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萋萋这才想起昨晚乔哲印上去的吻痕，她低头看了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宋凛会这么生气，“前辈，这是我的私事。”
“阮萋萋。”宋凛拉住她，压着声音质问，“你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吗？被人包养？”
“对，我就是这种人。”阮萋萋轻笑，甩开他的手。
宋凛用一种很失望的眼神看向她，阮萋萋心下一颤，快步走了出去，她想与其费心去解释，还不如大方承认。
“等会拍完之后有个公益活动。”助理张宇提醒她，“可能会有点累，尽量不要穿裙子过去。”
“嗯。”阮萋萋对待工作一向认真听话。
张宇突然问：“你为什么不找萧总要些好的资源？这样就不用拍这种小网剧了，说不定还能火一点。”
被他这么一问，阮萋萋也愣了一下，她进娱乐圈之后的一切都是萧季一手安排的，包括她当时上的表演课什么的，而且她赚的钱也不算少，就一直没有开口问他要过什么。
阮萋萋一直觉得，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别人给的，还沾了阮棠的光，所以不敢再提要求。
但是……
“开拍了，让演员过来！”
导演喊了一声，阮萋萋回过神，朝张宇一笑：“萧总又没亏待我。”
话毕，就过去拍戏去了。
今天拍的是一场男女主在家温馨相处的戏，阮萋萋穿着男友衬衫躺在宋凛的怀里，用嗲嗲的声音说台词：“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对吧？我好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
她说完之后宋凛却迟迟未开口，导演无可奈克喊了咔，“小宋，你在干什么？说台词啊！”
可宋凛依旧是那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道歉，阮萋萋看出他状态不对，想从他怀里起来，却突然被他抱住，然后听到他说：“阮萋萋，是不是只要给你钱……”
阮萋萋及时捂住他的嘴巴，果不其然看见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他们是现场收音，宋凛刚说的话全被大家听到了。
他的经纪人赶紧跑过来向导演道歉，导演也意识到事态不对，让工作人员撤了设备，先准备拍另一场戏。
“不好意思啊，阮小姐。”经纪人把阮萋萋从他怀里扯出来，低声呵斥宋凛：“你疯了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那种话也往外说！”
“怎么？我说错了吗？”宋凛说什么也不让阮萋萋离开，指着她脖子上被遮瑕挡住的吻痕说：“大家不都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吗？装什么啊？”
“阮萋萋，你睡的金主是不是不行啊？怎么一年多了还在让你拍这种剧。”
宋凛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旁的工作人员想不听到都难。
“对了，他们不是说你傍了不止一个，怎么？一个都不给你资源？”
“你胡说什么！”张宇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给阮萋萋披上毯子，警告他的经纪人：“没想到宋老师这么不负责任，不仅耽误全组的进度，还乱造谣，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阮萋萋，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你现在又装起来了？”宋凛仍旧指着她质问。
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当周围的人都听见宋凛的声音之后阮萋萋脑子里就一片空白，她那时在房间里之所以承认就是因为不想被他追着问，但她没想到宋凛会公之于众。
“我……”阮萋萋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嘶哑。
“我还是那句，你有证据吗？”张宇把她挡在身后，气势汹汹问，“宋先生，如果你再乱说一句，我们这边将终止合作，希望贵公司能考虑清楚！”
经纪人连忙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们都……”
张宇不听他的解释，护着阮萋萋就上了保姆车，“你在里面把衣服换了，今天的戏不拍了。”
阮萋萋还没缓过神来，只点点头。
车门被关上，阮萋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没用，后悔也没用。
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只是有点红，没掉泪。
她盖着毯子靠在枕头上，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萧季的声音响起。
“哥哥。”阮萋萋用哭腔叫他。
“出了什么事？”她从没这样过，萧季写字的手一顿。
“哥哥。”但她不回答，只带着哭声叫他，“哥哥。”
萧季放下笔，招来秘书吩咐：“联系张宇，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
秘书点头，没过一会就进来汇报今天阮萋萋在剧组的事，或许是张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秘书传话的时候也一直在强调宋凛的过分。
“我知道了。”萧季挥手让秘书出去，这才重新和阮萋萋说，“哥哥会处理好的，别难过了。”
“谢谢哥哥，我只是想好好拍戏而已，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我真的好害怕，哥哥，要是你在就好了。”
阮萋萋又哭着和萧季倾诉了一会，直到萧季那边传来催促的声音，她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只是哭一哭，就可以得到满意的结果，阮萋萋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忽然笑了下，张宇和宋凛都说的没错，既然她已经被包养了，为什么不讨一点她该得的金钱、资源，又或者权力？
为什么她就得白白被他们欺辱和利用？阮萋萋看着对话框里张宇发来的消息，上面写着：萧总已经派人联系过导演和宋凛公司，现在就看你想要他怎么道歉，他经纪人那边说了，怎样都行，就看你的意思。
她付出的已经太多了，现在应该收取报酬。
阮萋萋摁灭屏幕，看着那双和阮棠一模一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