盾。
李二牛讷讷地点头,知道王扬余气未消,很识相地没有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铁柱哥咱们好像身上没钱,郎中会给咱们看病吗?”
王扬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我身上还剩下几个铜板呢,咱们去前面那个村子上看看有没有土郎中,问问他愿不愿意看病。”顿了顿,又像是不服气地说道:“我就好比那东郭先生……”
“什么冬瓜?”李二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
虽然反派知道东郭先生的含义,不过他现在烧得没力气说话,没办法反驳王扬,不明白这个素不相识的大男孩为什么对他敌意那么重,心里虽然愤愤,也只得病殃殃地趴在他的背脊上。王扬的背脊要厚实些,不像李二牛那样瘦得尽是骨头硌得他生疼,脚步也稳重许多,没有颠得他更加头昏脑涨。
尽管额头冒着热汗,两颊烧得通红,身上却冷飕飕地,好像置身于深秋之中,这使得他暂时抛却了心头的恼火,不由自主地搂紧王扬的脖子,紧紧地贴在那温热的背脊上,好汲取一点热度来温暖自己,任凭他将自己驼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第七章:反派是我命中煞星!
王扬和二牛紧走慢走,很快便来到了一个村子里,现在正是正午,各家各户炊烟袅袅,饭香扑鼻。王扬和二牛只在大清早的时候吃了一个干馒头果腹,早就饿了,现在被饭菜的香味一熏,顿时便感到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
二牛朝着饭香传来的地方望去,咽了一大口口水,脸上露出渴求的神情,王扬好歹心理上是个成年人,比较有自制力,拽拽李二牛让他跟上自己的脚步,道:“走,咱们问问人去,看村子里有没有郎中之类的。”
临近饭点,外出劳作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王扬他们三个穿得破破烂烂又面黄肌瘦的小不点很快就成了众人的焦点,都在猜测这三个生面孔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家的孩子?二牛有些胆怯,不由自主地就往他的铁柱哥身后躲去,王扬倒不在乎被人围观,只求这些人别对他们有恶意,赶他们走就行了。
就在这时,有个年逾七十满头银发的驼背婆婆来到他们仨身边询问情况,王扬见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松了口气,赶忙将他们要找郎中看病的事情告诉给了她。老婆婆转头瞅瞅王扬背上的小不点,又伸出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随即皱着眉头道:“烧得是挺厉害的。”
老婆婆告诉王扬他们,村子小,并没有专门的大夫,她让王扬三人到她家去,她去拔些退烧的草药熬给反派喝。王扬和二牛便跟着婆婆来到了她家,婆婆家很简陋,只有两间连在一起的小平房,破败而陈旧,屋前用篱笆围起的院子里照例散养着鸡鸭鹅一类的家禽。
王扬将烧得糊里糊涂的反派放到了婆婆家唯一一张木板床上,婆婆打来一盆井水,将手巾浸湿拧干敷在小不点的额头上给他降温,然后就去后面的林子里采了草药回来熬煮。
王扬本来饥肠辘辘,不过一闻到那汤药的怪味就没了胃口,也不知道反派是不是烧得太糊涂,竟然默不作声地就将一整碗苦涩的药全给喝了下去,虽然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却既不哭也不闹腾。王扬虽然讨厌他但也不得不感慨,主角就是主角,从小就能忍别人所不能忍,这要是换成别的小孩子还不得左哄又哄,才肯喝这么苦的药。
“呦,你这儿有个胎记啊。”婆婆给傅青书喂完药,视线不经意间落到王扬的手背上,有些惊奇地说道。
“婆婆,这个胎记有什么说法吗?”王扬心里正想着这件怪事,借这个机会赶忙问了出来。
婆婆笑了笑,说道:“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这种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印记,不管一个人投胎转世多久,生生世世都不会变的,只要身上有这个印记,就是原来的那个人,”
王扬被婆婆这么一说,似有所悟,大脑不断地运转起来,思考着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系列怪事。如果真按婆婆的说法,那么说他,谭正,冰里面的人和王铁柱都是同一个人喽,那么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会附到这两个人身上,而这两个人又为什么会在相同的部位有一枚相同的胎记。
既然自己现在穿越到了三百多年前,那么日后的谭正便是王铁柱的转世,那冰里面的那个人又会是他的哪一世呢?他是不是和谭正一样也是被反派所杀?他忽然想起他那个便宜师父曾经抹掉他手上胎记的怪异行为,是不想自己被人认出来吗?被谁认出来?被反派?他一个激灵,脑袋中就忽然蹿出了这个念头。
虽然觉得荒唐,但是仔细想一想却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即使自己想岔了,最后还不是误打误撞地死在了他的手上?冰里面的人就算不是反派杀的,估计跟他也脱不了关系,除非他本人有些什么奇怪的癖好,否则他干嘛要把一个人的尸体封在冰洞里面?
一想到反派曾经杀了他两次,王扬就不禁恨得牙痒痒,简直有种要把反派当场掐死好永绝后患的冲动,心里直喊道:“这货简直就是我的命中煞星啊!”
一旁的李二牛听得甚是新奇好玩,突然出声道:“婆婆,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只要凭这个胎记就能够找到这个人的转世?”
