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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还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吗,怎么成了等着我说话了。陈君诺,你就承认吧,其实你根本就跟我没什么话说,好伤心,好难过!”说完她便在床上打滚儿,还整出些怪动静来。陈君诺抿着嘴笑,其实很多时候他真的没有什么话跟她说,可是就想她能够在身边陪着,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在呼呼大睡都没有关系,只要在,心里便有着落。他轻咳了一声,“你还说我呢,你也没话跟我说,出差都不给我打电话。”
    许意浓猛地坐起来,“陈君诺,我耳朵没坏吧,哎,你竟然在跟我撒娇。”许意浓的那些坏心情一瞬间全都被那个抽风的家伙给驱走了,她满心疑惑,“陈君诺,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你今天的态度很反常啊。你现在在哪里?”
    “在办公室。”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我跟你说了钱是挣不完的,咱们现在很有钱了,天天吃佛跳墙都没关系,你可千万别把自己累坏了,我该心疼了。”许意浓握着电话,便听见里面哧哧的笑声,她心情略有些低落,沉着嗓子开口,“君诺,其实很多时候我都特别想给你打电话,可是总怕打扰你,惹你烦。”
    陈君诺收敛了笑容,突然心尖上像针扎一样的痛,他靠在椅背上转身看向外面,天竟然下雪了,这可是并不常见。他突然很想念许意浓,想抱她,想那种很实在的感觉,而不是只听到她的声音。陈君诺觉得他的感情就好象一个紧紧包裹严实的棉花团,这包袱皮一松开,便再也没有办法把里面的东西再打包起来。
    “意浓,明天一定要回来。”我想你了,这句话到了嘴边,陈君诺还是没有说出来。许意浓应着,“明天一定回去,这边一点儿都不好玩,再说明天过小年,想跟你一起吃饺子。”许意浓说完便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就在陈君诺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要挂电话的时候,许意浓悠悠的开口,“君诺,我想你了,真的,很想很想。”说话的工夫她的眼眶就红了,可是还是忍住了没有哭。
    陈君诺看了一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再回头看外面的雪,想想明天上午的董事会,还是放弃了一个发疯的念头,他嗯了一声,“快休息吧,明天什么时候出发给我短信,我上午有一个会,下午我去电视台接你下班。”
    只是天不遂人愿,许意浓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了一层雪。她睡了一夜也没了那点儿气性,换了衣服就跑回台里定的房间。周晓年也已经洗漱好了,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许意浓面对她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在,“我们怎么办,外面下雪了?”
    “刚才已经问过司机了,说是现在高速公路还没有封闭,我们不吃饭了,随便带点路上吃,马上就出发,晚了可能就走不了了。”
    许意浓麻溜的就把行李收拾好了,吃不吃早饭无所谓,她今天无比要赶回去跟陈君诺一起过小年。上车了,大家都感慨幸亏昨天晚上加了一会儿班把收尾的工作都结束了,不然这个小年怕是要在县城里过了。摄像大哥还打趣说,这里允许放鞭炮,说不定比回去有意思,“意浓,你说是不是?”
