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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各各的声音软和了一点。
    “我就不是不想孩子气才要下车!”我回头又将手指着他,这回是坚决不放松,“周各各,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把我踩在脚底下,我跟你说好了,我他妈的是下/贱才会喜欢你这个男人!——停车!”
    我控制不住地大吼。
    脸上都是热的,而且是湿的,我晓得自己哭了,两手倔强地去抹眼泪,就是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软弱,在他面前哭——
    “你——”
    他叹口气。
    “白白——”
    我不理他。
    兀自拍着车门。
    “白白——你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倔!”
    随着他无奈的声音,我落入他的怀里——
    明明是温暖的怀抱,——我却是更难受,每每都这样子,把我惹了,他再无奈的安慰我,而我偏偏地就陷在这里面,拔都拔不出腿来。
    “周各各,你神经病,你坏蛋!你欺负我!”我推他,双手死命地推他——
    他抱得死紧,我怎么也推不开,气极又怒极,张开嘴就咬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把我这些年的委屈都咬了下去,嘴里瞬间就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染了我唇间,我又心疼了,松开嘴,看着自己咬出的牙印子,——
    “你干嘛不推我?”我又哭又叫的。
    咬了我心疼,不咬我心更疼。
    偏他那冷脸子早就没有了,给我的是无奈色,双手还搂着我,不肯叫我离开他的怀抱,低下头,抵着我的额头,“傻瓜,不是让你出气的嘛,嘴里疼了没?”
    他不问还好,一问我更难受。
    “哇——”我着实大哭。
    “——”他无奈地抱着我,任由我哭。
    我不止哭,还把泪水都往他西装外套上抹,我承认我是故意的,谁让他那么可恶的说我,“周各各,你王八蛋!”
    “嗯嗯,我是王八蛋。”他还陪着我说。
    我多多少少心里好受了点,哭了后还有点难为情,我本来就是比较矫情的人,嫌弃自己哭得这么难看,要说也得像《人间四月天》里的周迅那么样哭,眼珠子不动一下,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多美的画面——
    偏我哭得这么难看。
    “你就是王八蛋。”我还得理不饶人,硬是推开他,这回他没拦着,让我把他给推开了,一离开他的怀抱,我又有点失落,人就是这样子,有了又矫情,没了又失落,可我心里还委屈着呢,他凭什么呀,凭什么能让我跟着一喜一怒的,“陈利人那种坏东西,你还说人好?”
    “他本来就不太好。”
    他到是笑了。
    颇有点戏谑的味儿。
    我此时才发现他刚才在逗我,脸上肌肉都僵硬了,连带着脸上也跟着发烫,“他不好,你还那么跟我说?”
    “我不是怕你听了秦百年的话,真跟人好去了。”周各各凑近我,那手还捏捏我的鼻尖,一脸逗趣的,“我们白白不是秦百年一句话就能干蠢事的白白嘛,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一滞,也不躲他了。——就是不太争气的身子又热了,跟个即时能发热的空调一样,要热就能热,——我更窘。
    确实是他说的一样,我以前为讨好秦百年是啥事都会干的,比如说成绩什么的,就堵在秦娇娇面前,我以为我考第一秦百年会高兴,——但是秦娇娇成绩比不上我,她就哭——这一来,我就没有啥好果子。
    真的,有些事不是光努力就行的,得天时地利人和的。
    “还说那些事做什么,我再不那么傻了。”我努努嘴,不由得拿眼斜他。
    惹得他又忍俊不禁的笑,“跟弟弟处得还好吗?”
    “呃,你是说周委员呀?”我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不乐意他提起别人,嘴上到是没说,“那是我们领导,哪里能谈得处得还好呀,他领导的还不错。”他还领导秦娇娇干了一场呢,而且是在洗手间里。
    心里的话就压在舌尖,我努力了又努力才压在舌底。
    “那就好,我还怕他的脾气适应不了。”周各各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爸那里十分担心他性子不稳,这样子我跟爸说一声,他也放心。”
    真是好哥哥的典范——
    但是可能是我多心了?我觉得怪怪的,他怎么那么容易就能叫周作“爸”呢,其实周作才比他大不过十来岁,别看周弟弟二十三四岁,可那是周作十六岁就有的儿子——
    真扯蛋。
    我忍不住这么想。
    没等我想完,他手机就响了,隐约的就听到他手机传出来的声音,我不用去猜也晓得那个秦娇娇,顿时——凉意就涌上来,身体里的热意瞬间退场。
    果然,他接完电话,抱歉地看着我。
    我自认是知趣的人,所以不等他先开口,就自己先提议了,“前面路口停一下吧,我还有事要办。”
    “白白,很抱歉。”
    我低头。
    也只是一会儿,我就抬起头,装作很高兴的对他伸出手,“恭喜你们,听说你们快结婚。”
    他看着我,久久——
    好像有些无奈。
    就是这份无奈,叫我难受。
    ☆、第02章 入v公告
    我永远都是被丢下的那个。
    想想也能理解的,还是觉得难受,心像是给堵住一样难受。
    但——
    我还是当作没事人一样走出公交车站牌下,等着公交车靠站,难受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谁也不能代替我难受。
    回家之前我还亲自去菜场挑了菜,就做几样家常菜,我还是会的,毕竟在国外待了几年,真的,外国菜玩意儿吃几次还行,几年一直吃那样的,实在是扛不住,于是我就自己折腾着做菜——
    王嫩嫩同学很捧场,碗是她洗的。
    我难得不洗碗,半躺在沙发上。
    王嫩嫩同学吃完饭就蹲回屋里,客厅只留下我一个人。
    我还是睡午觉吧,真的,还不如睡个觉,把脑袋给放空了才最好。
    可惜——
    我想消停了,别人不消停。
    “秦白白,出来玩?”
