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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记下了。她若再来,我不理会她就是了。月娘会意地点着头。
    落银将叶六郎的话听在耳中,多少有些庆幸,还好她这爹是个硬气的,不然这家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儿
    人善被人欺这句话,不管是在哪个时空,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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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落银早早醒了过来。
    好大一会儿,也没听到外面有动静,叶六郎和月娘似乎都不在。
    又眯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坐起了身来。
    犹豫了片刻,她伸手将床头的衣物拿了过来。
    开始着手一件件地穿了起来。
    既然都打算渐渐好转了,便从穿衣吃饭这样的小事开始做起吧。
    还好这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衣物不算繁琐,纵然是冷天,除了里衣之外,也只是一件厚重的旧棉袄,外套一件掉色的开襟,对合起来用一条布带系上,并无扣子。
    穷苦人家,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也还穿不上什么裙子,只一条寻常的粗布厚裤。
    精致的东西总是只出现在上流人士身边。
    她下了床去,弯腰穿着鞋。
    忽然听得吱呀一声柴扉被推开的声音。
    她手下动作一怔,随即继续将鞋提好。
    她做这些,本来就是给叶六郎他们看的,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在渐渐好转。
    谁知进来的却不是叶六郎夫妇。
    而是一个模样陌生的中年男人,穿着个灰布衫,上头打着几个大小形状不一的补丁。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往正在地上穿鞋的落银看了眼,便将目光放到了别处打量去,确定了屋里没人,他动作也开始变得大摇大摆了起来。
    似乎就没看到落银一般
    也是,她这个眼不能识,脑不能用,口不能言的傻子,的确是同空气无甚区别。
    他四处翻找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没找到什么东西,他转身去了外间。
    落银无声地跟了过去,躲在隔开她这间房和外间的柴扉后面,透过缝隙看着他的动作。
    那男人朝着墙角处的一只小坛子走去。
    将盖子打开,他探头瞅了瞅,眉开眼笑地从怀中掏出了个布袋来,将坛子端起来便往布袋里倒。
    半坛咸菜被倒得干干净净,他才又将坛放回原地,盖好。
    落银这才恍然过来这人是来偷东西的!
    又见他将家里仅剩的半小袋红薯也扛在了肩上。
    落银沉思了片刻。
    拦,她肯定是拦不住的。
    见他又在别处翻找了一番,见再没什么好拿的,作势就要走。
    落银沉顿片刻,忽然冲了出去。
    男人被吓了一跳。
    落银飞扑过去,在离他尚有两步远的地方,脚下一绊,眼见便要跌倒。
    男人非但不扶反倒往后跳了一步。
    落银顺势一把抓拽住他的衣角。
    你,你干什么!男人将她甩开,跳到门边警戒地看着她。
    落银被他这大力给甩的歪倒在地。
    一副木木的表情看着他。
    男人忽就松了口气。
    怎突然忘了这是个小傻子
    她能知道什么啊
    男人鄙夷地看了趴伏在地上的落银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落银望着他脚步略有不稳的背影,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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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叶六郎夫妇才相携着回来。
    我就说寨主不可能任由她胡闹,哼,非得闹个没脸才死心!叶六郎沉声道。
    如此一来,春嫂日后应当也不会上咱家门了
    我巴不得她一辈子不要过来,回回来没好事儿,闹翻就闹翻,谁怕谁!
    月娘叹了口气,点着头。
    夫妻二人一进院儿,便见落银坐在院中的小凳上发着呆。
    今儿个银儿怎么醒这么早?精神倒是越发的好了。月娘含笑着看了落银一眼,转脸看向叶六郎说道。
    却见他止步在原地,直直地看着落银。
    月娘不解,忽然,恍然地瞪大了眼睛。
    银儿的衣服谁给穿的?叶六郎问道,他清楚的记得今日出门前,落银还睡得很熟。
    月娘呆呆地摇了摇头,二人对视一眼,忙朝着落银奔了过去。
    落银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形。
    银儿叶六郎蹲下身来,抓起落银的手来,问道:这衣服,是你自己穿的?
    月娘亦期待地望着她。
    在他们的目光下,落银点了下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可是叫二人乐坏了!
    看到没,银儿刚刚点头了!叶六郎高呼了一声,激动不已。
    看到了看到了,银儿还学会穿衣裳了月娘说着话,眼泪都掉了下来,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叶六郎大手一捞,将落银腾空抱了起来,举得跟他一样高,笑得嘴巴简直要咧到后耳根去了。
    银儿会不会喊爹爹?
    月娘闻言破涕为笑,哪儿有那么快能开口六郎莫要这样心急,还得慢慢教才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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