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世界观彻底崩塌,她在木小雀和戚平的小腹处分别停留片刻,迷迷糊糊地向寝室内跑去。
戚平抱着胳膊往木小雀胸前一靠,此时紧张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全是熊熊燃烧的斗志,想要一股脑用在即将到来的阶级敌人身上。
“真是胡闹,”木小雀伸手将他翘起来的一缕头发压下去,小声道:“你一会儿别惹事,咱们聊几句就走。”
“我不惹事,就怕事儿来惹我,”戚平偏头看过去,“我要是在你娘面前将你亲得腰软得站不起来,她会不会气死?”
“慎言!”木小雀小心地向室内方向看了一眼,手指竖在戚平唇边,“宫里非常忌讳说死字,而且再不济,那也是我娘,不得太过无礼。”
“哼,”戚平不满意地撇撇嘴,“我只要想想她对你的态度就觉得生气,别人捧在掌心的宝贝她不稀罕,只能说她眼光太差,有眼无珠。”
“是吗?”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柔和中暗含着隐隐的威压,“小公子这是说谁有眼无珠?”
“当然谁听到了,就是说谁,”戚平挺直腰板挡在木小雀身前,抱着胳膊傲然道:“不然我们的私房话,岂是随便谁都可以听到的?”
“阿毓,你这姘头倒是张牙舞爪,不太懂事,”木小雀他娘从昏暗的地方慢慢走出来,“近墨者黑,连带着你也不守规矩了吗?”
木小雀拾起衣摆双膝跪下去,低头道:“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微臣,贵妃娘娘,戚平怎么听怎么刺耳,他眯着眼睛直挺挺地看着木小雀他娘,只见这女人确实不辱没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即使双鬓已经染了些白霜,仍然是让人颇为惊艳。
但是,他家雀儿长得和这个女人真的半分都不像。
“我家雀儿说来带我见见他娘亲,结果翻墙绕弯也就算了,没想到连人都差点见不到,抱歉,是我失礼了。”
戚平捏住木小雀拽向他的手指,屈膝跪下,笑道:“听雀儿叫你娘娘,而不是娘,我就想,拼着这条命,也得带他离开这里,你们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放肆!婉儿,掌嘴!”贵妃柳眉倒竖,轻叱一声,看着木小雀急欲起身的动作,她怒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
婉儿走到戚平身边,抬起巴掌扇过去,然而还没碰到人,便被木小雀紧抓手腕拦在半途,他将戚平挡在身后,“小七不懂事冲撞了娘娘,还请恕罪,我们这就离开。”
贵妃莲步轻移,走到木小雀身前,抬手冲着他甩了个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木小雀略微偏了偏头,眼睛眨也未眨,“小七,去外面等着我。”
戚平握着拳起身向前走了一步,浑身气得发抖,他眼眶通红地从怀里抽出把匕首,冷声道:“再敢动他一下,信不信我宰了你!”
“小七!”木小雀回身将他向窗边推过去,抱着他还抖个不停的身体顺了顺,“去吧,我再和她说几句话,便出来寻你。”
戚平咬着牙,越过木小雀的肩膀阴沉沉地注视着他娘,手里的匕首在木小雀背后默默挥了挥,“她是不是总打你?她凭什么打你?”
“没,”木小雀捧着他的脑袋亲了亲,小声道:“宫里,总要比你所在的世界更复杂一些,别担心,我马上就去寻你。”
戚平与贵妃视线相对片刻,嘴角弯出抹冷笑,他搂着木小雀,忽然抬脚吻了过去。
木小雀神色慌张地想要推开他,便见戚平眼角忽然落下一滴泪来,悲伤地看着他。
他撑在两人胸前的手顿了顿,无力地闭上眼,任由戚平对他为所欲为。
戚平一个手刀劈向木小雀后脑,抱着瘫软下去的人扛在肩上,他擦擦嘴唇上的水痕,笑道:“他每次见我伤心,见我难过,便恨不得拆了自己送给我,我以前就在想,他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那副讨好的姿态,见了你,我便知道了。”
木小雀他娘银牙咬得只响,“我也没寻思到,我教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还一点长进都没有,到头来,委身给你这种下等人,他这么喜欢做雌,早知道当初生下他就该直接扔到楼里去。”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匕首在指尖转了转,戚平眼神阴冷,“他总说你和太子是他的软肋,如今我终于见识到了,软肋原来是用来插刀的。”
戚平说完,瞪她一眼,扛着木小雀转身便走,“五年,我保证带他走,贵妃娘娘,我让你一辈子都听不到雀儿叫你一声娘!”
颜贵妃站在原地,银牙差点咬碎,她摆摆手,“查查这小东西的来历。”
戚平背着木小雀气呼呼地原路返回,他抬手冲着木小雀屁股狠狠拍了两巴掌,“你气死我算了!”
一路上戚平边走边骂,走出皇宫,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这似乎能吃人的庞然大物,坚定决心要带木小雀从此脱离。
半路上,木小雀就已经缓了过来,他揉着后脑从戚平肩上撑起身,看着漆黑的暗巷心里一惊,掴了下他的头皮,怒道:“你打我做什么?”
戚平将他抱到身前,掌心拖着他的屁股,凑过去亲了亲,“不打你,你都反了天了,还敢让我去寒风中挨冻。”
“你做什么了?”木小雀躲开戚平的亲吻,又对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你知道皇宫有多危险吗?她只要喊一声有刺客,你这辈子都逃不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