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儿偏头看向花夜兰身后女子,眉目清秀,道:「姑娘,你是我师姐的徒弟,那我便是你师叔了,你师父犯下不少错误。」
花海棠站在花夜兰前头不屑道:「早就听我师父提起过你,古医药典你本就不应该拿取,至于寇府一事,是我救了寇家主人翁,坏人该杀,但好人不能杀。」
让孟青儿冷笑道:「我听说寇府的主人翁相貌堂堂,也算是个美男子,莫非你…。」
「我师父既然已经里开五毒寨,就跟五毒寨再无任何瓜葛,我喜不喜欢又与你何干,你如果是来拿取古医药典,不给!又或着是找我们麻烦,我只好替我师父教训你!」花海棠威吓道。
孟青儿锐眼怒道:「那就试试。」
双手交替放出所有的丝线,毒液洒出,花海棠用衣袖遮挡剧毒的毒液,侧身接近孟青儿,一个赤蝎手正掌突击,此掌气路相当饱满,孟青儿手中丝线断了好几根,飞身跃过,不停放出丝线,赤蝎手虽威力惊人,但毕竟是近身攻击,若丝线不全数扯断,根本伤不了孟青儿一根寒毛。
花海棠起身一掌黝黑的双手,毒气手中散出,硬生拉断孟青儿的丝线,侧身扫过孟青儿的双肩,那双黝黑的双手孟青儿依稀记得数年前在争夺寨主之位时,曾经出现过,此掌一出,落叶与花瓣随风掀起一阵涛浪如千刀万剑的利刃迎击孟青儿。
孟青儿摸着自己伤痕道:「仔细想来,我娘亲有说过五毒寨有一套最强的武功叫做「五毒炼血掌」,唯独这套掌法能承受所有的剧毒,但练就此等功夫,除了本身要承受剧毒侵蚀外,还要长期勤加修练,原来你徒弟练得这么一套功夫,这么说古医药典藏的祕密就是这套掌法。」
五毒炼血掌虽掌力即其兇猛,打出来的剧毒单单一道风切就能致人于死,孟青儿因闪的即时又加上用赤蝎手阻挡,可以说是只受轻伤,而花海棠却因内力不够,一掌打出双手疼痛直至筋骨,已无力再使出第二掌,见孟青儿又再放出丝线,她挡在花夜兰前头想以自己的身躯替花夜兰阻挡这次重击。
一阵药味扑鼻而来,利索的抓住这些丝线,其味道之重,让孟青儿欲收回放出丝线,岂料对方抓的甚紧,丝线上的毒液有黑转白,变成普通的丝线,万不得已扯断丝线,道:「楚药主连这等间事也要管?」
楚蘅和韩苍朮挡在花夜兰师徒前面,楚蘅相当不快回道:「孟寨主这样杀了自己的师姐,恐怕有违常理。」
孟青儿不耻道:「你应该问问她都做了甚么事,杀了我娘亲、拿取古医药典、
横刀夺爱我的毕生的最爱,就连我娘亲下的旨意她都要违背,你说她当杀不当杀?」
「你所说的每件事,恐怕都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特别是你毕生的最爱。」楚蘅叹道。
这句毕生最爱从楚蘅口中说出何尝不惋惜,花夜兰抓着楚蘅的手摇头示意,楚蘅心疼的将她扶起,韩苍朮斥道:「我是不知道你们上一代有甚么渊源,我只知道大药西谷有婆娘入侵。」
孟青儿眼角抽动,被五毒炼血掌划伤的身体虽无碍,但如果此时再跟楚蘅交手恐怕毫无胜算,服软道:「好!今天我就收手,如今京城已经清理门户清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与你们葫芦药谷和巡武营交手,你们最好小心点。」
说完便悻悻然离开大药西谷。
韩苍朮看着花海棠的手不断抽蓄,心疼道:「姐姐,我知道你想保护你师父的心情,但也得顾着自己,你有状况的话大药西谷会群龙无首的。」
花海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语。
楚蘅扣住少府穴和合谷穴,防止毒性流窜体内,并给了一记药帖嘱咐花海棠去煎药喝下。
花海棠回过神问楚蘅道:「多谢楚药主出手相救,不知你这么帮我们,跟我师父是否有任何关係?」
「故友。」
韩苍朮拉着花海棠的手急忙衝出小屋,嘘声道:「嘘,姐姐,让他们独处一下,我们去煎药。」
楚蘅紧握花夜兰的手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但你打算甚么时候说出连我都不知道的真相?」
花夜兰眼角滴下一滴泪水道:「如果告诉她,当年梁荣绍是委託我查案,又或着古医药典这本医籍,她不适合修练,以她的个性高傲又自负会没办法接受这些。」
楚蘅回道:「为何你不跟她说是梁前总帅委託你查案,并非有其他情愫?」
「说了又如何,巡武营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找到实质的证据根本抓不到人。」花夜兰一字一字说得清楚也讲得明白。
楚蘅皱眉道:「你认为梁前总帅的死不单纯?」
「也可以说整个巡武营都不单纯。」花夜兰再度闭上眼,睡着了。
「姐姐,那个臭傢伙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韩苍朮边顾着灶火边问道。
「极好的,你无须担忧。」
「那便好,我还是觉得这傢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之前跟他较量时,我师父还唤他一声寇将军。」韩苍朮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花海棠疑惑道:「甚么将军?」外头风声颯颯吹着相当吵杂。
韩苍朮惊觉不妙改口道:「没事儿,就…如果他真找你麻烦,我就将他一军!」
花海棠猝然听见不远处醉月亭有些微动静,奔出小屋道:「有外人入侵,是谁?」
韩苍朮问到:「我怎么感觉不到?」
「在这里待久了风怎么吹,叶子如何飘动,多半有跡可循。」花海棠话说完,直奔醉月亭的方向,韩苍朮紧追在后,躁动声极大,尸骨虫却闻风不动,只见一人站在醉月亭高处,一身黑色夜行衣手中持剑与韩苍朮和花海棠二人撞得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