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这么大了洪世宝不开心地脱离了洪世珍的怀抱,随即给她递上一杯花茶,喝点茶消消气。姐姐你何必老是自己气自己,伤到身体他难道还会心疼?你也知道他纳那个丫头不过是为了续香火,总归不会威胁到姐姐地位,要我说啊就随他去了好了。
随他去?洪世珍冷笑一声,你这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人常道防微杜渐,难道等她把儿子生出来了,骑到我脸上了,我再跟她斗?
洪世宝摇摇头:我的意思是说,这儿子是一定要生的,但不一定要她养啊。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姐姐又是大夫人,养在姐姐膝下有什么问题?若是他不愿意,那也是有法子的,姐姐不要时候没到自己先倒了。
乱说些什么。洪世珍摇摇头,呷了口茶,倒是觉得火气下去了不少。弟弟说得对,她没必要在这时候跟老爷闹,对她没有好处。这时她突然想起那个跟小妾同时进门的男媳,当时为了恶心老爷连奉茶都没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被大夫人惦记的肖潇此时正在跟德子闲聊。当时厨房的晚饭做到一半全被叫去问话,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肖潇只能先折回去跟小傻子说一声再回去等待。
我病了快半个月,本来前两天就能回来了,结果李管家说我有病气不让来。听说那天可热闹了,你那时候来了么?德子无聊地挑着火星,听说二少爷娶了个男媳妇,可惜我不在,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样。
都盖着盖头呢,怎么看得到?肖潇不想谈这个,连忙转移话题:我听人家说二夫人是自卖为奴的呢,你知道这件事不?
德子一下子精神起来:哪能不知道?要说呐,人的命就是不一样!咱们谁不是从小长院儿里伺候的,可人家十三四岁了说被带进来就被带进来,说是八字合就连活都干没干几天顺顺利利嫁了二少爷。你想,那二少爷是个还不是以后全由他拿捏?
八字合也不可能说嫁就嫁啊,老爷怎么同意的?
不同意就要死人啦!
德子神秘兮兮地说:上个月老爷要下葬那天,一个和尚堵在门口不让,说什么怨气下葬必成活尸,回来把这院里所有人咬死大少爷当然不信,给了些钱就把人赶走了,然后大师留下一句话,说要是下葬了,那晚上便会后院池水干涸,厨房鸡鸭死光,老爷房里婴儿夜啼不止。结果你猜怎么着!全部都应验了!
大少爷防着人借机闹事,夜晚让人守着这几个地方,咱胆子大就去了老爷房间。前半夜什么事儿都没有,咱和祥子还说要轮流守夜呢,正好轮到咱睡觉的时候,突然就传来一声婴儿哭叫的声音!
德子打了个寒颤,似乎又想起那晚遭遇:咱问祥子,祥子说也听到了。祥子说万一是有人外面吓他们的,就开了门。结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人没找到,但那哭声就跟在耳边似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们俩受不了就跑了。
那其他几个呢?
第二天才知道,那两个地方也都应验了。大少爷连忙派人去寻那和尚,可就跟人间蒸发一样,谁都没见过!傍晚时候大门突然被贴了一封信,四五个人谁都不知道怎么被贴上的,送给大少爷看之后,听说大少爷当时脸色就变了。
那信上说,要想解决的话,挖坟重新选址下葬不用,但必须要冲喜,还得是双喜,两个少爷都要娶是信上八字的人。大少爷肯定不能娶男的啊,这不就给二少爷了。
一个和尚让人冲喜?肖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要反驳的话又没什么可说的。他是不信什么鬼啊怪的,也不看什么佛经道义,不过既然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他现在也有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要咱说啊嫁给二少爷可比嫁给大少爷好多了,咱大夫人可不是什么善人,雨怡夫人都被折腾成这样,要是换成他个男人,怕是折腾死了,大少爷都不会出手的。反正娶过了,这喜也就冲过了嘛
不好好看火,又跟人说些什么?李管事一进门就听到德子在说大夫人,立刻严斥一番让他闭了嘴。至于蹲在一旁的二夫人,他便装作没看到一般从身边走过,检查夜晚的吃食。
肖潇一看人都回来了,便也安静地蹲在角落等饭,脑子里计划着明天的出门。明天把首饰当完之后,他要先去一趟粮铺,解决白凉粉的问题;然后寻个靠谱木匠,把模具打出来;最后去饭馆搓一顿,看看这地方的饮食水平。
大夫人吩咐了,今晚不用送吃食,备些点心即可。李管事将大夫人的食盒拦下,又自言自语道:大夫人最近心火旺,还是得备些汤比较好。可夫人最烦汤汤水水的,怕是端去也不会吃。
做些凉茶呗,肖潇正在思考明天出行,顺口接了下来,菊花加金银花,白洋参和桂圆肉,鸡骨草配红枣,都可以下火啊。
你懂药理?听到不熟悉的药草名称,李管事讶异地看了一眼肖潇,想到他十三四岁了可能在药铺做过学徒又觉得平常。如今天下太平,安城北靠王都,南近江南,岂是一般的富庶?可是富人尚不能抵挡天灾人祸,何况穷人。这下边的临安县不过一场时疫便十不存一,家也被一把火烧个干净,剩下的人大部分投奔了亲戚,其余的便只能往这安城寻份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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