    发消息的是周弟弟。
    我头疼,直接把手机关机,也不管是不是会得罪这个新领导,赶紧的跟这帮老周家的人划清界限才是,跟他们扯一起,我真是傻了,早上也是真傻,我哪里有什么道行,就冲周各各给我一笑,我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傻,太傻!
    要是普通的傻,我也不屑说自己,这回是真傻,怎么就克制不住去人家的车了?但是真是忍不住不上去,就跟潘多拉的魔盒子一样,明知道里面藏着毒,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还有手脚。
    可说自己傻,我又不甘心,明明觉得周各各对不那么无动于衷,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抱我呀,一想到他接秦娇娇的电话,我又觉得这完全是扯淡。
    矛盾呀,矛盾呀。
    我想不通。
    一点儿都想不通。
    呈大字型地倒在床里,我一边想着,一边努力进入梦乡。
    也许是我太努力了,我真睡了,睁开眼睛时,已经下班四点半,这都睡了四小时了,确实是睡过的,中间还模模糊糊地像是做过一个狗屁倒灶的梦,好像是我跟王嫩嫩一起出门去旅游,路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集合点时我坐的是人力三轮车——也就是黄包车。
    当然,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路上看到周各各跟秦娇娇刚好从对面过来,我怕叫他们看到我,就拿着被絮挡住脸,更不知道明白我怎么跟机器猫哆啦哎梦一样随手就能拿出个被絮来——反正我挡住了脸,没叫人发现。
    完全是狗屁倒灶的梦。
    更扯淡的是我千辛万苦地赶到集合点,王嫩嫩同学跟同行的人都走了。
    旅游我没有去成。
    我又拖着被絮回家,路上还是照样碰到秦娇娇与、呃,不是照样,秦娇娇是照样,可是换了个男人,变成了周弟弟——我依旧拿被絮挡脸,等着那黄包车飞快地不远处过去,没曾想,我回到家,还在楼下,——楼上居然站着大堆的人,他们都朝上看,我也好奇地跟着往上看,一看就想拿什么东西挡脸,可被絮怎么也找不着了。
    秦娇娇想跳桃,而有人拉着她,不叫她动一步似的。
    尽管十几层的楼,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是我那个亲爸秦百年,他要拉,人家不想要他拉,就这么争来争去的,两个人都掉了下来——这不是最坑爹的事,最坑爹的事是他们跳到半空中就突然飞了起来,跟超人似的。
    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掉了下去,像是有人踢我,我明明在路上,一个转身就突然的换了场景怎么就到了楼顶,我都看不见谁踢我,就知道别人踢我,我掉下来,然后吓醒了。
    扯淡的梦。
    窝在床里,就开了手机。
    谁曾想,这手机才开机,就有人给我打电话,号码我是认得的,压根儿就是周弟弟的,本来不想理,想到梦里那种蛋疼的情况,我还是接了电话,“周委员,找我有事儿?”
    特意地换了个腔调,听上去有点娇娇的那种,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点牙疼。
    “白白,是你?”
    我再迟钝,也听得出这个声音,那是秦娇娇!
    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说也不说,就立即的掐断通话——掐断通话后,我还把手机扔在床里,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手机,觉得那个手机跟个怪物似的,一点都不叫我喜欢,是的,就是个怪物。
    我不想跟秦娇娇对上,有些时候得看清自己的弱脚,我跟她不是一个档次的。她会的心眼我不会,她的心眼我赶不上,她有的手段我更不行,她随便一个小手段就能把我七八条街——
    所以我后悔,我后悔了,干嘛要打电话。
    没曾想,我掐了通话,还不算,手机又响了,依然是那个号码,叫我心烦,我不想接,电话一直响,索性就关机,把手机电池都给拿出来,肯定是秦娇娇,我十分肯定,一百分一千分一万分的肯定就是秦娇娇。
    他妈的都是神经病,我想一个人待着不行吗?
    我出去敲王嫩嫩的门,奇怪的是她今天不在家,电脑还开着,游戏画面还开着,我瞅着游戏画面,她的号好像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一直在自动战斗,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挂机。
    她很少出门,白天出不出门我不知道,反正晚上是一般不出门。
    中午还有些冷菜,我放微波炉打算热一热才吃,刚热好饭,到是王嫩嫩回来了,她看上去有些疲倦,到是脸色跟娇嫩的花朵儿一样热情奔放,跟平时我所见的那个王嫩嫩一点都不一样,像是被滋润过一般。
    “还有吃的没?”王嫩嫩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坐下,朝我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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