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还放着半锅鸡汤,左右一会儿都会揭穿,他也不装了。
拿过黄黎的碗,又把自己那碗推过去,“尝尝。”
黄黎不明所以,以为他是发现了,抬眼瞧他,见面上确实看不出什么,只能听话尝了一口。
“!!”
他低头看着那碗鸡汤,心里回想那家外卖店铺。
一时间深深怀疑是不是他太久没回华国了,百年老店炖的鸡汤都是甜的?
“尝出味儿了吗?”
黄黎点头,犹豫道:“味道、味道还不错。”
白路直接气笑了,也不跟他啰嗦,端着碗回了厨房,重新盛了两碗端出来。
“喝。”
黄黎感觉到不对劲,也不敢作妖让人喂,端起碗就是一口。
“……”
不甜不咸正正好,除了有点香料味,其他方面真的不错。
白路看他,又问了遍。
黄黎多聪明的人,现在还有什么不懂的。
“盐和糖你放的?”
“你说呢?”
黄黎失笑:“我就说洗手间的门怎么突然就坏了。”
到底只是个小插曲,吃完饭后谁也没再提。
面对黄黎的胳膊,白路依旧小心翼翼,但之间没了距离感。
一整个下午,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看老电影。
放下水杯,黄黎站起身,白路眼睛盯着屏幕不动,同样站了起来。
黄黎往洗手间走,他就跟在后面。
黄黎转身关门,他就用手抵着门不让动。
黄黎垂眼看他:“我上厕所。”
“我知道啊。”白路点头,笑得一脸灿烂,“我给你把着。”
“不需要。”
“大家都是男人,看看能咋了,don't be shy,baby.”
回应他的是面前被用力甩上的门。
白路耸耸肩,面上露出抹笑,早就说了,玩骚话他可从来没怕过。
两人“幸福”的假期就在这一来一往中度过。
总结下来。
白路最大的收获是练就了一手不咋好,但做出的东西可以让人下咽的厨艺。
黄黎则是痛并快乐着,被人伺候得挺舒服,就是有点架不住对方时不时的耍流氓。
两人的位置,因为一个孙洋云完全颠倒。
而白父终于在暑假结束前一周从国外回来。
这两个小辈相处得好,他挺满意。
尤其在知道黄黎手臂受伤后,心里还有隐隐的自责。
但想法这种东西,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做出调整。
再一次在早上碰见从儿子房间里出来的黄黎,白父整个脑瓜子都嗡嗡的。
他感觉自己曾经的想法可能有些偏颇。
这一天,他专门没有去公司,从早晨起床后就拿了张报纸坐在楼下客厅。
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这两个年轻人的相处模式。
白父惊了,不仅惊了,心里还隐隐有些发凉。
两个小孩在他面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也没什么暧昧的动作,但他就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想法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晚上吃完饭,白兴延先撂下碗筷,他面上有些严肃,让白路收拾好后去一趟书房。
白路无知无觉,一口应下。
倒是黄黎看出了点什么,若有所思。
其实黄黎胳膊上的伤早就结痂好得差不多。
吃完饭,白路还是把他当作病人处理,等看着人回房间了,才想着去书房。
“白路。”黄黎开口把他叫住。
白路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闻言回头:“怎么了?”
“你感觉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一问出来,白路眼中似乎有些错愕,几秒后,脸上表情也是一阵慌乱。
他想说“还能有什么关系”也想说“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可对上黄黎平静的目光,突然就无法开口。
匆忙将另一条腿从房间里抽出来,猛地关上房门。
白路下意识选择了做只鸵鸟。
站在门前,他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楼道里黑漆漆的,就连面前那扇门上的花纹都有些模糊。
白路攥着手,一时间心乱如麻。
黄黎的问题再普通不过,他却有种回答不上来的感觉。
而让他脑子更加混乱的是,就是这样普通的问题,他竟然回答不上来。
确切地说,他犹豫了。
“小路,站在门口干嘛,还不过来。”
书房门被打开,白父本来是想看看两人收拾好没,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儿子傻愣愣站在门口。
白路回过神,心里乱糟糟的,沉默着进了书房,默默坐到桌前。
“爸,你找我有事?”
白路低垂着头,眼睛不知道盯着哪里看。
白父路过时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坐直了,像什么样!心情不好?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
这臭小子高兴的时候就“老爹”“老爹”地喊,今天竟然叫了“爸”。
“没有,我心情好着呢。”又是有气无力。
白兴延搞不懂这些年轻人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在白路对面坐下后,停了几秒,他开口问道:“小路啊,你觉得黄黎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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