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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晚了。
    你回来也很晚
    那不一样。游真的声音因为骑车有些断断续续,总觉得你自己回家我就不是很放心,地铁,公交骑车,都是的。
    翟蓝想笑:会有什么危险?
    沉默了会儿,游真看上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对看乐队排练有兴趣吗?
    嗯?
    我租了个练习室。游真提到乐队时难免雀跃,上次你不是跟我说想写歌就要坚持写下去,最近确实有一些灵感所以简单地构思了一下跟央金约了时间,这几天蒋放休假,宋老师也放暑假了,打算排练。
    哇!翟蓝收到邀请,惊喜极了,我可以去吗?什么时间?
    游真说:你有空的时间。
    来不及咀嚼言辞深意,单车突然急转弯,漂移似的一个急刹。翟蓝到嘴边的疑惑变成了一个单音节,尾音上扬:啊!
    他下意识地一把抱住游真的腰。
    回过神,不太想放开,于是装傻充愣,翟蓝就不再吭声了。
    他看不见游真在那个瞬间弯了眼角。
    一串清脆车铃回荡,香樟树沉默的街道郁郁葱葱,楼房中偶尔亮起的灯如同昏黄的月亮,漾开细碎温柔。
    第42章
    录音棚是Zone的老板魏斯帮忙联络的,介绍人带游真去时吹得天花乱坠,说国内哪些著名的摇滚乐队都在这儿排练过,巡演时也在这里落脚。
    多少有吹牛的成分,游真懒得考证真实性,绿风又不是什么职业乐队。
    看过地方,设备和隔音确实不错,游真和介绍人签合同先暂定租了两个月。他心里明白其实来的次数不一定那么多,但地方难找,多出点钱无所谓。
    魏斯陪他来的,见他痛快,打趣道:怎么,最近灵感爆发啊?
    没有啊,怎么?
    又想起写歌了呗。魏斯双手抱胸靠在墙边,我们认识也有个小五年了,绿风算我看着一步一步起来,不过自从蒋放有小女儿、央金上次失恋,半年多没听你说过演出的事,现在突然要排练有古怪哦。
    是有点灵感。游真对她也没什么好隐瞒,其实就是玩儿嘛。
    魏斯:知道啦,但我很喜欢你们的歌。
    类似的话听不止一个人说,似乎都比不过翟蓝那句让他高兴,游真点点头:从西藏回来以后我就在想新曲。可能太久没碰过吉他了,不太顺。
    现在又顺了?
    不顺也得想办法顺了。游真开了个真假参半的玩笑,我准备靠弹吉他追人。
    喜欢后摇?
    不一定。游真说,眼里有光,可能喜欢我。
    换作央金听见这话,指定要把之前没刨根问底的那个弟弟是谁挖出来。但魏斯没那么八卦,她闻言夸张地一耸肩:祝你顺利。
    定下录音棚,再和翟蓝敲时间。
    游真把这事告诉蒋放,让他想办法搞定另外两个。
    乐队很久没有以排练和演出为目的相聚,他们首先是朋友,其次才是有共同音乐爱好的人。央金的前男友和她在演出时认识,后来她却因为这个男人感情受伤于是很长时间绝口不提演出,游真顺着她,再加上其他两人也有工作,事情就搁置了。
    现在突然捡起,蒋放骂他就知道给我上hard模式。
    央金要是问到原因怎么办?蒋放问。
    游真很平静:就说我要追人,希望乐队帮个忙。
    蒋放:真有你的。
    不知道蒋放最后怎么劝的央金,他很快回复游真一切都OK了。
    等排练当天,游真领着翟蓝进排练室,预想中会特别惊讶特别震撼的央金居然满脸平静,甚至寻常地和翟蓝打了个招呼,说欢迎他来。
    与角落里若无其事按着键盘的蒋放对视片刻,游真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蒋放回以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看起来吃了不少苦头,只能之后再想办法给这位忍辱负重的助攻一点礼物了。游真盘算着,忍不住笑,拿吉他时都动作欢快。
    小蓝第一次看乐队排练?宋元元问。
    嗯。新奇地研究着靠墙的架子鼓,中间隔着一层透明板材,翟蓝伸手敲了两下,宋老师,你为什么要坐在里面啊?
    宋元元:鼓的声音有时候太大了,这个稍微收一点。
    翟蓝似懂非懂。
    翟蓝,你坐那边,给你放了个凳子。游真喊他。
    排练室只有一扇小窗,离架子鼓远,大概是怕他伤着耳朵,游真还给了翟蓝一副耳塞。他饶有兴趣地戴上,然后就乖乖地坐好了,像只安静的猫。
    新写的demo初具雏形,发给朋友看过以后距离真正成形还有一段时间。
    键盘和吉他搭成前奏的框架,贝斯循环着,成为安静却暗藏力量的湖水,高低相和,吉他加上效果器模拟出触电时微微的真空感,仿佛天地间撑起一座高山。合成器的音色被调得有点哑,底鼓却清亮,一下一下,好像雨点砸向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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