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穿着暴露的少年辩驳道:“还要我说几遍,真的是走错房子了,我是住在隔壁的陈家人,你们到底想怎样?!”
话没说完,就被堵上嘴。
裴与墨是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显然,对方想编造一个美丽的误会当做邂逅的借口。
但这招数裴与墨已经见过太多,退一万步说,伊甸园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没有做详细的计划根本不可能随意就进门。
他心情尚可,没打算在这种事上耗费太多时间。
随手把大衣解下,“查一下隔壁隔壁房主是谁,其余按照原先流程进行。”
顿了顿,裴与墨淡淡,“裴三裴四加练百分之三十,裴十一加练百分之五十。”
裴十一负责整个房子的安保,这确实是疏忽了。
沈秘书应道:“好的裴总。”
抬了抬手,裴三就像提溜个粽子一样,拎起捆在那人身上的绳索。
这种事早就有了一整套标准的流程,查出来是什么人派来的,如果是合作方就解除合作,让对方亲自来把人接走,如果自个来的,就怎么来怎么送回去,给予一点不敢再犯的小惩罚。
裴与墨说完也起身,他今晚要睡江璨床上。
其实裴与墨在江璨房间里总能很快入睡,但他并不经常睡江璨房间,因为枕头上残留的植物气息已经接近于无。
他漫步进行地歪了歪脖子,朝江璨房间走,没走两步,那少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挣脱了裴三的胁制,扑过来挡在裴与墨面前,还面色焦急,嘴里呜呜地喊着什么。
裴与墨眉头微蹙,神情间浅薄的不耐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攒出有如实质的冷戾。
见状,沈秘书低下头。
他知道,这事是再不能轻易了了。
但地上的少年对此并不清楚,还揣着狐假虎威的美梦。
他是陈家的次子,更妥帖地说,也是豪门中众多假少爷之一。
江璨和裴与墨的事在圈子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但据他的调查,这几个月来,不论是在江家还是言家,江璨都与裴与墨没什么太近的接触,他们间的联系少了很多,甚至没见过几次面。
不论什么方面看,都应该是分开了。
陈家次子还查了很多关于江璨和裴与墨的资料,他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江璨还不是言家少爷,也就代表,裴与墨并不在意背景。
这也很理所应当,有权有势到一定程度如裴家,确实也不需要在意背景。
那江璨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故而有些鲁莽的,他决定取代江璨,做个替身也好,当个炮友也成,索性都不会被亏待。
…更何况,裴与墨看着并不像传闻里那样冷漠阴郁,他瞧着俊美昳丽,像个最温柔不过的绅士。
下颌再就被最温柔不过的绅士用手杖抬起来了。
裴与墨越是不满,表情越是淡漠,只那双眸子里堆砌着沉沉的墨色,他一字一句,“你怎么敢的?”
跪在地上的少年乍一看,竟和江璨有几分相似。
他的眼窝鼻梁被刻意地勾勒深邃,眉目间盛着几分熟悉的天真,只是强装的意味太明显,平白多了几分暗藏心机的恶意。
裴与墨先前刻意收敛的冷漠乍地出现,吓得地上的人一阵瑟缩发颤,对进那冰冷的眼底,陈家次子还是害怕了。
他凄凄地望向裴与墨,瑟瑟发抖地凑近,试图把脸颊往裴与墨腿上贴着祈求垂怜,但还没靠近,就感觉肩膀处一阵剧痛。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了几步,眼前一阵发黑。
只听得裴与墨说:“打电话给陈家管事的,让现在来接。”
在地毯上踏了踏鞋尖,语调是熟悉的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十一点半前,晚一分钟股票跌一个点。”
陈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很大很有名的家族,股票往下连着多跌几下,现金流或许就要断了。
而这种事源于不受宠的次子,他的目的昭然若现,想来,不用裴与墨动手,对方就能感受到什么是人间地狱了。
眼看着沈秘书出门,犹豫了下,裴与墨还是叮嘱道:“注意点,不要叫别人看到。”
这个别人特指江璨。
他心思纯良,喜欢小白花款温柔善良型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能不要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但江璨还是知道了。
言望也不清楚是从哪里听来的,转述得绘声绘色,说陈家那少年是从床上被扒拉下来的,也真想的出来,为了顺利进入裴家的院子,还悄咪咪地穿了吉利服,底下就只穿了件情趣内衣,裤衩子都是丁字的。
听到这里,江璨一个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前不久在沙漠时,外面说要看剧本的人不是什么暴露癖,而是要爬他的床。
所以那人也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给裴与墨露大腿吗?
江璨突然知道自己被爬床,也只是有点惊讶而已,就,怪不得金城那天表情怪怪的,原来现在都是这种方法爬床了。
可一跟裴与墨搭上关系,感觉就不是一点糟糕了。
偏偏言望是个看不懂脸色的,还在说:“听说丁字裤还是镂空的,真稀奇,都不会勒吗?我下次去裴家找你玩也穿吉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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