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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留下宁初二一个人,百口莫辩。
    观星台上的风,吹的有些大了。
    宁初二紧了紧身上的官袍,随手拿了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
    还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送药去?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刘监正低哑的咆哮。
    她不甚痛快的翻了个白眼,喃喃自语。
    送什么送?他是纸做的,我是屎做的不成?轻轻碰一下就说我打他了,没这么冤屈人的。
    你再说一遍?你现下是要造反了不成?!!!
    愣愣的看着面前那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宁初二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您,您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观星台,可不矮呢。
    宁初二是背着刘监正从观星台上下来的,九十九层石阶,累的两人都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刘监正尚且能厚颜无耻的拄着拐棍回里间歇着,宁初二就没那么幸运了。
    白色这瓶外敷,红色这瓶内服。麻利点给人送过去,还有脸上的笑扯大一点,没让你哭,是笑。笑懂吗?
    ...懂。
    ☆、第五章 往...哪擦?
    户部的衙门,离钦天监有些距离。
    宁初二咧着大嘴走了一路,门牙都块冻掉了。
    门口传信的小官瞪着眼珠瞅了她半晌,特意找了懂医术的人为她号了个脉,才将信将疑的将人让进去了。
    整个过程,宁初二都表现的满配合。
    毕竟冷不丁看见一个嘴唇发青,面目狰狞的人抱着一堆药瓶求见,是个人都会觉得需要吃药的是她。
    朱漆大门,雕花回廊。
    宁初二就想不明白了,同样都是衙门,凭什么只有户部侍郎的长廊上刻着小花。
    及至见到拿着参茶漱口的连十九,她悟了。
    只要有银子,长廊上镶金条也是没人管得着的。
    连大人,歇着呢?
    她咧着嘴上前,笑容僵硬的眼角都跟着抽抽。
    连十九似乎早料到她会来,眼睛一眨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脸翻着桌上的文书,挺日理万机的样子。
    宁初二用手拍了拍冻僵的脸,尽量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似的走过去。
    昨日的事,是下官不对。今日特意拿了些药膏,给大人赔罪。
    连十九的视线在药瓶上一扫而过。
    你要帮我擦吗?
    什么?
    不是来帮我擦药的吗?
    ...额。
    宁初二愣愣的点头。
    如果,真的有伤口的话...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大人径自掀开衣袖露出手臂。
    那便擦吧。
    连十九是大家公子,平日出门不是小轿就是马车,骑马的次数寥寥可数。
    所以小臂虽然精壮,却显得比旁人白皙的多。
    宁初二傻子似的矗在一旁,半天没有动作。
    往...哪擦?
    这上面干净的连颗红点都没有,也亏的他能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打他了。
    昨天这里是有个爪子印的。
    连大人很认真的找了一会儿,指着手腕处微微掀起的一块小皮儿。
    在这儿呢。你那指甲也该剪剪了,都快疼死我了。
    这人恶劣的本质,还真是...
    宁初二嘴角掀了掀,最终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蹲下来给他上药。
    反正她不论说什么,都会被他噎回来的。
    冬日的午后,因着紧闭的窗棂显得极其静仪。
    刻着龟兽同年的铜炉中,袅袅婷婷的升起几缕白烟。
    我们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像一起睡过的人。
    他突然开口,随意的语气吓的宁初二险些握不住手中的药瓶。
    每,每日三次。伤口处不要碰水,过几天便好了。
    她极快的站起身回的答非所问,他却嗤笑一声歪回椅子上。
    还有呢?
    红瓶子里的药,早晚一次,温水送服。
    没有旁的跟我说了?
    ...官印,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我可以付租金的。
    连十九笑了,定定看着宁初二的眼睛。
    招财,替我送宁大人。
    宁初二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回钦天监的路上,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扫地出门这四个大字。
    连十九的归来,确实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果他当初离开的原因是不想再见她,那么他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有些事情,深究下来就会变成可笑的自以为是。
    之后的几天,她又去找了连十九几次。
    但是都被对方用各种各样搪塞的借口给回绝了。
    她以为连十九不想在人前同她再有牵扯,还特意写了张字条,约他酉时三刻钦天监竹林相见。情真意切的表示,租官印的银子,自己还可以再加一点。
    因着不好让人发现,宁初二还将文字以象形书写,行数之间按五行八卦之理排列,自认为颇有几分学问。
    字条很快就有了回音,洋洋洒洒的行书,是他的笔迹。内容也是用五行八卦之理排列的。而且比她所用的,更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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