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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悄悄的呼吸逐渐正常,差一点……
    她试图坐起来,又被他拉了回去。
    林悄悄说:“既然你酒醒了,我就回去了。”
    时闻野躺在她身边:“明天吧,我送你。”
    今晚的雪实在太大了。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
    家里的司机也早就下班了。
    打车也不安全。
    好吧。
    找了这么多的借口,他只是不想让她走而已。
    哪怕多待一会儿也好。
    时闻野从背后抱住了她,气息平稳,“好好睡吧,晚安。”
    他说完当真就闭上了眼睛,难得没有失眠,睡了一次很好的觉。
    时闻野几乎不做梦。
    这天夜里,却梦见了高三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和他已经闹得很僵硬。
    拍毕业照前的彩排,时闻野臭着脸看见她一声不吭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站在最右边,完全不想和他沾上任何关系的样子。
    时闻野当然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被她当成垃圾嫌弃。
    他恶毒的想,等正式拍照的时候他就是要故意站在她身边,不仅这样,他还要搂着她的肩膀,逼她贴着自己,对镜头比耶。
    事后她又能拿他怎么样?
    打就打吧。
    骂就骂吧。
    无所谓了。
    偏偏老天也要和他作对。
    开拍之前老师把他叫过去填一些乱七八糟的表格,等他再赶回操场时间已经不够用。
    他被班主任拖到提前安排好的位置。
    双手插兜,面对镜头时一脸不情愿。
    班主任后来看见洗出来的照片,还开玩笑:“看不出来时闻野同学这么舍不得毕业。”
    时闻野觉得没意思,将毕业照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第二天就从垃圾桶里翻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折腾什么。
    就是不爽。
    时闻野还梦见了他刚毕业在北城工作那两年。
    每到下雨天,提前下班。
    他的车里常年备着两把伞,因为某人永远不记得在下雨天要记得带伞。
    北城不常下雨。
    他开着车到医科大学附近,用从朋友那里借过来的许可,开进校园。
    有两回,运气不错。
    不出意外看见被困在教学楼下的她。
    孤零零的,安安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雨。
    时闻野拿出车里的伞,叫住了一个好心的同学帮忙,“麻烦你帮我把伞借给那位同学,就说是你的,谢谢。”
    “那是你女朋友吗?”
    他没作声。
    “她是不是在生你的气啊?”
    “是的吧。”
    时闻野回到车里,看见她撑着黑色雨伞,有点孤独的走在雨中。
    他的手已经打在喇叭上,几次都想摁下去。
    硬生生憋住了。
    陆北说没看出他是个情种。
    时闻野不肯承认自己是情种。
    陆北又说:“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折腾来,折腾去,人连放假都不肯回来。
    时闻野是被自己的手机闹钟吵醒,酒后睡醒头还疼,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当成了场梦。
    他走到客厅,听见厨房里的水声,神情恍了恍。
    林悄悄也才刚醒,口渴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听见时闻野叫了她。“悄悄。”
    林悄悄喝了口水,转过身,“怎么了?”
    时闻野淡定的说:“没怎么,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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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54章 悸动
    清晨的阳光穿透客厅的透明玻璃, 光线足够敞亮。
    林悄悄身上还是昨天那条针织薄裙,裙摆刚压过膝盖,纤瘦笔直的小腿, 一片雪白。
    她好像还有点饿, 烤了几片面包, 浓郁酥软的甜香充盈了整间客厅。
    时闻野安静望着站在餐桌前的女人,喉结无声滑动了两圈, 他咽下了准备要说的话,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梦。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实在有点分不清楚了。
    时闻野假装淡定,端起桌上的水杯, 若无其事喝了两口,他抿了抿薄唇, 仿佛叫不厌倦她的名字:“悄悄。”
    林悄悄觉得他可能是酒还没醒, 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奇怪, 她歪头, 表情有点呆愣不解:“嗯?”
    时闻野用谈论稀疏平常琐事的口吻淡淡地对她吐出了早就想说的几个字:“哦。”
    顿了顿, 紧跟着衔接:“我爱你。”
    如果是梦。
    也要说清楚了。
    林悄悄沉默了好久,过了片刻, 她挪着慢吞吞的步子走到他面前, 缓缓站定, 仰起脸对上他的视线。
    清澈的眼神里有些疑惑。
    她踮起脚,抬起手轻轻放在他的额头上, 小声自言自语:“是醉着还是病了吗?”
    无知无觉间两人的身躯靠得很近, 她的身高刚好到他的下巴, 一直踮着脚是很吃力的一件事。
    时闻野仿佛闻到了她发丝上的软香, 不知道她用得是哪款洗发水, 味道那么好闻。
    是一种清新的甜香。
    像她喜欢的甜橙。
    时闻野抬起胳膊,轻而易举钳住了她的手腕,修长的五指缓慢拢紧,像收网的猎人,将她围剿在无处可逃的狭窄空间。
    他用沙哑的嗓子开口,礼貌随和的询问:“我能说句有点恶心的话吗?”
    林悄悄的手腕很细,皮肤薄嫩,映着清晰的血管,她被掐着手腕,这种被掌控感尚且处于一个还没让她觉得难受的状态。
    她轻抿唇瓣,“你说吧。”
    时闻野低头同她说话:“可能是想你想的生病了。”
    “……”
    林悄悄的头发挡住泛红的耳朵,她沉默得有几秒钟,抿了抿唇瓣,语气平常:“是有点肉麻和恶心。”
    时闻野垂着眼,也默了几秒。不过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未减分毫,他沙沙哑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没睡醒,又有种磁性低沉的性感,他缓缓吐息,“所以我觉得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比较好。”
    林悄悄没懂,还没等她有所反应。
    整个人就被他拥入了怀中,双臂用力将她揉碎在怀中。
    这个拥抱,没有那么剧烈。
    更像是汹涌表面下的平静暗潮。
    林悄悄站在原地,没有推开他。
    过去了很久,林悄悄听着耳边的呼吸,耳根又软又烫,她问:“你抱够了吗?我今天还得上班。”
    时闻野变本加厉,得寸进尺,“不够。”
    其实时闻野的怀抱,是很有安全感的地方。他会将她整个裹在怀中,圈紧的臂弯,像铜墙铁壁那么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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