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逐渐被拉回现实,石牧棠听见钟泽青的声音,不由得愣了愣,连忙起身走去更衣室前准备搀扶他。
钟泽青已换回原本的衣服,但即使是白衣黑裤都还是很好看。
他将布帘拉开,石牧棠见状立刻上前扶着他,两人慢慢走到沙处休息处,让他坐下来。
「linda呢?」钟泽青扫视一遍环境,似乎没感受到linda的气息。
石牧棠哪里知道linda的去向,翻出手机看了看,那封linda的讯息映入眼帘,她一字一句说:「linda说临时要开会,先离开了。」
「这样啊。」他低头喃喃自语,随后笑了笑,「那棠棠我们自己去吧,去阿旻那边好吗?」
能跟偶像和偶像的朋友一起用餐,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她雀跃的说:「好呀!」
于是两人便踏上到钱旻冶的咖啡厅旅途了。
钟泽青能独自拄着拐杖,石牧棠也乐得轻松,毕竟能不出力就不出力,她体能确实很不行啊。
来到车前,石牧棠打算要替他开后座的车门,就听他说:「我坐前座吧。」
「蛤?」她不敢置信。
「我坐前座吧。」钟泽青又重复一遍,「如果我坐后座就显得你是司机了。」
然而这不是事实吗?她本来就是司机的身分啊,她没吐槽他,仅是乖乖地按照他的话做事。
毕竟是雇主和员工的关係,她这点挺自觉的。
和钟泽青的互动不似和潘聿惟自在,一方面是因为钟泽青是偶像,需要被膜拜,又是雇用她工作的老闆,也需要被尊重;而潘聿惟就不一样了,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能无拘无束相处的对象。
前方是红灯使她停下了车,她边注意着路况,边思考着两者的差异性,也许是潘聿惟始终都待在她身边,导致她没发觉到,其实她早已对他付诸真心了。
喜欢钟泽青的事不过是这两年发生的,当时她跟潘聿惟并没大碍。
仅是那时有个和她处得甚好的女孩对潘聿惟动了心,她为了不必要的误会,有主动的与潘聿惟保持距离。
事后那女孩被潘聿惟拒绝了,原因不明,却直接影响到她和那女孩之间的友谊,她们不再联系与互动,再见面都是陌生人。
她曾询问过潘聿惟为何不接受那女孩,潘聿惟的回应是--
「本少爷有你这隻笨棠就很麻烦了。」
所以这是否代表,潘聿惟也已经把她放在心上了,才会用隐晦的方式告诉她,他们之中的牵连。
后方突地传来喇叭按压的声音,吸引石牧棠的目光返回开车的情境里,她不敢怠慢,急忙把车开出去。
「棠棠在发呆?」钟泽青侧眼看向她的位子。
「对,阿泽抱歉,最近在忙弹琴的事,但我没有钢琴,还在想要怎么练习比较好。」她即兴扯了一个谎言。
钟泽青欣慰笑着,「别担心,我能教你啊!过几日来我家教你。」
石牧棠惊喜的回应:「好啊,我很想把『合与散』学起来呢!有原唱帮忙再好不过了。」
两人交谈甚欢的抵达目的地,她把车停好,再扶着钟泽青下车,之后就让钟泽青自行走着。
进到钱旻冶的店里,兴许是兄弟间的默契使然,钱旻冶还真的在店内!
平时石牧棠有空也会来这喝个咖啡,跟潘聿惟一起欣赏钱旻冶的设计与布置,但鲜少会碰见他,毕竟还是偶像,他唯有在活动时才会出现。
钟泽青和钱旻冶一见面便友好的用拳头打了个招呼,相互叙叙旧,男人交谈时她识趣的退开,走来柜台点了杯黑咖啡喝。
上回潘聿惟因为她在夜晚买黑咖啡给他喝还失眠了,当时他气急败坏的谩骂着她,可是还愿意陪她到礼堂看曹瑾莠的表演。
那时候就该知道,潘聿惟对她的不同,她还自以为是的把这些事视为理所当然。
她摸着手机,那曾会关怀她的人,在她崩溃倾诉让他离得远远的那天起,便鲜少打来询问她在哪、是否需要载她了。
是她没有看见他的奉献,也是她亲手把和他的连结切断了。
倏忽感受到后悔,很想立即找到、看见他,可是目前还在上班,她得先把事务处理完。
而不远处的钱旻冶见到石牧棠独自坐在角落,主动上前,「嗨棠棠,阿泽要去贵宾室里,你也过来吧。」
石牧棠抬头看了看钱旻冶,又转眼望着钟泽青的方向,即使想离开,仍站起了身,跟随钱旻冶的步伐来到贵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