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陈君诺,并且是这么尴尬的场景。看着正向自己走过来的人,她冲着吴天伸了了一下舌头,那样子俏皮可爱的紧。陈君诺的眉头蹙了一下,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许意浓和吴天在一起,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就站起来,甚至管不了对面坐着他的客户,正跟他谈着生意。
陈君诺觉得自己很可笑,也突然觉得许意浓很可怕,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的神经,而他又是那么介意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流露出她的美好。
“走路又不小心。”陈君诺扶着她的胳膊上下把人大量了一番,似乎确认了完好无损才转头看向旁边的吴天,“吴同学,你好。”
吴天没有想到陈君诺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一时间有些蒙,看着大咖伸出的手他有些受宠若惊,忙握住,“陈先生,你好。”
陈君诺点头,脸上的笑都有些冷淡,随即又看向许意浓“你们怎么来的?”他知道许意浓的车送去保养了。
“打车来的。”
“那你们要是先吃完就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他一边说一边捋着许意浓的头发,“别让我等太久了。”说完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许意浓一眼望过去,那桌上还有一个男的,看起来有些面熟,一想似乎是在海南有过一面之缘的韩总。
陈君诺就这么远远的呆着,就让这两个人充满了各种不自在,本来打算慢慢吃,好好说说的饭局变得比吃食堂还要赶。
陈君诺其实有些坏心眼儿的,他和韩立根本就没有叫餐,只是点了咖啡而已,并且他们的事情也基本谈的差不多了。他就是见不得许意浓跟吴天在一起吃饭,可是又觉得这事儿明说了有些太丢面子,太没品,于是便弄出了这些幺蛾子。
许意浓和吴天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突然感觉正义有时候真的不是那么水到渠成就能实现的。虽然吴天真的是著作权人,可是现在却没有很有利的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主张。这官司真打起来,恐怕还真的有一些风险。
许意浓的沮丧和愤怒都写在脸上,“不行,我下午就去找陈铭这个老狐狸理论去,他为人师表怎么能做这么龌龊的事情,这是□□裸的占有别人的成果,比剽窃还要恶劣!”
吴天显得比许意浓淡定很多,他有些无奈的笑,“这个也要怨我,对陈教授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如果他想在这个方案上也署上他的名字我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占为己有。意浓,其实我真的不是因为钱……”
看着吴天说到这里那副焦虑的样子,许意浓便挡住了他的话,握着他的手安慰他,“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还不了解你吗,再说你也不缺钱。但是凡事都得讲个道理,我们是做新闻的,更应该追求真相。”她眉头蹙得紧紧的,那恼火的表情在一向没心没肺的许意浓脸上真的难得见到。
韩立看着陈君诺的表情忍不住笑,他们两个算是朋友了,除了生意,他们都是工科出身,还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君诺,你可真心不像是一个能被女人吃死的人。”韩立的这句话总算是陈君诺回神了,他愣了一下便矢口否认,可是心里却不禁打了问号。
韩立放下咖啡,“你还不承认,许意浓就只是跟个男人吃饭你就这般不淡定,我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陈君诺瞪着眼睛答不上来,他确实走神了,根本没有听到韩立的话。
“她一皱眉头,你的神经就被牵走了。我也真是羡慕你们夫妻两个,心都系在彼此的心上。”
陈君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似笑得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心里纠结的紧。在周晓年离开他的时候他便心下有了决定,绝不会再把心放在感情上面,再也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周晓年说自己变了,是的,他是变了,变得冷了,没有心了。他的热情都转移到了事业上,似乎钱才是他最好的伙伴,可是他竟然把钱要分给许意浓一半……
陈君诺看向许意浓的方向,服务员正在给他们上菜,许意浓把自己盘子里的虾挑出来放在在吴天的盘子里,嘴里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就见吴天笑得那么开心。陈君诺的脑子里突然有什么爆炸了一样,他有些恼了,“你买单吧,我先走了!”说完就起身离开。
许意浓这才刚开始吃饭,见那人已经走了便着急了,她吃得有些狼吞虎咽的,吴天看了都为她担心,“你慢点儿。”
“他都走了,明明知道我们来的晚,就不能多聊一会儿。”她有些抱怨,看着吴天,“其实我不喜欢吃西餐,尤其讨厌虾这个东西,下次还是去吃海底捞吧。”
吴天看着许意浓,“他是故意的,就是不想你跟我一起吃饭。”
“啊?”许意浓一脸诧异,想明白了就不禁低头莞尔,不禁扒了几口便放了筷子,“今天太不凑巧了,你别介意,下次我请你,我们去吃大排档,这样就不会遇到他了。”说完自己捂着嘴笑起来。
看着许意浓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吴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真的就那么不能让他有一点儿不开心吗,为什么就只在他的世界里手忙脚乱,就看不到一直驻足在自己身边的人呢。
许意浓从店里出来探头探脑的找不到陈君诺的车,她正在包里摸索自己的手机,一辆奥迪车就停在她的跟前。许意浓探头看了一下便打开车门,“干嘛这么着急,不能多跟客户聊聊?”
