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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亭舟一肚子火对上他明澈的眼睛,立刻烟消云散,低头再瞧瞧偷偷冲方星泉使眼色求救的贺酒,火气噌地一下复燃,努力冲满脸无辜的好奇宝宝挤出微笑,放轻声音哄道:“星泉乖,叔叔有点事要处理,待会儿去找你。”
    方星泉小小纠结一会儿,点了点头,小跑到席亭舟面前垫脚亲了下他,“我乖乖的,席叔叔快点来哦。”
    说完便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不带一丝留恋,没给垂死挣扎的贺酒半个眼神,贺酒伸长手臂,满脸绝望。
    方星泉,我看错你了!
    作者有话说:
    歌词来源——《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1“我宣你……”来自网络
    第77章
    贺酒惨遭席亭舟一顿收拾, 楼上贺爸爸都能听见他的哀嚎。
    大家齐齐看向贺爸爸,贺爸爸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心说亭舟那孩子打小就有分寸, 贺酒应该还好……吧?
    “呵呵,他们兄弟闹着玩儿呢,喝茶喝茶。”
    清澈的茶水映照出贺爸爸心虚的双眼。
    解决完带头搞事的贺酒,席亭舟转身去找方星泉。
    方星泉蜷缩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 椅子是铁艺做旧,藤蔓缠绕,他闭眼躺在上面, 仿若古老遗迹中沉睡的精灵。
    席亭舟驻足片刻,一步步走上前, 少年纤长的睫毛颤动,慢慢掀起, 视线由模糊到清晰, 辨认出眼前人后,安静的瞳眸中绽开璀璨的烟火, 他弯起唇角,“席叔叔。”
    “嗯。”席亭舟在他身旁坐下, 手掌抚过他略烫的脸颊,低下头轻嗅。
    两人鼻尖几乎要擦碰上,方星泉目不转睛凝视眼前人, 男人松烟入墨的眼眸, 高挺的鼻梁, 淡色的薄唇, 每一寸都恰好长在他心上。
    细微的气流拂过面颊, 方星泉感受到席亭舟的轻嗅, 酒精抹消掉名为「羞耻」的神经,他遵循内心,小动物礼尚往来般凑上去嗅了嗅席亭舟。
    温热的鼻尖碰上席亭舟的鼻尖,撒娇似的蹭了蹭,贪婪的嗅闻男人的气味,“席叔叔,你好香呀。”
    席亭舟被他撩拨得心脏鼓动,从少年身上清晰传递过来的酒味却提醒他,他家小朋友喝醉了,在耍酒疯呢。
    难怪方星泉会听贺酒的话干出这么损的事,明天酒醒后,某个小朋友估计想换个星球居住。
    稍作思量,席亭舟没忍住盯着方星泉的脸低低地笑出声,偏偏当事人一概不知,深陷席亭舟的颜值无法自拔,双手环抱住男人脖子,贴贴蹭蹭,黏糊糊说:“席叔叔,你长得真好看,我好喜欢你。”
    “你给我做老婆吧,我保证对你好。”
    喝醉的人毫无逻辑可言,作为心智成熟,理智尚存的男人,席亭舟明白自己不该和醉鬼计较,但熊孩子着实欠收拾。
    “星泉,你醉了,我们回屋休息。”席亭舟试图拉起人。
    方星泉死死扒拉住长椅,语气斩钉截铁,吐字含糊不清,“我没醉!”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你爷们儿的厉害。”
    他努力在重影的画面中分辨出自己的目标,手中明显碰到布料的触感,方星泉信心倍增,乘胜追击,准备凹一个邪魅狷狂,霸气侧漏人设。
    “欻拉——”
    布料被他狠狠撕碎,场面看似霸气,实际上方星泉正暗暗忍痛,不愧是斥巨资制作的高定,好结实,差点撕不开,手心火辣辣的疼。
    “可怜的小家伙,怎么垂头丧气的。”方星泉熬过手心疼痛,拨了拨小粉粉,扬起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别自卑,不嫌弃你小,你爷们儿够大就行。”
    方星泉俯身凑上去,呼吸拂过雪白的皮肤,激起一圈鸡皮疙瘩,他吹了口气,痞笑道:“我这就让小家伙精神起来。”
    话音落下他便张嘴,未来得及做什么脑袋被一只大手扣住,那手相当有力,强行让他抬头,迎上一双如漩涡般危险的深眸,男人声音压着浓重的火气,每个标点符号都仿佛硝烟弥漫。
    “看清楚这是什么?”
