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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许意浓有些不好开口,她这还是第一次干涉陈君诺公司的事情。在陈君诺事业陷入危机的时候,她也只是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却从来没有参与过意见。想想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荒唐,许意浓没有课的时候几乎都耗在陈君诺的身边,尤其是晚上,她都在陪着他加班。陈君诺很少跟她有交流,有时候一个晚上两个人都说不上一句话,他很焦虑,眉头极少有舒展的时候,许意浓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坐在他的办公室会不会是一种打扰,她想离开,可是他却不许,哪怕是在沙发上睡觉,也必须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
    这要求有些霸道和不讲理,可是许意浓的心却被幸福感撑得都快要爆了,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让许意浓觉得自己很重要。
    此刻陈君诺看着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是不是有人托你办事情?”
    许意浓惊讶的看着他,“这个你都能猜到?”她小碎步的跑到他跟前,“我们是来度假的,我可不想破坏了这美好短暂的假期,如果你不喜欢我干涉你的工作,那么我就不说了。”
    陈君诺笑,他庆幸没有很早曝光他们之间的关系,把许意浓保护的好好的,没有被不好的东西污染。不是他自大,作为景天国际的当家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托人情、找路子来跟他攀关系,这又有什么难猜的。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许意浓一听这话便急了,她不停的摆手,“我真没要,真的!其实从我们的关系曝光之后很多人都找过我,有同学找我想进景天工作的,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人通过我们老师来找我,让我给你递信,或者约你一起吃饭什么的,但是我都没有应。这个我也不是因为钱,也没要他们的钱,是我觉得方俊帮我了了一个心愿,我想帮他一次。”说完这些便把方俊他们县城招商引资的事情给陈君诺说了一遍,她言语诚恳,一脸认真的样子让陈君诺忍不住笑,许意浓有些恼,“你笑什么?人家说得很认真的。我觉得他们是发自内心的要为当地老百姓做点儿事情,就好象他们催我都是不想在这边长期住宾馆,浪费纳税人的钱。”
    陈君诺脸上的笑意很浓,这倒是让许意浓轻松不少,对于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看不惯,“你这种社会金字塔尖端的人自然不会理会底层大众的辛苦,可是这不是对你们景天也没有坏处吗?”
    “傻丫头!”陈君诺一条胳膊揽着许意浓,手不停的绞着她的头发,“你知道现在很多地方招商引资都是单位和领导考核的硬指标吗,招商引资工作做得好,升官的机会就来了,当然发财的机会也来了,因为每个地方对于招商引资都是有奖励的,根据你引资的数额提取一定的比例,这笔奖励数目非常可观,尤其是景天这种一个多亿投资的项目。不排除他们为地方经济发展的大局谋划,但是这里面恐怕也夹带了不少私货。”
    许意浓抬头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陈君诺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就是心眼儿太好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以后等你工作了,你会了解很多这个社会,到时候不要哭鼻子。”陈君诺隐约为她担心,真怕她做了记者之后会受不了她所看到的现实,会吃亏。
    许意浓暗自叹气,“算了,就算我没说。”她有些沮丧,心里对方俊的印象也打了折扣。陈君诺倒是把那份计划书给收下了,其实适合景天设厂的地方很多,陈君诺更在意的是自己派出去的项目负责人到底是怎么跟地方打交道的,听许意浓的转述,这里面当也是与钱脱不了干系。保持自己员工,尤其是中高层的纯洁度和忠诚度,这个陈君诺是非常看重的。
    许意浓去换衣服的时候,陈君诺便把这件事交代给了姜平,这本不是件大事,可是却也惹出来不少的麻烦,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这个季节是海南旅游的旺季,海边的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许意浓喜欢热闹,可是陈君诺有些矫情,见了人多的地方就往一边躲,结果这一个小假期的时间他们就只躲在酒店的花园和私家海滩里。因为这酒店算是这里最贵的,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折扣,所以这片海滩倒也算清净。这天下午,天气有些热,陈君诺穿着白色的背心和一条沙滩裤半躺在休息椅上,他带着黑超,许意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睁着眼睛还是睡着了,在他旁边闹腾了一阵子便无趣的自己去玩了。
    许意浓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吊带长裙,戴着一顶米白色的大檐帽,裙摆被海棠湾的大风吹起来,划出很美的一道弧线。陈君诺嘴角微微翘起来,看着她一下一下的踹着沙滩上的小贝壳,百无聊赖的样子。一会儿又转头向着他跑过来,脸上的五官都拧到一起去了,“陈君诺,你就跟我去戏一下水会死吗?”
