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闲:好好好,男神你定地方吧,只要在京城我都可以!
最后沈诀时隔二十几分钟才回了他一个地址,是一家著名的私房餐厅,位置少,需要预定,金贵得不行,听说大厨是世家出身,祖上甚至有御膳房的背景,端的是一个傲气,像谢家这样的名门根本懒得伺候。
谢安闲听过这家餐厅,但还没去过。他在外念书,吃了太多年的西餐和洋快餐,至于国内各大菜系,从小又各有尝试,在吃上面,谢安闲真的不讲究。
他揣摩两人之间的对话,总觉得欠缺一点东西:谢安闲想将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眼下沈诀显然当他半个朋友,可也没有要与他发展什么别的层面感情的意思。
目的不对等,还能折腾出个什么结果?
可总比按兵不动的进展快。
明晚对谢安闲来说,成了一个最值得期待的时间点。他首先拒了谢正则要和他一起吃饭聊事的邀请,而后又把想拖他出去混迹花丛的谢嘉树狠狠地批判了一通,当晚跟小狗二宝一起玩飞盘的时候,满脸都是傻笑。
大嫂不无担心地问他:安闲没事儿吧?这是怎么了,晚饭只吃了一点,不饿啊?
他蹲在花园里摸着二宝的脑袋,冲艾菁递过去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挺好的,想到明晚有个约会,就觉得很开心。
这笑容像一朵夜晚绽放的向日葵,充满了不合时宜的惊艳。谢安闲虽然继承了他家男人颜值的一贯水准,鉴于是老幺,又面嫩,家里人都还拿他当个半大孩子。此时笑得太好看,艾菁惊讶片刻,突然想通了。
谢正则还想给他找对象?她八卦地想,都要约会了,要么就是有目标要么就是有心上人,何必再去给人家赶上添堵。
谢安闲还不知道他就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摆平了大哥的唠叨,伸手把飞盘又扔了出去。二宝欢快地跑去叼,摇头摆尾地小碎步回来,在谢安闲面前躺平了求表扬,他摸了把狗肚皮,索性直接坐在了花园的小秋千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东升西落是一个轮回,又谈什么遗憾。
翌日的工作谢安闲上了半天就请假了,谢正则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倒是张经理颇有微词。他中午坐在房间床上,细细咀嚼着沈诀上次一个采访里对于理想型的描述。
其实所有的点都非常大众,是显而易见的敷衍,只有一处,就是他喜欢直发的人。谢安闲揪着自己那点天然卷,有生之年第一次怨念起了为什么就他遗传了这个,随后很是折腾地打电话约了发型师。
谢安闲平时自信过头,这天却问认识的发型师:我帅吧?
发型师一边给他弄头发一边忙不迭点头:谢小少爷您当然帅了,上回来的时候见过的那姑娘还记得吗?后来成天打听您
一顿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谢安闲没底气的自信心迅速回笼。他眯着眼给自己做了个SWOT分析,他年轻又有耐心,连销声匿迹的四年都能去C城大街小巷里找沈诀的影子,只是输在缺少经验和了解,不过只要有时间,一切还可以弥补。
他可以追着沈诀满世界的跑,费尽心思地对沈诀好。
谢安闲隐约中觉得这种喜欢好似有些颠覆的卑微,他曾几何时这么主动地想去追求一个人。但偏偏遇到的那谁把这些都变为甘之如饴了,人生难得一次冲动。
吹风机在耳边嗡嗡地响,谢安闲与世隔绝地闭着眼。
不管是正面论证还是反面倒推,他的确是喜欢沈诀的。很多事只要有这个理由就有了一切值得被原谅的动机。
最终谢安闲到达约定的餐厅时,距离和沈诀敲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他停车后,对着后视镜打量自己:足够年轻,今天为着给沈诀增加好印象没有戴隐形,用框架把之前看着又浮躁又轻佻的不成熟样子压了下去。头发剪短了些,服帖,他自我感觉良好。
谢安闲向前台报了沈诀的名字,还没等对方查证,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他惊喜地转过头,那人稍纵即逝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随后撤开:我还以为你会踩点到。
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沈诀理所当然地说:我做东嘛。
于是谢安闲心里就很舒服了。
和沈诀一起会很闲,什么都不用做,听他的安排就好。谢安闲恍惚间错觉沈诀和他大哥如出一辙,都不怒自威,但谢正则是写在脸上,沈诀藏在动作里。
比如现在,沈诀翻着菜单问他,自顾自地解释道,之前我来过好几次,对这边的菜多少有点印象,你说第一次来,那我就做主了有什么忌口的和不爱吃的吗?
谢安闲点头:没事儿我不吃香菜的。
沈诀给的反应直接又妥帖,他笑了笑,谢安闲又看到他左脸颊上那个不喜欢见人的小酒窝。他单手撑下巴,看沈诀和服务生交流,他晓得沈诀教养好,和人说话会直视眼睛,但又不咄咄逼人,服务生的脸都红了。
在她走后,谢安闲笃定地说:她肯定也很喜欢你。
沈诀:是吗?
谢安闲:你给我感觉吧,特别像个大哥哥。而且我很容易就想到我大哥,和他出去吃饭也都是什么都不用做,反正他都会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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