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有朝一日能飞出去, 遇到更好的人。”
“你看, 我男朋友是不是特别好。”
……
早上苏渺冲澡的时候,迟鹰还进来给她洗头, 洗完还拿吹风机帮她吹干了这一头及腰的长发, 吹干头发之后, 他还给她编了个精致的双球辫子,扎在耳后。
“迟鹰,你上哪儿学这么多手艺啊?又会编辫子又会化妆。”
“往返的飞机上,我会看一些美妆杂志。”
“涉猎很广啊,我以为你只对地理、或者理工方面感兴趣。”
迟鹰咬着弹簧头绳,给她裹好头发之后,熟练地缠绕着:“这方面用武之地更大,能给你编辫子,还能给小姝编,将来我们的女儿也可以。”
“当你女儿太幸福了吧!”
“当我夫人更幸福。”他贴在她耳畔,“什么时候去领证?”
“唔…再说呗。”苏渺转身回了卧室,坐在沙发边剥橘子。
迟鹰走过来,她喂了一瓣在他嘴里,俩人一边吃着橘子,腻在沙发上亲热了好久,享受着慵懒的清晨时光。
“对了,有件事,和你商量下。”
苏渺见他这么严肃,于是坐直了问道:“什么事?”
“秦斯阳昨天让我很没面子,等会儿下楼,我要和你冷战。”
“……”
“所以?”
“就需要…委屈夫人配合一下演出。”
苏渺简直哭笑不得,丢了一瓣橘子在嘴里:“迟鹰,你好无聊啊!”
“昨晚我真的很生气。”迟鹰板着脸,一本正经道,“你误会我。”
“好了好了,我见机行事。”
毕竟昨天苏渺的确误会了他,还让秦斯阳也跟着发疯了。
总之就是两个字…
尴尬。
在酒店餐厅吃早饭的时候,迟鹰果然面无表情,对她爱答不理。
苏渺的演技过于浮夸,剥了鸡蛋,递到了迟鹰嘴边,用方言道:“宝宝,吃蛋蛋。”
“没胃口。”
“吃嘛,尝一口,剩下的我吃。”
迟鹰这才勉为其难地咬了一口,苏渺果然吃掉了剩下的部分,看得秦思沅都特么要炸毛了——
“哎呀!大早上的,你们恶心心啊!”
苏渺睨了她一眼:“你可以坐那边去呀,又没让你一定要和我们一桌,这么多位置呢。”
“哼,你们完全和好啦?”
迟鹰果断否决:“没有。”
苏渺给迟鹰倒了一杯温牛奶,拎着勺子撒了糖:“你没看出来咩,我正在卑微地舔他。”
“看出来了,我都要吐了。”
苏渺又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递到了迟鹰薄唇边,“宝宝,吃花生。”
迟鹰:“不吃。”
“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她说这便要将花生扔嘴里,迟鹰蓦地握住了她的手:“不过敏了?”
“啊,差点忘了。”
苏渺吓得赶紧扔掉了花生米。
见众人都望着他,迟鹰冷淡地松手,欲盖弥彰地补了句——
“关我屁事。”
“……”
苏渺很好脾气地陪他慢悠悠吃完了早餐,还给他擦嘴巴呢!看得秦思沅简直要呼天喊娘了,捂着胸口“恶心心”就没停下来过。
但越是这样,她反而越要看,就连上车的时候,她都不坐季骞和秦斯阳的车了,非得死皮白赖地上了迟鹰和苏渺的车,要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既然有观众,苏渺的表演更加卖力了——
“左转哦!”
“宝宝,前面有一头牛!”
“哇,你开车技术太好了叭!如此平稳的车技是怎么练的呀!”
秦思沅:“啊啊啊啊!这特么一条平路需要什么车技呀,你要舔能不能也用点心啊!受不了了!”
苏渺回头望了望她:“受不了你可以下车呀。”
“我就不!”
“你这就像是网上看剧的某类弹幕观众,一边骂着一边又要往下看,叫你走你还不走!”
