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她见过很多,所以她从没有姑息养奸的习惯。
今天这事儿如果换做她来做主,就是他们磕破了头,她也不会理会。
转念一想,她这副作风是适用于如战场般的商场上的,好似不太适合与人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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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来天下来,叶六郎一家差不多已经将王大赖偷东西这茬给淡忘了去,王大赖近来的确安分,下山守点儿也格外勤奋。
落银算了算,这二十天的时间,他们差不多下山七八次,成功率还算高,有五六次的样子,一次是空手而归,两次是遇到了强硬的主顾,有人受了些轻伤。
而成功的那几次,收获却是甚微,最差的一次竟然是只抢到了半袋土豆
最好的一次也只是抢到了三两银子,一袋白细面,分下来,一家还不到两瓢,分到的还都舍不得吃,好留着过年
这山寨里差不多有十来个男人,有家室的也就叶六郎,王大赖,和李年他们三家,另外还有个寡妇程氏,夫姓不详,是落银曾见过的那个刀疤妇人。
所以这山寨里总共是二十个人不到。
按理来说土匪这个高收入的职业,独占了一个山头,没有抢生意的,养活二十个人吃香的喝辣的不是难事儿,落银起初很纳闷他们怎会过成如此田地,然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得知了原因。
原来,这寨子里一直有着三项死规。
叫做三不抢。
一,老弱病残不抢。
二,穷苦难民不抢。
三,打不过的不抢。
落银听罢仰天长叹。
既然这么有原则,又何必选择土匪这个毫无原则的职业?
当个土匪抢个劫还挑三拣四,这不抢那不抢的!
试问,既不穷,又不老,他们还打得过的,同时还恰巧从这山里过的,能真正符合条件的到底有几个!
想做一个有原则的土匪,那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关于这代价的表现,就不必多表了。
落银甚至开始觉得,在这种苛刻的环境下,他们抢来的东西还能养活二十来个人,简直就是一种逆天的奇迹啊
高风险,低回报,且头上还顶着个违法犯罪的名头,实在不值得发展下去。
想让叶六郎改行的欲望日益强烈起来。
她观察过了这山势和气候,此地算不上湿润,应该属于偏北地区,土壤和气候都不是极好的茶树种植地,但普通的绿茶还是养得活的,小规模的栽种不成问题。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空里的人是否爱茶。
这一点,至关重要,直接决定了这条路的光明与否。
不管在什么地方,做生意,最主要的莫过于投人所好,投人所需。
落银正思虑着怎么得知一些外界的消息之时,她想要的消息,就自动送上门儿来了。
今日又落了场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半日也不见停。
天气不好,叶六郎他们自然是不必下山的,用罢了简陋的午食,一家人坐在门里边说着话儿。
月娘手里缝制着一件草青色的小袄。
再过三日便是除夕了,这是她给落银准备的新衣。
别看这新衣料子不怎么好,但已经是这个家能为落银做出的最好的衣裳了。
月娘很上心,光是领口和袖口儿的彩蝶儿就绣了整整五日。
落银坐在她身边安静的看着她的针法,倒不是她多无聊,而是她天生就养就了这种习惯,只要是没接触过的新领域,一旦有了兴趣,就一定要弄个精透才可以。
可月娘一直说她的病还未好全,不能碰针这种危险的东西,承诺等她再恢复些,再教她刺绣。
叶六郎坐在凳上,忽然说起了一件事儿来。
还记得月初李大哥受伤的事情吧?
010:除夕
月娘没抬头,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就那辆马车,前日里又从山里过了,寨主远远地将那车夫认了出来,便没让我们下去,在半山腰躲了老半天。
月娘点点头,那是自然,那车夫那样厉害,更别说他后面的主子了,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下次碰见也要远远躲开。
这我知道。叶六郎点头道:他们这回回来,是带了个车队回来的,那商队的旗子上绣着的,是个徐字。
说到这,他看向月娘道:你该听过徐家茶庄的吧?
一听茶庄二字,落银条件反射一般地转头看向叶六郎。
月娘也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叶六郎,这么说来上回你们拦的竟然是青国第一茶庄的马车
是啊。叶六郎心有余悸,幸好那日撞见的是个有度量的,不跟史三猫一般计较,不然就凭着徐家的势力只怕咱们白头山都要保不住了
他们这窝土匪,在徐家这样的人的眼中应是跟蝼蚁差不了多少,想碾死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们能混到今日,也是跟青国腐败的局势有关,皇帝昏庸沉浸酒色,每年只知加重赋税,下层的百姓们可谓民不聊生,看似强大富强的青国,实则却是贫富两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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