    许意浓被点了名才回过神,“嗯?”她一脸懵懂的样子让大家都乐开了。摄像大哥笑得最爽利,“你刚才想什么去了,脸红的跟火烧云似的。”
    许意浓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副嗔怪的语气,“龙哥,你怎么这样,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她便是打哈哈,总不能跟人说她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跟夫君过节吧。周晓年表情淡漠,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姑娘,她那么有活力,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年轻的味道,她的笑容那么甜美,声音那么清脆,表情那么有感染力……周晓年蹙起眉头,没来由的怒火中烧,“都别笑了!”她吼了一声。
    大家都愣在了那里,周晓年这段时间给人的印象都是非常亲民的,并且有时候比他们还能开玩笑,也不知这次是怎么了。周晓年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对不起,路况不好,让老张专心开车。”这车厢里就这么安静下来了。虽然高速公路没有封闭,可是车速还是很慢,并且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能见度也越来越低了。许意浓看着情势便给陈君诺发了短信,“路况不好,车速比较慢,中午饭恐怕吃不上了,我们晚上见。”
    陈君诺中午开完会便看到了这条短信,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于是便回复,“安全第一,我等你。”
    其实许意浓根本就没有想过陈君诺会给她回复,更没有想到居然还回复了这么多字。看着那条短信她有些小兴奋,脸上又泛起娇羞的红润,她抿着嘴想了想便又给他发了一条,“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他竟然又回复了,许意浓喜不自禁,便很狂妄的复了一条,“吃你行不行啊?”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回复,许意浓有些沮丧,一偏头看见周晓年正在看她。许意浓把手机收起来,因为没话说便闭上眼睛假寐。车子缓慢的行驶了一阵子,后来就越来越慢,到最后就停了。
    “怎么停了?”许意浓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堵车了?”许意浓下意识的看旁边的周晓年,可是她脸色蜡白蜡白的,有些吓人,额头上都出汗了。许意浓一蹙眉就知道她一定是痛经痛的厉害,她转头跟司机说了一句,“张叔,把暖风开大一点儿吧,这天也太冷了。”
    开车的老张看了看油表,“这可不敢开大了,这还不知道要堵多长时间,这一直跟爬行似的本来就废油,开着暖风老是吹恐怕没多长时间就没油了,真晦气,还有一个小时的路就到了。”许意浓也深知这里面的利害,她想了想便把自己身上的大羽绒服脱下来,“我们两个换,你穿这个,千万别冻着,不然更厉害。”
    周晓年没有跟她矜持,她确实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凉透了,小腹绞痛到额头都冒出来冷汗来。她有些虚弱的看了一样许意浓,“谢谢你。”
    “不用客气。”说着许意浓便把那件羊绒大衣披上,这要来风度自然就是不能太计较温度的。车子在路上一停就是两个小时。许意浓百无聊赖,拿出手机便看到有一条未读短信,“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许意浓噗哧笑出声,看看外面的天便回复了一条,“恐怕今晚真的不成了,我们被堵在高速公路上了,司机师傅怕没油了,把暖风也停了,好冷好饿!”点击发送也就五分钟的时间,陈君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们堵在哪里了?”
    “高速公路上。”
    “我还不知道是高速公路上,我问你具体在高速公路的哪一段?”许意浓不知道该怎么讲便把手机给了司机老张,老张是老司机,对这一段路特别熟悉,说了他们的具体位置之后,陈君诺不知道交代了老张什么,他便应着。手机再回到许意浓手里的时候,已经挂断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许意浓有些好奇。张叔回头看着她笑,手里麻溜的就打开了暖风,还开的足足的,“陈老板说让开暖风别给你冻感冒了,还说咱们是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一辆小汽车撞了一辆拉天然气的危险品气罐车,现在只能等天然气自然释放完了才能安全的处理事故,估计晚上是回不去了。”
    车厢里一片哀叹的声音,周晓年的眉头也蹙得更紧了。为了提早出发,车上很多人都没有吃早饭,周围村子里的人上来卖东西都往死里宰,可这个时候也只能认了,可是即便你有票子,却不一定能买到东西。许意浓在外面来回兜了好几圈才买了一包火腿肠和两个面包,还有一杯热水。
    “你喝点儿热水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许意浓把杯子递给周晓年,“这可是十块钱一杯的,赶紧喝点儿暖一暖。”说完又把两个面包和火腿肠放到前面,给司机大哥的,这个时候他的工作比较重要。周晓年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就知道陈君诺不是一个只看皮囊的人,难得一个样貌出众的女子,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和周全的脑筋,她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的,那个男人本就不应该属于自己。
    天色越来越暗,雪下一阵停一阵,可是风却越来越大,呼呼的声响听着有些吓人。陈君诺的电话再次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喂!”
    “你们的车牌号是多少,什么颜色?”