    听说来海南,许意浓的心里就开了花了。她特别喜欢大海,可能也是因为生长在内陆的原因,那种辽远宽厚的气度特别让她有安全感。一路上她脑子里都会想着那么美丽的画面,两个人在海边嬉戏,追逐,在白浪逐沙的美景中留下幸福的影像。可是来到这里,陈君诺就真的跟没电的玩具一样,彻底歇菜了,每天就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恹恹的,就只有在折腾她的时候才生龙活虎。
    陈君诺摘下眼镜来,四下看了看,便勾起嘴角,“你确定要在这种公共场合跟我戏水?”
    许意浓的脸刷的一下便红透了,她瘪着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可是他还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许意浓真的想扑上去挠他,可是不忍毁了那张脸便还是忍了下来,“臭流氓。”说完扭头就又跑到海边去了。陈君诺也不拦她,只是在后面叮嘱,风浪大,千万不要下水。
    只是这会儿她不再那么无聊,一对年轻夫妇领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跑过来,那小丫头很灵光的样子,一会儿就跟许意浓混熟了,两个人在沙滩上堆城堡,妈妈就在一边给两个人照相,倒是那男人冲着陈君诺过去了。
    “陈总好兴致!”
    陈君诺脸上的笑容不似刚才那般真诚,倒是笑得更好看了,可总是觉得有些疏离,他摘下太阳镜,“韩总,这么巧啊,跟家人一起来度假?”他站起身来跟那人握手。
    “陈总是来度假,我是来工作的,要想在景天见陈总一面真是太难了,没办法我也只好出此下策。”韩立并不掩饰他的目的,说这话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海边嬉闹的人,“那位是陈太太吧,真是羡慕陈总,身边的人忠诚又得体,美丽又温暖。”
    陈君诺一听这话便警惕的蹙起来眉头,那人淡笑,“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曾经想通过陈太太跟陈总见一面,我出三十万让她吹一次枕边风她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言语之间都是对你的维护和对自我的约束,她一定爱惨了你吧。陈总家庭事业两得意,真是人生赢家。”
    陈君诺不禁回头看向许意浓的方向,她正跟小女孩围着堆好的小城堡跳舞。许意浓有专业的舞蹈功底,大裙摆被风吹起来,整个人就像一只踩着白浪花振翅欲飞的仙子。陈君诺的心像是被羽毛搔过一样,痒痒的,暖暖的。他该是上辈子积了大德,老天才会赐他一个许意浓吧。他转过头看着对面的人,“我们五号回去,韩总要是有空儿六号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顺便麻烦韩总把尊夫人拍的照片带来。”
    韩立显然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笑着就应承下来。两个人看着那一大一小玩了一阵子,韩立便叫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走了。许意浓有些失落,看着那丫头的背影脸上都是沮丧的神情。陈君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两手扶着她的肩膀,“这么喜欢,等你毕业了我们也生几个。”
    许意浓转过身,两手抱着他的腰有些欲言又止,陈君诺知道她有话没说出来,“有心事?”