陈君诺沉着脸,不说话只顾着开车。许意浓撇了撇嘴,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车子一路就奔到了另外一家餐厅的门口,许意浓有些诧异,“怎么又吃饭?”
“我没吃!”说完陈君诺就自己下车。许意浓跟上去,一路小跑,“就为了不让我跟吴天一起吃饭,你宁可自己饿着,你到底有多酸啊。”
陈君诺停下来,回身看着许意浓,他这一个急停差点儿让后面紧跟着的人追尾。许意浓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能映出陈君诺的像。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片刻陈君诺一手揽着她的脖子,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变得挺自恋,你想什么呢。”说完又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陈君诺点了两份意面,跟刚才两个人点的几乎如出一辙,许意浓看着海鲜意面真是没什么食欲,可是依旧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跟着陈君诺这些年虽然已经习惯了吃海鲜,可是对于虾这个物种真的没有办法有好感。许意浓抬眼看陈君诺吃的精细,便低头吃面,可是那个虾子摆在那里真是刺眼。许意浓放下筷子,开始剥那只虾,陈君诺看着心里闷的厉害,他真不缺那只虾吃,可是他就是受不了许意浓把那只虾给了吴天。
“你怎么不吃了?”许意浓看着停在那里的人,把那只虾小心翼翼的放到他的盘子里,“这个你吃,吃饱了,下午要好好赚钱养家哦。”
陈君诺这一股子气顺了,扑哧便笑出来。他把虾毫不犹豫的吃掉,一脸满足的样子。许意浓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生怕他再让自己吃了。
“怎么想起跟吴天一起吃饭了?”陈君诺还是问了这一句话,他有些憋不住。
许意浓倒也没什么心思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给说了,陈君诺看着她一副愤懑的表情有些失望,怎么就学不会含蓄一点儿呢,吃亏那是早晚的事情了。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策划案是陈铭送到电视台的,节目也是他牵头做起来的,吴天一直都在他的麾下效力,又是他的学生,被反咬一口也正常。”
许意浓有些恼,“你怎么能这么看问题呢?”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陈君诺无辜的看着她。许意浓有些丧气,“你说的是事实,但是不是真相,真相是什么,真相是事实的全部和全部的事实。真相就是吴天把策划案给陈铭,让陈铭给指导一下,结果被这个沽名钓誉,还色迷迷的老王八蛋给据为己有了。”许意浓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真是让陈君诺没办法,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行了吧。”
这午餐许意浓吃得有些饱,回到电视台就见大家都凑的一团一团的在悄声议论什么。许意浓插不进话,便凑到张俏那里,“出什么事儿了?”
“周主任出现场,在医院被暴徒用玻璃片扎伤了,那暴徒说他自己有艾滋病,那玻璃片上都是那人的血,周主任不知道会不会被感染。”她喝了一口水,“记着现在也是高危行业了,我得找找我那个做保险的同学,得给自己上个保险。”
许意浓的脑子嗡嗡作响,心中不免哀叹,老天爷,你这是要做什么,非要周晓年拿命来跟自己争丈夫吗?
“那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暴徒到底有没有艾滋病?”