    许意浓愣了一下,她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拉开车门就蹦了下去,外面的天色已经看不清稍远距离的人影,她便只能大喊,“陈君诺,听见我了吗,陈君诺!”她一直喊,生怕那人找不到她,喊着喊着声音便带着点儿哽咽,突然被一个猛力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别怕,是我。”
    ☆、第49章
    “别怕,是我。”
    许意浓抬眼便看到那张略微带着狼狈的脸,头发已经被吹乱了,发梢和睫毛上还挂着雪花,这长长的车阵四五个小时了都没有动一下,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许意浓鼻子一酸,眼睛一热便趴在陈君诺的怀里哭了出来。陈君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听到她堵在路上,车里连暖风都没有,他便不能再等了,叫了向东就开车奔过来。这种恶劣的天气,不能走高速,走国道更艰难,而进了村子,那路况就更差了。无奈高速路下面是一片果园,这位都没怎么进过农村的少爷不得不踩着泥泞穿过园子,在从下面爬上来。
    陈君诺抱着许意浓,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哄她,拥她入怀的时候,就觉得寒气从里透出来。他摸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大衣,“不是说穿着羽绒服出来吗,这件哪来的?”
    许意浓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摸脸,“周晓年她怕冷,就给她了。”
    陈君诺眉头一蹙,有些不悦了,“就你不怕冷。”说着便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许意浓围上,又握住她冰凉的手,帮她搓暖,为她呵气,可是拿手还是凉的厉害。陈君诺索性解开大衣的扣子,把她整个人都纳进来,“抱着我,暖和。”
    周晓年透过窗玻璃,借着车灯的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百转千折,五味杂陈。陈君诺当真是个少爷的,娇贵的很,那时候他总是嫌自己手脚冰凉,不让她往身上碰。那时候她总是嘲笑他,比女人还怕凉,不吃冷饮,不下水,可是他现在却用自己的体温给另一个女人暖手。
    周晓年别开脸,却看见整个车上的人都在看车外两个人在秀恩爱,个个脸上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是不是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周晓年心下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看起来很相配,一对璧人,天造地设。
    这对她而言真的是有些讽刺了。
    向东因为搬着东西所以上来的晚一些,或者说他没有陈君诺那么拼命的往上爬,向东敲了敲司机的车窗,“给你们带了一大桶油,还有一些吃的,帮忙到下面拿一下吧。”
    这车上的人可是饿了一整天了,一听有吃的便都跳下车来,跟着向东翻了栏杆就下去了。许意浓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也终于笑出来。陈君诺揽着她的肩,“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我们回家,这路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通呢。”
    许意浓抿着嘴笑,愣愣的点头,“我去拿我的东西。”说完便向车子跑去,可是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我们把周晓年也带着吧,她身体不舒服,恐怕也熬不住。”她虽然没有痛经的毛病,可都是女人也能体谅,看周晓年煞白的脸色,额头上的汗珠便知道真的是难受死了。
    陈君诺有时候觉得许意浓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明明很介意自己跟周晓年的关系,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偏偏要带上周晓年,不知道该说她善良还是傻。
    许意浓见陈君诺没有反对便上车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顺便叫上了周晓年。若不是因为这该死的例假,恐怕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周晓年也不会答应跟着这两个人走。她从车上辅一下来便见到蹙眉的男人,她礼貌的点了一下头,“谢谢陈总了。”