    “我吃了这么多年的长效避孕药,我有些害怕。”
    陈君诺手捋着她顺滑的头发,“药都是专家指导服用的,一定没有问题,如果你担心,那么就不要再吃了,从下个月开始我做措施。”许意浓安静的伏在陈君诺的肩头,这让男人有了很深的愧疚感,原来这些年他真的忽视了许意浓很多的东西,现在他想一件一件的拾起来,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这种情绪让陈君诺觉得很不好,连一点儿玩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他松开许意浓的手,“你自己玩吧,我去休息一下。”说完他就转头往回走。许意浓有些生气,在他身后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只是陈君诺并不回头,许意浓恼了,“君诺,陈君诺,你不回来我就下水了,我真的下水了。”
    陈君诺还是没有回头,他第一次因为许意浓而生自己的气,第一次有了犯罪感。他掏出手机就给别墅的管家打电话,“照蜜月套房把我的房间布置一下,晚上我和太太在房间用烛光晚餐。”他挂断电话再回头的时候,海边已经没有了许意浓的影子,就只有一顶米白色的帽子在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第44章
    陈君诺的脑子忽然间变得一片空白,转瞬他便撒腿就往海边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救生员。他不会水,甚至说有些怕水,可是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便冲进了海里。救生员一边大喊着危险,让他不要下去,一边跑过去,可是陈君诺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就朝着帽子的方向而去。海棠湾风大浪高,陈君诺浑然不觉,只是对着茫茫无垠的大海喊着许意浓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却一声比一声绝望。
    许意浓站在不远处的凉棚下,看着海里的人突然觉得眼睛热了,鼻子也酸了,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都不是白费的。她没有站出来,她承认那种被挂怀、被牵动的感觉让她充满了幸福感,可是却不想看着陈君诺被一个浪头打到了水里便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她手里拿着的两个冰激凌啪的掉在地上,许意浓疯了一样的奔出去,“陈君诺,陈君诺!”她也不管不顾的往海里冲,却被附近的救生员拉住,“你不能下去,已经有救生员在救他了。”
    许意浓哪里肯听这些,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些蛮力,硬是生生的挣脱了救生员的束缚,只是跑到水边的时候就看见两个救生员把陈君诺抬了上来。许意浓脚下一软,登时便坐在了沙滩上,她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毫无知觉的人,脑子一片混沌,救生员在为他做溺水的急救,可是似乎也没有反应。许意浓疯了,她连滚带爬的奔过来,“君诺,陈君诺,你别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说完便嚎啕起来。
    陈君诺一口水吐出来,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家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可是许意浓却还是全然不知一般的在放声大哭,陈君诺视线模糊,可是却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许意浓的哭声,他觉得安了,她没事便好了。
    陈君诺被送到了医院,许意浓还后怕,腿脚都是软的,只是这里没人能帮忙,什么事情她都要能顶上。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陈君诺是对她太好了,完全把她养成了一个废人,要做的检查多了一些她便手忙脚乱的。不幸中的万幸是陈君诺因为救上来的及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医院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许意浓知道陈君诺特别的讨厌住医院,大概是父母相隔很短的时间就在医院相继去世,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她跟着医生出去,“一定要住院吗?”
    那医生看了她一眼,“你们要是不想住也可以,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要注意他身体的变化,有什么变化要及时就医。不过输液还是要输完再走。”
    许意浓回到病房的时候陈君诺还没有醒,虽然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许意浓坐在床边一直握着他的手,手心里一阵一阵的冒汗,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一个劲的在眼眶里面打转。她轻轻的吻着陈君诺的手,小声的呜咽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君诺,你别吓唬我。”
    陈君诺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可是许意浓那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那里注意的到,她趴在他的身上,“你一定要没事儿,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再也不说离婚这件事儿了。君诺以后我也不会无理取闹乱吃醋,你只要别有事,我一定乖乖的,我最听话了。”
    隔壁床是一位老伯伯,不知道是什么病,看起来精神不错,他的老伴儿也在陪床,正在给床上的人削苹果。老伯伯看着许意浓那么伤心的样子有些不忍,“姑娘,你别太难过了,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没事儿,用不了多会儿就会醒过来。你们是刚结婚的小夫妻吧,看你挺年轻的,看着就羡慕。”
    许意浓抽泣着,“我们结婚都快五年了,老伯伯,您和奶奶才让人羡慕呢,能够一起白头到老,您生病老伴儿还能在身边照顾,这才是真正的幸福。”许意浓抽了两下鼻子,回头看床上的人,眼眶便又红了,“君诺,你可千万别有事儿,我想和你白头到老。”
    陈君诺的心还是软了,他抬手用力的揉了揉许意浓的头发,倒是让那人吓到了。她霍得站起来,“君诺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是不是,你吓死我了。”说着许意浓便又扑在陈君诺的胸前哭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坏,你说你会照顾我,怎么能这么不爱惜你自己,风浪那么大,为什么要下水,你是不是疯了。”
    陈君诺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我看你突然不见了,以为你被浪卷到海里去了,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许意浓有些难为情,在他胸口蹭了蹭,“对不起,我去拿冰激凌去了,如果我早早喊你,你就不会溺水了。君诺,这次是我不对,我承认错误,你怎么罚我都行。”
    陈君诺抚着她的头顶,不知道说什么,他怎么忍心去罚她。在他看不见许意浓的身影,却只能看到海里的帽子时,他的心已经完全被恐惧占领,他奋不顾身的冲进海里,对他而言危险的又何止是风浪大,他陈君诺根本就不会游泳,一点儿都不会。现在想起来他有些后怕,他发现对于有些东西他一直都在骗自己,就好象他对周晓年的念念不忘,再比如他对许意浓只有感激。
    他内心里叹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他想不明白,只能问许意浓,“我以前都罚过你什么?”