    方星泉被迫拉开距离,眨了眨眼睛,迷蒙间竟看见两个小粉粉!
    他震惊极了,脑中一片空白。
    等等,这里难道是花市?不然怎么会有两个?
    席亭舟趁方星泉沉浸在震惊中,扛起人大步流星走到最近一间房门口,指纹解锁,随后重重关上门。
    这是一间客房,久未有人居住,依然一尘不染,想来有人定期打扫。
    两人跌撞进柔软的被窝,轻微的疼痛稍稍唤回方星泉神志,他的手腕被人扣住,因为视线模糊看不清事物,他有点害怕,瑟缩了下,扣住他手腕的力道加重,丝毫不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抵目的地。
    方星泉的手连同身体一并战栗,他碰到了什么?
    烙铁般烫得惊人,好奇心驱使他探究个清楚,手掌情不自禁移动,宛如天生的盲人,全凭触觉听觉去分辨事物。
    耳边的呼吸声变沉,方星泉恍然回神,入眼一片雪白的皮肤,凹陷的锁骨,起起伏伏的胸膛。
    他似乎知道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了。
    迟钝的脑子慵懒地运转一下,再度躺尸。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方星泉眯起眼睛,努力让视线聚焦,可惜他此刻犹如一个高度近视眼,除了靠近点别无他法。
    他朝着手的位置靠近,再靠近一点,直到鼻尖即将触碰到黑色布料,方星泉好奇地戳了戳,仰起头天真无邪地冲席亭舟说:“它又变大了诶,还会动。”
    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席董如今额发凌乱,脸色绯红,鼻梁上细小的汗珠滚落,将落不落悬在下巴上,浓墨似的眸中,狂风骤雨席卷,到底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方星泉柔软的黑发。
    目色一沉,将方星泉的脑袋按了下去,遮挡住那双明澈透亮的眼睛。
    伴随这一下,男人喉咙深处溢出低沉的喟叹。
    嘴巴撞疼的方星泉神思清明一瞬,原来这才是他要找的东西,不是一双小粉粉,而是独一无二的大粉。
    同时他也松了口气,幸好这里不是花市。
    即便有两层布料阻隔,席亭舟仍感到无比满足,他从未想过会和方星泉如此,毕竟他有洁癖,觉得不卫生,做不来,更不会要求方星泉为他做这个。
    事实证明,底线就是拿来打破的,他果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拥有男人的劣根性,他知道这样不好,但他收不住手,看着方星泉为他匍匐,被他欺负得眼睛湿润,他便控制不住血液沸腾,心跳加速。
    细小的拉链声陡然令席亭舟理智回笼,定睛一看,方星泉居然在用牙齿拉开拉链,他到底从哪儿学来的?