    “还是痛经?”陈君诺见她那副样子便猜到了。
    周晓年愣了一下,也感觉到许意浓扶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
    陈君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走吧。”说着便在前面带路。周晓年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偏偏又穿了一双高跟鞋,这路这般难走,还没有翻护栏,她便打退堂鼓了。许意浓向她伸出手,“没关系的,我们慢慢走,不怕,都是土,摔一下也摔不坏的。”
    周晓年的犹豫让陈君诺有些不耐烦,许意浓的脸又冻得通红的,身上还只穿着一件羊绒大衣,若知道她这般助人为乐也便从家里再给她带一件大衣来。他走上来看着周晓年,“你跨过来,我背你下来。意浓穿的少,我们别磨蹭了。”周晓年心底泛起了一点儿火花骤然便被扑灭了。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打上了许意浓的烙印,哪怕是背另一个女人都是因为怕自己的老婆被冻坏了。
    这让人嫉妒的幸福啊,这原本是应该属于她的呀。周晓年的心突然有些失衡了,许意浓抢走了属于她的幸福。
    许意浓看着陈君诺背着周晓年艰难的踩着泥泞下来,她有些担心他脚下,一直都在旁边护着,因为不想他太费力便在后面托着她的臀。这一段路着实不短,三个人走了小半个小时才看到停在村路上的那辆越野车。陈君诺把周晓年放下来,“你们先上车暖和吧,我找找向东。”
    “我跟你一起去!”许意浓蹿上来,“路不好走,我给你打手电。”
    陈君诺回头看着鼻子已经被冻的发红的人儿,突然就笑出来,他轻轻的刮了一下许意浓的鼻子,“我就打个电话,不用手电筒,真傻,快上车。”
    许意浓抿着嘴笑,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回身便看到周晓年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心中顿时有些不悦,她想了想就上去坐在了周晓年的旁边,“周制片,你好点儿没有?”看着她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许意浓又有些心疼,想恨又恨不起来了。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向东便回来了。陈君诺看见两个女人较劲都坐在后面,自己便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心里却也有些忧虑,刚才他背着周晓年,也不知那个傻丫头会不会又想歪了。车子在村路上颠簸前行,都快把许意浓的肠子给颠出来了,如此她便更加珍惜陈君诺的到来,她看着前面人的侧脸,那么坚毅,那么英俊,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一个风雪之夜,只为她一人而来。
    车子上了国道便平稳了一些,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便进了市区,陈君诺回头看着周晓年,“你现在住哪里?”他语气平顺,听不出什么情绪,这倒是让周晓年的心更加的痛,他到底把自己放下了,即使自己那时候一走了之,留他一个人在困境中挣扎,此刻他也便是这般平静的面对自己。周晓年的眼睛有些热,她用力的咬着牙才把眼泪忍了回去,她勉强的挤出些笑容,“送我去芙蓉新苑。”
    陈君诺没说话,走到市中心的时候便叫向东靠边停了一下。许意浓有些好奇,便看着陈君诺进了路边的药店,回来的时候便塞了两盒药到周晓年的手里,“自己要会照顾自己,还是去找中医调理一下吧。”
    把周晓年送回家,陈君诺便把向东也支走了,他坐到了许意浓的身边,他抓起旁边人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他眉头微蹙,“你还真是个捂不热的人。”说着便捧着她的手在嘴边给她呵气,“是不是冻坏了,刚才看见你的时候,鼻子和脸袋儿都是红的了。你这也是烂好人,把衣服给别人,把自己冻成这样。”
    “我就烂好人,我再烂也没背着她,也没给她买药啊,陈君诺你还真是二十四孝前男友。”许意浓事后经常会检讨自己漫天飞醋的恶习,可是那个时候她就是控制不了,看到陈君诺去给周晓年买药,看到陈君诺送周晓年下车时,那女人的眼神,她真是恨不得上前把周晓年的两颗眼珠子给挖出来。