    许意浓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他,“你会不理我搬到客房睡,会一声不响就出国,还罚我抄过英语单词,还吼我,给我脸色看,还出去泡野模。”
    旁边床的老夫妻笑起来,“姑娘,你们一定很幸福吧,看样子就是会疼人的老公,人长得又英俊,姑娘你看着也是有福气的样子。”
    许意浓忙着道谢,陈君诺没说话却只是盯着那个人看。十*岁是什么样的年华啊,她便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纯真和美好都献给了他。十*岁是什么样年华,他拥有了她的一切竟毫无廉耻不予珍惜。他伸手拉住了许意浓的手,“我们不住院,我们吊完水就回去。”她的手很软,微微有些凉,大概还没有从惊恐中缓解过来,陈君诺有些心疼,“对不起,我不该装睡,让你担心了。”
    本以为许意浓会跟他发作,然后再冒出一句离婚。可是那人只是静静的看了他几秒钟,随即便哭出来,“陈君诺,你满意了,这下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了。”
    陈君诺只是淡淡的笑,这笑容虽然浅,却让许意浓看到了他眼底的温暖。陈君诺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白头到老吧。”因为我也已经离不开你了,这句话陈君诺还是没有能够说出口,只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扎了根。
    这本就应该是一个浪漫又激情的夜晚,烛光晚餐,蜜月套房,可是因为下午的一场惊吓而平添了些不一样的味道。许意浓没有想到陈君诺给自己准备了这样的惊喜,越发的为自己下午的事情感到内疚,于陈君诺而言,却似乎重新找到了为所爱而付出的感觉。瓦朗德鲁葡萄酒的甘醇,爵士乐的低转缠绵,男人眼神的深情流转让许意浓还没怎么喝就已经醉了,她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君诺,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什么真不真的,你又要犯傻是不是?”他嘴巴依旧不给她面子,可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许意浓低头偷笑,兴奋的不知道该如何来吃眼前的和牛。陈君诺端起酒杯,“意浓……”
    许意浓知道自己酒品不好,酒量就更差,看着他举杯有些迟疑,“我今天还是不喝吧,我晚上要看着你休息,医生给了我很多医嘱,不能马虎。”
    “我的身体我清楚,没什么大碍,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你放心喝就是了。”他笑得暧昧,许意浓实在受不了这种诱惑便端起了杯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意浓觉得今晚的酒仿佛喝不醉人,两个人没一会儿竟喝了大半瓶。饭后,许意浓便趴在陈君诺的肩头随着音乐摆动跳舞。夜很静,客厅里没有开大灯,壁灯昏黄的光让整个气氛意乱情迷。她把额头靠在陈君诺的肩头,陈君诺时不时的便会低头轻轻吻她的头顶和耳畔,那甜香的酒气熏红了许意浓的脸。陈君诺两扶着许意浓的腰,在她紧致玲珑的曲线上上下摩挲着,他们就这么摇曳了很久,摇乱了自己的心,摇乱了全部的理智,也把整个夜晚都摇醉了。
    这天晚上的陈君诺特别的温柔,巧细捻磨让许意浓找不到北,她想他的身体应该真的是没事了,不然便不能这样让她连思考都没有办法顺利。许意浓在海南呆得有些乐不思蜀,之后的几天两个人就只是在酒店花园里走走,到私家海滩上晒晒太阳,虽然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却让她难得的满足和愉悦。
    别墅里有一个小泳池,许意浓也是怕了,不敢在海里玩便在这里扑腾,她身体协调性好,除了蝶泳之外样样精通。她游了几个来回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攀着泳池边看着正在躺椅上看书的人,“君诺,下来嘛,我们一起游。”她没有戴泳帽,长发如瀑布般垂下来,衬得皮肤更白嫩如雪,一件性感的比基尼把她美好的曲线都展露在眼前,她眼波流转,都是热情的邀请。陈君诺看向她,脸上一点没有什么表情,片刻又转回去看着手里的书,“你自己游吧,我看书。”
    许意浓嘟嘴,“私人空间哎,戏水啊,君诺,你真的不下来吗?”
