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师和看热闹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散了。
寝室里瞬间只剩下了三个人。
“哎哎。”顾西城冲着言澈挤眉弄眼。
言澈反应过来,连忙拉着顾西城的胳膊向宗以牧介绍道:“先生,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顾西城。”
宗以牧把顾西城刚才对言澈的维护都看在眼里,因此对他态度十分客气,“你好,多谢你对言言的照顾。”
互相认识完,宗以牧脱下西装外套,把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开始干体力活。
宗以牧带来六个大收纳箱,言澈和顾西城负责装东西,他负责搬下楼装进车里。
对此言澈提出了不同意见,表示他也要一起搬箱子,结果被宗以牧给断然拒绝并哄回了寝室,理由是干重活会弄伤准艺术家的手。
宗先生这些年的铁没有白撸,一个人来回跑了十几趟,轻轻松松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码进车里,连口气都不带喘的,成功赢得了小未婚妻及其好友崇拜的目光。
离开的时候下起了小雨,看着SUV渐渐驶出了校园,住校住了七八年的言澈不由生出一丝丝对未来生活的惶恐。但是事已至此,由不得他反悔,也只好把惶恐悄悄压下了。
看着窗外雨蒙蒙的街景,言澈打了个哈欠,今天的体力消耗不小,此时静静地窝在副驾驶宽大舒适的座椅里,困意一阵阵袭来。
“别睡着了,很快就到了。”看着青年脑袋一点一点的,宗以牧不由地出声提醒,方才出了不少汗,虽然他已经把空调关了,但车子里还是有点凉,就这么睡着了很可能会着凉。
“哦。”言澈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往窗外望了一眼,“咦?先生,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回家。”
“可这不是回家的路吧?”言澈坐直身子看着陌生的街景,刚才沉浸在淡淡的忧桑里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和宗先生的住处正好相反。
宗以牧盯着路面,淡淡地解释道:“我们不住枫林绿都了,现在去新的住处。”
几分钟后,车子驶进位于大学城的一幢独院别墅,葛阿姨带着佣人正站在屋门口迎接。
言澈握住宗以牧的手下车,一脸懵逼地问道:“宗先生,我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吗?”“嗯,你需要人照顾,枫林绿都那边太小住不开。”这幢别墅是宗以牧早年间购置的,当时请了设计师精心装修过,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只住过几次就闲置了下来。
这片别墅区绿化面积大,环境清幽,安保也十分到位,距离帝都大学开车只要二十分钟,用来养小未婚妻十分适宜,宗以牧前段时间就吩咐人把这里打扫了出来。
屋里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两个人都有些饿了,吃饭的时候佣人便把言澈带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
胃里有了食物,整个人都懒洋洋地,言澈觉得更困了。
宗以牧觉得刚吃完饭就睡觉不太好,但是见到青年眯着眼睛实在是困得不得了,只好把他带进位于二楼的主卧安置在床上,担心青年会害怕给他留了盏小夜灯。
言澈眯了一小会儿就爬起来了,没洗澡总觉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他揪起领口闻了闻,立马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起身穿上柔软的室内拖鞋,言澈打开立在墙角的行李箱取出睡衣,走进浴室洗澡。
哇,这里的浴室好大,还有浴缸欸。
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浴缸的土包子言小澈顿时兴奋了,不过现在实在是太困了,据说浴缸用完以后收拾起来好麻烦的,还是下次再试吧。
宗以牧在一楼的健身房撸了一小时铁,担心回房间会吵到青年,在健身房附带的淋浴间洗完澡,这才轻轻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屋里开着灯,被子掀开着,床上空无一人,浴室里隐约有水声传来。
宗以牧在主卧的沙发上坐下,听着浴室里穿来的细微声响,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弥漫的水雾中,青年纤瘦的身子若隐若现的画面。
言澈擦干身体,打开浴室的门,冷不防被站在门口的宗以牧吓了一跳,“啊!”他脚下一滑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幸好宗先生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就把青年捞了回来拢在怀里。
言澈一手抓着宗以牧胸前的布料,一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完全没留意到宗先生一直停留在他领口的视线。
言澈今天穿着自己在学校那套睡衣,一件白色的旧T恤配大短裤,T恤料子特别柔软,穿在身上很舒服,但是显而易见穿了很久了,被洗过太多次已经没什么弹性了,领口特别阔,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此时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从宗以牧的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窥见不错的景色,言澈动的时候,甚至还可以看见粉色的小点若隐若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宗以牧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言澈一抬头正好对上宗以牧黑沉沉的眼,刚刚抚慰好的小心脏又砰砰直跳了起来,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机,连忙和宗以牧拉开两步距离,局促地问道:“先生您怎么在这?”
宗以牧深吸了几口气,尽量云淡风轻道:“今天搬了不少东西,胳膊疼不疼?”
言澈活动了下手臂,老实道:“不疼,就有一点酸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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