    陈君诺先是板着脸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又笑出来,他把许意浓揽进自己的怀里,“你还真是个醋坛子,什么是二十四孝前男友,亏你想得出来,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你少岔开话题,我的脑子现在很灵光,陈君诺,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你当着我的面对她那么好,你到底什么居心,我可跟你说我是不会知难而退的,我就是要霸占你,所以今晚不管吃什么,我都要吃你,要吃干净,连骨头都不能留给周晓年!”她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让陈君诺笑得更开了,他紧紧自己的怀抱,在她的头心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好狠心的小丫头,比黑寡妇还黑呢。”
    陈君诺轻揉着怀里人的身体,爱不释手,那种想念的味道那么美妙,带着甜涩的味道,就好象春天的阳光一样。只是许意浓不了解,她的心微微的有些疼,她挣扎了几下,可是没什么用处便放弃了。就这么静静的依偎在陈君诺的怀里,许意浓觉得这种感觉特别的缥缈而虚妄,“君诺,总是这样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们不要再这么麻痹自己了。”
    陈君诺猛然抬头,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甚至还有一点儿的慌张,只是一瞬便不见了。许意浓还等着他开口跟自己说什么,可是他偏又把她紧拥入怀,很久才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意浓,我想你了。”
    陈君诺是很认真的,他直到现在才明明白白的确认,这样一种感觉就是想念。出差在外许意浓没有打电话的时候,坐在办公室看报表突然脑子里出现她鬼精灵的样子的时候,那种愤怒,那种烦躁,原来那都是一种想念,一种想要排斥却无法逃避的想念。
    许意浓却高兴不起来,或许长久以来,陈君诺嘴里的想你了和睡一会儿都更多的跟□□相牵扯的,她曾经一次次的满心欢喜,却又一次次的失望沮丧,也许是这样久了,便也习惯了,至少在这个事情上他们很和谐,这真是应该庆幸,却也非常的可悲。
    人总是很贪心的,得寸进尺。许意浓伸手抱住他,把下巴放在陈君诺的肩膀上竟然没有防备的就流了眼泪。原来她还是想要更多的,总以为只要他的人还在自己身边便无所求,其实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原来她还是害怕周晓年的,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妄想敞开心扉;原来她也还是害怕失去的,哪怕她嘴上挂着离婚给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准备……
    原来她还是这么爱陈君诺!
    被陈君诺车里的暖风吹了这一路,许意浓却总是没有暖和过来,这会儿却越发的觉得浑身发沉,头也重。陈君诺很反常的就这么抱着她抱了很久,许意浓觉得她都快要支撑不住了,她轻轻的推了推那人,可是却有些使不上力气,“君诺,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我累了,我想睡觉。”她说话有些没力气,陈君诺一看她的人,脸上一片潮红,他眉头微蹙,“意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很累,有些困,觉得冷。”
    陈君诺抬头试了一下她的额头,“意浓,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许意浓有些迷糊,“我不去医院,你不喜欢去医院,我们回家吧,回家休息一下就行了,家里有感冒药。”
    陈君诺有些急了,眼睛里也都是焦虑的光,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些烫人了,“意浓,别任性,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儿,稍微发点儿烧而已,我们回家。”
    “不行,我不会照顾病人,我们马上去医院。”说完他便开车直奔济仁大学附属医院。
    ☆、第50章
    因为天气骤寒,急诊室到处都是风寒的病人,哪怕今天过节也不见冷清。急诊室吊水都是坐冷板凳,陈君诺看了一眼便把眉头拧起来了,他拉住身边的一个白大褂,“我们要住院!”
    医生有些抱怨的眼神,让陈君诺又补充的一句,“我们住高级病房!”
    土豪的世界在一般人的眼里总是充满了*的气息。宽敞的单人病房住一天也要1200块钱,许意浓只是需要打个吊瓶而已。她有些抱怨,觉得没必要,万一被哪个好事儿的再贴网上,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
    “舍不得看你坐在那里吊水。”陈君诺揉着她的几根手指,“让护士给你扎个针眼儿我都会心疼。”
    许意浓本来发烧脸就有些红,这话说的更是让她脸上发烧,“君诺,你最近突然会说甜言蜜语了,而且特别肉麻,以前都是我说的。”
    “你哪有说过,你都只会说离婚!”