    席亭舟脑子嗡嗡作响,在方星泉怔愣中朝他伸手,野兽狩猎般锁定猎物脖颈。
    他清楚听见他的猎物发出呜咽,可怜极了,席亭舟产生了浓重的破坏欲,想弄哭他,咬碎他,吃掉他,可在这之上,他更想把他叼回窝,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夜深人静,庄园某个角落,呜呜咽咽的啜泣直至天将破晓才渐渐消失。
    “星泉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元老太太张望附近。
    席亭舟礼貌回答:“他酒量浅,昨晚喝了点儿,睡着呢。”
    其他正要上前询问的人理解地点点头,“你好好照顾星泉,别送了,我们先走了。”
    “好,陆伯伯,琼姨慢走。”席亭舟嘴上答应,依然亲自挨个儿相送。
    嘴上不说,各位长辈也是开心的,纷纷叮嘱席亭舟和方星泉好好的,等着参加他们订婚宴,又嘱咐席亭舟别欺负小孩儿。
    席亭舟不觉唠叨,一一应下,难得见他像个平凡小辈听长辈的话,众人喜笑颜开,越发喜欢方星泉。
    “要不我赶紧让我儿子找个对象,指不定也像亭舟一样大变活人。”
    “得了吧,你家那个你该劝他少找两个对象。”
    “安家立业,果然得先安家,看看亭舟这才多久就有个活人模样了。”
    “可不是,我看以后谁再说亭舟是ai,有这么疼人的ai吗。”
    “亭舟确实会疼人,早早带星泉过了明路,免得别人看低他,只请我们这些人,大抵是顾忌星泉年纪小,刚上大学不宜宣扬,咱们回去也别瞎传,省得被有心人利用。”
    “说得对,亭舟给星泉撑腰,也得星泉受得住才行,若星泉是个草包,亭舟再怎么为他铺路撑场面也无济于事,这俩人当真般配,都是心性坚韧之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向外走,上了各自的车,挥手道别。
    此时此刻的方星泉,坐在床上双目呆滞,怀疑人生。
    窗外的阳光格外刺眼,他企图下床拉拢窗帘隔绝光线,可他的身体不允许,随便动一下就疼得要命,每一处都在叫嚣着要罢工。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被人打了吗?
    呆滞地坐起身,掀开被子观察片刻,方星泉白皙的面颊一点点涨红,如同烧开的热水壶。
    他歪了歪脑袋,脖子一阵刺疼,抬了抬胳膊,肩胛骨嘎吱嘎吱疼,腰……腰就别提了,离瘫痪不远了,再瞅瞅两条长腿,好家伙,磨破皮了,嗅到淡淡清凉的味道,应该涂过药了。
    如果不是关键地方不疼,方星泉真相信他和席亭舟度过了一个疯狂的夜晚。
    他捂住脸试图回忆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席亭舟如此崩人设。
    五分钟后,方星泉恨不得杀掉五分钟前努力找回记忆的自己。
    有些记忆默默消失不也挺好,干嘛一定要找回来呢,找回来尴尬死自己吗?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方星泉一遍遍念叨,顺便琢磨自己是不是平日里过得太压抑,喝醉后才会疯成那样?
    手指擦过嘴唇,方星泉皱了下眉,嘴角好疼,喉咙也好不到哪儿去,声音大概哑了,哑了挺好,唱不出情歌,讲不出土味情话,更说不出虎狼之词。
    “叩叩叩——”
    “请进。”方星泉下意识开口,嗓子比他想象中嘶哑难听。
    “醒了?”席亭舟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与破破烂烂的方星泉相比,席亭舟可谓神清气爽,优雅矜贵,一举一动皆成画。
    “喝点汤润润嗓子。”席亭舟将一碗温度适宜的汤放到方星泉面前。
    方星泉僵硬地转过头,不大敢直视席亭舟,他昨晚强行吃了席亭舟。
    本来席亭舟不让,但耍酒疯的他委屈哭了,责骂席亭舟藏着好东西不给他吃。
    艹!
    让他死!
    席亭舟若无其事端起瓷碗,舀起一小勺汤递到他嘴边,方星泉被喂过,自然而然张嘴,清甜的味道弥散口腔。
    “好吃吗?”席亭舟手中勺子有一些没一下搅动碗里的汤水,状似无意询问。
    “好吃。”方星泉下意识回答,视线倏然与席亭舟对上,脑中全然是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片刻的沉默,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脸腾地一下红透,仿佛整个掉进大红色染缸中,来来回回,反复着色,久久消退不了。
    从脸到脚趾头都烫得厉害,方星泉恨不得钻进冰库里降降温,他害怕自己下一秒就得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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