“哼,我乐意!”
约莫四十分钟车程,他们来到了鹧鸪山滑雪风景区。
这里有很多原色小木屋,木屋上覆盖着一层白雪,宛如铺盖卷一般厚实。
一路上,苏渺看到了好多游客都带着狗狗,听说这里是川西少有可以带宠物的景区。
她特别喜欢狗狗,只是因为迟鹰有洁癖、家里又住高层,所以就打消了养狗的念头,但每次出去散步都要玩别人家的狗狗。
迟鹰换上了白色滑雪服装,拎着雪橇,戴着黑色护目镜站在阳光下,侧脸轮廓锋利,五官英俊,气质卓绝,引来了不少女孩的侧眸。
见苏渺踟蹰地站在滑雪场门口,似乎不太想进来。
“去拿装备,滑雪服不太好穿,我帮你。”
“不了,我不会。”
苏渺看着远处陡峭的滑雪场,有点犯怂,“算了,我就不进来了吧。”
“我教你。”
“不不不,你玩吧,我不敢。”
“胆小鬼。”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和狗狗玩。”
迟鹰偏头望了眼秦斯阳。
他听到苏渺的话,也放下了雪橇,没有穿滑雪服,一个人闷闷地站在落地窗边,阳光透过蓝玻璃,在他清隽又锋利的脸庞投下一片旖旎光斑。
迟鹰知道,秦斯阳心里的结要是解不开,只怕还要发疯。
他对苏渺的信任早已今非昔比,索性独自进了滑雪场,给他们俩留下独处的空间。
苏渺不知道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涌动,一个人在外场的小木屋边堆雪人,玩得很开心。
时不时有狗狗凑过来,她就给狗狗和雪人拍照。
没多久,秦斯阳走了过来,和她一起堆雪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看着挺单薄,苏渺随口关心了一句:“哥哥冷不冷?”
“还好,紫外线很强。”秦斯阳将自己脑袋上的鸭舌帽戴在她的头上,“你确定不进去吗,很多女孩都对你未婚夫虎视眈眈。”
苏渺侧头望向滑雪区,果然见迟鹰踩着单板从陡坡上一跃而下,凌空还能翻身旋转,在最险峻的赛道他也能保持最完美的落地姿态。
他一贯喜欢玩这些挑战极限的运动,大概也是因为自幼身体不好,所以不甘心认命服输。
“心脏不是不好么,还玩这个。”
“问题不大,这对他来说算不上极限,普通运动罢了。”
“我就最怕滑雪了,摔跤了特别疼。”苏渺拍着雪人,嘴角绽开一抹清甜的笑意,“还是堆雪人适合我。”
“做好防护,摔不疼。”
“那也不敢。”
秦斯阳不再勉强她,走近了替她捻了捻衣领:“迟鹰带你去看医生,情况怎么样。”
“那个医生…超贵的!”苏渺逢人便想吐槽,“看一次,抵我一年工资,这是什么概念呢!”
“贵不怕什么,只要有效果。”
苏渺浮现了困惑的表情:“我只记得自己睡了一觉,还做了梦,梦到什么就全忘了,但感受我还记得,就…难受得想哭。”
“那个梦…和什么有关?”
“和妈妈有关。”苏渺脑袋又有些刺疼,眉心微蹙。
秦斯阳知道自己不是专业的医生,不管多担忧,都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他转移了话题——
“昨晚,挺尴尬的。”
苏渺窘迫地红了脸:“哎呀,快别说了。”
“苏渺,知道吗,高中你和我竞选班长的那一天,是我人生的第一场滑铁卢,败给了你。”
回想到当年的事情,苏渺嘴角绽开笑意,“真的呀?”
“嗯,我希望你能变勇敢,变回当年的班长苏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愈战愈勇、遇强越强。”
“十七岁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我人生最糟糕的状态。”
苏渺无奈地低着头,玩着雪人上凉凉的冰碎子,“没想到那时候的苏渺,竟然是最好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