    “呸呸,不准再说离婚了,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想想你的财产吧。”许意浓狡黠的笑在陈君诺的眼里都是萌态,她真的是个开心果,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总能让人开心起来。陈君诺给她拉了拉被子,“休息一下吧,一会儿起来吃点儿东西,我们在医院住一宿,如果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回家。”他语气很轻,许意浓知道她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不是征求意见,只是通知你而已。
    陈君诺最近也有很多的事情,明年的四月,一个国外的项目招标,景天很想拿下这个名利双收的项目,所以整个研发部门都在忙方案的事情,陈君诺自己也进驻了这个课题组,是卯足了劲要在国际市场上打个漂亮仗的。而景天的年会也定在腊月二十六,一年一度的大活动,自然老板不能缺席。因为景天去年的业绩增长了快速,陈老板年终奖出手阔绰,连公司前台都发了18薪,年会上更是豪掷三千万奖励优秀员工、发放礼品和抽奖。
    以往的时候,陈君诺都是一个人出席年会,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第一个抽奖的环节不再是抽奖品,而是抽哪一位女士跟陈总跳一支舞的机会。所以景天的年会总是美女如云,女孩子们都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期待着跟公司的第一男神跳一支舞。可是今年没有单独给女士做号码牌,大家都在议论,可能今年取消这个环节就是因为陈君诺有女朋友了。
    陈君诺和许意浓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其实在那次招聘会之后就已经在景天内部发酵了,只是大老板的*谁也不敢乱说,可是人人心里都有数,这次跟那些绯闻不一样。果然,陈君诺并不是一个人出现,许意浓穿了一身薄荷绿的裙子,头上卡了一个小海豚发卡,活脱脱的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美则美矣,可是总觉得哪里差了那么一点儿。
    许意浓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眼光,其实从陈君诺接她时候的眼神她就猜到了有些不妥,可是那人又偏偏说挺好看的。她有些后悔了,觉得应该听陈君诺的话,下午请假到会所去花钱整,可是她不想跟周晓年提任何与陈君诺有关的事情。趁着陈君诺跟公司元老谈话的时间,许意浓去了一趟洗手间,下午因为有点儿紧张便喝水喝多了。
    洗手间总是八卦的最佳场所,许意浓这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到外面的八婆在对她品头论足。
    “陈总看平时的衣着举止都挺有品位的,怎么挑女人的口味这么差。”
    “我看是那个女人的品位太差,可惜了那脸和身材,你看她整了个什么造型,不说还以为是陈总带着孩子来了呢。”
    “还不如她上新闻时候的样子呢,第一次跟陈总出来就搞得这么差劲。”
    许意浓的脸上一阵一阵的发麻,忍不住掐自己的大腿,真是吃一百颗豆子都不知道豆腥味,就应该听陈君诺的话嘛。她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好好的开叉长裙她听了巧玲的话竟然给缝起来了,还说什么就应该青春靓丽,直接整成了一个*,这会儿她想起陈君诺见她时候的一愣和抿嘴笑是什么意思了。
    听着外面没了声音,许意浓才悄悄的从里面出来。她对着镜子照了照,便把那个发卡给摘了下来,浓黑的直发像绸缎一样披下来,整个人便顿时变了模样,妩媚了不少。许意浓弯身就把缝裙子的线抽了出来,一条美腿若隐若现,属于许意浓的那种纯粹又含蓄的性感又回来了。她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看着镜子里面的人,这才是她许意浓的样子。
    陈君诺陪着那些老家伙寒暄了一阵子就疲了,四处找许意浓的影子也不见,眉头便又蹙起来。姜平端了一杯香槟走到他的跟前递给他,“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喜欢未成年啊。”姜平一边说一边笑,摆明了就是打趣他。陈君诺也不恼,眼睛还在人群中找他的女人,“怎么了,不是哪个男人都有福气找这么漂亮又有本事的未成年的,这是我的本事不是吗?”
    “你故意的?”姜平有些诧异,“不会是你跟丽贝卡说要把许意浓弄成这样的吧,我记得你挑的礼服可没有这么……保守。”
    说到这里陈君诺也有些懊恼,多么优雅大气的礼服啊,生生的被那个女人改成了直筒裙,设计师知道了怕是心都碎了,捧出来得跟饺子馅似的。他收回目光看着姜平,“她总是要长大的,她太善良,不懂世道艰难,人心险恶,让她吃吃亏,比你告诉她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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