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经纪人早就帮古秀绢聘了个小助理,古秀绢硬是压后时间,坚持要等温善找到工作后,才让人来。
「难怪!」温善戳戳古秀绢,「想说哪个剧的第三女主角只要拍两星期,短得太可悲了吧。」
古秀绢呵呵笑,「温善啊,你最近转性了吗?嘴巴特刁!」
她嘟了嘟嘴扮了个丑,「我只是恢復顽劣本性。」
交接时,温善把自己做的笔记全数交给正式小助理小雯,「希望有点用处。」
古秀绢经纪人好奇翻阅,发现温善详细记录古秀绢每回拍戏的衣物、时间、肌肤、身体状况、戏组反应等等,也标志古秀绢爱吃的饮食,甚至连如何对付古秀绢赖床的招式都写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夸讚:「太优秀了!」拉着她小手,「温善,你若当腻上班族,随时来我这儿!我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材治治懒人!」
受肯定,让一直以来只觉得自己没能力的温善露出傻傻笑容,让经纪人更是卖力鼓吹她跳槽。
倒是古秀绢气得开扁,「臭温善!你怎么出卖我,让别人知道对付我的绝招!」
走前,温善在古秀绢耳边嘀咕:「秀绢,别玩太兇。好不容易这档戏演个面恶心善的好角色,好好把握。」
「知道啦。」古秀绢也在她耳旁嘀咕:「我最近也失恋了,被个比我年轻貌美的抢了老男人,所以呢,我就抢她戏里的男人。」
两人互看一眼,笑得眼角滴泪毫无形象。
回程飞机上,温善庆幸自己没自以为正义,告诉古秀绢口中老男人影帝劈腿一事。
古秀绢超强的!她好敬佩。
回b市时,晨哲兴亲自开车来接温善。
在餐厅,一向静默的温善难得的像隻小麻雀,嘰嘰喳喳说着拍戏时的趣闻,逗笑晨哲兴。
饭后,还听不过癮的他,索性直接载她回自己家,打算听整夜。
「嘿,晨老闆!我有说要来你家吗?」
「没。」晨哲兴直回,趁红灯时身子越过中线,吻上她面颊,「但你上车,用行动表达同意。」看着她的眼睛,眸色比任何时刻都深。
分开两星期,就算有视讯通话弥补见不了面的遗憾,但小别后热情难耐,一进门连灯都没开,晨哲兴将她抵在门板上,仔仔细细的凝她。「小助理,辛苦了。」
温热的呼吸轻轻落在她面庞,与她的气息相触后,默默地融合而一。
先投降的她没自信的问:「你想我吗?」
他大手扳住她腰,把她身体贴向自己,吻上她嘴唇,用吻倾诉思念后回问:「你呢?」
甜甜蜜蜜的酥麻自唇瓣传来,轰了她脑子,踮起脚尖,用力吻上他。
腰间一紧,他抱起她走向屋里,长脚一踢门一闔,将她放在床上,泰山压顶的朝她覆盖下来。「温善,我想你,很想很想。」
即使这可能是恋情初时的甜言蜜语,但她心儿一紧,感情化为无声的吶喊,回应他的热情,与他扎扎实实的激情纠缠。
睡前,两人间聊。「温善,你公司离我公司不远,要不要住我这儿?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
她没立即答应,「让我先上班适应后,再说好吗?」
隔天温善才回到古秀绢家,将空了两星期没人住的古家彻底整理乾净,还把自己不多的衣服整个排在床上搭配一番,打算用最少的衣服创造最多样的造型变化。不是不想一身美美的上班,但手头紧,总要先拿到薪水再来想吧。
正式上班!
工作不难,同事也颇为和善。虽然古秀绢粉丝管管主管有时会缠着她问些古秀绢的事,但基本上还行。
与晨哲兴的感情也顺遂,无风无波到有点可怕。
这男人礼貌谦和行事稳重,有文化、有资產、有原则,待温善可说是极好的宠疼,不论她想做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儿,他二话不说就点头,有时间就陪,没时间,也会让她自己一人自由开心。
这样的男朋友,万中无一。
人,该知足,不该挑剔。
可久了,温善总觉得有点微妙。问题是,她也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一日夜里,她忽睁眼。
矇矓中,她看着身旁连睡着时都姿态优雅气质卓越,完美到能成为最佳男友典范的男人,心生欢喜的抱住他,偷偷亲吻他高挺鼻梁,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么棒的男子喜欢上……
一时,她僵了身子。
她终于想通,这段感情令她觉得微妙的地方。
与最佳男友典范中的典范的男人谈恋爱,这太过梦幻的浪漫,让她忽略,她似乎一直无法深入晨哲兴心底,只有身体跟他打得火热。
心里有了疙瘩,她再也停不下思考。
当晨哲兴再次开口询问温善是否愿意与他同住时,这回,她果断拒绝。
「你是担心我日日必须人挤人的搭地铁?还是觉得一来一往的送我回家麻烦?」
「都不是。我只是想多点时间跟你在一起。」
这答案,让温善错愕的僵了面庞,情绪卡在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继续找他碴的,整个人顿在那边。
见她不知在想什么,晨哲兴用指关节抬起她小脸,「温善,你在鑽什么牛角尖?」
当她老实说自己只有身体跟他打得火热时,他捧腹大笑。「我喜欢啊。」
「好色男!这一点也不好笑!」她激动的回:「只有身体契合,难以长久。」
用力抿嘴,「你说过,认识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交往。我们是交往了,但还不太算是认识对方。」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不是,我不是想知道什么,而是……」她停下话微微思考,「我记得你曾说过我们像同类。恋情太过顺利,我几乎忘了会让你想要主动认识我的契机。一晚,我看着你,偷偷吻着完美的你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同类?」
指着自己与他,「外表、言行举止、地位等外在表象,很明显的,我们不属于同类。那么,你为何会对我產生同类的感觉?」
她看他,极为认真。「不是外在,我想,就是内在。」
想到这段时间越来越常出现幼稚、任性行为的自己。虽说静默不争取的被动性子已根深蒂固的盘据身体的每一部分,难以抹去。但至少,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压抑或强迫或委曲自己,只为看到他笑容。那他呢?是否也曾跟她一样,强行压下本性,委曲求全的追求完美?
只顾着享受爱情甜蜜的自己,有否忘了,关心努力当个最佳男友典范的他?
「晨哲兴,跟我在一起,你是快乐的吗?」
他回凝一脸正经的她,「当然。」
「那……你的情绪是放松的吗?」
「嗯,我是轻松的。」
那语气,微妙的冷静。
「那你能,再放轻松一点吗?」
「温善……那是什么意思?」
「同类。」深吸口气,她说出自行摸索出来的答案:「哲兴,我觉得我们是为了达到他人期待,而伤害自我的同类。」
她双眸盈满诚恳,「我从未希望你是完美男友,也从未要求你必须时时当个最佳男友典范。所以请你不要过度努力的强迫自己,伤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