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大阵仗来人,赵总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关掉音乐,挥手示意小姐出去。
而傅冠华一屁股往沙发坐下,将合约书往赵总面前一丢,双臂大开翘起脚,转了转脖子,慵懒的对他说:「我不想废话,看看哪里还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签了它。」
赵总是个聪明人,看到今天来的不是傅俞,就知道傅家要出贱招了,他假意将合约书拿起来看了一遍,又拿给他身边的助理看一遍,两个人都没有异议,但就是不肯签。
赵总冷冷的说:「要烙人来我也会,生意一定要这样谈吗?」
傅冠华斜睨他一眼:「那合约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那为何不签?」
赵总突然邪肆的笑了:「我感受不到诚意。」
「诚意?」傅冠华语气微微上扬:「要退%?」
「我是看那一点钱的人吗?」赵总笑的淫荡:「你们傅俞太没意思了,每次谈生意都正经八百的吃饭,只讲一堆合约内的事,一点也不好玩,我就想逗逗他,看他何时能开窍。」
「呵,傅俞就是个榆木脑袋。」傅冠华冷哼一声,嗤笑:「可赵总你比女人还彆扭,要他怎么招待你直说就好了。怎还要他猜呢!」
傅冠华抬起手打个响指,叶千冷弯下身听傅冠华说了几句后,便按下服务铃。很快的酒吧少爷就敲门进来:「请问客人有需要什么服务吗?」
叶千冷对他说:「叫你们带班经理,把可以带出场交易的小姐都叫过来,我们要挑几个。」
傅冠华抬高了头,垂眸问赵总:「赵总这样满意吗?要几p都可以!连你助理一起招待了!」
赵总不说话,猥褻的笑着,看的傅冠华整个胃都不舒服了。他对叶千冷小声的说:「你处理,我去厕所,这样还不签,动手。」
傅冠华站起身离开包厢,包厢内有刚才那两位坐檯小姐的香水味,夹杂着菸酒味让他鼻子挺不舒服,想到等一下又一堆鶯鶯燕燕的香水味混在一起,他可不想嗅觉故障。
他本想直接走到外面抽支烟,念头一转,还是先去了化妆室。还没走到化妆室,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一个酒醉男人粗壮的声音,与两个女人的推拒声,他定睛一看,竟然是白芷昀与她的秘书阮清心,那男人一直要搭白芷昀的肩膀,嘴里唸着:「白总,今天不谈生意,陪爷喝点酒。」
「罗总别这样!」
「罗总我们改天再谈好了。」
两个小女人抵抗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力气,推推撞撞,拉拉扯扯,硬是要将白芷昀带入包厢,傅冠华大步走上去,一把将罗总推开,罗总一个踉蹌撞到了墙上,摇头晃脑的怒目圆睁瞪着傅冠华:「你是谁?竟然敢推我。」
傅冠华懒得理他,将白芷昀拉到自己身边看着:「你还好吧?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白芷昀拉整身上的衣服,阮清心趁机从包厢内将包包及提案企划书都拿出来。
罗总伸出他那肥肿的食指,指着他们说:「怎么?是不想谈生意了?今天是我给你面子,你才有机会谈这个生意,不谈拉倒!」
「你闭嘴!」傅冠华斥喝他一声,转头微慍的问白芷昀:「生意怎么约这种地方谈?不是应该约双方办公室或会议室谈吗?就算应酬也该约餐厅、公共场所,你们两个女人来钢琴酒吧谈生意,就不怕出意外或吃闷亏吗?」
白芷昀低声的说:「地点是罗总订的,我们想说顺他的毛,比较有机会拿到....」
「你是蠢还是笨?约在这种地方,你想他会正经跟你谈生意吗?做事前用用脑子好吗?要挽救公司也不要出卖自己!」
白芷昀脸色大变,本来还感激他的解围,却被他骂的怒火攻心:「我只是想做好一件事有错吗?我怎么知道他会借酒装疯成这个样子?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哪有出卖自己,我只想救我家错了吗!」白芷昀越说越气,本来就很委屈了,被傅冠华这么一骂后,情绪整个爆发开,眼泪也随着掉下来。