婆婆点点头,又摇摇头:“话是这么说,可茫茫人海,哪有那么容易啊,如果一个人肯千辛万苦地去寻找,那么对方必定是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
李二牛拽拽王扬的胳膊高兴地说道:“铁柱哥,如果是真的话,你怎么样都丢不了了!”
相较于二牛的兴奋,王扬却是愁眉不展,不由转头看向反派,这货在喝了药之后终于如愿睡去,估计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也不想让他听见,免得他日后突然心血来潮,要追杀他生生世世,那他可就倒了血霉了。
婆婆问王扬和二牛吃过饭了没,他俩早就饿得饥肠辘辘,还来不及回答,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就出卖了两人。看得出来,婆婆确实是个好人,知道他俩都还没有吃饭,就特意多做了几个菜,王扬已经不知道上顿吃肉是在什么时候了,对着桌上炒得黄澄澄的鸡蛋猛地吞了好几口口水,不过出于一个成年人的矜持,他可没有像李二牛那样看得两眼放光,狼吞虎咽。
听到婆婆询问他们三人的情况,王扬和二牛便将自己的身世告诉给了她听,他本来要隐去去云天门拜师这一段,怕的是被反派听到,不过二牛嘴快,一股脑儿地都给说了出来。
至于反派的身世,就连王扬也不太清楚,原著当中并没有提及,也不晓得他怎么会一个人落了单,出现在破庙当中,而且正巧被他们撞见。不过依反派长大后那不凡的气势与容貌,王扬觉得他应该不是他与二牛之类的出生,应该是哪个地方大族的子弟吧。
婆婆告诉他们,她的老伴和独生子早死了,现在只剩下她这把老骨头一个人独居。她原还有个侄子,不过是个十足的赌鬼加酒鬼,每次赌钱赌输了就来她这里撒泼要钱,不过最近他已经有一阵子没出现了。
正说话间,有人找上了门,原来是她家的孩子一直哭闹不止,大人们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所以要婆婆去看看。婆婆便让王扬和二牛暂时呆在家里照看反派,她则跟着来人离开了。
简直就是天赐良机,这是甩脱反派这个煞星的绝好机会!王扬在心中喊道,等婆婆人走远之后,赶紧拽起李二牛就开溜。
不明真相的二牛却不愿意这么离开,还傻乎乎地问着:“铁柱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不管他了?”
王扬对于二牛这种滥施好心在反派身上的行为十分不喜,没好气地说道:“难道还要带着他一起上路吗?”
李二牛被王扬眼睛一瞪,顿时软了下来,却仍还结结巴巴道:“就、就留他一个人,不太、太好吧?”
王扬总觉得在处置反派这件事上,二牛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他琢磨片刻,忽然正色道:“二牛,你是不是喜欢他?不然干嘛这么惦记他?”
“我、我……你、你别胡说!”李二牛脸顿时涨得通红,一个劲儿地摇头摆手,辩解道,“他、他可是男的,我怎么会……”
王扬点点头道:“你知道他是男的就好,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话,一直以为他是女孩。”
他叹了一口气道:“二牛我知道你心肠好,不过做好人也要力所能及才行,咱们身上本来就没几个钱,再带着一个病怏怏的他,我们能走多远?我看婆婆人这么好,会照顾他的,等他病好了,是去是留由他自己决定,我们干嘛要替他操这份心。”
二牛不知道王扬还藏着另一份心思,只是单纯地以为他是为他们自己着想,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不由沮丧地垂下了头。
若是换成别的孩子,王扬想他是不会不愿意和对方结伴上路的。但是反派除外,他躲他还来不及,明知道他长大后不是个好人,怎么还会愿意带着他一起拜入修真门派,到时候他把整个门派闹得天翻地覆,他不就是那个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了吗?
而且他还打定主意不去云天门拜师了,改道去别的修真门派,免得他和二牛前脚刚进了云天门,反派后脚也跟了进来,越是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危险越大。
李二牛怏怏不乐地被王扬拽出了婆婆的院子,刚来外面的土路上,便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走路也是歪歪斜斜,一面走还一面打着酒嗝,一看就知道是个喝多了的酒鬼。
王扬拉着二牛想要从旁边绕过去,却不料那酒鬼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撞到他俩身上,那酒鬼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浑黄眼睛出口便骂:“小兔崽子滚一边去!”说着一把将离他最近的李二牛狠狠推搡出去。
王扬知道不能跟酒鬼一般见识,忍住了怒气,连忙将摔在地上的二牛扶起来问道:“二牛有没有摔疼?”
二牛摇摇头,在王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皱着眉头揉揉摔疼的屁股,忽然他喊道:“铁柱哥你看,他走到婆婆家去了!”
王扬转身看去,果然那个酒鬼歪歪扭扭地走进了婆婆的院子里,他忽然想到婆婆之前跟他们说过她有个侄子,是个赌鬼和酒鬼,经常喝得烂醉如泥,会不会就是他,如果是他,那现在婆婆不在家,家里不得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王扬正考虑要不要去喊婆婆回来,这时二牛突然拽拽他的衣袖,紧张道:“他是谁,他想做什么,铁柱哥我们进去瞧瞧吧,青书还在里面,他会不会出事啊?”
王扬还来不及开口,就已经被李二牛迫不及待地拉回了院子里。
☆、第八章:禽兽放开那只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