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她觉得心里好多了,即便每天都要见到段又然,但藏起所有感情是有用的,当看见张米思和段又然说话时,她心里的波澜不再那样兇猛,只是静静的起了一些涟漪,至少她不会难受的忍不住眼泪。
老公寓的门一开就能看见对面的黑轿车,在路灯之下烤漆反光着,阿财叔见到陈以恩和安安便下了车。
安安精神地和阿财叔道:「阿财叔吃饱了吗?」
阿财叔笑着替安安打开车门,「吃饱了。」
安安一边坐上安全座椅一边和阿财叔间聊着晚餐,「我吃了一隻小鸡腿,妈咪煮的很香喔——妈咪下次可以给阿财叔吃吃看吗?」
陈以恩笑着道:「可以啊,不然改天我们一起做?」
「好啊!」
阿财叔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啦,这么麻烦。」
「不麻烦,反正都要煮饭了。」陈以恩说完后从另一边上了车,阿财叔也接着坐上驾驶座,打了方向灯之后往路口驶去。
等红绿灯时阿财叔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今天少爷要去应酬,可能晚一点才回来。」
安安听了露出失望的表情:「咦——我还想说要给爸比看这个耶??」
相反地不必见到段又然陈以恩心里轻松了一些,她问安安:「你要给他看什么?」
「这个。」安安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图画纸,递给陈以恩看的时候她憋着笑。
她道:「是我画爸比弄掉冰淇淋所以在哭的样子。」
街口的路灯照上画纸,蜡笔画出的段又然摀着眼睛,脸的两旁有一粒粒泪珠,地上还有一个倒盖着的甜筒,虽然充满童趣很可爱,但这主题实在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安安加码道:「家昀说冰淇淋很像大便。」
陈以恩苦笑着道:「因为掉在地上了吗?」
「对啊。」安安从陈以恩那收回画纸,「等明天再给爸比看。」
车子一路开回山区的豪宅里,段又然如阿财叔所说的不在家,诺大的房子里只有陈以恩和安安,两个人也没事做,早早就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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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过了午夜时分,夜深人静,由小陈驾驶的黑色轿车引擎声在蜿蜒山路上低鸣,车内瀰漫一股酒味,广播的音乐很轻松愜意,然而后座的张米思心情有些紧张,在她身旁的是喝得醉醺醺的段又然,他瞇着眼睛身体随车子晃动而摇摆着,有时会突然醒来指着窗外的招牌发笑,或问小陈到家了没。
晚上他们陪韩文华见外国客户,虽然和亿海没有生意关係但就当做交朋友,一群人聊得很开心,第一摊高级餐厅吃不够尽兴,韩文华便提议再到酒店,一晚上喝下来段又然不胜酒力,韩文华就让张米思送他回家。
张米思忐忑着,今天晚上她只要大胆一点待在段又然房里过夜,和他的关係就能有所进展,甚至运气再好一点就让她奉子成婚,她看了一眼眼神朦胧的段又然,不禁露出期待的笑容。
车子很快就到了车库,张米思拉着段又然要下车,见她有些吃力一旁扶着车门的小陈道:「你确定不用我帮你扶老闆进去?」
张米思总算是搀起了段又然,他虽然可以自己站着但站不稳,张米思喘着气道:「对,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陈有些迟疑,但他也不想坏了张米思的机会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段又然突然举起手笑着道:「掰掰,明天见啦——」
小陈觉得有些新奇地笑了,向段又然点了个头:「老闆明天见。」
小陈走了之后,张米思扶着段又然朝大门口走去,段又然酒醉的步伐,让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好像随时都会跌倒,张米思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总算安全到达大门口。
「哈哈??到家了。」段又然笑瞇着眼指着自家的门。
张米思艰难地从手提包里找到钥匙,「对,终于到了。」
推开厚重的大门,客厅点了一盏黯淡的黄灯,紧紧关上的落地窗反射出两人的身影,在张米思的搀扶下段又然蹣跚地拖着脚步。
在经过粉红色的木门时段又然瞟了一眼,他记得今天让小陈而不是阿财叔载他去应酬,是因为阿财叔有更重要的人要载。
张米思费尽千辛万苦来到段又然房门口,扶着一个酩酊大醉的男人比她想像得要更加费劲,比她上健身房运动还累。
她一手拉着段又然让他不至于随时倒下,另一手则压下了门把。
她急速的心跳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紧张,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不只是单纯独处,而是在酒精加持下共枕一张床。
站在床前她用脚踢了门,清脆的喀噠声一响,她有意无意地踉蹌,站都站不稳的段又然瘫倒在床上,而她顺势扑了上去。
一切静止下来,但她心脏的咕咚声简直是响在耳边,她和段又然朦胧的双眼四目相对,即便是一双醉眼也是那么迷人,目不转睛的凝视勾人心弦,张米思的魂都要勾没了,她只能屏息注目着。
段又然的手缓缓抬起,张米思静静等着。
「不是你。」
段又然推开张米思,踉蹌起身后打开了门,他要找的不是张米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