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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说还一边推搡着手帕交出了大门,砰地一声,亲手甩上厚重的藏拙园门扉,心里才舒服了些。
    走回庭园时,果然倾盆大雨瞬间而下,扶苏在雨中匆忙收拾茶席,她环胸瞧着他,忽然间心中的酸意消失殆尽,「你别收拾了,否则等等被雷劈。」
    「淋湿了更难收拾。」扶苏低头没有停手,嗓音低沉平静。
    「你淋湿就好收拾吗?到时候感冒更麻烦。」
    「无所谓。」扶苏将杯盘叠了起来。雨越下越大,银雷阵阵,他的衬衫已然湿透,隐约可以看到他优美的肌肉线条和頎长身躯,他却毫不在乎。
    「我叫你停手。」荷华急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在簷廊下喝道。
    「小姐是命令长工的方式叫我停吗?」他的长发已然湿透,贴在他的双颊,水珠滴滴答答,嗓音越发低沉。
    她没有回答,握着粉拳,走进雨中,一把捉住他的手,将他拖进簷廊下,而后,狠狠地抵在廊柱上,怒道:「如果是呢?你会停手?」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不只,但她却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嗓音沙哑,「如果是,我会停手。」
    「如果不是呢?」
    他没回答,反问道:「我在小姐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荷华抿唇,左顾右盼,见周边无人,忽地抬手遮住他的双眸,掂起脚尖,飞快地吻了他。
    扶苏震惊抬眸,这次她第一次在他清醒不装睡的时候如此大胆地轻薄他。
    她的脸庞泛着一层红晕,在雨中细声道:「你在我心中就是这样的存在,这样的的地位。」
    扶苏微微勾笑,管他梅雨滂沱,只知道心中一片轻风晴朗,草长鶯飞。
    「那我在你心中呢?」荷华低问,手指忍不住碰触他的心口,柔软温热的手掌隔着溼透的薄衬衫感觉他的心跳,他的热度。
    「自然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想要拥抱,想要佔有,即便一身西服,即便慾望横流,却谨记着教养,记得礼教,不敢随便碰触,放在掌心珍惜的人。
    荷华羞涩的笑意消失,掌心离开他的胸膛,淡声道:「这样啊。」
    扶苏察觉他的失望,想拉住她的手解释,厨娘玉卿嫂和女僕已然提着菜冒雨衝了进来。
    「哎呀!点心都湿了!」
    「扶苏哥,你快去换衣服,其他我们来收拾就好。」
    但扶苏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她淡漠地说了声,「扶苏哥?女孩们都这么唤你?那我也这样叫你吧,哥哥。」说完,荷华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他不要做她的哥哥!
    但她已经走远了。
    ◆
    「小姐,我喜欢你,不,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扶苏呢喃梦囈,浑身发热。
    「不想做哥哥……」
    「发烧到四十度了。」
    「扶苏,你说什么?要什么?」
    周遭都是人声,他说的却没一个人听得懂。
    「司令烧得很厉害,先吊点滴。」
    「要打抗生素吗。」
    「傻小子,干什么淋雨?」
    彷若时空交错,扶苏不知身在何处,呢喃的却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荷华……小姐……」
    淋雨当晚扶苏便病倒了,福伯急得不行,夏瑾请医师开了退烧药,福伯守到他退烧才离开房间休息。但荷华没来过,也没出现过。
    扶苏知道她生气了,心里很急,很想说不要做她的哥哥,想要娶她,但她就是不来。可是她来了又能怎样?
    福伯在,夏瑾也在,他能说吗?
    他一个人躺在房里迷迷糊糊,心里委屈又想哭,眼泪由眼角滑下,却有人用指腹轻轻地擦去他的眼泪。
    他的眼泪越多,忽然指腹的触感变成又湿又软的舌尖。
    扶苏意识不清,呢喃着要水,忽然间,那人把水杯递在他唇边,他躺着无法喝,水流得到处都是,害得他呛咳几声。
    意识迷濛中,柔软温热的唇贴上他冰凉的唇瓣,甘甜的温水徐徐注入,扶苏惊吓,不知道是谁,但不管是谁都不能这样亲他,除了荷华!
    黑暗之中,他挣扎推拒,那人有些生气,说:「你嫌弃我?好啊,那我就真的当你是哥哥了!」
    扶苏愣了愣,不太敢确定,小心翼翼地问:「荷华?是你吗?」
    「笨蛋,不是我,会是谁?你还想要谁?」带着少女的馨香,是他熟悉的奶香,娇软的身躯贴了过来,和他躺在一块。
    烧得糊涂的扶苏欣喜地抱住荷华,哑声急忙说:「我绝不要当你哥哥!我没有嫌弃你!我、我……」
    「嘘,小声点,要是吵醒福伯,你就完了。」肯定会被她爹赶出藏拙园,而她八成会被送去教会学校,甚至去当修女。
    但他却不管不顾,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揽得死紧,又吻又吮,像头野兽般,只想佔有她,将她拆吃入腹。
    她惊诧低呼,「闕扶苏,你在摸哪里?等一下,那儿不行,啊──」
    她的声音逐渐转为嚶嚀,他的喘息声浊重,揽着她摆腰轻蹭,听着她似是捂住嘴呻吟,他将她颠了过来,吻着她的唇,揉捏她丰盈柔软的臀,抵紧了自己绷紧的下身,即便未经人事,却无师自通。
    他款款摆腰磨蹭,迷醉低喃着:「荷华,嫁我,嫁我──」
    「唔──」他的嘴被摀住,不能作声。
    「你别嚷了,臭流氓!再说话,我宰了你!」
    她的气息不稳,语调很是凶狠却含着娇软勾人的媚意,他听得浑身轻颤,抱紧了她,狠狠地吻她的唇,蹭得她呻吟不止,下身湿腻一片。
    次日晨光微曦,扶苏的烧退了,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只盖着一条锦被,然而,他的身边空无一人。昨夜总总,宛若一场春梦。
    他起身,却被一根小针扎了臀,他拾起那东西一看,是一支碎鑽耳钉。
    他知道那东西属于谁,不敢想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却又咬着唇笑得又坏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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