张俏有些沮丧,“快速检验的结果是阳性的,详细的检查结果要等一个周。周主任也打了针,也抽了血做化验,准确的结果都要到一个周之后才能出来,据说还有三个月的空窗期,要等三个月之后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感染了。”
许意浓这心里又为周晓年担心又为自己着急,从中午吃饭的情形看,陈君诺是不知道的,她要不要说呢。许意浓觉得自己的日子总是过得很纠结,这种感觉很差,总有一种自己在做坏女人的既视感,可是想想陈君诺知道之后可能选择离开她,便又没有了勇气。
她握着手机,不自觉的还是给陈君诺发了一条微信:周晓年被艾滋病人刺伤了。
☆、第58章
周晓年没有想到陈君诺会来,带着一脸焦虑的神情,而陈君诺也没有想到胡家声会在,看着病房里还带着航空行李签的行李箱便明白了一些。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来让周晓年不安的心里稍微有了一些安慰。当那个暴徒狂笑着说他有艾滋病的时候,周晓年针对吓怕了,她六神无主拿起手机便打了胡家声的电话,而那个人也在三个小时后从北京奔到了自己的病房。
周晓年看着陈君诺,“你怎么来了?”
“意浓跟我说的。”陈君诺抿着嘴,转头看向胡家声,“现在情况怎么样?”
胡家声面色沉重,“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医生了解一下。”说完便扭头走了。
陈君诺看着面色很差的周晓年有些心疼,“老早我就跟你说过工作不要那么拼命,这下有教训了?”他拖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都死过一回了,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不第一个冲上去就那么难受吗?”
周晓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不像那些人总是会安慰她不会那么倒霉,这似乎更能让他放松下来,“没想到这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恐怕又要去一趟,也不知道这个针到底有没有用,我还没结婚,还没有生孩子呢。”
陈君诺沉默不说话,周晓年脸上的笑容也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个时候姜平的电话打断了这种沉默,是问陈君诺下午约的黄总见面的事情怎么办。
陈君诺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看时间,“跟黄总好好说说,今天下午就取消吧,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让他挑时间,你帮我尽量安排。”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周晓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高兴的紧。她承认她现在很怕孤单,很希望有人来陪着她,现在这个人事陈君诺让她的心里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两个人谈了很多的往事,当然这都是周晓年愿意的,陈君诺竟然也都记得,这让周晓年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她思量了一阵,看着把玩手机的人问了一句,“说说你吧,这些年好吗?”
陈君诺无奈的笑了笑,“你问这问题好奇怪,你觉得我会过得很好吗,不过晓年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姜平问我为什么那么短时间我就跟许意浓结婚了,其实那天是我们的婚期,其实我就是希望自己振作起来,不是你周晓年也没有关系,换成别人也无所谓,从此我不会再相信爱情,不会再爱任何人,还好这个时候有人送上门来……”陈君诺停下来,看着周晓年渐渐明媚的笑容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来说,尤其在这样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该怎么告诉周晓年,事与愿违,他爱上许意浓了。
“我们海边的别墅还在吗?”
陈君诺轻轻的点了点头,“前几天我去了,也找人去把它打扫出来了。”陈君诺口气淡淡的,可是没有想到周晓年突然探身拉住陈君诺的手,“如果我没有事情,我们可不可以继续,君诺,你真的要一辈子忍受没有爱情的婚姻吗?”
