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挡一点是一点吧比赛黄了,可惜这么好的车。还没来得及过一把瘾。
手机屏幕亮起来,手指点几下拨号出去,祁飞星甩了甩头,淋湿的头发尖雨水成珠。
通话界面忙音响了一阵,随后接通,伴随着吵闹的背景音,那边开口问:祁哥你到哪了,我头盔给你送过来了。
祁飞星不耐:雨太大过不来,那边比赛还不中止?
下这么大雨,天气恶劣,比赛危险性太大,再进行就真是不要命了。
话刚说完,那边的回答却断断续续的,像是信号不好,半个字都听不清。
祁飞星蹙眉拿开手机看一眼,再放回耳边的时候,却一愣。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聚了好几个人,有老有少,都是一副身上被淋湿的样子,刚才手机里的吵闹人声,分明就是来自他这边。
怎么回事,刚才四周没有行人车辆,这时间却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不知为什么,祁飞星直觉有点不对劲,他扭头时撞见个试图爬上他机车的小孩儿,于是走过去制止。
下去。那小孩儿被他一喝斥,像是被吓到了,叫一声就跑回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身边,抱着手臂,埋头不敢再看祁飞星。
边上的人好奇看过来,祁飞星回头和他们对视。
他年纪不大,但身高183,五官线条又是这个年纪少有的锋利,再加上那身链子,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不像好孩子,于是看热闹的人纷纷视线回避。
伸手拍拍车,两边的路人开始骚动,不等祁飞星探究,此刻忽然起了风。
风很大,吹到脸上的时候带着一股湿味,恍惚间还有种隐隐的酸臭,祁飞星皱眉间,就见除他之外的人开始拥过来,随后一辆公交车由远及近。
大雨中能见度低,车身由模糊转清晰,上头三个放大的编号十分醒目748。
锦川有这么大的号么?祁飞星诧异。
他出神间,乘客都已经全部上了车,车厢中座位还剩不少。
眼前车门迟迟不关,祁飞星听见车上有人抱怨:司机怎么还不开车?
他抬头,见那个中年男人直直看过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上车么
说话间,天边正好一声闷雷,闪电当空,司机藏在阴影里,祁飞星眨眨眼,觉得鼻间萦绕的臭味又重了一些。
他挥手摇头,向后坐在机车上,眼皮也不抬:不上。司机没说话,天边雷声滚滚,持续了将近两分钟,车上抱怨声连连,关门声这才迟迟响起,伴随着雨声,公交车启动。
少年抬头,隔着雨看向公交车,车窗边上小孩儿探头探脑,对上祁飞星的眼神,又一下子把头埋在母亲怀里,最后随着公交车消失在雨中。
雨一下起来没完没了,要是下得太久,怕是要一直被困在这里,祁飞星把手机一揣,跨上机车,闯进雨中。
好在车灯够给力,不然这天暗得这么厉害,雨还大,能不能看清路都是个问题。
远光灯一直照出去很远,雨线在灯光中无所遁形,四周店铺罕见的门窗紧闭,街上没有行人。
祁飞星淋了会儿雨,忽然觉得不对劲。
按照时间来算,他应该已经骑回了城区,怎么会一辆车都没有。
甚至也没有红绿灯。
心中的奇怪无限放大,祁飞星眯眯眼睛,抬手一把擦去脸上的水,发动机轰隆声响彻天际。
记不清骑了多久,视线的那一端,车灯突兀地照到了一个站台。
沿途除了雨就是雨,见不到任何红绿灯和活人,即使再离谱,祁飞星也该察觉到不对劲,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公交站台,更显诡异。
见鬼。祁飞星面无表情,舌尖顶了下口腔内侧,发动机声音骤停,他一脚踩上站台边缘。
此刻风声呼啸,雨中的湿臭味越来越重,祁飞星喉咙滚动,只觉得一阵恶心感上涌。
随后车轮碾压积水的声音响起来,祁飞星跨在车上抬头,不远处一辆公交车的身形由虚转实,逐渐到了跟前。
车头顶端三个数字748。
上车么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又响起。
祁飞星眯了眯眼睛,这次没有拒绝,他从小就胆子大得异于常人,此刻遇到这种诡异事件竟然也没多少害怕的情绪。
机车熄火,钥匙在兜里放好,抬腿往上走。
这时候,先前那通忘记挂断的电话,忽然声音清晰起来。
那头的人仿佛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接着之前的话题,语气十分惊诧。
祁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吧,锦川今天三十四度大晴天,哪有下雨?
你是不是不想来比滴滴──电话声骤然断开,祁飞星伸手拢了一把湿透的头发,掐断忙音,在漫天大雨中上了公交车。
哧──车门在身后合上,严丝合缝地阻挡开风雨。
车厢内有些闷热,祁飞星站在门口没有往后走,异常无畏地跟司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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