    陈君诺收了手里的书丢在躺椅上便进了屋里。许意浓有些失落,可是就在看到他背影的时候恍然觉察,其实他根本连泳衣都没有换。许意浓心下一沉,其实她见过陈君诺很多运动的瞬间,打高尔夫球,打网球,打桌球,跑步,还包括下棋,不管是围棋还是国际象棋,可是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陈君诺游泳。许意浓心头一紧,一松手便把自己沉到了泳池底,自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些年都是值得的。
    她最爱的男人对自己也是愿意舍命相救的!
    陈君诺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他一脸邪恶的笑,向已经靠在躺椅上的人伸手,“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戏水去。”
    ☆、第45章
    事实证明,陈君诺在各个方面都充满了智慧和勇气,诺大的浴缸确实也是个戏水的好地方,安全又可靠。许意浓游了半下午,本来就消耗很大,这没完没了的折腾早就让她体力不支。她躺在陈君诺的怀里娇喘,温热的水浸泡着两具还滚烫的身体,他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浴缸上,许意浓微微抬头便能看到那人欲求不满的脸,这让许意浓僵在他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陈君诺低头吻她的脖子,手也环到他的胸前来。许意浓按住他的手,“我帮你,我不要了,我们明天还要赶早班飞机,不能太没有节制了。”
    陈君诺才不管那么多,他抓起她的手在嘴边吻了吻,“是你说要戏水的。”他一副耍赖的样子。许意浓有些无奈,“可是我没说要跟你没完没了的戏水啊,君诺,你公司这两年是不是生意不好,居然有这么多时间陪着我做这个做那个。”
    陈君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低头重重的吻她,放肆又热情。许意浓的身体还未褪去□□,哪里受得了这样高明又切中要害的挑逗。她嘤咛了一声,“求你了,真不行……了。”
    陈君诺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只是在抱她上床的时候也开始想他大概确实有些耽于女色了,并且时间似乎也不短了。陈君诺有些觉悟,许意浓口中的没时间不过是他曾经逃避的一个借口,他害怕清醒的时候跟她在一起,害怕面对自己的感情,也害怕面对自己的良心,他有愧于一个纯洁的姑娘。
    许意浓睡得很熟,陈君诺跟别墅管家说了晚上七点再送晚餐,两个人便这么又睡了半个下午。晚饭的时候,陈君诺又提议说要再多呆两天。许意浓当即便不乐意了,“不行,陈君诺你这人怎么玩物丧志啊。”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不妥当,忙红着脸改口,“你这是乐不思蜀,你家里还有那么大的摊子呢,景天员工要是知道老板是这个德行该多失望。”
    陈君诺看了她一眼,“是你有事急着回去办吧?”
    许意浓一缩脖子,便不敢再正眼看对面的人,她点了点头,“明天下午学生会改选,我答应要去给吴天投票了。不过你千万不要想歪了,我就只是想给他帮忙而已。”
    “是啊,烂好人一个,谁的忙都想帮。”陈君诺没什么表情,很享受这一顿丰盛的晚餐,“那吃完饭就把行李收拾一下,别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海南跟本埠的气温要差上二十几度,许意浓上飞机的时候已经穿了毛衫,可还是低估了本埠天气的寒冷。等行李的时候,许意浓便两手把自己抱起来,再冷就从后抱住陈君诺,不停的跺脚。陈君诺握住她的手,“跟你说让你多穿一点儿,你偏不信,活该你挨冻。”说完便把自己身上的羊绒大衣脱了下来披在许意浓的身上,许意浓抬头,“你别给我,你穿的也不多。”说话的功夫,她觉得陈君诺的动作僵了一下,顺着他的眼神,许意浓看到了周晓年,她跟陈铭似乎也才下飞机。许意浓看了一眼行李盘上的信息,他们应该是从北京回来的。
    陈君诺脸上的表情不似刚才那般愉悦,“别看了,行李出来了,好好盯着点儿。”他颇为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真是外漏神。”
    回去的路上许意浓还是跟陈君诺说了卫视台通知她去实习的事情,陈君诺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许意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又帮她找了关系。
    “你自己什么意见?”