“你先休息,别有负担,养好身体最重要,其他的你先别多想。”陈君诺站起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她,可是也想给她额外的希望。他有些后悔,不该跟周晓年开始这个话题,“我出去看看胡医生那边的情况。”他是逃出病房的,倘若之前他还有犹豫,那么现在他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内心,如果他这辈子注定要辜负一个爱自己的女人,那么便这样就好了。
张俏和同事们来医院看周晓年的时候,在住院楼等电梯,开门便看到许意浓掩口从里面冲出来。张俏还没有来得及跟她打招呼便见她冲出了大楼。
张俏一行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看周晓年的样子也没什么不愉快,这刚要离开的时候便看见陈君诺和胡家声进来,张俏脑子灵,回头看周晓年,那女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君诺,她心中咯噔一下,这事儿怕是真的了。陈君诺没想到他这才十分钟左右,这病房里突然就多了这么多人。
周晓年下床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团队的成员,这位是陈君诺先生,这位是胡家声医生,两这位都是各自行业的大咖,以后我们都可能合作到。”周晓年扫了一眼,“许意浓没来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里要么是上司,要么是许意浓的老公,谁也不愿意触这个眉头,这么多人竟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陈君诺的心里稍稍有些不悦,觉得许意浓有些小家子气,太小心眼儿了一些。晚上陈君诺回去的时候许意浓还没有回家,也没有给他留言或者打电话,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过。陈君诺微微蹙眉,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他给许意浓打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听。
陈君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焦虑,他打去电视台,里面的人说许意浓下午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台里下午还有她的节目都,没来参加录制。陈君诺了解许意浓,能让她疯魔到连工作都不管不顾了,除了自己也就没有什么了,她能这么丢下她的工作,实在不应该,他越这么想越害怕,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陈君诺拿了车钥匙就奔出去,可是坐在车里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陈君诺无奈,思来想去最后把电话打给了吴天。吴天做梦都没想到陈君诺会给他打电话,可是听到许意浓不见的消息他猛地就站起来,“意浓怎么会联系不上,她从来都不这样。”
吴天的紧张反倒让陈君诺更加的不开心,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她有哪些经常去的地方,或者有什么朋友,再或者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这倒是把吴天也给难住了,许意浓虽然人很随和,可是因为不住校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能说说知心话的恐怕也就是他这个男闺蜜了,她经常去的地方吴天就更难以知道,除了在教室里上课,在图书馆看书,很难再见到许意浓的影子,他脑子一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她报道的那起爆炸案子,据说得罪了一些相关部门的领导,中央督查组已经来了,意浓手里还掌握着一些证据,会不会……”
陈君诺只觉得脊背发凉,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些年他在官场也有一些结交,这里面水深自然是许意浓应付不来的,他一时间竟然没有了头绪,陈君诺引以为傲的冷静这个时候竟然完全不见了踪影。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思量着要找谁去打听消息,就在这个时候,吴天又把电话打了回来。
“陈先生,意浓她没事,我已经联系到她了,她说她没事儿,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陈君诺道了声谢谢,可是怒火却充满了他的整个胸腔,她接吴天的电话,不接自己的,即便她当时没有听到也该给他拨回来。陈君诺下车把车门摔的震天响,两边的车子的报警器都响了。许意浓刚进家门,迎接她的就是盛怒之下的陈君诺,他握住许意浓的手腕,那力气大的惊人,“你到哪里去了?”他吼了一句,愣是把许意浓吓的一哆嗦,抬眼看那人的时候,眼泪就不争气的冒出来。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向以前一样,虽然她自己心里也知道陈君诺从来没有对自己心无旁骛,可是当那句“不会再爱任何人,还好这个时候有人送上门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许意浓还是崩溃了,原来自己所有的奋不顾身,所有的付出都不过是送上门来的便宜货。许意浓从来没有自以为是的认为陈君诺跟她结婚是爱,但至少那应该是感激,可是没有想到他只不过是要在他和周晓年的婚期那天结婚,她连一个替代品都不是,她只不过是一个摆设。
“你倒是说话啊,你去哪里了?”
手腕上的力仿佛又大了,许意浓疼的厉害,用力的挣扎,可是那只手却好像一把大钳子一样紧紧的钳住了她,“放开我,你太用力了很疼。”她不看陈君诺,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那人就是不松手,“许意浓,告诉我,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在单位加班录节目,没听见。”许意浓低着头,不敢正视陈君诺,只觉得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浑身都满载着怒火。许意浓觉得委屈极了,她去哪里了,她哪里也没去,只是接二连三的被周晓年的朋友羞辱了而已,她只是在医院的花园里哭了一下午而已,她只是怕顶着两只哭肿的眼睛,找了一家冷饮店敷了大半夜的冰而已。
“没听见,为什么没有给我打回来?”
这般的咄咄逼人终于还是激怒了许意浓,“我为什么必须给你打回来,陈君诺,我打给你的电话你没接的都给我打回来了吗,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敢漏过你一个电话,可是你拒接过我多少次?”
