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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涂然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在做菜。
    蓉城人好吃,锻炼得涂然也长了一张刁钻的嘴,吃过蓉城菜,再吃北城菜就显得寡淡无味。不过总有想念北城菜的时候,吃进嘴里却开始嫌弃没滋没味。涂然在外面试过两次以后就学会了自己开火。蓉城对人的同化从胃开始,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得先抓住一个人的胃,这样纵使心里还不甘不愿,胃已经投降——当胃已经投降,心还能抵抗多久呢?人总要吃饭才能活着。
    李旭闻到了涂然身上的油烟味,她是不会为了见他来刻意打扮的,可见方才是在做什么。他爱极了涂然身上这不多见的油烟味,幻想有一天回到家里看到涂然在为他洗手做羹汤,这让他的动作轻柔起来。
    许是觉得碍事,李旭扔掉手里的鞭子。那是他花了大价钱淘来的,白玉的手柄,下面并不是一般的皮绳,是用针眼大小的红玉髓珠穿成的穗子,当初看到就觉得这样的东西只配用在涂然身上,现在看来果然不错。他张开涂然的腿,往下蹭,直到鼻尖蹭到涂然的小豆子上,舌头微微一伸就舔舐起来。
    涂然挣扎两下,没挣开,也不动了。眼睛锁着头顶的灯,段言不喜欢这样的冷光灯,他们家的光源一直是暖的;李旭的舌头往更深处去了;暖光灯显得家里雾蒙蒙,段言最爱把光拉得老低,跟她说灯下看美人得看清楚些才知道她是不是妖精变的;李旭咬住那点嫩肉嗦了一小口,含糊不清:“宝贝儿,你湿了。”说着就换了姿势就着那一点润挺身入了进去,嘴也没闲着,在她怀里找奶吃。
    她不再想段言,视线被灯上的一只小虫子引走,不晓得那是什么虫子,翅膀上的鳞片像羽毛一样好看,让人想要摸一摸,然而呆呆笨笨,一直往那冷光上撞,它大概不晓得,就算冷光也能烧死它。涂然觉得有一条蛇缠住了自己,蛇信子穿过她的五脏六腑往心口去,眼睛再也受不了强光的刺激,涂然闭上了眼,两道水痕隐入发丝之中,像是从来没出现。
    “其实你手边没有证据,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涂然第一次与李旭对峙时还心存侥幸。
    “段太从小耳濡目染,不可能不知道,有些事就算没有证据也会让一个人仕途中断,背着屎盆子过一生。”李旭是合格的猎人,他要的猎物,必须主动掉进他的陷阱里。
    涂然太清楚这样的桃色新闻出现在段言身上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已经对不起段言,绝不能再害了他,“你想要什么?”
    “你放心,我没有证据,影响不了他,只是帮段太扫尾实在要收点利息。”李旭看着渔网往下掉,是时候收网了。
    涂然沉默了半响,木着一张脸开始脱衣服,蹦掉的扣子骨碌碌滚到李旭脚下,被他一踩就没入地毯中了,他拉过涂然的手:“段太见谅,我实在是太钦慕你了。”有证据,但对付你,实在用不到证据。
    段言比先前说好的时间早回来一些,早归给他带来的不是忙里偷闲的空隙,而是脸都来不及洗又要出发。
    涂然沉默地看着段言站在镜前打领带,镜子里头的脸逐渐变得年轻,穿着白衬衣,扯着领带不愿意系:“老婆,你来帮我好不好?”她看到自己走上前去踮着脚帮段言整理衬衣领子,段言顺着她的动作将下巴搁在她手上不断蹭着。她看见镜子中照出自己的手,干瘪、布满了皱纹,青筋暴起,隐约还能看见斑点。这是我的手吗?她这样问自己,镜中的段言愈发年轻,她微微侧脸,想要看清楚她的脸——
    “囡囡,囡囡,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段言蹲在涂然面前,手里还攥着不断明明灭灭的手机。
    涂然回过神,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泪:“没什么,我就是,太想你了。”
    段言擦掉她的眼泪:“这次出差我带你去吧,最近太闷了,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涂然笑了:“我想跟你一起。”笑容还没绽开,又隐了下去。你怎么不早带我去呢?她想,你为什么不一直带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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