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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澜对于他脱口而出的宝贝儿三个字既没否认也没抓着不放:那你等下再吃。这个天气不怕坏,明天还能继续吃。
    纪宵憋笑憋得非常辛苦,张一帆好奇地探头,光明正大偷看起了他们的聊天记录,不时发出唉呀妈呀这类地道东北腔的感叹词。
    纪宵扭头,学张一帆的语气说:你瞅啥?
    张一帆:你这女朋友不光名字好听,还挺实在的哈。
    他闻言去看,当初加了楚澜微信,却一直没改备注,只后来置顶聊天框的时候放了点标识聊表私心,楚澜的名字又颇为中性化,以至于张一帆看到了这十分闷骚的得瑟:楚澜后,跟着两个小桃心。
    给恋人特别的备注这事本没什么,但正经中透出的一丝腻歪,唯有纪宵这种看上去不太在意风花雪月的人,做出来才分外让人心动。
    纪宵脸上蓦然红了,张一帆还大大咧咧地说:没事儿,哥懂你,小别胜那啥,异地辛苦嘛,没事儿看着小桃心还能开心。
    纪宵:你少说几句吧。
    他嘴上装作很头疼,一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的样子,心底却止不住地欢呼雀跃,连上课时间都偷偷拽着蛋糕盒子上的缎带玩。
    大课结束,纪宵被几个室友簇拥着推回了宿舍。以张一帆为首的觊觎此蛋糕已久,询问纪宵的同意后,一分钟也不能等,自作主张地帮纪宵拆开。蛋糕外还罩着一个塑料壳子,里面的蛋糕不算太大,制作精美,造型简单。
    端起来放上书桌的时候,一张卡片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纪宵没理他们起哄要点蜡烛唱生日歌,弓下身将硬卡片捡起。蛋糕店通常会附赠一张祝福卡,不过是打印出来的标准字体,看着虽然冷冰冰,到底一份情谊尚在。
    他翻过来,看到那上头的笔迹,不觉突然失语。
    曾无数次见这个笔迹,高中时抄过的地理考纲,上课传过的小纸条,教室后黑板上偶尔出现的板报。大学之后不常用钢笔,即便卡片上只是打印出来,但这笔迹一如当年似的,撇捺锋利,横平竖直。
    纪宵,生日快乐。陪你过第三个生日,先送个蛋糕吧。楚澜
    他反复看这张卡片,坚硬的边角抵在掌心。张一帆率先发觉纪宵不对,凑过来,看到熟悉的名字,哑然失笑,拍着纪宵后背,对其他人说:就是他那个高中同学,现在的对象,人家送的蛋糕。诶,老小,你可别动,怎么着也让你宵哥先来!
    纪宵被他一嗓子吼得找回理智,把那张卡片往兜里一揣,遂室友的愿先把蛋糕分了。
    他只拍下自己分的一小块,然后并卡片一起拍了照,发到朋友圈。纪宵咬着塑料勺子,终于心甘情愿地承认他是有点想炫耀。
    五分钟后再去看,翟辛恩愤怒地说:蛋糕好歹给我留点啊!樊繁一脸冷漠地连发三排微笑表情,姜星河无语凝噎只能隔空喊话:宵哥你生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送你东西现在还要吗?不然我硬盘寄给你啊?
    惟独楚澜,发了个爱心。
    周扬:怎么回事?阿澜突然这么肉麻了?
    发爱心的某人压根不理周扬,直接敲了纪宵视频。他望了一眼瓜分蛋糕的室友,捧着手机爬到床上,才打开了镜头。
    楚澜大约用的电脑,摄像头要明亮清晰得多,他背后貌似有个人影,纪宵疑惑地问道:你室友还在啊?
    楚澜回头看看,又跟李承启打了招呼,才说:对,学长在赶论文。蛋糕吃了吗?
    纪宵颔首,调整了角度:挺好吃的,你别去找樊繁了。对了,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视频,以前不都打电话吗?
    楚澜大言不惭,说情话不打草稿:我想你了嘛。
    纪宵露出颇不自在的神情,他插着耳机,但室友都在下面,虽然心中窃喜,脸上却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时有点扭曲。楚澜一句话惹得他浑身手脚都不会放,只得说:这才多久,一个多星期而已,那离暑假还早着呢。
    楚澜的椅子往后退,他仿佛在仔细端详,片刻后对纪宵提意见:头发剪太短了吧。
    闻言,纪宵摸了摸自己头顶,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是有点短。之前楚澜返校时,跟他说以前短发好看,纪宵经过寒假没注意自己的形象,任由头发长得飞快,转眼就快要遮住眼睛,楚澜又这么说,他一出正月十五,在回学校前,找了家理发店处理了。
    回想起这事,自己当时跟发型师说了两个字:剪短。纪宵如实告诉楚澜,对方捂住脸,看不出在笑还是无语凝噎了。
    纪宵看上去不怎么gay里gay气的,翟辛恩跨国他很多次衣品好,不娘也不是直男审美的灾难,加上硬件条件不错,平时不折腾,结果发型一变,立刻就悲剧了。
    楚澜把手拿下,对纪宵毫不留情地给出了一个字的评价:丑。
    他说完这字,忽然又笑了。楚澜笑的时候越发多,纪宵能分辨出来,只动了嘴角就是客套,眼角更加下垂些说明心情不错,而像现在这样,露出一点点牙,连睫毛的阴影都看得分明,眼睑处稀罕极了的卧蚕也终于显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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