陈君诺就这么被顶在了那里,他看着眼前的人,她眼神里充满了怨愤,声音里爆发着她的不满和控诉,她不像曾经温顺的小白兔,却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陈君诺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妻子也是有脾气的,可是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对自己大声说话过。
陈君诺松开手,低头便看到许意浓手腕上的一片红,心上就这么刺刺的痛了一下,他一直收藏很好的人,别人多看一眼都不可以的人,他自己把她弄伤了。陈君诺懊恼,可是却无法排解他内心的郁燥,他握着许意浓的肩膀,“许意浓,你跟我撒谎了。”
许意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陈君诺的手机就响了,是医院打来的,说是周晓年对药物的反应很强,出现了发烧的症状。陈君诺放下电话便进屋换了一身衣服,许意浓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客厅里,看着那人换好鞋子要出来,她突然喊出来,“陈君诺,不去行不行?”说完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陈君诺的心里已经乱了套,他回身看着那个泪人儿,“意浓,你别这么小家子气,周晓年有恩于我,这些年我一直误会她了,她并没有抛弃我,她生病了,病入膏肓,她把自己卖给胡总的儿子做实验品,去做一个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手术,给我换了一笔风投,我就是用这笔投资赚钱把你从狼窝里赎出来的。我不能不管周晓年,她在这里举目无亲,她现在需要我的帮助。”
许意浓浑身僵硬的像一块木头一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陈君诺走了。她知道周晓年病了,可是不知道她也曾为陈君诺奋不顾身,或者说她许意浓也是受她周晓年恩惠的。许意浓突然泄气了,她不需要再去纠结要不要去打这场婚姻保卫战,其实她根本就是一个第三者。
☆、第59章
陈君诺一夜没有回来,许意浓也一夜没有睡,早上她很早就来到电视台,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教训。新闻部主任还把一个人人都不愿意做的苦差事推给了许意浓,到下面县城去采访一个酒店的服务员,她已经向公安报案,说百货大亨之子周子健强~奸了她。
许意浓也很头疼这个周子健,鸡飞蛋打那件事也不知道陈君诺是怎么解决的,她一旦接触了受害人,如果这个新闻有后续她也必定要跟进,跟周子健直接接触也在所难免。她不想做,可是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已经不能允许自己再胡乱的放肆,越是感情遇挫,她就更要努力的工作,不能连自己都养不起。就这样,许意浓自己接了这个案子,也到底是给自己接了一个麻烦手里。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许意浓竟然碰上了陈铭,她装作没看见,可是陈铭却把她叫住了。
“许意浓,听说你鼓励吴天打官司?”
许意浓斜眼睨着陈铭,“您也是为人师表,怎么能做这么龌龊的事情,你想署名没问题,怎么可以这么据为己有,别以为你是这个圈子里的能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是有天理的,这个策划案的形成我从头到尾都参与了,我可以证明你是个文贼!”说完便绕开他走了。
陈铭的眼睛反光都是冷的,其实他也清楚,目前许意浓是这个案子的关键,她的证词很可能决定案子的成败,可是这个女人软硬不吃,后台又硬,真是不好对付。可是这官司如果真的输了,不但名誉扫地,在学校的职称也可能因此不保,他混到这个地位不容易,决不能毁在两个学生手里。
许意浓就这么去了县城,本来晚上也能赶得回来,可是她硬是拖延着在那边住了一夜,她不想回来面对陈君诺,更不想面对陈君诺的不回家。等她再回去的时候发现周晓年已经上班了,而且神采奕奕的,许意浓觉得自己很狭隘,可是她越来越见不得周晓年好。快中午的时候,景天方面正式确认陈君诺会来《人物》栏目做访谈,整个组里一片沸腾,这第一期节目的好坏可是决定了整个栏目的前景,能请到最炙手可热而别人又请不到的嘉宾自然是一张王牌。
许意浓没有去吃午饭,这一件一件的事情让她光是胡思乱想就已经饱了,张俏回来的时候办公室还没有人,她在这许意浓身边,“周晓年和陈君诺是怎么回事?”
许意浓有些头疼,不想回答。可是张俏却偏不肯,“我可警告你,周晓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昨天陈君诺去医院看她,对她照顾的那个殷勤周到,还答应来上她的节目,还亲自找了关系拜托周晓年化验的事情,要不然结果能这么快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