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又湿漉漉的看你了吗?」余果不懂谢图南说的这些,有包含对她的心软吗?
「嗯,可是这次不心软。」谢图南握住她的手:「我一直想从你的窗户看月亮。你说你想捞水里的月亮,想要热爱世界,可是世界是捣蛋鬼,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到它的热爱,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同情心氾滥,所以不要去问宇宙,我们一起去看机器。」
「看机器?」
「我发明的机器。」谢图南听到远处有好多人在尖叫,他知道,是下一场表演又开始。
「是未来啊。」
「余果,你想不想再重复一次二零一五年的吻?」谢图南抹她的唇珠,没有命令,没有血,他们没有一个人闭着眼睛。
余果倾身覆盖眼前的唇。
他们在清晨一点的路灯下接了一个充满花香味的吻,像被高温融化的零件,他们被建构成齿轮,彼此咬合。
下一个乐团在唱田馥甄的《灵魂伴侣》
然而你已是最平凡的人
看着多美好心却那么笨
双手和你碰过肩膀和你擦过
灵魂却无法相认
余果双手和谢图南十指相扣,肩膀碰在一起,
歌词在说他们是灵魂伴侣,谢图南没有说话,只是再三确认余果的眼睛。
「一直听这首歌让我有点难过。」余果被谢图南盯到发毛,拍拍屁股要站起来。
谢图南跟着她一起站起来,回头捧着那束花:「想去哪?」
「去找月亮的抓痕。」余果折断一株风信子,别在谢图南的头上。
最终花和头饰都被放进车厢内,谢图南载着余果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公园,他们滚在草皮上,在裂缝里扑向对方,就像初见时他们鼻子顶鼻子,嘴唇相迎,他们彷彿要丢弃一开始抗拒的拥抱,心跳逐渐重合,朝着同一个方向。
余果如愿看到月亮的抓痕,谢图南帮她找到了,在他的眼睛里。
他们知道暗夜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回归平静,然后准备一起迎接下一场日出与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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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二年余果大考成绩公布,余果大考发挥正常,甚至比预期还要高些。成绩公布当天余果正在魏寻的酒吧厨房里,学调酒,她最近晒得黑一些,除了水川、h市两边跑外,余果还找了个活。
「恭喜你毕业。」魏寻举杯。
「谢谢。」余果举起相机:「笑一个吧。」
过几天,魏寻摆在店内橱窗的相片有了更新,是自己举杯的相片,和去年的他对比,表情累了点,但神彩奕奕,初心仍旧不老。
余果六月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很隆重,入场的父母都会有一张邀请函,宋茜为此担心了整整一个月,她照理来说不是余果的母亲,相处上算是余果的姐姐,可是余果童年宋茜也才不过二十几岁,正是压不过血气方刚的年纪,她深知没有给到余果应该享有的全部。
可一个月后那张典礼邀请函确确实实交到宋茜的手中,还是余果亲自拿给她的。
余果忙完摄影展才发现租屋处的信箱有一封未拆开的信,她花两天整理行李,收拾好租房的东西,回想起之前在五顶匆匆搬家只有一个背包的行李,对比现在好几个装衣服的箱子,不再匆忙,反而多些安稳。
余果两天后租屋到期便退掉房子,回到宋茜家,宋茜在车站出口等余果,看到余果出站时大包小包的行李,以及剪的更短的头发,忍不住湿了眼框。
余果张开双臂主动走去拥抱宋茜,那天宋茜刚好满四十岁,去医院接受治疗,医生用温柔的语气鼓励她,应该多跟余果敞开心扉聊聊,孩子有她的情绪,要试着沟通,不能一昧自己往前走。
宋茜在四十岁生日当天,难得拒绝所有朋友的邀约,和余果坐在阳台,一瓶可乐一瓶红酒,聊自己的担忧,聊未来,她说她想辞去现在的工作,刚好存款够用,想去小岛国家度假。
并表示邀请余果说出自己的想法,宋茜对天发誓,她绝对不会生气,会用平等的心态面对。
余果说:「我是爱你的,你是自由的。」又说:「不要害怕明天,我陪你去买菜。」
宋茜在余果毕业典礼那天紧张的要命,看余果上台领奖就像遇到明星,挤在一群家长面前拿出相机拍照,余果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牌,找到宋茜的身影,她往台下一蹦,拉宋茜的手上台,挽上宋茜手臂请其他家长拍照。
余果的照片不在只出现景色,有时候会失控塞满人,有时候少的空白,她又开始记录生活。
在典礼尾声每位学生递上给父母的一封信时,宋茜在一片浓重的氛围哭得狼狈,放在包包的卫生纸尽数抽光,儘管信纸上只有寥寥几字,余果写的很短。
:谢谢,谢谢你放手让我去做梦:)
余果在宋茜家长住一段时间,直到大学开学才搬离,宋茜也在同年离开h市,留一栋房子,钥匙藏在信箱背后,让余果想回家都能回。
余果偶尔会收到宋茜传给她的讯息,或者是明信片,看她在雪山上和人併一个帐篷,听旅伴拉小提琴,去敦煌看丝绸之路。
看她自由,无拘束奔放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