傅冠华看她一眼,转头对阮清心问:「提案还是企划书呢?」
阮清心小心翼翼的将提案企划书拿给傅冠华,傅冠华接过后丢下一句:「你带你们白总出去酒吧门口等我。我等下出去。」话落,他将罗总跩进包厢甩上门,白芷昀还愣在现场,从另一个包厢匆匆走出二三名穿黑西装的人,袋口别着傅氏的徽章,进了傅冠华与罗总的包厢,然后里面就是碰碰撞撞的声音。
每发出一声碰撞声响,白芷昀的肩膀就惊的震跳一下,非常害怕,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阮清心拉着白芷昀说:「白总,我们还是去外面等吧。」
她们两位机械化的走到钢琴酒吧门口旁边的候位区等着,十几分鐘如一世纪一样长,白芷昀越来越担心,里面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清心,我们该不该进去看一下?」
「傅二少要我们在这等着,我们就等着吧。我想,他应该没事的。」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罗总。」
「.....」
「不是,万一他把罗总打得半死不残,吃上官司就不好了。」白芷昀望向阮清心:「你没看到网路上po他打韩升那一拳的影片吗?韩升差点摔个狗吃屎。」
经白芷昀一提醒,阮清心倒还真的担心起来了,她往店内望了望,看到傅冠华西装外套拿在手上,衬衫袖子半捲到胳膊,大步流星的走出来。
白芷昀听到阮清心喊傅二少出来了,她的担心立刻消失,却倔强的转过身背对他的来向。
傅冠华不经意瞟了她一眼,垂眸对阮清心说:「罗总会好好的看你们的提案企划书的,你先回去吧,我跟你们白总有几句话说。」
阮清心看了白芷昀的背影一眼,默默的点头:「那白总我就先下班了。」
阮清心走远后,傅冠华才在白芷昀身边坐下,他不说话,她也犟着不说话,气氛很微妙的沉默了约十分鐘后,傅冠华突然笑了出来,开口问她:「白妹妹,还在生哥气啊?」
白芷昀负气的学他之前对傅国名说的话:「我妈只生我一个,我没有哥哥。」
傅冠华低笑两声,口气放软了许多:「我是担心你吃亏,昨天一个韩升纠缠不清,今天一个罗总吃豆腐,妹妹你太让人不放心了,刚才我心急嘴巴快了点,说话难听了,别气了好不好?」
白芷昀这才委屈的流下眼泪,但她依然背对着傅冠华,不肯面对他,用手抹着泪。傅冠华从口袋掏出手帕递给她时,还交代了一句:「只准擦眼泪,不准擤鼻涕!」
白芷昀接过手帕,看了边边袖着品牌logo的蓝格子男士手帕一眼后,拿起来擦了擦眼泪,毫不犹豫的就直接对着手帕擤了鼻涕,听到傅冠话嫌弃的嘖一声,才转过头愤恨的瞪傅冠华一眼。
「我很努力,很辛苦的,下次别这样骂我!」
「哈哈哈,好好好,我知道,对不起。」
白芷昀的语气娇嗔,让傅冠华笑得好似四月枝头盛开的桃花,瀲灧生辉,非常好看,可白芷昀看到他手肘上的纹身,好奇地伸出食指摸了一下。
「纹这个不痛吗?」
「忍得住。」
「为什么要纹?」
「那时候跟着阿南哥混黑,纹了看起来比较兇啊!」
白芷昀觉得他又在逗她,狐疑的问:「真的?真的是这样想的?」
傅冠华表情无比认真:「那时候真的是这样想的。」
白芷昀顿了顿,试探性的问傅冠华:「可以跟我说说南哥的事吗?」
傅冠华抬头看着月光皎洁的夜空,月圆了啊!天空还有乌云,让月色看起来氤氳。他从口袋掏出一颗糖,递给白芷昀。
「今天哥处理事情有点累,改天再跟妹妹说。给你吃甜甜,让你好心情。」
白芷昀接过糖果,纳闷的问:「哪来的糖果?」
「钢琴酒吧柜台上拿的。」
白芷昀心里os:还真是老实,一点也不掩饰,也不会哄她,比方说这糖果专为她准备诸如此类的甜话。
她拆开糖果纸,将糖果塞进嘴里:「为什么想当我哥哥?」
「因为这样我们才能一辈子保持联系,不会因为相爱分手而失去对方的消息。」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你的女朋友嫁给了我的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娶了你的女朋友,然后我们与他们,由最亲密的人变成最陌生的人。
所以,他说的好像没错,这个理由多正当啊....