    “我当然觉得好,卫视台比新闻台不知道要高多少,我也希望以后能做一个像我母亲一样优秀的记者,我是很想去的,想以后也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而不仅仅是陈君诺的妻子。”
    陈君诺点了点头,“那就去吧,我相信你可以比你母亲做得更好。”
    陈君诺本来以为许意浓该高兴,可是她却皱紧了眉头,“什么叫你母亲,他不是你母亲吗?”陈君诺这次没有辩白什么,认命的点了点头,“好,以后你一定会成为比咱妈更优秀的记者。”许意浓抱着陈君诺的一条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姜平没有想到短短五天,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改变,一路上也没有敢插话,倒是陈君诺问了一句,“我们在青山县设厂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姜平开着车,思量了一下也没有回答,“君诺,这件事等到公司我再跟你详谈吧,可能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陈君诺这一听便知道这里面事情多了,便也没有多问。下午陈君诺就去了公司,而许意浓也马不停蹄的去了学校。因为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留下来的多是马上就要毕业的学生,在这里等着跑招聘会的。学生会改选听着挺大一事儿,其实除了学生会的人关心之外,大概也没有多少学生参与,大会议室里人还没有坐满一半,总支书记说了说游戏规则,便是轮流演说。许意浓这一个假期度完觉得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放个假休息一下,听着听着竟然就打盹了,直到投票的时候才打起精神。
    吴天看着许意浓的两个黑眼圈就有些心塞,大家都散了的时候,他留在了后面等着许意浓。许意浓虽然累,可是心情却好的不得了,“吴天,我看你这次是十拿九稳了,咱们文广学院连任校学生会主席,这可是大喜。赶紧想想到哪里请客,我可是从海南打飞的回来给你投票的。”
    吴天却怎么都兴奋不起来,“你去海南度假了?跟陈君诺一起?”他双眉紧拧,一副忧虑的神情。许意浓觉得不应该再对吴天有什么隐瞒,“其实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妻,我们很相爱,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个样子。”
    这个消息让吴天有些震惊,他知道许意浓和陈君诺已经在一起了,可是竟没有想到他们已经结婚。他低头苦笑,心中的烦忧倒也释然,“那就是你不够意思了,都没有请我喝喜酒,怕我给不起份子钱。”
    “你可别这么说,我们两个注册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再说怎么能少了你的喜糖和喜酒,份子钱也不会给你省的,等我一毕业,我们就办婚礼,到时候你想不来都不行。”吴天一听这话便自嘲的笑了,“敢情我这一年多都是白忙活,一直在追求有夫之妇啊。”
    这话吴天说是开玩笑,可是许意浓听着却有些不是滋味,她抬头,神色有些黯然,“这件事上我做的不厚道,我一直都把你当男闺蜜,是我想的太单纯,也太幼稚,是我伤害了你,吴天,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你就把景天招聘会的事情负责到底吧,有些接洽的工作太难,不如你跟他们老总晚上得空商量商量。”许意浓的脸臊的有些红,可是也这么应承下来了。吴天背着包要走的时候,许意浓又给他叫住了,“你上次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吴天,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吗?”吴天笑,许意浓也总算是在吴天跟前展了笑颜,友谊可贵,许意浓很珍惜她跟吴天之间的阶级感情,无关于男女,就只是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
    景天来学校招人那天,场面搞得特别大,要人最多的还是在信息学院和工程学院,而且要求学历最低也要是研究生。景天来了一个六个人的团队,人事部的刘经理亲自带队。一个下午,他们就在学校收了三百多份简历,而这些人之中只有四十个人能够有机会进入景天实习。
    许意浓见景天的招聘团队一直都在会议室忙着,便从学生会办公室搬了一箱水,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议论。
    “学生会那个女的就是咱们老板的女朋友?”
    “只能说现在是吧,谁知道能稀罕几天。我听说两个人元旦一起去海南度假,现在的大学生也真是没节操。”
    “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说话,听说老板从海南回来就把琳达给批了,琳达还放了狠话,不过也难怪琳达这么火大,她肖想陈老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见到手的肉被狐狸精叼走了,自然心里不甘心。”
    许意浓听了两句就有些听不下去了,早前她不想让人知道她跟陈君诺的关系也就是不想有这样的烦恼。她在门口就喊了一嗓子,“帮忙开开门”,说着便搬着一箱矿泉水一头撞进来。她对着大家笑,“刚才看你们一个下午都在外面忙,水都没喝上,学校里条件就这样,大家喝点儿水吧。”
    这下子屋里的人倒是不自在了,都客气了起来。许意浓帮着几个人把材料整理好,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大家搬着材料往外走,许意浓要帮忙却被以不顺路拒绝,拉扯之间许意浓便受到了陈君诺的短信。她耸了耸肩膀,“我现在也要去停车场了,顺路,我帮你们吧,你们真的拿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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