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硕应声道:“是。”
“瞧瞧这是谁?”陆溓宁走进办公室,看到了藏揽柏姿态悠闲地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的身影:“这今年的新员工旷工多久了来着?”
藏揽柏说:“陆总,我这不是来完成工作了吗。”
“难得你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打这份工,我以为你还要再瞎晃悠一段时间,藏总。”陆溓宁语气说不出来是奚落还是什么。
“这怎么能叫瞎晃悠,我这段时事情多,你又不是不知道。”藏揽柏伸手递过去一个文件:“这是之前写的词,看看先挑选着用吧。”
陆溓宁没接过来,藏揽柏也不嫌自己被晾着尴尬,放在了办公室的桌面上。
他放下之后,就转身要离开。
此刻陆溓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你的手机怎么老是打不通?”
“可能是业务繁忙。”藏揽柏脚步一顿,语气自然地说道。
“哦?是吗,我还以为是你故意逃避所以经常关机呢。”
“瞧您说的,我怎么会这么幼稚。”
话说到这里,藏揽柏还是将要离开的姿势,留给陆溓宁一个背影没有转身。
“你不幼稚吗?你简直天真到我难以置信了,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却跟在藏晴悦身后,妄想置身事外,做一个不争不抢的傀儡,让我猜猜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手里的那些东西转移给藏晴悦……”
藏揽柏此刻终于转过身来,语气也冷了几分:“这和您无关吧,陆总。”
空气里不知为何弥漫开来一股针锋相对的味道,藏揽柏的话音落下之后,办公室里陷入一阵让人神经紧绷的沉默。
“我对你很失望。”陆溓宁半垂着眼眸,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座里,显出几分睥睨一切的气质。
藏揽柏听见这话忍不住失笑:“我倒是还不知陆总对我这么抱以厚望过,我拿我自己的那份,其他的我不需要,也不想承担别的什么,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怎么了?”
“你拿你自己的那份?”陆溓宁嗤笑出声:“要拿就拿全部,要不拿就不拿,只拿一点儿算是怎么回事?”陆溓宁盯着藏揽柏那张已经明显沉下来的脸继续说道:“你这样决定,别人就真的会如你愿?你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有什么决定权从何做选择?”
“我不需要!”藏揽柏这里,从来都是他不要藏家的东西,不要的东西有什么必要去争破头的抢吗。
徐渡铭这件事结束之后,他就把手中的股份转移给藏晴悦,也算圆满了他姑姑多年的心愿,他和方慕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周末可以一起去听音乐会,他有灵感写写词,方慕以后如果愿意继续做演员,他也可以帮忙挑挑本,闲暇时间教方慕弹弹琴。
“你不需要!?你已经一只脚迈进来了!”陆溓宁语气冷漠,望着藏揽柏的眼神里浮现出来一丝恶意:“你难道就一点儿没起疑?你为什么刚刚从欧洲的疗养院回来就能刚好在特纳莱酒庄撞见方慕?藏晴悦为什么每次都能及时出手在你们即将陷入绝境的时候挽救你们?”
“你在胡说什么?”藏揽柏的眉头紧紧蹙起,语气已经有了些掩藏不住的不善:“那是我找了姑姑请求她……”
陆溓宁没有坚持戳破藏揽柏这样执着的自欺欺人,只是打断他说出来一个在这个时候显得非常恶意十足的消息。
他说:“徐渡铭醒了。”陆溓宁望着藏揽柏:“要再去给他一刀吗,可惜现在藏家老太爷去世了,没有第二个人能为你去徐家做说客了,要抓紧时间讨好藏晴悦吗?”
第41章
徐渡铭被刺重伤的消息没能传出来,现在康复出院的新闻却出现在了一些财经媒体上。
方慕在电视机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面前盘子里的干果。
看着徐渡铭那张明显消瘦了一圈,还有几分苍白的脸。
媒体报道出来的照片上是徐渡铭出院时的照片。坐在轮椅上,身后是金硕。
能看出来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但是状态并不是很好。
竟是这般命大,这样都没死。
“啪嗒”一声,方慕手里的干果掉落到了地上。
从那天吐到脱水在医院输液时见到藏揽柏之后,时至今日已经有两个周都没再见到他了。
虽然一直有电话联系,但是时间都很短,很多次方慕和他正在讲电话,藏揽柏不知道遇见什么事又或者是有插进来的电话,使得每次通话都结束得很匆忙。
藏揽柏最近很繁忙。
方慕目光滑过那则新闻,心上像是被重重笼罩了一层阴影。
他原本弯下腰要捡起来地下那颗干果的手顿住,转而抬起来拉开了矮柜最底层的抽屉。
方慕的手指间捏着那张发黄的纸,一只手在手机的拨号页面按下了那串数字。
电话响了一会儿,却无人接听。
方慕重复拨打了三次,在第四次响铃持续十多秒后,方慕即将放弃的时刻,那边终于响起来一道声音。
“喂,你好。”
藏揽柏最近心情很糟糕。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徐渡铭伤到那个地步都能抢救回来。
这无疑给他造成了一些不小的麻烦,使得他和方慕搬进新家的计划显得很是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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