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在他脑袋上薅了一把:“好。”
有时候他真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松鼠成精的,对板栗酥有着迷之喜爱,天天吃也不觉得腻。但他恶补过一些神仙志怪的书籍,上面都说仙啊妖啊都将自己的根脚看得很重,不会轻易泄露于人。
陆铮不知道这些书籍靠不靠谱,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始终没敢问。
不过心里已经单方面的把沈清棠认作了一只松鼠精。——那么可爱又那么爱吃,不是松鼠是什么?
沈清棠已经在吃第二个蛋挞,他偏头躲过了陆铮的手掌,不满道:“别摸我脑袋,知不知道神仙脑袋摸不得啊!”
陆铮心想我只知道老虎尾巴摸不得,还真不知道神仙脑袋也摸不得。他捻了捻手指,刚刚薅到的那点毛茸茸的触感还在:
“摸了会怎么样?”
语气里漏着几分调笑,是故意在逗沈清棠。
后者嘴边沾了蛋挞屑,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会生气!”
“哈哈哈哈哈……”陆铮憋不住大笑起来,沈清棠瞪圆了眼睛,很用力地捶他肩膀,“你大胆,你笑什么?!”
“我……哈哈哈哈哈……”我当然是笑你可爱啊!但这话陆铮是不敢当面说的,说了一准儿得炸毛,“你回来给我找对象了,我高兴啊,所以想笑,哈哈哈哈哈……”
“是、是么……”沈清棠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找对象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咚咚咚。房门突然被敲响。
沈清棠半只蛋挞还咬在嘴里,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看向房门,呼吸都给憋住了。陆铮掩了下唇,想笑又不能笑得忍了好一会儿,才提声朝门外问道:
“什么事?”
老陆总和顾女士晚上各自有饭局,这会儿都还没回来,所以敲门的很有可能是管家。
事实也证明陆铮的猜测是对的,片刻后老管家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少爷,您、您在笑什么呢,出什么事了么……”
陆铮:“……”
沈清棠:“……”
两人面面相觑,陆铮接了沈清棠好几个白眼,最后清了清嗓子,糊弄管家说:“没事,我在刷wb段子,看到几个搞笑的……”
“这、这样啊……”管家似乎仍有些不放心,但到底没多问,忧心忡忡的转去了厨房。
他总觉得少爷这段时间说不出的奇怪,他得去问问王姨有没有这种感觉。
——开玩笑,少爷是那种会刷wb段子的人么?绝对不是!
“走了……”听管家的脚步声走远,陆铮挨到沈清棠耳边,用气音低声说。
他语气里仍带着笑意,温热的呼吸喷在沈清棠耳边,让后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抬手捏上有些发热的耳朵,眼神躲闪:“别、别靠那么近!”
陆铮于是又笑起来,这回没敢太嚣张,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笑得无声无息,只肩膀一颤一颤的,震得床垫也跟着抖。
沈清棠抄起枕头打他:“别笑了!别笑了听见没!”
天上跑了一趟,沈清棠受了极大的刺激,萎靡不振大半天后他触底反弹,不争馒头争口气,一心一意要发愤图强,让师父那个臭老头对他刮目相看。
而奋起的第一步就是重新给可怜的王秘书牵上红线。
所以周五临下班前,陆铮把王秘书叫到办公室,开门见山的通知他:“明天我去你家里吃饭,你应该没别的安排吧?”
王秘书是个铁宅,安排是没有什么安排,但大老板突然说要去自己家里吃饭,还是吓了他一大跳。
离开办公室时腿都是软的,夜里辗转反侧做了好几个噩梦,梦里大老板化作可怕的大怪兽,追在王秘书身后要吃他。
始作俑者却没有半点给人带来了困恼的自觉性,第二天中午就按着王秘书发来的手机定位,开车过去了。
副驾上坐着一脸兴奋的沈清棠。沈清棠很爱喝王姨做的黑糖奶茶,陆铮注意到了这点,就每天吩咐王姨做上一杯,这会儿小月老就靠在椅背上喝奶茶。
王姨今天忘记往袋子里塞吸管,小月老就把奶茶盖子揭了,直接对着杯口喝,喝得嘴角沾了奶沫,时不时就要舔一下。
陆铮往他那边觑了一眼、又一眼、又五六七八眼,哪还有什么心思开车,早就心猿意马,坏心思的想把小神仙就着这个姿势压在身下,替他把嘴角的奶沫舔干净了。
越想心里就越燥,老房子着火总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母胎单身了快三十年的男人一旦晴动起来,同样星火燎原转瞬便是熊熊烈火。
陆铮咽了下喉咙,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故意挑了个话题转移开注意力。
“之前不是说只有确定关系了才能牵上红线,然后就可以将红线另一端的名字写在任务对象的名字旁边么,但王秘书根本没有对象,那他那条红线是怎么牵上的?不会真是你那同事为了冲业绩,在那瞎搞一气吧?”
沈清棠无知无觉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不是,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下是这样,但还有特殊情况。”
陆铮偏头朝他扫了一眼,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沈清棠便大发慈悲的满足了这个愚蠢凡人的好奇心。
“比如前世一对特别恩爱的有情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没能在一起,他们相互做出承诺,约定下辈子一定要在一起,如果他们的意愿足够强烈,就有可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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